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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援助波兰与发配杜穆里埃的问题

作者:管杀不管填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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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 援助波兰与发配杜穆里埃的问题

    与罗伯斯庇尔爆发冲突的第二天夜里,丹东家里就传来一则喜讯,布里埃尔为泰坦巨人又生了一个儿子(之前的孩子死于急性肺炎)。安德鲁是在走出立法议会大楼时,才收老乡家的消息。此时他一脸疲倦,正想回家去睡觉。由于内政委员会的工作事情实在太多,而且都必须在今夜处理完毕。

    与香槟人的惯例,但凡亲朋好友生子,都需到场探望。然而明天,安德鲁就将返回马恩省,主持于12月20日在香槟沙隆召开的北方粮食增收会议。所以,他必须强忍着倦意,打起精神,先去商业大院走一趟,再回家休息。由于同罗伯斯庇尔关系陷入僵局之后,安德鲁便将更多的政治希望寄托在丹东身上。至于佩蒂翁,这个花花公子哥,一天到晚的跳舞宴会,的确难成大器。

    就在昨天夜里,和暖的巴黎刚下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冬雨。到今天,气温已骤降到0度以下,北风呼啸,让人感觉很是寒冷。半夜里,街道两侧的房屋玻璃四边蒙了一层冰霜,凌厉的寒风呼啸着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刮过,犹如死神挥舞着的那把大镰刀。风从车厢缝隙你灌入,将里面的安德鲁将军冻得直打哆嗦。

    在进入商业大院前,安德鲁偶然透过车窗看到一个疑是眼悉的身影从丹东家离开,单从身材上看,应该是一名年轻女性。等到对方转身登上马车时,借助车厢两侧壁灯闪烁的微弱光亮,安德鲁非常确定她就是德穆兰的妻子,露西尔。

    于是,安德鲁决定在车厢里多待几分钟,以免相遇尴尬。事实上,前一次回巴黎时,他就收到了沙威负责整理的一份记载着巴黎众多重要人物日常隐私的报告,其中就有关于德穆兰与女客户的不伦之恋,以及乔治-丹东同露西尔的私情。

    按理说,这些鸟事与安德鲁无关。说的更清楚些,穿越者自己就个私德有亏的家伙。在兰斯,在巴黎,在色当,在波尔多,到处都留情,光私生子就有好几个。最近,安德鲁还和与一个叫茱莉亚?加别洛的波兰女伯爵打得火热。

    最初时,安德鲁都不看好德穆兰与露西尔之间所谓天长地久,矢志不渝的爱情。在旁人眼中,他们依然是一对非常富有的,精力充沛且相互恩爱的,过着幸福生活的年轻夫妇。但回归到房间,双方的新鲜感过后,大家就开始各玩各的。

    从弗雷隆、狄龙(将军)、再到丹东,露西尔甚至还勾引过安德鲁,但被后者断然拒绝了;而德穆兰的花样更多,下到罗亚尔宫的低贱妓-女,上到贵族们的遗孀,或是连自己的女客户都不放过。

    好吧,这些都不是安德鲁需要关心的。他现在只是想来问候一下丹东,然后准备明天的行程。

    二楼客厅里的灯光一直未灭,所以在安德鲁在敲开一楼大门时,很快见到满脸笑容的丹东。

    “亲爱的朋友!我就知道你会过来的,”询问赶来的男主人一见面,就用力拥抱起安德鲁,还不停的拍打客人胳膊与后背,似乎想自己喜悦之情以这种方式传递给朋友。虽说安德鲁与丹东交往已久,但他还是本能的抗拒这份热诚。

    因为女主人与婴儿已经安睡,不变打搅。所以,安德鲁将衣帽交给女仆之后,就与男主人来到二楼的会客厅。安德鲁摆了摆手,拒绝了丹东递来的凉冰冰的香槟酒,接着他向守在门外的女仆点了一大杯热咖啡。

