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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没有给我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其实我也无数次在心里问自己,我遇见陈砚,到底是太早还是太晚……
婚礼之后,宁溪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靠着药物一直吊着命。看着她日渐消瘦我连半点忙都帮不上。
某天晚上,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看到路边停了一辆卡宴,我瞥了一眼车里的人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来。
那人我认识,是闵越。
那天酒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每日靠着一些小道消息获知这个男人的情况。就像陈砚跟我说的,他现在是个随时随地都会被弄进监狱里的人。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他不怕吗?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准备上车离开时闵越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他朝我走了过来,紧锁的双眉,如利刃一般的眸子盯着我不放。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方便聊聊吗?”
“可以。”我没有拒绝,让薛净现行离开,之后我上了闵越的车。
他命令司机开远一点,车子发动后没想到竟然开进了墓地当中。
从车中下来,望着皑皑墓碑,心里一片悲凉。
他将聊天的地点选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书记想说宁溪的事情?”我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男人,他不疾不徐地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抽到一半的时候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与先前的威严不同,彼时多了几许孱弱。
“她还能活多久?”闵越淡淡道,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我捋了下被风吹散的头发,落在枝头上的乌鸦发出渗人的惨叫声。这个地方长埋了那么多人,阴气与怨气都太重了。
“大概就这些天吧。”我收回视线,匆匆扫了一眼身边的墓碑,“都到这个份上了,您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没意思。”他否认的很快,“就因为没意思才觉得心里堵得慌。”他用夹着烟的手对着心脏这里敲了敲。
我不知道他此举想表达什么,同样也不知道他特意将车开到医院门口是什么意思。
你宁溪还没有死,他想缅怀什么?
我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顺着墓地的羊肠小道一路走着。我记得给宁溪挑选的墓地就在附近。
闵越见我往前走便追了上来,等到了那块新墓地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
“宁溪跟我说,她跟了你几年什么钱都没有存下,现在死了连最后一个安身之处还要求别人施舍。闵越,宁溪跟了您几年,你有爱过她吗?”见惯了圈子里的分分合合,然而最不想见到的就是生离死别,因为大多结局不会太好。
闵越继续抽着烟,用脚踢了踢附近的小石子,“是不是所有女人的眼中就只有情爱?”
“那您以为呢?”我反问他,“在你看来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一样,跟着你,只是为了钱?”
“不是吗?”他的目光有些闪躲,夹烟的手指似乎在颤抖。
我与这个男人并不熟悉,几次场合下的会面并不会让我看清这个男人的全貌。
我只知道以前宁溪很爱他,也知道现在的宁溪其实还爱着他。
人的情感真的很难说清楚,“谁先爱上,谁就输了”,这句话没有错。
离死不远的宁溪心里惦记着闵越,即将嫁给陈砚的我,心里仍旧有沈晋霆的一块地方。
女人犯贱的时候,真的怎么都拉不回来。
“你如果想见见她,我或许可以帮你。只是她不想见你那就另当别论了。”我蹲下.身来,将墓地周边的杂草给拔了。不希望将来宁溪住在这边的时候还要被这些杂草扰了生活。
闵越没说话,顾自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他好像有着千言万语,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天黑透了,墓地里的寒气让人觉得悚然。
我抱了抱胳膊,想离开。
“岑筱!”临走前闵越叫住了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什么?”我回头看向他,借着冰冷的月色我似乎瞥见他的眼角有些晶莹。
“没什么,以后再找你吧。”闵越欲言又止,匆匆掐灭了烟率先走在了我的前头。之后他将我送回了陈砚那边,临下车的时候我又问了他一遍,要不要见一眼宁溪。
闵越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
宁溪终究还是走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天里,她就这么走了。葬礼简单的举办了一下,送行的人不多。小松红着眼睛憋了一天都没有哭,反而在将宁溪下葬的时候他泪如雨下,一遍遍问着她为什么不能再多等两年。
两年……
他们之间最后一点点相守的时间都随着宁溪骨灰盒的掩埋而消逝……
宁溪的葬礼结束后,小松在这边过完了年才走。新年一结束,小松又回到了加拿大,走的时候什么都有带,只带了他跟宁溪的结婚照。
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闵越破天荒地叫人送来了一堆东西,说是宁溪的遗物。
不算大的纸盒子,里面放了很多小物件。出于意料的是值钱的首饰并不多,相反是一些小挂件,还有纸质书信。我第一次知道宁溪的字原来这么好看,第一次知道原来宁溪身上还藏着不少的秘密。
想起了初遇宁溪时的画面,她告诉我说她以前是在咖啡馆打工时认识了闵越。却没想到一切都只是早就设计好的开端而已。
我抱着宁溪的遗物找到了陈砚,从遗物当中翻出了一只手机递到了他的跟前。
“宁溪的事情你其实一早就知道了?”
陈砚接过手机,面色凝重的厉害。半晌,他才说,“她入警校那一年我一眼就挑中了她,之后安排她执行了几个任务,她表现的都相当不错。后来就把她安排到了闵越的身边。”
“是吗?”听到陈砚这么说我不由得笑了起来,胸口真的堵得太厉害了。我大约知道闵越后来为什么会那么对待宁溪了,养在身边的女人是别人安插过来的探子,他大约是气疯了吧。
“筱筱,有些事你不入这个圈子,你不会懂的。”陈砚艰难地看向我,“有一天,我或许也会像宁溪那样躺在冰冷的墓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