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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院子是严寅月所买,又只住了一晚,但在陆盏心里,却是直接把那间院子也当成了她的一份。是以,当她得知熊烯的侍卫强求她搬离院子的时候,她才会如此愤怒,以及愤恨。以前的伤害,她可以自认识人不清,可以哑巴吃黄连,抛却这样的记忆,当以前的一切只是恶梦,再也不去回想。但周卫才等众侍卫的出现,却是让她直面以前的所有记忆,直面今天所要面对的局面。原来不是她所退让,就可以让一切都变成没有发生的一样。
所以,她拖着一众侍卫赶到熊府,想当面问问这个负心汉。事实上,她也是如此的做了,她冷笑连连,在熊烯的目瞪口呆中,又一次的问道“熊烯,我想问问你,何以你要派了你的手下去强抢我的院子?”
“什么院子?”熊烯内心翻滚,但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露,甚至还特意看了一滚在地上的周卫才一眼,面色异常的迷惑“可是周侍卫冒犯了这位姑娘?”
熊烯这样问,也是有一定原因的,如果陆盏承认的话,他竟可以把所有的一切原因都推到周卫才的身上。
“哈哈,熊烯,我现在才真正的认清你,原来你就是个如此会推卸责任的人。”陆盏冷笑连连,当心中没了爱意之外,原来附加在那人身上,一直视而不见的缺点都一一显现出来。而它们的表现,是如此的让人心寒。
“这位姑娘甚言,不知道本驸马到底是哪里惹怒了姑娘,让这位姑娘如此生气?”在一众的人群中,熊烯对陆盏的指控矢口否认。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打算跟陆盏相认了。
此时的陆盏才真正的明白,当年的她,是如此的幼稚,又是如此的好骗。为了这样的男人,而舍了她的一生。险些弄成大错。但是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她决定,再也不被这样的男人再伤害。
“好好,既然熊驸马不认识本姑娘,那本姑娘就算我介绍一番,好让熊驸马认得。”陆盏继续说道。“本姑娘姓陆名盏,昨晚刚在洲日城买了一间三进的小院。但今天一早。就有一众侍卫上门打闹,说本姑娘买的院子是熊烯的家宅,还让本姑娘马上搬出去,不然就要对姑娘不客气。说到这里,本姑娘倒是不明白了。是不是洲日城是皇子城下,所以本姑娘用银子购得的院子也是不作数的?”
这句话简直是*裸的指责熊烯以财权压人。要知道在这座古城里,权贵人家很多都是强抢强卖,但这些很多都是放在下面的。不会摆在明面上面。但如熊烯这样,被人这样当面指责出来,倒是第一次。是以,很多人听到这样的事情,虽然心知肚明,但面上显示的非常的有兴趣。
熊烯见陆盏只是指责周卫才的事情,心头不由一宽,语气也就略微的平静了一番,他有些自责的说道“陆姑娘且莫急,让本驸马问问周侍卫,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姑娘,你看如何?”
陆盏自然没有什么意见,用下巴指指周卫才,说道“熊驸马,请便。”
熊烯心头对周卫才异常震怒,平时他的一事情都是由周卫才出面解决,每次都处理的非常漂亮,是以,他对周卫才也不同于别的侍卫,一向是真心结交的。但是今天,他对周卫才却是恼怒到了极点,这个周卫才连陆盏这样的贱妇都处置不了,亏的他平时还对周卫才挺照顾。
因为异常愤怒,熊烯赶到周卫才的旁边,也不先去解开绳索,而是先踢了一脚,这才怒气冲冲的问道“周侍卫,你是如何惹怒陆姑娘的?”
旁边有眼色的侍卫,连忙赶过来,先把周卫才等一干侍卫都解开绳索。
周卫才虽然被熊烯踢了一脚,小腿处疼的厉害,但他却是不敢去揉,只是低着头回复说道“回驸马的话,我也是今天突然想起来,驸马您的那间院子,上次的租期就要到了,所以我才想要去看一下的。到了那里,才知道院子卖掉了。可是我一想,不对啊,这间院子本就是驸马您的,怎么会卖了出去,所以我才上门去问的。至于有没有打陆姑娘,这完全不关我的事情啊。大家都看到了,陆姑娘这么厉害,哪里是我这个粗人可以伤害的。”
周卫才在这里,反而狠咬陆盏一口,说她说的话是谎话。
陆盏听的冷笑连连,也不反驳,只静静的听着。
熊烯听着周卫才说完,这才对着陆盏拱一拱手,说道“陆姑娘,看来这完全是一场误会。我看陆姑娘也没有受到伤害,要不就让周侍卫给陆姑娘你赔个礼道个谦,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你看如何?”