    “记得在咖啡里面多加牛奶和白糖!”安德鲁再高声嘱咐一句,。

    “该死的安德鲁,你要知道白糖市面价格在这个月涨了两成,比起年初贵了5倍有余。”丹东很是夸张的形容道。

    安德鲁瞥了对方一眼,继续把自己那双几乎冻僵的双手置于熊熊燃烧的壁炉附近。过了一会儿,他又嘲讽起面前的暴发户,笑道:“是吗,我似乎记得今年8月下旬,你在巴黎交易所购买了两千吨白糖,至今还有一半储存在阿尔西镇上。对了,这个消息还是我告诉你的,收益该不少吧,6万,还是8万里弗尔?我是不是应该向你征收一笔好处费。嗯,就3万里弗尔吧。”

    “该死的,你应该赚的比我多十倍,或许是二十倍,三十倍,甚至更多!”

    不得不说,丹东脸皮相当厚,与安德鲁不相上下。很快,他就嘻嘻哈哈的把有关蔗糖的话题转到另一边。等到女仆送来热咖啡时,身为男主人的丹东还顺手在漂亮女仆的屁-股上掐了一把,一点也不避嫌客人投来的鄙夷神色。

    “得了吧,安德鲁,想要我说说你的波兰女伯爵吗?”丹东歪着脑袋笑着说。

    “今天一早,她和他的王子未婚夫就启程回华沙了。”安德鲁表情淡漠的说。

    丹东立刻吃了一惊,赶紧把心中龌龊念头一丢,追问道:“这么说来,立法议会和内阁大臣们都接受了俄国大使的抗议,拒绝向波兰提供任何军事援助了?”

    安德鲁点了点头,但没有吭声。

    丹东不禁哀叹起来,“可怜的波兰人,他们又将单独面对俄国人的疯狂进攻。”

    1790年,波兰-立陶宛联邦在内政外交上恶化到不能自拔的地步。内政方面,波兰权贵塔戈维查盟友与支持宪法的爱国贵族彻底决裂;外交上,波兰愚蠢的与它的敌人普鲁士结盟。1790年签署的波普协议,给予波兰安全保护的假像。

    此时,国王斯坦尼斯瓦夫二世支持的《五三宪法》给予中产阶级选举权,成立了三权分立的政府,并努力消除拉普宁瑟姆的恶劣影响。波兰的再一次改革,由于未经俄罗斯允许,让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大发雷霆。于是,圣彼得堡方面要求华沙立刻终止《五三宪法》,并取缔一切社会改革,否则将付诸于武力解决。

    鉴于这种状况,受到波兰国王的秘密委托,格拉波斯基伯爵携带自己的未婚妻茱莉亚?加别洛访问巴黎,试图从传统盟友法国那边,获得一些抵御俄国的军事援助。此时,作为波兰国王远亲的路易十六倒是非常愿意帮忙,但却被内阁政-府与立法议会联手否决。这一次,身为奥地利人的玛丽王后同样表示反对。

    安德鲁解释说:“除非派遣10万法军直接参战,否则波兰人不可能抵御俄国-军队的凶狠进攻。可如果再算上不怀好意的普鲁士人,以及居心叵测的奥地利人。即便有20万人法军进入到波兰,也帮助不了斯坦尼斯瓦夫二世。

    不过,处于与女伯爵之间的私人情谊,我已经说服内阁大臣们,以走私方式向波兰出售7千支旧步枪和50门火炮,并暗中派遣一支人数在百余人的军事代表团,秘密帮助波兰人训练士兵。不过,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军事人员,这一切都不是无偿的,其相关的费用必须以黄金或是粮食做交易结算。”

    兰斯兵工厂在经过半年多的磨合期后,其产能已逐步提升。单步枪一项,每月就能生产两千多支。从今年10月之后,各种自产武器将陆续装备到香槟混成旅以及两省的国民自卫军。之前,安德鲁提及走私给波兰的步枪与火炮都是淘汰下来的旧武器,原本想折价出售给斯特拉斯堡驻军,结果却有机会以3倍高价卖给波兰人。至于赴波兰的军事代表团,安德鲁也会派遣20名士官与情报员参加。

