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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不到的格奥尔格少校?”安德鲁抬起头,很是疑惑望着自己的宪兵司令官,那是后者刚刚把奥普联军的第三波使节名单提交上来。
按照腓特烈大帝的普鲁士军官养成,带有王室血统的子弟可以在17、18岁之前培养成为中下级军官。显然这个格奥尔格,感觉不是霍亨索伦家族的成员,而且它更像是名字却不是姓氏,就如同安德鲁-弗兰克,一直喜欢别人叫自己安德鲁,而不是称呼自己的姓氏,弗兰克。
夏塞将军解释说:“我的情报绝对没错,除了正使威廉?冯?洪堡,就属担当武官副使的格奥尔格少校地位最尊崇。”
安德鲁接着问:“普鲁士的谈判代表现在哪里?”
“按照统帅部的命令,在联军没有交出黑森雇佣军之前,不允许任何使节穿越我军防线,所以,普鲁士人的马车还停留在圣默努尔德镇之外两公里处。”
联军于21日拿下伊斯特勒山隘之后,又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才将战线推行到10公里外的圣默努尔德镇(圣胡曼)郊外,埃拉河的对岸。在渡过埃纳河之前,布伦瑞克公爵还派出少量侦查性质的部队向北面的维恩尼村,以及南面的维里耶尔村进行了试探性攻击,结果都被两地法军轻松击溃。
来自前线侦察部队的报告说,23日,也就是今天,联军后勤辎重车带来等一批面包、酒水、药品与弹药补给。布伦瑞克公爵与他的奥普联军或许不知道,这将是他们从凡尔登要塞获得最后一批军需补给品。
于是,安德鲁挥了挥手,笑道:“封锁令暂且取消,放行吧,让你的宪兵队全场护送两位和谈代表到叙普东郊的索姆庄园,至于使团的其他随从让他们原路返回。在我进入庄园之前,除了你的宪兵队,不准任何人与普鲁士人接触。另外,通知军情局的人,尽快搞清楚那位格奥尔格少校的真实身份。我的直觉告诉自己,那家伙将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或许也可以加以利用。”
接到命令之后,宪兵司令行礼之后,准备转身离去,但被安德鲁叫住。
“还有一件事情,一周前,宪兵队在兰斯城扣留的5名国民公会代表,巴黎那边已发来电报(臂弯信号机),新国会在今天上午表决通过了我的提案,宣布正式取消了上述5人的国民代表资格,他们不再享受司法豁免权。所以,让你的军事法庭立刻走审判程序吧,苦役时间不得少于3个月。”
按照北方统帅部的规定,马恩省从8月下旬起,被列为对敌抗战的最前线。为防范投靠奥普联军的贵族叛军对大后方的破坏,安德鲁早已下令:未经宪兵司令部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战区。违者,一律扣留于废弃修道院改造的拘留所里。等待真实身份甄别,排除间谍嫌疑之后,才会予以释放。其中很多人还会被处于一度额度罚款;至于反抗者,宪兵队有权当场将其击毙。
此举除了防范敌人的破坏,更多的考虑是属于针对联军的战略欺骗,尤其是要掩饰4万战略预备军的存在。长期以来,安德鲁都指示军情局和宪兵情报机构,明里暗地的通过包括法侨支队在内的各种途径,向布伦瑞克公爵的联军指挥部传递着干涉军喜闻乐见的虚假信息,其中就包括马斯军团的官兵数量严重不足,缺乏军官和预备队,兵员素质差,武器装备落后,尤其是军队士气不高,等等。
可总是有那么一些不怕死的家伙,喜欢蹦到安德鲁的枪口上。那5位新晋的国会代表,原本职责是受国民公会的委托,赶赴苏尔松,考察新兵营的状况。不知道是何缘由,这些人突然改道来到40公里外的兰斯。作为安德鲁的老巢,兰斯一带的防务自然森严无比,宪兵在城门将代表们的马车阻拦下来。
期初,在查明对方的真实身份后,宪兵还是以礼相待,好言好语的劝说代表们原路返回,因为整个马恩省已前线处于战场。不想这些议员们却宣称,一切都是安德鲁在背地里搞见不得光的独-裁阴谋,发誓要揭露出来。
听到有人当众污蔑自己的最高统帅,兰斯宪兵们也不再客气,强行将五名代表提及押解到宪兵司令部。几小时之后,叙普大本营传来安德鲁统帅的回复:以甄别真实身份为由,将所有人关进宪兵司令部下辖的看守所。但在下一步指示前,不得审问这些人。毕竟,身为国民议会的代表,他们拥有司法豁免权,
