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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没想到,身板高挑纤瘦的贺兰辰,捏起他们的喉咙时,会那么轻而易举,不管他们如何反抗挣扎,也挣脱不开他的手,只能感觉脖颈上的力道在一点点收紧,他说的不罚,是真的不打算罚。
而是杀。贺兰辰眼见着面前的二人挣扎力度渐渐减弱,毫不心软,他的宽恕,并没有换来他人的善意,他脾气是不坏。
但这不是旁人践踏他的理由,他被人当做怪物、被轻视、被疏离、被排斥、可身为皇家的人,他总有掌握下人生死的权利。手里的两个人渐渐没了气息,他忽然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
立刻松开了手,那对男女的身躯扑通落地,已然成了两具尸体,他转身,朝假山外走了两步,就看见莫妍端着托盘过来了。
莫妍正好也抬头看见了他,冲他笑了笑,虽然是礼仪般的微笑,也让他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些。有假山挡着,她显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他迈出了脚步,步伐有些快,走到莫妍面前时,抓着她的胳膊往屋里走“今日天气有点凉,进屋说话。”把莫妍带进屋之后,他看向了她手里的托盘。今日的早点是粥,由于离得近。他都能嗅到粥的香味。莫妍放下了托盘“这是冰糖燕窝粥,清甜又爽口,殿下尝尝。”
“好。”贺兰辰坐了下来,拿起汤匙。莫妍见他吃了。询问道:“怎样?”贺兰辰道:“好吃。”
莫妍本来打算送完早点就离开,可她发现贺兰辰的情绪似乎不太对,他慢条斯理地重复着吃粥的动作,视线一直在碗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莫妍忍不住问他“殿下是有什么心事吗?”贺兰辰动作一顿,抬眸望着她“你看出来了?”“我的直觉还挺准的。”莫妍挑了挑眉头“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她的目光明亮又诚恳,与她对视,让他下意识产生了一种信任感,毫无芥蒂地就说出了心里话“我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言论,说我命里克妻、与我在一起会招来厄运、像我这样的人就该孤独终生
其实我也明白,旁人都把我当成异类,我也不指望让他们接纳我,可我听到这些话,还是无法平静。”背地里说他的人,肯定不止那两个下人。可既然被他听到了,那他就不能当做没听见。
他的宽恕,也根本消除不了他们的偏见。“是谁说出这么难听的话。”莫妍微微蹙眉“殿下你几乎没有走出去,所以这些话是从下人嘴里蹦出来的吗?
如果是的话,那就该罚一顿让他们长长记性了。你毕竟也是这府里的主子。”贺兰辰道:“嗯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罚他们。”
“还敢有下次?依我看这次就不能饶恕了。”莫妍道“要不然您跟我说说,是哪个下人嘴这么坏,我帮您教训教训呗?整人的法子我有的是。”
“没事,不用你出马,我回头跟管家说一声,扣月钱就行了。”贺兰辰看向她的目光渐渐柔和“除了九哥之外,只有你对我最好,你一点都不怕我给你带来厄运?”
“有什么好怕的?什么克妻命克夫命都是算命的在忽悠人,我从来都不信。”莫妍说道“殿下你也不必太介意那些话了。
可别忘了。你还有九殿下这个亲人,还有我这么个朋友,我们对你可从来都没有偏见。”贺兰辰闻言,轻轻“嗯”了一声。“殿下你能想开就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莫妍收了托盘就要离开,转身的那一刻,却忽然被拉住了手腕,她听见贺兰辰在身后说:“既然是朋友,以后私下就别太见外了。你不用像其他下人一样尊称我殿下,像九哥一样,叫我阿辰就行了。”
“这会不会太放肆了?”“没关系的。”贺兰辰的声线虽然有着天生的清冷,此刻却蕴含了许多柔和“阿妍。”这声阿妍太悦耳,让莫妍整个人有点儿发愣。回过神后,对贺兰辰更多了几分心疼。
他太孤单,内心深处渴望被人接纳,遇上一个愿意关心他的人,竟然没有半点儿架子,脾气好得很。外表清冷,但内心柔和。这是她对他的认知。
“阿妍。”贺兰辰又道“你以后多来陪我说说话,可好?九哥平时会有公务,也常外出,很多时候我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莫妍与他对视,望着他目光中的期盼,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好。”贺兰辰闻言,唇角轻轻勾起。
淡淡的笑容仿佛春日雪融,这一笑过于好看,莫妍差点儿陷入花痴,她轻咳了一声“殿下,我晚点儿会做好吃的,再给你送过来。”“好。”贺兰辰松开了她的手。
莫妍离开了他的屋子之后,心跳仍旧没有减速,她果然还是忍不住会花痴走过大堂时,她看到庭院里有一辆大马车,下人们抬着一只只的箱子放到了马车上,贺兰旭就站在马车边。
她有些好奇,走到贺兰旭身旁询问“殿下,这是要干什么?”贺兰旭转头看她,笑着回答:“皇家每年举办狩猎大赛,皇室子弟以及王公贵族都会前去,狩猎场在城郊外,一去就是整整三天,本王让下人收拾了日常用品,下午就要出发了。”
“原来是这样。”贺兰旭问道:“你想去吗?参加狩猎的都是男子,女子不上场,就算把你带去,本王也没多少时间跟你独处。”“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莫妍道“殿下您自个多保重。”
不跟贺兰旭去,她这三天夜里都能睡安稳觉了。不用担心有人半夜爬床。
“天气凉了。你也要顾好自己,穿暖和些。”贺兰旭叮嘱道“本王不在的这几天,你帮本王照看一下阿辰,记得嘱咐他添衣。”临近傍晚时分,贺兰旭带着护卫们离开了。莫妍在厨房里挑选食材,准备贺兰辰的晚饭。贺兰辰并不太挑食。
她做了三菜一汤,便端着饭菜去了贺兰辰的院子。到了贺兰辰的屋外,她一抬头就见他坐在窗边。
他面前的四方桌上摆着一个酒坛子。莫妍踏进了他的屋内,还闻到了一阵浅淡的焚香味,她转头一看,书柜上放着一个小香炉,袅袅轻烟上升开,散在空气中。贺兰辰果然是个很雅致、很讲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