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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宋清婉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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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展坤吃了些杀猪菜,拿上肉和豆腐,哼着沂蒙小调往家走。

    当时吃豆腐的时候没啥感觉,冷风一吹,肚子难受的要命。

    走一路,吐了一路,还拉了好几回。

    快到家的时候,肚子终于舒服多了。

    他拎着东西踏进大门,兴奋地扯着嗓子喊:“二丫头,老疙瘩,看看爸给你们带什么回来了?”

    宋清娇贪玩还没回来。

    宋清秋从屋里跑出来,看到父亲手里的肉和豆腐愣住,“爸,哪来这么多肉?”

    “这二斤,爸分的。”宋展坤晃了晃左手上的肉,然后又举高右手上的肉,“这些肉是爸赢的。今天是小年,咱们吃顿肉饺子,赶紧去和面。”

    “哎。”宋清秋接过肉和豆腐进屋,去后屋面缸里挖面。

    “二丫头,少包点。矿长请客,我吃饱了。”

    “好嘞,爸。”

    等宋清秋挖面出来,看到父亲靠在门边上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状。

    “爸,你怎么了?”

    “打赌,豆腐吃得有点多,肚子痛,给我找点止疼片。”

    杨桂兰闻听,从针线笸箩里拿出两片止疼片出来,“豆腐可不能一下吃太多。”

    “······要不然我怎么能赢得这些肉和豆腐。”宋展坤说得格外轻松,将药片丢进嘴里咔咔嚼着吃下,从袖筒里倒出一些报纸团来,打开来,拿起一块肉递到宋清秋嘴边,“可香了,吃吧。”

    宋清秋显然被父亲的举动震惊到了,眼含热泪,嘴唇蠕动几下,才出声:“吃十五六斤豆腐,爸,你这是拿命换肉呀!”

    杨桂兰举起拳头捶了儿子好几下,“你不要命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

    “是是,娘,我可不敢了。豆腐吃多了,胃太难受了。”

    宋展坤咧嘴笑着,转头看了眼东屋里没人,“二丫头你去拿葱,爸剁肉。”

    纯肉馅刚剁好,宋母抱着儿子就回来了。

    看到这一幕,宋母火冒三丈,“过个小年包纯肉饺子,怎么,日子不过了?”

    宋清秋刚想解释,父亲把剩余的肉拎过来,“今年年三十也吃纯肉馅饺子。这是我打赌赢的,我说了算。”

    “吃吧,吃吧,撑死你算了。”

    “呸,呸!小年了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抱孩子进屋去。”杨桂兰狠瞪了儿媳一眼,把她撵走。

    按照风俗,今天祭灶神。

    宋清秋煮好饺子,奶奶盛了九个饺子,分放在三小碗里,点上香虔诚地供灶王。

    宋清娇卡着饭点进了家门。

    “哇,饺子哎!”她洗了把手,在外衣上擦了擦,盛了一碗,不管不顾地吃起来。

    吃得急,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宋清娇干脆解开棉袄衣扣,敞着怀吃。

    一口气吃了三大碗。

    宋母一脸嫌弃,抬脚将她踹下炕,“还吃,猪呀。”

    宋清娇满不在乎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双手在棉袄上使劲地摩擦了两下,全然不听母亲让她洗手,拔腿向外跑去,“吃饱喝足了,谁说也不服了!”

    宋清秋扶额,记吃不记打的玩意!

    她吃了两小碗便吃不好下了。

    肉饺子好吃,可对于她来说一下吃多,还有些享受不了。

    自嘲自己就是这穷命!

    宋展坤用力吸了口旱烟,默默地给二女儿夹了有些饺子放在碗里,“明个早上带着。”

    “天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还要留着喂天宝呢。”宋母强硬的把饺子端走,宋展坤眯着眼,张着嘴巴慈祥的笑着,“二丫头,咱们明天再包。”

    宋清秋收拾完桌子,便去外屋地洗刷碗筷。

    宋展坤抽着旱烟出来,把两个报纸团塞进她兜里,“留着明天中午吃。”

    “谢谢爸。”

    宋展坤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稚嫩的肩膀,轻声道:“今年咱家多亏了你,辛苦你了,二丫头。放心,这回你考上大学,爸就是砸锅卖铁也让你念。”

    来自父亲暖心的一句话,让她感动到哭的稀里哗啦。

    宋清秋擦了擦眼泪,哽咽道:“爸,上大学不仅不用交学费,每月还可以得到一定的生活补贴,对家庭情况较差的学生还有助学金。您就别操心这些了,赶紧回屋休息吧。”

    “今天酒喝的不少,吐的也差不多,我感觉有点晕,是得躺会儿。”宋展坤嘟囔着进了屋。

    到了年底,宋清秋除了帮着家里大扫除,就是帮着奶奶给每人做一身新衣服。

    他们家在这里没亲戚,因此不用置办什么年货。

    赶集出摊的时候,宋清秋就用剪纸换些瓜子糖块什么的,解解馋。

    她的伟人剪纸图越剪越熟练,年前最后一次送去了七副剪纸,前前后后让她小赚了一笔。

    去地窖拿白菜的时候,偷偷数了数她的小金库,竟然攒了四十元多块了。

    离买房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宋清秋和韩菁华赶年集一直赶到腊月二十九。

    因为没三十,二十九早上,宋展坤亲自干了趟集,给三个女儿买了彩色头花和发卡,买了点便宜菜。

    回来,剁肉馅,炸萝卜丸子,晚上还炒了六个菜。

    从厂里放假回来的宋清婉,帮着张罗年夜饭。

    宋清婉比宋清秋个子稍高一些,厂里伙食好,比之前圆润很多,也白净了。

    她依旧不爱说话,闷闷的。

    本来大家其乐融融,不知道宋母哪根筋又搭错了,嫌宋展坤过个年大手大脚,钱花得太多,坐在那满嘴的国粹。

    宋清秋闷头吃饭,每到过年,母亲准会跟父亲吵架,以前曾认为母亲或许是想家的缘故。

    后来才知道,母亲根本见不得全家人乐呵呵地在一起吃饭。

    母亲骂声更大了,但无人敢劝,若谁敢接话茬,挨骂是小,搞不好还会挨揍。

    对于母亲行为,见怪不怪,该吃吃,该喝喝。

    大姐坐在炕边一声不吭地吃饭,母亲将炮火对准了大姐。

    “你一年下来才拿回来这点钱,就不能省着点吃。瞅瞅你吃的,啊?”宋母抱着小儿子忽地站起来,上去踹了宋清婉一脚,“都胖成啥样了?踢你的屁股蛋子,脸都颤。”

    宋清婉垂着头,闷闷的答道,“我哪胖了,还那样。”

    “说你不服是吗?”宋母又给了她一脚,瞅着她身上的新衣就来气,“你身上的衣服花了不少钱吧,给我脱了去!”

    “行了,过年就得穿新衣,想训孩子,等过了破五再说。”杨桂兰把宋清婉拉到一旁,“你也是,家里过得紧吧,穿自己做的衣服不行吗,怎么舍得花钱买。”

    宋清婉眼里含着泪没再为自己辩驳什么,心里很是委屈,在农场卖力的干一年的活了,给自己买一件衣服怎么了。

    宋清秋默默给姐姐夹菜,给父亲斟酒。

    “来来,尝尝爸爸做的炸鱼,多吃点。”宋展坤给三个女儿夹菜,无视妻子无理取。

    一家人说说笑笑,气得宋母抱着小儿子下地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