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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章凝云数次来寻李峥,总见他睡卧修行,闷闷不乐。
终于有一次,李峥刚刚行功完毕,被章凝云抓个正着。章凝云怒道:“每次闲暇之时去找赤阳子,他总是练气炼丹,嘴里推说没有时间。你倒更好,干脆就一睡不醒!都躲着我么?”
李峥陪笑道:“哪里是躲着师姐,实在是这睡功功法神妙,我修行渐长睡的时间也就越长,却由不得我。”章凝云奇道:“那等你日后道行高深了,岂不是终会一睡不醒?”
李峥笑道:“应该不会这样,我这几天略有小悟,这睡功初修自然是一次久与一日,随着道行到了一定境界,便可自行控制。照我推理,待到金丹固成,便可随心所欲,要睡便睡要醒便醒了。”
章凝云叹道:“陈抟师祖的功法,果然神奇。”李峥道:“谭爷爷的功法又何尝不是巧妙。”两人觉得好似有互相吹捧之嫌,不由同时哈哈一笑。
当下两人说了会闲话,谈了谈修行时的收获,章凝云道师傅之让她出来半天,便回去了。
李峥毫不懈怠,依旧回去练功,此刻他体内的真气,已经极其浓郁,随着每日采气越多,淬练越久,那真气已经浩浩漫漫有如浓雾。此刻李峥的经脉,已比未修道之时拓宽不知多少倍,每一条都如同已经挖通的河床,只待真气液化汇聚其中。
那蓬勃的真气在外界不断涌进的先天之气压缩之下凝聚起来,终于各处经脉之中一团团雾气聚在一起,有若辰时水雾结滴一般,一点点顺着经脉流象丹田,那些水滴本来极为微小,流过一处便增长一分,到最后终于融成米粒一般大小,落在了李峥丹田。
有了第一滴,第二滴也便快了,渐渐的李峥体内雾化成水的真气越来越多,竟然在他经脉之内稀稀呖呖的流淌起来。不知多少时日,李峥丹田之中的液体渐满,竟然有溢出之势。李峥时时以文武火淬练,使之精纯浓缩。终于一日,李峥耳边仿佛听闻雷声,眼现金光,口中自生甘露,顺任脉流入丹田之中。此时要是有人在他身边,变会发现李峥身子已散出淡淡金光,已然是到了即将凝结金丹的境界。
李峥丹田之中先天之液开始滚动,时而旋转,时而上下翻腾,不时有那灵气之中的杂质被蒸腾而出,又有那新采的先天之气补充进来,李峥此时神识已然明悟,知道自己正在凝结金丹,却无法醒来,也不知师傅是否知晓,能否在自己丹成,天劫来临之时助自己度劫。试了几次,心知无法,便存了听天由命之心,专心凝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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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太乙峰下,本来潺潺而流的溪水,在半道凝结成冰,一团黑气在上面腾挪翻滚,只听一声疾,黑气之中飞出一道黑光奔一块山石而去,直从那山石之中穿过,没的半点声息。待得那黑光飞会, 那块石头自己分为两半。
“哈,小师叔你这黑水寒光刃果然凌厉非凡,切起石头来倒比师傅赐我的碧柳烟翠簪还要好使几分呢。”那黑气在黑光飞去之时便已没了,一俊郎少年立在冰上,笑嘻嘻地瞧着自己的杰作。
只见他身高七尺,面如冠玉,剑眉斜挑,目若朗星,鼻梁坚挺,笑起来嘴巴略微偏向左边,倒有三分坏象。少年走到石头前,用手摸摸道:“这石头切得,倒比一个月前整齐多了。”
那少女也走上前去,说道:“夸你几句,就不知身在何处了。艾,不过你这进境确是飞速,不知道我这碧柳烟翠簪何时能象你这般切石如豆腐那。”那少女说着,一捋垂下的秀发,但见她头梳飞云流逝型,一只葱绿的玉簪称得更显灵动。蛾眉淡淡,眼儿弯弯,肤若凝脂,依稀有些章凝云年少时的影子。哎呀,不错,这二人正是李峥与章凝云!
半年前李峥结丹那次修行,一睡就是三年有余,到得金丹将成天劫将至之时,陈抟老祖与谭景升同时感应,急忙来到李峥所住屋外,联手将天劫拦下。此二人出手,李峥自然时有惊无险。再出屋来,已然若脱胎换骨一般。众人皆喜。
陈抟老祖说李峥进境太快,心志不足使在液丹之时自然唤醒,早做应劫准备,此后当多加磨练,李峥记下。此后除了巩固金丹,又跟老祖学习道法应用,自然也少不了使吕纯阳所赠黑水寒光刃。章凝云进境也不算慢,得百草易经丹之功,再加上平时没少吃那灵丹异果,又得终南灵气充沛,现已到了液丹之境。
两人无事之时,便在这溪边练习道法,因缺少练手的对象,这山中巨石便成了他们每次必玩的道具。方才便是李峥运起了黑水寒光刃,注入灵气,将其寒气逼出,使得溪水冻结,又使之劈石,此刃使到极至,当削铁如泥,区区山石自然不在话下。这些时日,李峥自是把这黑水寒光刃使得纯熟,虽然还有些不稳,但已能够依刃低飞。
当下李峥道:“我这黑水寒光刃,本来就是攻击法器,自然锐利。你那碧柳烟翠簪乃地脉玉精所雕,虽可做攻具,却更有宁神之效,你师傅怕你道心不稳赐你防身,你却用来跟我比赛劈石,当心弄坏了被师傅责骂。”
章凝云舌头一吐道:“哪有那么容易就损坏了,我这宝簪虽不出名,可也算上品法器,对付这些石头,当然绰绰有余。”
两人又练了一会,一名道童从山上奔下,说两位老祖唤他们回去。李峥与章凝云知除非有要事,不然不会特意传唤他们,当即各使神通,直奔紫冉阁而去。
入得紫冉阁内,见陈抟老祖与谭景升坐与上位,老祖递给李峥一物,道:“怎么师徒打扰谭老日久,确是时候回华山了。”
李峥接过一瞧,见是一块玉牌,感觉上面有灵力波动,知道乃是传信之用,上书:“启禀师尊:二师弟携娥眉弟子到华山避难,有妖人追击,弟子恐难抵挡,还请师尊速回山相助,弟子鸿濛子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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