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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躺在担架上狼狈不堪的云鹤。
所有人都陷入了兔死狐悲的沉默之中。
谁能想到,这时候仙官却说道:
“这事断不是越太子君梧所为。
你们只要信我便罢。”
一时之间,有人暗暗吸气,有人握紧了拳头。
大家心中都是一个念头:这位仙官竟然是偏袒至斯。
如今的情形明摆着的,能以这种手法伤了云鹤的除了君梧再无别人。
崇志武眉头紧紧皱着,一直以来他对仙官极其仰慕。
更觉得凭自己的资质,只要仙官一接触自己便会对他由衷喜爱。
因为他是那个拥有真龙血裔的人啊!
但是事与愿违,自从仙官在前不久担任了圣礼学宫的山长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后来传出仙官要亲去大越太子大典,好将越太子君梧正是收入学宫。
崇志武心中自然有恨。
但他知道这是仙官还没来得及发现自己的长处。
所以他特地鼓动其他太子,向君梧送出贺礼。
这其实是为了给仙官做足面子。
之后听闻君梧在大殿之上出言不逊,崇志武更是心头狂喜。
虽然不知道为何越太子会是一个草包,但这正是他崇志武的机会。
接着他又鼓动其余几位太子,想要用手下人马困住君梧。
为仙官出一口恶气。
只可惜仙官没有等到,却等到了一个桀骜不驯的越太子。
崇志武也没有弄懂为何自己万人的队伍,会败在君梧两百余人的手中。
更想不到的时候,之后接连发生的事情,都是仙官处处偏袒这个君梧。
为了他甚至弹压大赵君王,写出丧权辱国的求和书信。
难道君梧是仙官的私生子不成?
崇志武不惮要用恶意揣测君梧。
他越想越恨,终于忍不住出口问道:“不知仙官如何断定此时与越太子无关?
看云鹤兄受伤的情形,分明就是中了寒沉香的毒啊。”
仙官听了这话,面色寒冷地哼了一声。
崇志武立刻觉得心头狂跳,一双膝盖都失去了站下去的力气。
对于仙官来说,如今的心情自然不会好。
他受了魔尊的托付,千里迢迢地来到夏天子处。
纡尊降贵的暗示夏天子,这才成为了圣礼学宫的山长。
之所以如此多事,就是为了能够不着痕迹的接近君梧这小子。
本来事情应该不难,以山长的身份对君梧多加照顾点拨。
他一个黄口孺子自会对自己服服帖帖。
若是能将师徒的名分定下来,今后自然要君梧向东就向东。
要君梧向西他也不敢偏上一偏。
更甚者可以在教导他武功的时候稍稍动些手脚。
让他走火入魔或是经脉壅塞。
七八十年后他作为一个庸手**消亡,那么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但仙官绝没有算到君梧竟然像是扫把星一般。
若单单是个桀骜不驯的青年,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
仙官自然有涵养和他虚与委蛇。
但是他一到圣礼学宫,便发生赵太子暴死的事端。
仙官不怕赵国,却怕赵国派高手来惩罚君梧。
那么就会生生成就了这小儿。
仙官向来是出世神仙,却为了君梧去同尘世的君王说话。
本以为这桩事情已经压下,谁知道又有韩太子突然中毒。
仙官只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百年多来都未体会过这样怒气难压的情形了。
最终他还是将怒去收住,弯下腰问云鹤道:
“你到底是如何中毒的。说给大家听听。”
仙官的话,云鹤即使瘫了也不敢不答。
他极其努力的说道:
“学……学生在同……家姬饮酒……忽……忽然便如此了……”
这时候的崇志武立刻说道:
“这难道还不是寒沉香么?
寒沉香之毒天下无人能解。只要抽剑出鞘,闻者立刻中毒。
天下还有谁能夺了越太子的寒沉香行此毒事吗?”
说罢他狠狠地瞪向君梧,面色中满是刻毒。
仙官也是深吸了口气。
这个时候连他自己也有些怀疑会不会真的是君梧所为。
后半夜的时候,君梧曾来找过他。
当时他用**锁雾将君梧引开。
但是云鹤与他那些姬妾却是在上半夜中毒,并非没有可能。
仙官不由用怀疑地眼光上下打量君梧,心中默道:可恶!
接着他又深吸一口气道:“贫道还是那句话。
此事绝不是越太子君梧所为。若是信任贫道,今日就此作罢。
到时候贫道自会将这里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说罢他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瞪向众人。
将人人都吓得一缩。
仙官都说了这样的话,崇志武与景阳自然无话再说。
可偏偏一直显得胆小老实的夏天子却是又走出一步。
他小心斟酌字句,但坚定地说道:“仙官所言确有其道理。
但是韩太子如今这个模样,实在不能不报知韩国君主啊。”
说罢他从身上脱下一身外袍,小心翼翼地披在韩太子的身上,将他尴尬的身体挡住。
接着又道:“韩国与赵国的太子接连在这里受损。朕难辞其咎。
只是若不将实情立刻告知韩国,恐要动摇韩国的国本啊!”
仙官听了这话眉头一皱,他知道夏天子所说句句在理。
但若是这个时候将韩国人引来,自己又要多一层麻烦。
仙官道:“你既然坚决如此,贫道也不阻拦。
只是事情原委不可轻易落在哪一个太子头上。”
他的话又是引起众人不忿。
说穿了,仙官的话句句都是在偏袒君梧。
一直看着老实的夏天子终于面孔一板,道:“朕只会实话实说。
其中缘由任人推断。便说是朕害得他,只要证据十足,朕也认得!”
显然是他这个泥人也动了土性子。
仙官听了这话眉头皱地更深,一只手虚握着像是动了真怒。
他已是半步神仙,何时能容忍一个常人在自己面前再三置喙。
就算他是夏天子——天下名义上的主人也不行!
正在这时候,一个娇柔的声音忽然响起。
“本公主作证,越太子君梧并未谋害韩太子云鹤。”
所有人立刻看向那个声音的主人。
就见夏公主此时柔柔地依偎在君梧的怀中。
而她脸色羞红,盈盈带着小女儿的情态对夏天子道:
“今天夜里,他……越太子君梧一直和我在一起。
咱两没有分开过,他自然不会出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