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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宋清秋把凯凯叫过来,“跟舅妈说说,与你弟说话的那个阿姨长什么样?”
烫的满头卷发,红色呢子大衣,脚蹬裤,长裙,黑色高跟鞋。凯凯想了想,她戴着一副眼镜,长得人模狗样的。
“是刘莎。”宋清秋凝眉思索片刻,让凯凯去玩。
她套上大衣,出了门。
眼尖的何明远看到媳妇不在,立马追了出来。
“大冷天的,去哪?”
“吃饱了消化食。”宋清秋踱着四方步,往刘莎家方向走。
一辆摩托车从身边呼啸而过,何明远把宋清秋拉到里边,他则走在外侧。
没听说屯里谁家买摩托车呀?
正当何明远心里泛嘀咕的时候,熟料,那辆摩托车停在前面不动了。
他和宋清秋走过去的时候,车上人摘下蛤蟆镜冲着他们挥挥手,“嗨,哥们。”
“孙岩?”
宋清秋倪着他,身穿黑色貂绒大衣,皮裤,大皮靴,脖子上挂着一串耀眼的大金链子。
摩托车后座上坐着一个女人,穿金挂银的,脸上擦着二斤粉,涂着鲜红的嘴唇,打扮得十分妖艳,看不出实际年龄。
但可以确定,比孙岩大。
见宋清秋盯着女人看,孙岩笑着介绍,“这位是我对象,带着她来见我爸妈的。”
女人轻蔑地看了宋清秋一眼,不耐烦地催促道,“阿岩,你们这真冷,咱们快走吧。”
“回见啊。”孙岩踹着了摩托车,用力拧动车把手,呼啸着飞驰而去。
看样子孙岩在外
面发大财了,却只字不提还钱的事。
宋清秋心下想,把钱借给这种人,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你的钱借出去好几年了,该要回来。”
“我肯定会要回来的。孙岩这种人渣,若来要孩子,我断断不会给的。”
“怕是你想多了,他现在有了新欢,还觉得毛毛是个累赘呢,怎么可能要孩子。”
“也对。”
宋清秋和何明远到了刘莎妈妈家,然而铁锁把门,家中无人。
打听才知,全家人领着刘磊去相亲了。
宋清秋扑了个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何明远看出她打刘莎家门口走,不是随便走走那么简单。
“刘莎又找你麻烦了?”
“找我麻烦无所谓,对毛毛说三道四的,不可饶恕。”宋清秋说出的话带着冰碴,她的笑声深沉而阴冷,就如寒风划过冬日枯枝的声音。
这样的宋清秋,是何明远从来未见过的。
孩子和剪纸是她底线,触碰了她的底线,她绝不会客气。
刘莎看到宋清秋和何明远站在她父母家门口先是一愣,乐呵呵地打招呼:“过年好!”
“过年好。”宋清秋冷笑一声,缓缓走向刘莎,“你是越活越出息啦,对一个小孩子下手。毛毛是我儿子,你挑拨离间的法子不管用,想要对付我,劝你有时间好好看看孙子兵法吧。不然这辈子,你都斗不过我!”
