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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旧地报得旧日仇
终南太乙峰上,一道青光嗖然而至。看得清楚,原是一俊郎青年,身着青杉微微抖动,脸上却不显颜色,看不出是喜是怒。他面朝天空,喃喃自语:“谭爷爷,今日峥儿就报了你一门深仇!”说罢四下游走,一道道紫气自双手发出,成各种古怪状结合,隐于山中。半晌停下,又唤出一只小刃,对它说道:“宝刃啊宝刃,今日还须你多使力气。”那小刃竟似能懂人言,漂浮中连点几下,飞向山中不见踪影。
青年临风而立,一脸肃穆,陷入沉思。又过小半个时辰,一团黑气罩着十数条人影自东方飞来,后面还有一群人追击。一行人转瞬到了山前,青年嘿然一笑,飞上前去拦住众人道:“老匹夫!小爷在此等你多时,今日定打你个魂飞魄散!”
那群人止在半空,为首老者怒道:“李峥小儿,休要欺人太甚,速速让我等离去,否则定拼个鱼死网破!”说话间后面追击之众也到,一女子轻斥:“老贼,现在还妄想逃脱么?师弟不用跟他多言,出手罢!”
那青年双手一抖,轻喝声破,所下禁制陡然从山中冒出,结成一张紫金色巨网,层层叠叠光芒闪烁,将整个太乙峰向上裹住。老者惊到:“九阳灭魂阵!好好好!今日定是要见个生死拉!你等还不出手!”说罢连连从芥子中取出法器,看也不看就朝青年抛去。
青年笑道:“这些垃圾也来卖弄!”右手直挥向前,竟化成丈许大小,带着飓风抓去,把那些飞剑法宝一并抓住,使力一捏,哧拉拉都成了粉末。继而抓向老者,老者见状急退,取出几跟细针来扎巨掌。青年对那细针倒有所顾忌,巨掌急缩,仍是不离老者身形。那几跟针寒光渐闪,忽而散开,成包夹之势,飞速射向青年。青年也不慌张,收回巨掌,双手合十,浑身一旋,不见有甚动静,几跟针竟被弹开落下山去,任那老者召唤,也不再有动弹。
老者怒道:“好小子,竟将指上功夫练到周身皆使,老夫倒是小瞧了你,再试试我的嗜血印。”说罢又祭出一章小印,通体晶莹,只中间一道血痕,在空中见风即长,映出一片血红光华,猛的向青年拍去。到了青年身前,已然长到十丈有余,青年知道厉害,身形一晃,瞬间闪到了嗜血印上方,借它下拍之势一脚揣在印柄,砸到那老者所带一人,直打的他血肉模糊一片,立刻全身干瘪,精血尽被嗜血印吸收一空,登时毙命。
肉身一毁,九阳灭魂阵立时发动,将他元神猛吸至阵上,所碰之处光华立闪,符箓显现,只听几声凄厉的惨叫,那元神被炼化一空,魂魄俱散。
那边追于被追之人也动起手来,追者人多,三五人围住一个,各显神通。其中一女人不时轻斥,游走于众人之间,双手各操一只发簪、一柄小剑,每每于微小空隙处给人一击,一出手便让人手忙脚乱。
一身形雄伟的壮汉使锏,一消瘦矮小的男子使鞭,一个舞的纵横霹雳,有若石破天惊;一个舞的巧妙灵活,让人难以捉摸,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不时击在法器人身之上,一会儿工夫便击毙数人。
那老者又急又气,召嗜血印回去,却又被青年在印柄上连连拨动,又伤了几人。这嗜血印只有印柄可碰,印身之上一旦蹭上,立刻吸光精血,端的厉害。老者不知用它害过多少高手,今日却被青年使在自己人身上,气愤异常。
无奈之下,老者郑重取出一物,好似镂空的瓶子,从内向外放光,红红灿灿,煞是好看。对着青年念了几句,当头罩去。其速有如电光火石,青年尚未反映,瓶口急缩,就被包裹其中。老者见状大笑道:“李峥小儿,你再厉害多少,被我这锦绣乾坤瓶罩住,也只有死路一条。你如今出也出不得,法器也使不出,就等着被我那瓶儿炼化了罢!”
青年一边众人见此,忙使法器去打那瓶儿,无奈品质稍差的没等靠近,便被瓶儿热力炼化,好些的法器也被瓶儿发出的法力抗拒,僵持不动。众人透过镂空,见那瓶内俱是熊熊烈火,青年在瓶内坐定,运法力于周身,与烈火抗衡。
老者森然笑道:“看你在这三昧真火下能撑多久!”说罢不管青年,又祭嗜血印去打众人,两方形式立刻倒转。就在青年一边众人左支右绌之时,一道黑光从山中直奔上来,呲呲得破开瓶子法力,冲着瓶底正中就是一凿,只听乒一声脆响,那瓶子从底到口裂为两半,青年抖身而出,众人呆立当场。
老者厉声道:“黑水寒光刃?!不是已经被我毁了么?再说你那小刃如何能破我这宝瓶!”青年哈哈一笑:“若是没有凭借,怎敢招惹你这瓶子。我这宝刃已修成真灵,破你这瓶子还不简单,只在瓶底最弱之处一击便了。老儿,还有什么宝贝,都使出来罢!”
老者正待回答,又听啊啊几声,见与自己同逃之人已尽数被屠。女子上前道:“老贼,你当日灭我一门,可曾想到也有今日?!”老者见此,不由面如死灰,说道:“是我对不住谭老在先,可那也是各为其主。”“老儿住口!”青年厉声呵道:“我谭爷爷与世无争,碍着你何!你这窃宝的贼人若是念一分旧情便不会下次毒手!今日还敢狡辩,吃我一刃!”
说罢将那宝刃使出,不走偏锋直劈过去,老者嘿嘿怪笑:“小子欺我甚咦!今日就教你们与我一同陪葬!”说罢左手迎上宝刃,右手竟向自己脑上抓去。宝刃将老者左手斩下,无半点声响,被阻一顿,老者已将自己脑门抓破,红的白的喷出一片,流了满面尽现狰狞。
青年叫声:“不好!”便扑身向前,身形急展,掩住众人。那老者头顶开裂,一婴孩爬出,不等九阳灭魂阵吸引,合掌一击,把自己拍个粉碎。一股浩瀚凶猛的气息四射而出,直把青年喷倒,带着众人跌出九阳灭魂阵,硬是摔在太乙峰上砸塌半边山崖。
青年觉得一丝丝力气被从体内抽出,耳边听闻有人喊叫师弟师兄,想要动弹却使不上力,恍惚间觉得好象从空中落下,终于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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