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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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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位还是私情。

    敢让他做这种选择,真是取死有道。

    “你会有情?”

    方尘出声嘲讽。

    “我不知道何谓情,只是,我从未如此想拥有一件东西。”

    白亦非缓缓道,他一生机关算尽,凡事观利弊而后行,就任性这么一次,就一次,不可吗?

    “焰灵姬我不会给你,天泽一行人另有他用。

    此事,莫要再提。”

    东西?真是讽刺。

    方尘起了身,眺望着不远处的月夜幽池。

    百越,是他留给未来的一丝余地。

    若他败了,他所在意的人,也会有最后的容身之所。

    “若是韩王下令,红莲的婚事,不必拒绝。

    如你所言,王室的身份会为我们补上最后一块短板。

    此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甚好。

    没有理由放弃。

    不过,你应要清楚,这件事只能停留在何处。”

    方尘淡淡道。

    他怎会让一个白亦非拿捏去。

    “还真是小瞧了你的薄情寡义,两次夜探王宫,亦不过是逢场作戏。

    好一个风流人物。

    本侯真是替红莲那丫头寒心。”

    白亦非皱了皱眉,故作戏谑道。

    方尘神色淡漠的看了白亦非一眼,并无理睬之意。

    “真为百越谋,还是另有所图,天地之下,心中自明。

    既然剑主大人,不介意红莲豆蔻之年,便要守那活寡,在下无话可说。”

    方尘的态度让他无可奈何,白亦非心中烦闷,拂袖而起。

    “若无其他要事,在下已不胜酒力,先行一步。”

    “明日将你所辖城防军,调至前郑国的那座冷宫。”

    方尘叫住了某人,轻声道。

    “你知道的,那里的位置很敏感,不知何事,非要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白亦非垂下深邃的眼眸,低声问道。

    “你只需做你的事,我心中自有计较。”

    “呵~,那明日,便静候尊驾,得偿所愿。”

    晒笑一声,白亦非转身离去。

    方尘眼神幽幽,白亦非所言,虽是嘲弄,但似乎意有所指。

    ……

    “剑主,你果真要让红莲公主嫁于那厮?”

    待白亦非消失在转角的回廊,转魄自一处阴影处现出身形,跳至方尘身后,沉声道。

    他与灭魂负责韩国事宜,三年来,对这个凝血染白衣的血衣侯,知之甚深。

    此等半人半鬼,枉顾人伦的牲畜之辈,以红莲公主天真烂漫的性子,若是嫁于他,简直是生不如死。

    “不然呢,

    就算当真有王命,区区一纸婚约,红莲是不会在意的。

    白亦非觉得我对红莲有意,不会,亦不敢逾矩。

    更何况,韩国撑不到他们二人成婚的那一天的。

    不必忧心。”

    方尘抿了口清酒,古井未波道。

    “这可是夫妻之名。

    父母之命,婚书一下,红莲公主此生便是白亦非的人!

    怎能如此轻描淡写?”

    转魄难以置信道,他不信剑主想不到这一层,红莲怎么可能不在意这等,对于女子,天大之事。

    “那你觉得该如何,白亦非与我们一体,一旦成为外戚,韩国这具腐朽的的身体,会被我们蚕食的更加彻底。

    而拒绝,有何益处?

    此事本就应由卫庄操心,如果连自己在意之人都护不住,不过是鬼谷的又一耻辱。

    我与红莲非亲非故,多年相护,数次退让,做到这般地步,不求问心无愧,但早已算得上仁至义尽。

    况且,白亦非竟敢拿这件事威胁我?

    短处?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罢了。

    我没有弱点,被情感所累的方尘,早就死了。”

    感受到转魄内心激荡,方尘愈发烦躁,挥了挥手。

    “你下去准备下,明日出发冷宫的人手。”

    “剑主,白亦非今日如此冒犯,就这般放任不管吗?”

    一番话下来,转魄恍若今日才认识到现下的方尘。

    深感恐惧的同时,他还是咬牙道。

    他着实不忍心守护多年的丫头,会迎来这样悲惨的人生。

    不再试一试,他不甘心。

    方尘闻言,身形顿了顿,那个冰块,今夜真真是,该死呢。

    “待夜幕与白甲事毕,我,赐他一死。”

    ……

    光阴流转,一瞬不知多少季。

    然后,一夜就这般过去了。

    一早,太阳还是红扑扑的。

    新郑便罕有的喧闹起来。

    三千余城防军,自大将军府出,由白亦非麾下亲将率领,将一座废弃冷宫围了个水泼不进之势。

    耳目稍明些的权贵,尽是惊的一脸冷汗。

    这可就在王宫之前,大起兵戈,可是犯大忌讳的。

    也就是白亦非还在府里安生呆着,兵士三千虽众,却也堪堪止在众人心中的底线之前。

    否则,他们便要考虑一番,是要那勤王保驾之功,还是博一博从龙之事了。

    不过,既不是谋反,血衣侯此举,不免又要吃一顿挂落。

    恃宠而骄,不外如是。

    张扬跋扈,屡教不改,非臣子之道,怕是不可久。

    朝野上下,皆是暗暗腹诽。

    无能狂怒罢了,一群小人,令人嗤笑。

    自城南府邸出,懒洋洋的方尘,如此作想。

    而在其身后,越王五剑,加把乱神,也首次白日里,尽数随行。

    再身后,又不知多少暗影潜伏。

    可谓是倾巢而出。

    昨夜白亦非真刚的态度,让方尘隐隐有些警惕。

    反正不怕天泽逃走,与其让这些人在府里安生待着,等着发霉,还不如带出来晒太阳,见见世面。

    万一之测,虽然他很是期待,但他不喜赌博,阴沟里翻船,就笑了。

    ……

    而牵动着整座新郑城心弦的白亦非,正老神在在的端坐在自家豪奢的府邸,把玩着一个奇异而细长的物件。

    苍白的双手上有着层层冰晶,无边的寒气不断侵蚀着掌中之物,但好似泥牛入海,久久未果。

    此物非金非石,形状怪异,看似朴实无华,隐隐间却透出一股庄严神圣之气。

    “能让天泽那家伙开口,真是了不起。

    不过,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白亦非轻声喃喃着,从始至终,他便掌握了这个游戏的主动权。

    若不是破晓插手,他必胜无疑。

    但,就算时至今日,也未尝不可一博。

    ……

    与此同时,晃晃悠悠的方尘,终于来到了新郑最值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