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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是给府里已成年(年满十五)而又没出嫁的小姐和来访客人的女眷居住的,分为四个阁。通常来客住在竹阁,离主屋较近,接着便是我的芙蓉阁,依我看是以房前湖里的荷花为名,与我相邻的是五妹的杏阁,虽说是相邻,但并不近,中间隔着约两百米的走廊,再走两百米才是三姐的雨石阁。晚饭后,我叫上云儿便往三姐处去,不敢叫紫烟怕她看出我并不识路。四百米的距离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算短的路程了,走不到一半,我就觉得累,等走到雨石阁,大概刚吃的饭也消化了。刚踏进雨石阁,便看见五颜六色的雨花石铺成的路,远远的就闻到一股淡淡地药味,麦城在房前走来走去,看见我,便迎了上来。
“怎么了?”
“她把药打翻了。”
“叫人再煎一服,等我跟她谈完,她会喝的。”心病还需心药医!
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把云儿留在外面,我顺着声音走进去,看见一个丫鬟在清理,却不知是阿芳还是灵儿。她也看见我了,惊讶地叫了声:“四小姐!”
屋里咳嗽声突然猛烈起来,“小姐!”一声惊呼,紧接着便喊:“灵儿,快拿杯水来!”“小姐您别激动啊!”想必是知道我来了,我旁边的丫头迅速倒水,她是灵儿,那屋里的就是阿芳了。
“我拿吧!”接过水,我掀开珠帘走了进去。只见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孩坐在床边神色焦虑地拍抚躺在床上的女孩,不用说,前者是阿芳,后者就是我“慕名”已久的三姐了。
“三姐!”我靠上前,递水过去。阿芳迅速接过水喂她,她喝过水总算平静了下来。
“四妹,你来了!”阿芳扶她半坐起来靠在床上。
“嗯,听说你病了,便过来看看你。阿芳你先下去吧,我跟三姐聊聊。”
“小姐……”这阿芳真是目中无人,见到我不打招呼便算了,连我的话都要质疑!
“你先下去吧!还有四妹呢!”“是,阿芳候在外头,小姐有事叫我便是。”
什么意思?我是凶神恶煞不成?等她出去后,我坐到床边,细瞧谢晴,比谢蓝美丽一些,虽然脸色苍白,但自有一股婉约、我见犹怜的风情,如果说一个女人就是一朵花,那她便是那芍药了。
“四妹你怎么了?”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道:“过去几天我一直在想,麦大哥为什么不要我,而选择你,今天再看到三姐,便想通了。”
“四妹!我……对不起你!我……咳!咳!咳!”
见她咳得厉害,我赶紧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说:“三姐,你别激动,听我说,我并不怪你。”
“四妹,你……”她抬头惊疑地看着我。
“我决定成全你们!”为表诚意我再次拉起她手,看着她。
“可是……你不也喜欢麦大哥吗?他是你的未婚夫,没理由放弃的……”她激动地倾向我。
看来,之前这两姐妹的关系还不错,这么隐私的事情,谢蓝都告诉她,感情越好,背叛的打击也越大,我能理解谢蓝的心情,但并不赞同她逃避现实的作法。
“三姐,你看看我。我今年十五了,但看起来却只有十二、三!而且体弱多病!这样的我又怎能为麦大哥生儿育女呢?”见我如此说,她似乎更疑惑了,“况且,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是喜欢麦大哥,但我更喜欢三姐,让我喜欢的人幸福的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我装出一副有点落寞又很快释怀的表情。这话虽然有点恶,但也是本意,逝者往已,我也不想追究,只想有个好去处,留在谢庄我命不由我,在麦城那我可以诈取更多的自由。而且他们也不是坏人,只是感情向来都是自私的,怪不得他们。
“等爹他回来,我就要他解除婚约,让你名正言顺的嫁过去!”
“四妹,你如此待我,我……我……”她突然抱住我哭了起来。
唉!我拍拍她的背,在她耳边说:“三姐,你要过得快乐,才不会辜负我这番心意!别哭了,伤身子的。等你们的事定后,我便上风林庵……”
“你要出家?”她推开我惊呼。
“不是的,我只是听说风林庵是个休养的好地方,最近身体时好时坏,想去那待些日子,等你们成亲时便回来。”
“你不要骗我了,是呀,我怎么没想到被退婚的女人会有什么结果呢?”她喃喃自语,神情黯然。
“是我要解除婚约,不是被退婚!三姐你……”
“在外人眼中又有什么区别呢!况且刚和妹妹退婚便娶姐姐,好事之人一定会编排你的不是,到时你!”她猛然打断我的话,直视着我。我装作心慌、无措的低下头。
“我不能害你!该去风林庵的是我!”
“三姐!你不能这么做!这样只会三个人都痛苦,你不要辜负我和麦大哥的努力!”真是的,你就不能说一起嫁!
“那你怎么办?我不能那么自私!”
“一切都会过去的,到时候爹会帮我找一个比麦大哥更好的夫婿。”
“你不用安慰我,爹还能帮你找什么人,无非就是充满铜臭味的商人罢了!”
商人不好吗?在我们的年代可是吃香得很呢!
“三姐……”我低语。
“自古商人重利轻别离,自小我们就看到我娘的落寞,我又怎能让你……唉……”她泪眼朦胧地望着我。
有点罪恶感,我逃避地抱住她,不看她,免得心软。一时各自思量,屋里静得仿佛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我是不是过于自私了?未来也许没我想象的糟糕,也许以后的对象很好相处呢?如果真的嫁商人,聚少离多不是更适合我吗?虽然决定在这好好地生活,但我还没有归属感,实在不想多生枝节衍生出更多地关系,而且在麦家,有疼我的麦夫人,对我愧疚的麦城和谢晴,将来我的生活会过得如鱼得水。而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我不能把命运交给未知!不能动摇,再也没有比麦城更理想的了!
“四妹!”
“恩?”
“我们一起嫁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