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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双耳还蛮严重的,只能听得到微弱的声响。”丁可鑫从小在母亲陪伴下坚持康复训练,到了上学的年级她父母没让她读特殊学校,而是去了普通学校跟正常的孩子一样接受教育。
就这样,丁可鑫靠着自己不懈努力和母亲的左右相伴、倾心辅导,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丁可鑫咬着牙,一步一个脚印坚持下来了。
他们家境一般,一个人工耳蜗就要十几万,对他们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到了念高中时,家里才凑够了一个耳蜗的钱。
现在说话稍微快点,吐字不是很清晰,需要手势辅助。
宋清秋把手机递给何明远看,何明远不以为意地说:“毛毛不是说了嘛,那个女孩虽然有听力障碍,但是她很努力,很乐观,很活泼,很善良,也很孝顺···其实就是一个语言听力障碍,也没什么不好啊。装上另一个耳蜗,情况不就得到改善了嘛,对不对?”
“现在不是装不起另一个耳蜗吗,万一两人交流有障碍怎么办?”宋清秋作为母亲,不由得担心两个年轻人以后的交往。
何明远却说,“交流时放慢速度啊,你忘了毛毛会画画,通过写字画画交流啊。”
“我是说,咱俩跟那女孩。”
“咱俩更没问题了,实在不行还有其他的办法,对吧。”
车到山前必有路,方法总比问题多。
回到自己的小家,多日未洗澡的何明远抬起自己衣袖,闻
了闻,一股酸臭直顶脑门。
妈呀,身上都馊了。
劈柴烧水,兑凉,匆匆冲了个澡,拥着宋清秋睡下。
天刚萌萌亮,一辆轿车停在了院子外。
从车上下来一人,冲屋内喊道,“明远,起来了没?”
正在做饭的何明远,湿漉漉的双手在素色围裙上随意擦了擦,推门出来,“哟,孙大老板,大清早的打鸣干嘛呀?”
“当然是找你有事,还是重要的事。”
他来就没啥好事。
何明远轻笑一声,打开大门引着孙岩进了院子,搬来两把椅子坐下。
孙岩提出投资合伙成立农业公司与他们的合作社进行合作,用公司+合作社+社员的帮扶模式运营。列举了如此操作的好处,对于投资者来说,其风险承担会更少,从而更加便于吸引投资。
为有效整合咱屯闲置资源,实现利益共享和风险共担,形成产业的联合体,实现资源变资产,资金变股金,让屯里的土地达到最大收益化。
何明远摇摇头斯哈着,“容我考率考虑。”
“考虑什么啊,都火烧眉毛了,山上、棚里的蕨菜都要采收了,之前的蕨菜加工制品还没销出去,你打算蕨菜烂在地里不成?”孙岩拱起手背敲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音,“农业公司成立上你没钱不要紧,资金我来出,你负责管理,我占五十一的股份,咱村委占四十九,屯里人肯出钱的入股也可以。”
说话权在掌握在他手里。
何明远一猜就是这么回事。
主意好是好,与孙岩合伙还是算了吧。
“这么大的事,等我见了葛主任商量后,跟村委干部们开个会研究下。”
闻言,孙岩皱眉,“开会研究?谁不知道你最有说话权,大家都听你的,行不行,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我现在失去威信,没人信我的。你先回去,等有了信,我打电话给你。”何明远扫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我着急去鹤城,就不留你吃饭,慢走,不送。”
“嗨,我想为屯里人做点事,真难啊。”一片好心没个好结果,孙岩有些气恼,转念一想,何明远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急于找出路的他,早晚还到来找自己。
他劝自己莫着急,静心等待。
“行,那我先回去了。”
何明远径自进了屋,宋清秋已经把饭做好,招呼他过来吃饭。
“孙岩和村委搞合资建公司,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他这个人无利不起早,大清早跑来反正没安好心。我听说孙岩看中碾子山一带的水源,想建矿泉水厂。他这么做,想必为他开厂有关。”
何明远盛了一大海碗米饭,倒上半盘白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墙上的挂钟敲响,何明远放下空碗和筷子,抹了一把嘴,拿起手机拨出毛毛给的号码。
经过一番深谈,对方要在延吉停留考察几天,等那边完事就过来。
挂了电话,他又立即拨出一个号码咨询去往延吉
的火车车次。
宋清秋快速吃完饭,默默收拾碗筷。
等他打完电话,对他说道,“我跟你一块去。”
“行,我去拿一些样品带上。”
何明远套上一件蓝色半袖衬衣出了门。
宋清秋给悦悦打去电话,让她买些营养品代自己去看望葛主任。
然后简单收拾了下东西,跟何明远汇合。
两人踏上火车,去见素未谋面的客户。
今天又有一些社员来找何明远,没见到人,听到老牛婆说何明远出远门,以为他逃避责任撂挑子,赖在村委会不肯走。
孙岩闲庭信步地走来,东看看,西瞅瞅,“哟,大家吵吵把火的怎么了?”
“找何副主任卖蕨菜。再过半个月,林下种植的蕨菜又好采收了,他现在人不见了,我们怎么办啊?”
“说的啥,当时是何明远鼓动大家种的。我家钱不凑手,可是贷了款的,我还种了不少药材呢。他不管了,我们卖给谁啊。”关键他怕自己不懂行情卖不上好价钱,贷款还不上是真。
老牛婆感觉一个头两大,给每人倒了一杯水,耐心解释,何明远出去找客户去了,他父母在屯里,他能跑哪去。
“宋清秋昨晚刚回来,跟着一块走了。何明远这小子最心疼自己媳妇,哪还会管他父母。”李子蹲在地上低声嘟囔着。
他媳妇挺着大肚子阔步进来,拽着耳朵将他拽起,“胡说什么呢,没事干了是吗?”
“媳妇,媳妇轻点,疼,疼。”李
子歪着头,满脸赔笑,“我是怕你动了胎气,身体要紧。”
“走,回去干活。”
“哎,哎,我这就回去。”
“孙老板,那我先走了。”
孙岩从上衣兜里拿出一盒好烟递过去示意他,吸一根。
李子媳妇见状也只好松开了手,李子笑着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道谢。
孙岩又把分发跟在场的男人们,缓缓出口,“哎呀,种蕨菜赚得都是辛苦钱,哪跟到我的厂里干活轻快,跟你们现在赚得一样。”
“什么活?”
“我打算在咱们屯开一个矿泉水厂,等公司成立,你们都到我的厂里上班。”
离他们屯不远的地方,他发现了一处地下泉水,他上个月就拿着去做了检测,含有天然矿物质,做矿泉水绝对达标,然而开办矿泉水厂最难不是那一堆手续,而是葛主任压根不同意。
若取水点,遭屯民和村委反对,他是无法动工的。
在场的人窃窃私语着,基本都认为是好事。
知情人老牛婆却不认同,“村委一直本着搞绿色生态的东西,你这么一搞,不仅会影响人们的生活用水,还会对周边生态系统造成破坏。”
孙岩这个气啊,要是爷爷还在村委任职该多好啊,能省去多少麻烦事。
李子媳妇见势不妙,拉着李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