尽管沙威传递的信息证实,擅自闯入兰斯,不过是代表们头脑发热之举,并无其他目的。至于背后指示之人,无论是沙威本人,还是军情局都没能查出证据。不过,安德鲁的政治直觉告诉自己,极有可能是布里索派的新一轮试探。
于是,安德鲁指示以马恩省候选人身份入选国民公会代表的普利欧议员(原制宪议会代表和兰斯理工学院院长),提出一项议案,指控非法手段强行闯入战区的五名国会议员实为法侨支队叛军服务的奸细,意在为普奥联军通风报信,破坏后方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这些指控一旦成立,毫无疑问是将那五人往断头台上送。布里索、加代与维尼奥等人也竭力反驳,最后还是孔多塞侯爵出面,写信勉强说服了安德鲁。不久,北方统帅部方面同意撤销五名议员的间谍罪的指控;但作为惩戒,国民议会必须投票解除上述五人的参会代表的资格,以平民身份并接受宪兵司令部的审查。不过,安德鲁已经放言,会给予那些捣乱分子一点点教训,苦役3个月。
尽管安德鲁就是以国会特派员的尊崇身份,继而控制了北方军团和原中央军团(现马斯军团)。所以,等待他本人大获成功之后,很是厌恶其他的国会代表再走自己的道路,赶来分享穿越者的滔天权势。于是在一开始,安德鲁就以雷霆暴击的手段,先震慑住入驻新国民议会的野心家们,
这位最高统帅传递的信息非常明确:任何人都不要染指北方统帅部下辖的3大军团,以及北方诸省。没错,这些都是我安德鲁的势力范围。那些想搞风搞雨,不甘寂寞的国会代表,大可以去中部与南部各省,以及比利牛斯军团,或是阿尔卑斯军团(瑞士军团),还有正在组建中的北意大利军团。
很多时候,安德鲁有些厌倦了这种无聊的政治游戏。身为战争指挥官的他,除了应付前方的战事,还要无时不刻都要以警惕目光留意国民公会的扯后腿行为。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安德鲁就想着等到大马斯军团成功围歼普奥联军主力,继而占领奥属尼德兰与荷兰之后,自己就将上述各地与法国的北方诸省合并成为一个新的国家,直接脱离法兰西单干得了。(这曾是另一个时空,那位杜穆里埃将军的愿望。)
然而,这种不切实际的疯狂念头是不可能成为事实的。即便温顺的600多万(南北)尼德兰人,以及北方15省的近500万公民志愿成为安德鲁的忠实臣民,也不可能对抗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
所以与巴黎方面继续虚与委蛇,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在大敌当前之际雅各宾派内部还不能分裂。哪怕是保持着表面的团结,一致对外。
基于此,尽管发生五位议员擅闯战场的事件,但安德鲁没有过多的借题发挥。当丹东写信来咨询,是否同意罗伯斯庇尔的主张,将布里索等人驱逐出雅各宾派俱乐部。对此,安德鲁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意见,他坚持认为在外国干涉军被围歼,或是撤离法国国土之前,雅各宾派内部不能承受严重的内耗。
……
26岁的威廉?冯?洪堡,是一个满头金发,身体魁梧的普鲁士学者。1787年,与之后成为知名科学家的兄弟亚历山大一起进入法兰克福大学,一年过后两人又一同转学至格丁根大学。一直到1790年兄弟两才分别展开自己的生涯。
半年前,洪堡(威廉)曾被普鲁士国王威廉二世列为通缉犯。因为今年早些时候,受法国大革-命思想影响的洪堡在《柏林月刊》上发布了一部长篇论文《论国家的作用》,文中谴责了美因兹王公,击冯?达尔贝格提倡的所谓“最胆怯的和最咄咄逼人的专-制主义。”实质上,洪堡本人是在隐射时下普鲁士和奥地利的开明专-制,鼓吹康德概括的三条公论:人人自由;人人平等;人人自主。
好在洪堡曾在普鲁士王储未婚妻露易丝所在的梅克伦堡家族(德意志邦国)中,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家庭教师。所以,得益于露易丝公主的帮助,洪堡不仅摆脱了柏林的官司,还作为威廉三世的幕僚官进入奥普联军,可谓一步登天。
