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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秋气笑了,这人还挺执着的,看来她得去会会这个邱华。
“阳哥,你忙你的,我去一趟邱华家。”
“我跟一块。”
“不用你们去,我去就行。”
宋清秋看到母亲挎着一个大包,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来,“妈,你啥时候从部队回来的,我弟处的对象怎么样?”
“长得一般,你弟还把她当成宝一样,我没看上,反正我不同意。”提起那姑娘,宋妈妈就来气,“咱不说她。去找邱华,你们俩谁去都不合适,我去,非得好好治一治这混玩意。”
“妈,你回家歇着吧。”
“不用。”宋妈妈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撒气的地方,她顿时像打了鸡血似地,步履飞快向前。
宋清秋望着走得飞快地母亲,强忍着笑意喊道:“下手轻点,别打坏了。”
“多嘴。”
宋清秋被孙阳拉去村委会办公室歇晌。
宋妈妈来到邱华家,邱华四十多岁,胡子拉碴,坐在炕上正美滋滋地喝酒。
“翠萍婶子怎么来了?”
“谁是你婶子?”宋妈妈上去掀了桌子,指着邱华就骂,“你算个什么东西,啊?吃人粮食,干得出来的事动物都不如。”
坐在炕上的邱华没反应过来,愣在当场。
“婶子,我怎么得罪你了?”
“你哪止得罪我,我让你不干人事。”宋妈妈拿起炕上的苍蝇拍子使劲往邱华打去,邱华边躲,边怒喝,“有事说事,怎么打人呢?”
被打急了,邱华跳下炕,上来夺苍蝇拍子,宋妈妈躺在地上,撕扯着自己新烫的卷发,“打人啦,打死人啦······”
“你再这样,我可报告派出所啦。”
论起耍横,邱华哪是宋妈妈对手。
“我正等你报警呢,你想给我按个什么罪名?”宋妈妈不慌不忙地喊道,“你要是不报警,就是狗养的。”
邱华瞬时凝噎,转身往外走。
宋妈妈爬起来拦住他,“你偷拿了我家东西,还给我?”
邱华想了想,“摘了你家两个瓜,都变成粪,没法还。再说就两瓜,你至于往回要吗?”
“太至于啦!”宋妈妈死死拽住他胳膊,发出一阵冷笑,“我放在瓜棚里的大金镯子不见了,给我拿出来。”
“你少污蔑我,谁看见了?”邱华气急败坏地说,“你若非要赖上我,必须报警。”
“哟,你也知道急呀。我还以为你眼睛有问题呢,哪只眼看到何明远杀人了,怎么杀的?”
“他骑摩托车撞死的那人,那晚我从那路过,看到那个背影隐约像何明远。我当时也不敢确定,前几天我在何明远大棚外见到那辆摩托车,才向纪委反应的。”
邱华言之凿凿,令人无法不信。
宋妈妈觉得何明远还不至于撞死人逃逸,关键那人何明远根本不认识,没有啥深仇大恨,赔钱不就完了,何必搭上自己的仕途。
何明远这么从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犯糊涂。
“闭嘴!这种摩托车遍地都
是,大晚上屯外那条公路又没路灯,你眼睛带了望远镜还是你眼睛是放大镜,看得那么真切。”
让你胡诌八道······
宋妈妈扬手给他两个耳光,扭头就走。
邱华追出来想要动手,宋妈妈扯着嗓子大喊打人啦。
把前后左右在家休息的人全都喊了出来。
宋妈妈拿出滚刀肉、胡搅蛮缠那股劲儿,只字不提何明远的事,“邱华偷了我的大金镯子,不还我,还要打人,我不活啦······”
“我实在冤枉,我真没有。”邱华极力辩解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白璐怂恿众人进屋找找看,找不到,证明没拿。
呼啦,一大帮人涌进邱华家,没找到金镯子,却翻出来五千多块钱。
整日游手好闲的一个人,哪来这么多钱,引起诸多猜疑。
宋妈妈一口咬定,肯定是把金镯子卖了换来的钱。
邱华这下有口难辨,心虚地不敢主动提出报警处理。
宋妈妈看到宋清秋走来,突然变卦,“哎哟,我想起来了,下了火车去我闺女家坐了坐,洗了个手,估计忘在她那了。”
“婶子你真是的,我就说我没拿吧。”
“误会啊,不好意思。”宋妈妈道歉后,走向宋清秋,小声道,“事情问清楚了,依我看就是邱华故意栽赃何明远,还有我可以肯定有人给了一笔钱,让他这么做的。”
“谢谢妈。”
“一家人谢啥。”宋妈妈探头看到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说,“现在屯里人都知道我有大金镯
子,丢在你那,这事要想圆满,得有真货在,对吧。”
宋清秋干笑两声,她这个妈妈无论干啥都得算计自己女儿,真是服了!
“算了,我回头买一个给你。”
“看看,我闺女多孝顺啊。”宋妈妈立马笑成一朵花,高声赞叹着,拿出手机,把刚才拍到的图片发给宋清秋。
“这些东西也算证据,说不定你能用上,我走啦。”
宋清秋看着手机上的图片,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孙岩听母亲回来说,马、翠、萍到邱华家里大闹一通,也没闹出个啥玩意来。
他付诸一笑了之。
回到城里的宋清秋约见了律师相谈,律师让他别打草惊蛇把证据搜集齐了起诉。
到了高考的日子,宋清秋梳洗打扮换上一身素色旗袍送考。
走到考场门口的君豪,迟疑着看向四周并没有等来何明远,他深吸一口气,冲母亲挥挥手便进了考场。
第三天的考试结束,君豪有些科目没发挥好,一脸惆怅地走出考场。
却看到何明远朝这边走来,他欣喜地跑了过去,“爸!”
“儿子,考完啦,走,咱们大吃一顿去。”
“你被放回来了?”
“公安局那边都调查清楚了驾车逃逸的另有其人,已经抓捕归案,与我没关系。逃逸那人与我驾驶同款摩托车,巧合罢了。事情调查清楚,自然放我回来了。”
何明远满眼歉疚地看向宋清秋,“这些日子苦了你。”
“你回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我好去接你。”宋清秋忍不住埋怨着,何明远笑着拥她入怀,不停地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何明兰的电话打进来,“清秋,咱爸妈听说明远出来了,我带他们往这赶呢,晚上一块吃个饭。在你家支起烧烤炉子,吃烤肉,材料,肉,你姐夫都买好了。”
“好啊。”
“走吧,咱爸妈还有二姐和姐夫一会儿过来。”
到了家门口,宋清秋拉住何明远,“你等会儿,去晦气再进屋。”
“你啥时候你迷信起这玩意。”
“站那,别动!”宋清秋瞪眼,他立马站好一动不动。
她端来一个火盆,放在何明远脚下,让他跨过去。进屋后,她又催促他洗澡换衣服。
何明远笑着照做。
等何明兰他们过来,何明远已经收拾利索。
何妈妈红着眼圈,轻抚着儿子的脸,“瘦了,他们没少为难你。”
“妈,没人为难我,留置协助调查而已,我也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挺好的。”
何明兰在旁戏虐道:“妈,我弟的瘦了是思虑过度,往常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好几天没见了,还不得想得抠心挖胆的。”
“姐夫你也不管管我姐。”
“她呀就是口嗨,权当没听见就好。走,咱俩烤肉去。”
大家嘻嘻哈哈唠着家常。
翌日,何明远回到屯里继续任职,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料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