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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宋清秋把君豪踹去屋里写作业,她则收拾碗筷。
何明远凑了过来,抢着洗刷,“秋儿,我适合学英语吗?”
“哪有适合不适合,只要你肯付出努力,肯定可以的。”宋清秋笑着,“你想学英语是好事,咱俩想到一块去了。现在用到英语的地方多,学好了无论进厂工作,还是向老外推销咱屯里的特产,和咱们的剪纸都行。”
“讲真的,英语对于我来说学习困难很大,不过呢,为了给咱儿子做出表率,难学也得学。”他迅速做出决定,十分果敢。
她那双温软的小手落在他腰间,将头靠在他后背上,“加油哦,我看好你!我会和你一起学习英语的。”
“有你与我同行,我就有了底气。”
“哈?”宋清秋乐不可支,“何明远,你永远是我的骄傲和荣耀。”
何明远有些动容,眼眶莫名一热,转身将她拥在怀里,“你又抢了我的词,看我怎么收拾你。”
君豪出来倒水,恰好看到父亲满脸宠溺注视着母亲,他靠在门口,一边喝水,一边调侃,“哟哟,腻腻歪歪的,也不背点人。”
“小兔崽子哪都你的事,周末我就送你去奶奶下地干活去。”何明远笑得异常灿烂,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带着刀子,让君豪后背发凉。
君豪变脸的速度特别快,嬉笑着,“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我去复习功课。”嗖地跑进了屋。
“小兔崽
,反应挺快啊。”
何明远吐槽了句,突然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下。
宋清秋捶了他一下,“孩子都大了,注意点形象。”
“回屋总行了吧。”
宋清秋知道他要干啥,没敢接话,“我去看看君豪的作业写的怎么样了。”
她突然闯进了房间,君豪赶紧拿起一本书放在桌上,遮挡住未能收拾的东西。
宋清秋翻看了英语练习册,竟然全队了,提出质疑:“你自己做的?”
“我有很多不会,是大哥给我讲完后,我独立完成的,你不信问我哥。”
毛毛也证实却又此事。
宋清秋一把拿走立在桌上的书,君豪立即用手捂住桌面上的东西,嘿嘿笑着,“我剪着玩的。”
“剪得不错啊,很逼真。”宋清秋并没有发火,还夸奖了他。
君豪骄傲的昂起头,“那是,我的剪纸技艺在你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在进步。”
他的手拿开,宋清秋看清剪纸样子,心里的火顿时蹭蹭地往上蹿,忍着怒气问道,“哼,果、女,从哪看来的?”
“我班同学有本外国油画画册,都是这种。艺术照,有什么不妥?”君豪反问道。
“剪纸不分门别类,但想能登上大舞台,你嘴里的艺术断断不行。”宋清秋耐心地引导着儿子,“咱们古代有名的美女多得很,你可以尝试剪古代美女图。现代各行各业都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战士,致力航天事业的航天科技专家······这些都是你剪纸人物素
材,可供你参考。”
经过长时间讨论,宋清秋与儿子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事情已经有了确切安排。
君豪对于历史人物很感兴趣,因此决定尝试剪各个朝代的人物。
宋清秋与君豪击掌,以此对他勉励,“儿子加油。”
“OK!”
宋清秋回到旁边的卧室,她神色凝重地对何明远说,“君豪剪了一堆女孩子果像,都是一个女孩样貌,你说咱儿子会不会早恋了?”
“咱儿子早熟这点像我。”
“你还笑,他才十一呀。”宋清秋举起拳头捶着他,“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愁呢?”
何明远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爽朗的笑着,“我十一的时候,就偷偷喜欢你了。”
不等他说完,宋清秋打断他,“好哇,你这家伙老早惦记上了我,我这是被你算计了还不知。”
“我是被你拯救了。”
“少说没用的,赶紧想办法从其他同学嘴里套出那女孩是谁。”
“你想干嘛?找人家孩子谈话?”
