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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桥归桥,路归路
谢绝了旗正要送她回学校的要求,宋宋自己搭公交车晃荡着回了。告别的时候宋宋很认真地说:“旗正,咱俩桥归桥,路归路。”
她装作没看见旗正不知所措的眼神。
春天来了,n市的街道旁种满了柳树,才抽出的芽儿泛着嫩黄色,随风飘逸。下午没有课,宋宋去图书馆借了本小说,躺在学习的湖边草地上看了一下午书,温柔的阳光才是属于她的世界。
冰冷的刀叉,讲究光点的吊灯,吃不饱、摆不满盘子的法国菜,那不是她的世界。宋宋没有走进去的打算。
晚上照例去打工,她一摸书包,碰到一个尖锐的盒子。掏出来一看,正是旗正递给她的那个。宋宋想起旗正那流氓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马扔掉。只是觉得手中沉甸甸的,不免好奇,拆开一看,惊得眼珠都快掉下来。
一部新款手机,电已经充好,连卡都有。宋宋拿出手机,下面竟然压了厚厚一叠粉色的钱,数了数,正好一千六,她的奖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活见鬼。
宋宋一阵后怕,要是她刚才真的扔掉,这损失算谁的啊???这支手机的价格不是她能承受的,一千六算是她的酬劳,不要白不要,可是手机总归不好收。她想起秦宜梢跟她讲的事儿,有的大学生被包养,也是收各种新款电子产品,动不动就去买名牌,花钱如流水。
手机没设解锁密码,她一划开屏幕就看见一条短信:二二,晚上你想吃什么啊?到时候我去接你呗~~~
署名还特么是“全世界最帅的旗正”。不用问,就是旗正自己存的。
靠!!!
“旗正!!!你是不是有病??”宋宋心底呐喊,跟旗正这种人接触,她真不是对手,就应该当时拆开看看,直接退给他啊!旗正这厮看着人模人样,怎么像牛皮糖一样,粘上就甩不掉?宋宋气的要打电话去骂他,一想,这样岂不是随了他的意?偏不。
宋宋背着书包一路气咻咻地打工去了,路上考虑半天,觉着旗正算是情场高手,自己硬碰硬,肯定段数没他高,于是打定主意,以静制动,决心要出口恶气。
到了发烧37度,跟潇潇一接班,宋宋把书包什么的往柜子里一锁,换上围裙就去干活了。今天店里人特别多,忙得她脚不沾地,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到了十点多,准备歇业,她和阿良说说笑笑,打扫完卫生,并肩回学校——几乎每晚都是阿良送她。两人都在b生活区住,两人顺路,结伴也安全。谁知刚出店,拐角里就冒出来个人,气势汹汹,正是旗正。
阿良眯眯眼睛,认出他来,看看旗正,又看看宋宋。
“同学,我找耿宋宋有点事儿。”言下之意很明显,你先走吧啊别耽误我跟妹子说话。
宋宋赶紧接话:“我不认识他,阿良咱们快走吧!”说着推推阿良,拔腿就跑,旗正在这儿蹲守一下午了,岂会这样轻易放过她?挡在她面前,一副无赖的样子。阿良本来就有点呆,看见此情此景,还以为真遇上麻烦了,赶紧掏出手机要报警,旗正又好气又好笑,赶紧自证清白:“我是宋宋男朋友,小情侣吵架懂吗?拜托同学给我个机会啦,让我跟我女朋友好好解释下,好吗?”
“滚——什么狗屁男朋友?”宋宋破口大骂,一把推开旗正。阿良却一根筋地信了,对哦,是挺像情侣吵架的,再说上次的确见过旗正来店里哎,不过进展神速啊,才多久就恋爱啦?阿良脑子转不过弯儿,懵懵懂懂地点个头,就走了。不靠谱啊不靠谱,阿良你有点情商好不好?怪道人家都说,阿良满脑子除了画画就是画画,连吃饭都不知咸淡,俩人天天一起上班,连点革命情谊都没了吗?再说了,她耿宋宋有没有男朋友,阿良不知道吗?她那样儿就是单身狗啊,什么时候冒出个男朋友!!