刘莎故作镇定地讥讽着:“毛毛是你儿子,哈哈···给孙家养孩子,我真佩服你的
大仁义大度。有句古话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毛毛将来长大跟那个爹一样,搞不好,你那点家业让他给霸占了。玩农与蛇的游戏,你玩的是刺激和心跳,我看得心惊肉跳,早些帮你把悲剧掐灭萌芽当中。算了,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感谢我。没有别的事,我回家了。”
“站住!”何明远大喝一声,然后缓缓道来,“毛毛叫宋嘉诚,是我和清秋认下的儿子,他的爸爸叫何明远,妈妈是宋清秋,容不得你诋毁。以后你再敢提他是孙家人,哼,你舅舅因贪污还在里面服刑······看来你长得记性还不够。”
听了这番话,刘莎惊得瞪大眼睛,把舅舅搞进去的人竟是何明远。
“你···我怎么得罪你了,你竟然毁了我舅舅的前程,毁了我的人生。”刘莎气得直打哆嗦,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却死死地盯着宋清秋,那眼神恨不得要把她活剐了似得。
何明远牵起宋清秋的手,冷冷地说着,“我们夫妻一体,你得罪了我妻子,便是得罪了我。我警告过你,可是偏要在阎王头上动土,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刘莎整日仗势欺人,何明远早想灭了她这股嚣张的气焰。恰好杨记者查到蛛丝马迹,他顺藤摸瓜,暗中调查,没想到刘莎舅舅还真利用职务之便贪污,抖出个惊雷。
刘莎指着何明远嘶吼道,“亏了我这些年一直爱着你···往我身上,心里扎刀子的人却是
你。”
“我和你没有过去,你对我如何,都是一厢情愿。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妇,你要懂得自爱。”何明远看到宋清秋小脸冻得通红,他摘下手套,双手捧起她的脸暖着,“秋儿,咱们走。”
“何明远,我恨你!”
身后传来刘莎撕心裂肺的吼声,吼声里夹杂着她倾心错付,那种无奈和不甘。
刘莎妈妈赶忙出声,“行啦,还嫌不够丢人的啊,你弟弟的亲事已经定下,以后你用走娘家了。”
“哈哈!”刘莎仰头大笑,眼泪肆虐而下。
为了能回来一趟,她不惜被新大海打的浑身青紫。弟弟与女方的亲事上,她没少出力,背地里也没少塞钱给母亲。
亲事成了,母亲却过河拆桥,把她彻底赶出家门。
刘莎满腔怒火,一字一顿地说,“这么说我以后没有娘家了是吗?”
“你舅舅因为你进去了,我没你这么个闺女,滚——”刘莎妈妈容忍不了,女儿为了所谓爱情冲昏头脑,惹出这么多祸。到头来,前途无量的弟弟背了黑锅,这是她无法原谅的。
刘莎愤怒到了极点,那两颗眼珠子气得快要掉下来。
“你把我赶出家门,别后悔!”
“我后悔没早点这么做。”刘莎妈妈之前听说新大海经常揍刘莎,她很是心疼,觉得长期以往下去怕女儿的命没了,于是找到新大海提出若两人过不下去就离婚。没想到新大海把刘莎设计何明远,反而失身的事抖了
出来。
新大海还表示,他喜欢刘莎,压根就没计较过刘莎的过去,可是刘莎始终惦念着何明远,还对外面的男人朝三暮四的,他来气才动手,不过每次打完了就后悔。
他向刘莎妈妈保证,只要刘莎一心一意地跟他过日子,以后再也不会动手。
思想本就保守的刘莎妈妈,认为女儿做的事是可耻的行为,默认了新大海的提议。
“回去好好跟大海过日子,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安分点吧。”
“我安分与否与你何干。”刘莎冲进院子,把带来的东西全都拿走了。
傍晚,何明远去了白璐家,“叔,婶子过年好!”
孙岩正与那女人喝酒,冲他招手,“来,一起喝点。”
“我刚吃过,你们吃吧。”
白璐一脸嫌弃瞅着那女人,是不是瞥何明远一眼,“把我们家阳子拐走了,你还有脸来啊。”
孙乔安狠狠瞪了她一眼,“说的什么话,在家闷得慌,就搓麻将去。”
“难道我说的不对啊。”白璐冷哼一声,拔腚走人。
“婶子,我是诚心实意地给你拜年来的。”何明远两手抄在袖筒里,站在门口冲外高声喊着,“我还寻思帮你说和说和呢。”
“说和个毛线,少在那假惺惺。”
何明远嘴角一歪,勾起邪魅的笑意,转身坐在了炕边,冲着孙岩挑眉示意,“哥们发财了,也不带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