“别让咱儿子祸害人家孩子。”
“孩子之间的情感很单纯,你是不是想多了?”见宋清秋要发火,何明远赶忙安抚,“行行,明天我去打听一下。”
第二天傍晚,何明远哼着小曲进了剪纸店,汇报调查情况。
“咱儿子班里是有个女同学跟咱儿子走得近,那些剪纸是那位女同学和另外几女个孩子请咱儿子帮忙剪的,另外她们还让咱儿子帮忙剪了一些裙装。现在她们喜
欢玩一种游戏,类似过家家换装。”
虚惊一场!
宋清秋长舒一口气,不是真的就好,“这么说我冤枉君豪了。”
“可不是咋滴。”
“这孩子为什么不解释呢。”
“怕你找其他孩子呗。”
“行了,误会解开了。”何明远坐在她身边,唠叨着今天行踪,“我去报了个英语班,把书和资料我领回来了。”为了便于学习英语,买了英语磁带和录音磁带一体机。
“今晚开始背单词。”
“嗯,你先忙着,我回去做饭。”
何明远拎着录音机走出剪纸店,哼着小调往家走。
灰头土脸的新大海,身上全都是白色点子,刚从工地里干完活出来,看到何明远的身影,快步追上去,“何会计,不不,现在不是了。”他讥讽道,“没想到你也下岗了,我现在天天有活干,比你何明远强老鼻子啦。你要是真找不到活,跟我去工地刷大白,我不嫌弃你残疾啊。”
何明远轻笑了声,“谢谢你的好意,新大海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宋氏剪纸的合伙人,我找什么活干呀,到年底坐等分钱就行。我着急回家给我媳妇做饭,走了啊。”
新大海冲地上啐了口,切,什么狗屁合伙人,还不是指望女人养着。
他咋就没摊上个有本事的女人呢,看到刘莎气不打一出来。
刘莎也不看火候,提出到南方打工。新大海指着她鼻子骂娘,“想离开老子,休想。明天跟我去工地干活。
”
刷大白,刮腻子,又脏又累,刘莎打心眼拒绝,可是奈何害怕新大海的拳头,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
宋清秋忙着剪纸大赛的事,她鼓励剪纸培训学员们踊跃参加比赛。
最近一段时间,剪纸店的外销订单呈暴涨趋势,这都离不开孙阳在外的奔波和宣传推广。
宋清秋听说有很多厂里无薪放假的人想学剪纸,但离着现在的培训班较远,想到一个折中办法,进行调研后,选中了陆家口一带办班。陆家口村委大力支持,为她提供一处荒废的大院,第二个免费培训班每个周五开班。
她从剪纸培训班里出来,晚上十点多了。
她与学员们道别后骑车便走。
崔秀颖和罗平推着自行车走在后面,两人窃窃私语互道相思。
宋清秋突然肚子疼,停下车子,便钻进高粱地里方便去了。
崔秀颖和罗平站在路边等她,可是一等不来,二等不来,崔秀颖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边往往高粱地地走,边呼喊宋清秋的名字,“清秋你在哪?”
高粱地刮起一阵风,高粱随风摇摆起来,那高粱叶子飒飒地响。像是在对人招手,月光把崔秀颖的脸照的惨白,“罗平,罗平!”
罗平听到崔秀颖的喊声变了音,扔下自新车跑进高粱地,“秀颖怎么了?”
崔秀颖指着前面的地上,“清秋的鞋子,她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罗平顺着崔秀颖手电筒投射的方向看去,地上果真
有一只女人穿的布鞋,还是宋清秋今天穿的。
“宋老师,宋老师你听见回应一声。”
然而回答他们的只有几声嘶哑的乌鸦的叫声,这个时候,除了远处的车灯就只有淡淡的月光。
宋清秋为什么会莫名消失?她遭遇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两人无从猜测,赶紧跑去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