气得宋宋在后面大骂,旗正却只一把揽住她的脖子,笑嘻嘻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宋宋张嘴就往他手上咬了一口,用力之大,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只觉得自己腮帮子都酸了,却还是不松口。旗正疼得直叫唤,倒也没松手,一俯身,附在宋宋耳旁呲牙咧嘴:“耿二二,你谋杀亲夫啊!!”
“亲夫你大爷!”耿宋宋忍不住骂他,这才松了口,“你到底想怎么着???”
“想追你啊。”
继续上嘴咬——旗正赶紧威胁:“你再咬,我、我就叫了,让大家都看看,你是我女朋友……”
这招命中宋宋软肋,她顿时老实了不少。反正也发泄完了,擦擦嘴,翻个白眼儿就要走。旗正见状又要伸手拦,赫然一个牙印儿,深深浅浅,隐隐渗出血丝,红肿一片。宋宋心里生出一丝愧疚——干吗呀这是,旗正也没干什么坏事儿,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平心而论,她并不讨厌旗正,甚至有一丝好感。只是宋宋很清楚,两个人差距太大,当个朋友倒也罢了,若要再进一步,有很多方面需要磨合,不说别的,就旗正那之前轰轰烈烈的情史,就让他的信誉大打折扣。何况,她对感情有一种后天形成的恐惧,不敢尝试。索性一了百了,不开始,也就没有结束,心不动则不痛。
宋宋心里正翻江倒海地愧疚呢,一时没有说话,旗正是谁啊,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儿,他赶紧顺杆爬、装可怜,低声下气道:“二二,我手真的挺疼的……”
“活该。”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很喜欢你,想对你好点儿,可能我方法不对,让你不舒服,那我跟你道歉。”旗正话锋一转,“但是我确实是真心的,我也是把自己的感情处理好了才来找你的。不是随便玩玩的,你能相信我吗?”
宋宋抬头看他,夜色温柔,微微凉风,面前的旗正收敛了平时张狂不羁的神色,眼底尽是真诚,一双狭长而漆黑的眼眸仿佛黑曜石一般,两人离得是那么近,近得能从瞳孔中看出彼此的身影,鼻尖有淡淡的烟草味道,不刺鼻,也没有男士香水的圆滑,只是清浅的味道,有着夜色的寂寥,一如初见,可可西里的风呼啸,卷起漫天砂砾,白色的千堆雪圣洁而冰凉,旗正跳下公路,站在不远处抽烟,袅袅的烟扶摇直上,渐渐散去,唯有风和耿宋宋记得,这就是旗正的味道。
他轻轻揽住宋宋的腰,垂首温柔。
他是旗正,不是别人口中的旗正。宋宋最初认识的那个旗正,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不是费安娜的男朋友,不是公司小开,不是玩弄女孩儿的二世祖。仅仅是那个有点顽劣,嘴巴很坏,却又偶尔会很温柔的大男孩儿。
宋宋看着他的眼眸,心里微微一动。旗正没有再多说话,只是轻轻撩起她鬓边的碎发,笑意满满。
差点沉沦。只是差一点。
因为旗正的手机响了。他脸色铁青,强忍怒火接了电话,听了两句不由地笑出声儿,开了免提,示意宋宋听。
嗯,原来是个骗子呐,而且是个说话结巴的骗子打来的电话:“喂,雷嚎啊,是这样滴,你滴女朋友出车祸了啦,在我、我、我们医院做手术,你快点、点、点打来钱,不然医生不给做手术了、了啦。”
旗正心里暗恨啊……多好的气氛,温柔缱绻,凉风习习,该死的骗子。
不过,他还是止住了挂掉电话的冲动,而是很笃定地说:“我女朋友正在我怀里呢。”说罢干脆利索地挂了电话,只含着笑意看着宋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