熊烯说着,对着周卫才一使眼色。
周卫才虽然不情愿,但他是熊烯的手下,又是拿着熊烯的薪金,自然得听主子的话。闻言,只好走到陆盏的前面,低头行了一礼,说道“陆姑娘,早上的事情是周某的错,请陆姑娘看在驸马的份上,今天就饶过我吧。”
陆盏看了一眼周卫才,又看了一眼熊烯,随后问道“熊烯,这就是你的意思?”
熊烯还没有接口,周卫才连忙接口回道“回陆姑娘的话,这些是我周某的事情,我的道谦也是真心实意的。”
“哦?”陆盏不置可否。
熊烯在一旁狠瞪周卫才,大有不把今天的事情搞定,就不放过他的意味在里面。
周卫才想到熊烯平时的手段,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顿时腰弯的更弯了,再次道谦“请陆姑娘原谅周某,只要陆姑娘肯原谅周某,周某情愿做一些事情来算承诺。”
陆盏听的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问道“如果我让你去杀了熊烯,你也去杀吗?”
“这,陆姑娘您这也太为难周某,周某既然是驸马的侍卫,又怎么能拭杀主人呢。请陆姑娘原谅周某。”
陆盏看到周卫才的样子,只觉得厌恶异常,转过头去,说道“既然你不爱杀,那就不杀吧。”
周卫才刚舒了一口气,还不待高兴一下,就觉得喉咙被人紧紧的捏住,他的面前是陆盏放大的脸“既然你不肯,那本姑娘只好让你尝尝难受的滋味了。”
陆盏说着,抓住周卫才随便一甩。周卫才就被重重的甩在地上,在地上滑出好几十米。滑到在地上的周卫才,只觉得喉咙像被人紧紧的捏住了一样,让他透不过气来。他用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喉咙,想把卡里那里的一双手弄开,却怎么扯也弄不开。不过一会儿,他的喉咙处就被他的手指抓的鲜血淋淋。
在一旁观看的众人,都吓的尖声惊叫,虽然他们用惯了权谋,用惯了借刀杀人,但当他们直面鲜血的时候,还是被吓出了冷汗。不断有胆小的人被吓晕过去,剩下的人看陆盏的眼神纷纷变了,没想到,眼前这么娇滴滴的人儿,做起狠事情来,一点都不比他们差,甚至比他们狠的多了。好似在她的眼中,周卫才就是一介草籽,根本没有力量能影响到她。
众人当中,熊烯的脸色终于变的难看起来。他没有想到,只是三年不见,再见时,原来求他哭泣的女子,已经变的如此厉害,甚至更加的冷血,让人害怕了。但是,他不能把这种害怕表现出来,于是他越众而出,看看周卫才,然后才说道“陆姑娘,能否放了周侍卫?”
“哦?为何?”
“周侍卫毕竟是要驸马的下属,本驸马为他求情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众人听闻,对熊烯的印象又增加了一条,没想到熊烯做事情绝的很,对下属倒挺有情份的。就连在一旁狠抓喉咙的周卫长也是被感动的热泪盈眶,人生得一主子足矣。
陆盏随意的看了一眼周卫才,然后这才说道“熊驸马不必担心他,这样的侍卫死不足惜,本姑娘可没有那个心去杀死他,这样做也只不过是让他长长记性罢了。”
陆盏说着,双手随意的一甩,周卫才原本一直抓喉咙的手势,突然变了个模样,把抓改成了甩自己巴掌。一掌接着一掌,异常的快速,异常的狠辣。听着“啪啪”声,众人不由色变,而对陆盏的印象又深了一分。他们都在心里记住了这位姑娘,以后碰到这样的狠角色,万不可惹的这位姑奶奶生气了。
熊烯看到陆盏只是随意的一摆弄,就可以让周卫才的自惩罚方式变了一种方式,脸色终于真正的难看起来。这时候,他才突然想起,陆盏以前的身份来。好似他认识陆盏的时候,她就是一名修士了。后来,他如此容易的收拾了这个修士老婆,也让他对修士的这人士起了轻视之心,可是现在他才真正的发现,原来他把这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看着陆盏一脸的神色莫名,熊烯终于真正的胆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