自然而然,洪堡对于露易丝公主是心存感激的,甚至说服了威廉三世,将露易丝公主乔装为王储的少校副官,一同来到法国巡游。没错,是巡游,至少在17岁,依然天真无邪的露易丝公主看来,所谓的战争就是如此。
然而,担当联军和谈使节的洪堡却很不希望,这位露易丝公主以少校武官身份的跟随自己。那他无法说服普鲁士王储,后者把自己的未婚妻宠上了天。以至于联军司令部很多人看到副司令终日与其少校副官拉扯于房间里,就纷纷议论这位威廉三世是否与那位腓特烈大帝一样,染上了什么令上帝厌恶的不良嗜好。
绝大部分人,全然不知道这个拥有“精致的健美肤色”和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的格奥尔格少校,就是梅克伦堡家族的露易丝公主。
尽管洪堡最终同意了“格奥尔格少校”的随行要求,但他以命令式的口吻,要求露易丝公主不得擅自发言,尤其是不得顶撞法军统帅。只可惜这一切都是事与愿违。等到安德鲁来到索姆庄园时,就与其爆发了激烈冲突。
出身高贵的古老德意志邦国的美丽公主,非常瞧不起那个缺乏贵族教养的兰斯“野小子”。她希望自己能严厉训斥作恶多端的法国暴徒头领,让他带着法国叛军立刻投降,使得可怜的路易十六能恢复法兰西的王位。或许她还可以说服法国贵族,赦免安德鲁最终被绞死的命运,改为流放到荒凉的北美大陆。
自始至终,安德鲁都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位身体较弱,声音甜美的“格奥尔格少校”那滑稽可笑的小丑式表演。普鲁士副使似乎是感觉自己身高在面对1米8的法军统帅时显得过于矮小,缺乏气势。
于是,女扮男装者气鼓鼓爬到一面半个高点的石磨上,她显出非常气愤的样子,左手插着腰,一双纤细的手指对着安德鲁指指点点。
“记住了,暴民的头领,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你和你的军队必须立刻向奥普联军投降,
法国必须退出占领的奥属尼德兰领地,
阿尔萨斯与洛林必须割让给普鲁士王国,
法国必须如数归还已被吞并的天主教会的资产,
雅各宾派必须解散,路易十六应该恢复他与生俱来的王位……”
安德鲁微笑着制止了身边一干侍从官的拔出佩剑的举动。
不久,这位法军统帅转而对着愁眉苦脸,但又无所适从的普鲁士使节说:
“洪堡先生,在法国,最后一次当面向我撒野的家伙,曾被我关进了采石场服苦役二周。看来,格奥尔格少校也想尝试一下在法国服苦役的美妙滋味。”
洪堡一听急了,他上前哀求说:“统帅阁下,我们是谈判使节,理当受到《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的外交保护。”
安德鲁笑了,他手指磨盘上的露易丝公主,说道:“当他称呼我为暴民头领的时候,就不存在所谓的国家关系法了。所以现在,你们没有了使节身份,而是我的囚犯。上尉,把这位坏脾气的少校送到兰斯的采石场,苦役3个月。”
说完,他挥了挥手,身高马大的格里泽尔上尉一把将娇弱的“普鲁士军官”从石磨盘上拽了下来,并朝大门外一路推攘,丝毫不理会囚犯的尖叫与哀嚎。
“您不能这样,仁慈的统帅阁下!”洪堡拦在安德鲁的面前,苦苦哀求着,“这只是一个误会,我们可以用黄金来赎罪。”
“我不喜欢黄金,洪堡先生!”但很快,安德鲁的语气一转,接着说道:“但我希您的兄长亚历山大?冯?洪堡先生,能来法国帮我一个小忙。那是兰斯大学需要一位植物学方面权威专家。
至于您,我手上有一份《义务教育方案》,意在法国北方诸省的所有阶层的子女,都享有相同的机会接受教育。在我看来,该《义务教育方案》由您来主持与实施,将会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如果您同意的话,格奥尔格少校能免除苦役,并得到与您一致的良好待遇。最多一个月,我会释放他回国。当然,您和您的兄长,都必须我为服务10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