    从感情上说,安德鲁的确想要拯救法国最可靠的盟友,但现实的状况却不允许,除了法国自身需要筹备对外战争,随时反击奥普联军的危险之外,无论是安德鲁,还是内阁大臣们,不愿意主动招惹想要并吞波兰的俄国人。

    最初,新上台的博尔博纳伯爵甚至还拒绝波兰方面购买武器,反倒是安德鲁据理力争说服了对方,给予波兰女伯爵一个起码的交代。至于为何卖高价,并非安德鲁自己的初衷,除了需要打点内阁成员外,走私商船主开出的高昂运费也是在所难免的,相信波兰特使也能够理解。

    “不,安德鲁,你不是在帮助波兰,你是在牺牲更多的波兰人。这一点,我非常清楚。”丹东慢慢收起了笑容,他一针见血的说出了安德鲁内心的阴暗面。

    对此,安德鲁没有否认,他的用意非常明确,暗地里给波兰打气,依靠波兰人来拖住俄国大军,使后者在西线战争胜利之前无法加入到反法联盟的阵营中。

    忽然,丹东想起一件事情来,于是对安德鲁问道:“对了,你为何建议杜穆里埃将军担当圣多明各远征军的司令官?”

    安德鲁不答反问,笑着说:“这应该是布里索让你来问我的吗?”

    丹东点了点头。

    “实话实说?”安德鲁问,

    丹东继续点头。

    于是,安德鲁说:“我不喜欢那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堂堂正正的军人出身,却终日在雅各宾派俱乐部里头戴一顶滑稽可笑的小红帽(弗吉尼亚帽,是当时革-命者的一种象征),每天都在高呼要迸发无穷无尽的爱国热情为法兰西母亲。好吧,我决定给予这个虚伪爱国者一个最佳机会,让他去圣多明各,在法兰西角登陆,在太子港登陆,去把那50万黑奴安抚下来,好让巴黎的蔗糖、咖啡、可可,以及靛蓝,统统恢复到今年6月前的价格。”

    事实上,还有两个原因是真正促使安德鲁将杜穆里埃剔除巴黎。第一,作为军人,杜穆里埃并非与拉法耶特一样正直,相反的,成名之后的他很是阴险狡诈。军情局的情报表明,杜穆里埃似乎在年初就暗中投靠了杜伊勒里宫,并宣誓效忠路易十六和玛丽王后,并作为棋子安插到共和派的革-命阵营;

    第二,安德鲁想要取代杜穆里埃,继承后者在1792战争中的辉煌时刻。为了这一天,穿越者准备了近3年的时间,还处心积虑与的立宪派的博尔博纳伯爵(战争大臣)和好,并做了一番幕后交易,将两人共同厌恶的杜穆里埃将军,以法兰西国家的名义,发配到遥远的加勒比殖民地。

    安德鲁的这些想法,丹东自然不甚清楚,即便多少了解一点,他也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而得罪如日中天的安德鲁。毕竟,如今的杜穆里埃还没有挤掉博尔博纳,担当内阁政-府的战争大臣;还没有指挥北方3个精锐军团,在瓦尔米战役中战胜布伦瑞克公爵指挥的奥普联军;还没有……

    在继续闲聊几句之后,安德鲁便要起身告辞,出门前告诉说,“乔治,小孩每月的礼物,我会在兰斯让人送过来。”

    接过女仆送来的大氅与软角军帽,安德鲁再度回过头,他将与漂亮女仆拉拉扯扯,一支毛茸茸的大手臂还深入到女人胸-脯的丹东叫了过来,反复叮嘱说:“最近,因为对外战争的事情,罗伯斯庇尔与布里索干上了。劝告一句,无论是谁来拉拢,你都不要过多的参与其中。嗯,保持沉默、处于中立……你别这样以鄙视的目光看着我。该死的家伙,除非你和我一样,可以随时不顾一切的抽身离开巴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