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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风细雨楼的能工巧匠在几天后做出了九转玲珑锁的钥匙, 取出了盒子里襄阳王叛国通敌意图谋反的证据, 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解决了这个案子后, 恰好宰相王芑上书乞骸骨,包拯也就顺理成章地顶了上去,从包大人变成了包丞相, 他这个升迁速度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快了,而许多朝中大佬们此时才注意到这位新鲜出炉的宰相大人至今还是单身, 每天住在开封府衙,连伺候的人都是男的。
虽说包拯家底薄了些,但是看他平日的为人处世, 结交的朋友亲故,不少家里有待嫁女儿或是孙女的都动了心思。
但是还没等这些动心思的人露出意思打探一二, 包拯就迅速回老家见了一趟母亲, 禀告了他和巫行云的婚事——宰相的工作是忙, 不过仁宗皇帝又不是不讲情理的人,包拯进宫去求了个情, 也就要回来了足够他回乡一趟的假期。
包拯的父亲包肃之此时还远在福建任职,山高路远只得写了信交予驿站送去, 小包村里只有包拯的母亲曾氏以及包拯的爷爷奶奶还有两个哥哥嫂子。
包拯的两个哥哥都是考到举人,会试试了几次没中也就歇了这份心思,现在一个在小包村的私塾教书,一个经营着家里的田产做了乡绅老爷, 在本地娶妻生子, 包拯回去的时候他的大侄子都能上房揭瓦下河摸鱼了。
巫行云倒是想要跟着他去, 但到底还是于礼不和,只得留在开封等着,仲彦秋这个做师傅的带着无崖子和包拯去了一趟小包村,苏梦枕留在开封帮巫行云张罗嫁妆。
这可是他们逍遥派这么多年第一桩喜事,其余什么事情都得往后推,大家齐心协力就为了把巫行云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嗯,自家师妹嫁给了自家师弟,也可以说是嫁进来。
苏梦枕给巫行云请了好几个女教习来教导她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官太太,如何应付那些人情往来,如何执掌中馈,不求她学得多么好,苏梦枕也没指望她能学得多么好,仲彦秋辛辛苦苦教了她那么多年又不是为了让她困于内宅那一亩三分地的,不过是让她知道其中关窍,不至于一问三不知罢了。
除此之外巫行云还得抽空给自己绣嫁衣,做荷包,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压下来她还真没什么功夫想别的。
等到包拯从老家回来,两边便正式交换庚帖,皇帝凑趣下了圣旨赐婚,桩婚事就这么宣扬了出去,大家也就都知道,噢,包大人要迎娶金风细雨楼楼主的妹妹为妻了。
巫行云在苏梦枕的安排下出席了几个女眷们的聚会,也算正式在大宋的上流圈子中露了脸,没多久,她才华横溢貌若天仙的名头就传了出去。
绣着嫁衣数着日子,等到成亲前的那些个流程走完,巫行云的嫁衣也就绣完了,她的眼睛利,手又稳,绣工哪怕比不上专业的绣娘也是可圈可点的,大红的嫁衣用金线绣上凤凰展翅的图样,向来素面朝天的脸上画上娇艳的妆容,她的师弟无崖子背着她上了花轿,师兄苏梦枕为她备下了十里红妆,第一箱抬进包拯府邸大门时,最后一箱还没抬出金风细雨楼。
仲彦秋不出白锦堂所料准备了十几箱子千金难求的孤本秘籍,随便一本都是能拿来做传家宝级别的那种,压箱底的银票更是备下厚厚一沓,除此之外的家具物什一应器具都是白锦堂准备的,托这个的福开封府附近的名贵木料上等宝石良田庄园的价格翻了翻儿。
外头很热闹,鞭炮噼里啪啦响得震天,孩子追在迎亲的队伍边上说着吉祥话,有小厮提着篮子大把大把往外撒铜钱,巫行云坐在花轿里,觉得心里很安宁。
师傅做了她的长辈在门外送亲,临行前没说别的,只道她若是受了委屈就打回去,哪怕把天捅出个窟窿他都帮她兜着,无崖子把她背上花轿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念叨着要是包拯对不起她就死定了。
小师妹昨晚跑进来非要与她同榻而眠,却是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花轿晃晃悠悠走着,走了那么那么久,又走得那么那么快,轿子落地,她的心也跟着落了地。
包拯府上酒宴正酣,金风细雨楼也是高朋满座,仲彦秋也就开头的时候象征性地露了个面喝了两杯酒,苏梦枕多留了一会,但也很快就没了踪影,余下的时候都是无崖子和白锦堂在负责接待客人,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你师姐嫁给了你师兄,你哭什么。”庞统把手上的贺礼交给边上的礼官,挑眉看着无崖子肿的跟桃子似得眼睛。
“我就是难受。”无崖子抽抽鼻子,努力瞪大了眼睛让自己显得有气势一点,“你怎么来了?”
“我爹去了包大人那里,我只能来这里讨杯水酒了。”庞统说道,“怎么,不欢迎?”
“随便你。”无崖子很是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表示无法理解这个自己单手就能吊打的男人到底哪来的自信三番五次地挑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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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和巫行云成亲之后,仲彦秋和苏梦枕也就离开了开封,准备南下往大理去。
苏梦枕前些日子收到了段氏的请帖,乃是皇帝老来得子终于后继有人,特特请了贵客来参加小太子的满月酒。
段氏因着皇帝多年无子在大理颇有地位不稳之势,下头以杨义贞为首的大臣虎视眈眈拥兵自重,此番有了太子也就少了最大的弱点,让大理皇帝大大松了口气。
这几年大理和金风细雨楼一直合作愉快,对方请了苏梦枕自然也是要去的。
等等,是不是感觉仲彦秋和苏梦枕有哪里怪怪的,明明那天酒后半推半就地捅破了最后那层窗户纸,现下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客客气气寻不到半点暧昧的气氛,好像那天真的就是吃错了东西导致的幻觉一般。
但如果仔细观察他们的日常相处,就会发现许许多多的端倪,视线不自觉的交错,莫名的同时开口又莫名的同时沉默,典型的欲盖弥彰外加此地无银三百两。
或者应该说,仲彦秋单方面的故作镇定强行无事,苏梦枕饶有兴致地配合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步调不疾不徐地温水煮青蛙,表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太子叫什么来着?”仲彦秋摸了块玉随手雕刻着准备做见面礼,正面刻了蝙蝠纹,背面打算刻大理小太子的名字。
“我记得是叫延庆。”苏梦枕说道,“段延庆。”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