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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冰湖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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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长手把人往怀里拢了拢,笑:“四叔一直认为是易家拘束了他。”世家大族不会准许一个庶子管理家业上的事情:“好不易等分家想大干一场,不会被一点小事阻碍到。他一定会说服爷爷,四婶肯定也知道这妾四叔一定会纳,或许四婶哭求到爷爷面前也有四叔的默许。”

    冬阳不解。

    “四叔想让四婶来试探爷爷跟奶奶的反应,四婶也就顺水推舟来哭一场保自己正妻的主权。”见冬阳还不懂,便道:“如果这事是四叔先来跟爷爷说,爷爷肯定没那么容易答应甚至会被勒令不准纳那寡妇为妾,这事是被四婶捅出来四叔就能撑握主动。”

    冬阳是越听越迷糊。

    易云卿拿手摸了摸他:“算了,这些弯弯绕绕你就是想破头都想不明白。别多想了,权当看场戏吧。”

    翌日庶四爷从镇上赶了来,两夫妻把老宅是好一番闹腾,易云卿跟冬阳是晚辈需回避,不过晚间大老爷从老宅回来的结果果然不出易云卿所料,庶四爷纳了那寡妇为妾。

    娶的是妾又是寡妇再嫁,庶四爷家酒席都没摆一桌,直接一顶红花小轿从后门抬了进去,不出一月就传来妾室有喜的消息,把老太爷老夫人脸上神情弄的调色板似的。

    易云卿也是脸色古怪了阵,随即丢到脑后。

    深秋过完便是初冬,趁山上野物最是肥美的时候,冬阳跟易云卿隔三差五到山上猎物,所得收获就算一家子再没进项也能过个丰盛富足的大年。

    冬季第二个月,易云卿跟冬阳便很少再入山,每日闲在家中看书写字逗弄逗弄易谦,可谓快乐似神仙。十一月末下了第一场雪,待到第三场雪,易云卿跟冬阳收拾了行囊再到温泉洞府。

    “先把东西放下,泡暖身子再说。”易云卿先让冬阳浸到温泉池中,搬出角落的石火炉手脚麻利的挑捡了细柴火点了,点上两盏灯,看火堆烧旺快速在上面架了架子挂上水壶丢些老姜,从衣柜翻出厚实的衣服搭到温泉池边衣架,这才脱衣快速入到温泉池。

    冬阳已经泡了有一会儿,见他过来,忙拿了勺子给他舀水让其温热的泉水淋过他冰凉的脖子肩膀。

    易云卿拿过勺子示意自己来,另一手抬起摸摸冬阳脸感觉是温热的还不放心:“坐下面一些。我煮了姜汤,等会喝一碗。”

    冬阳笑下:“好。”示意他背过身,伸手把束头发的玉簪松开放下头发,从旁边的木盒子里拿出梳子一下下梳理顺,浸到水中打上胰子轻轻的揉洗。发尾洗净,易云卿仰躺到冬阳腿上让其清洗发根。

    易云卿看着眼前眉目温和的人,笑着说:“晚上吃烤鹿肉,再煮个蘑菇汤,宰只野鸡炖一个晚上,明早刚好喝。”

    指尖轻柔的揉搓他的发根,嘴角轻笑。

    易云卿抬头去亲,冬阳措不及防手没扶稳结果给摔进温泉池中。呛了口水爬起来,那厢冬阳已经趴在温泉池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从来没见过冬阳这么大笑的易云卿不知该是气还是该笑,最后恼羞成怒直接抓了人搂进怀里在双双跌入水中时用唇封了他的。

    水下唇齿交缠气息交换,直到冬阳再也承受不住挣扎着潜上来换气,易云卿随后跟上再次霸占其唇舌。

    “…冬阳…”甜腻的气息交缠在温热泉水的熏染下升华至极至。“…冬阳…冬阳…”易云卿一声声叫着,显然已经情动至极。

    不知是被温泉熏热还是被身后人挑弄红的脸,艳如三月桃花,仰着下颚嘴唇咬着忍着浅浅低吟。

    水纹颤动,泉池轻拍,一波高过一波的热浪在洞府中婉转回吟。

    翌日。

    “冬阳~~”

    正在厨房待弄午饭的冬阳跑了来,连手都没擦干。

    易云卿从茶桌上笑眯眯的端来小杯茶,就着自己的手喂了冬阳。“如何?这是我开春在附近采的野茶制的,”要夸讲似的邀功道:“我亲手摘,亲手炒,亲手制的哦!通共不过一两。这是滋味最浓的第二泡,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特别的清甜?”

    或许是听易云卿所言,冬阳似乎在舌尖真的感觉到了一股清甜。于是,点了点头。

    得了肯定,易云卿乐颠颠的捧着杯子在茶桌跟厨房间穿梭,乐此不疲的一杯杯喂冬阳喝他亲手采制的茶。弄得冬阳午饭还没吃一口,便喝了一肚子的茶水。

    午饭三个菜,上午挖的冬笋炒熏肉,野鸡蘑菇汤,昨日来时打的野鹿,配上份量十足的米饭,把两人吃的肚儿圆圆。

    冬阳收拾碗筷,易云卿泡茶,待到收拾完,茶也凉的刚刚好了。“下午我们去钓鱼?”

    “钓鱼?”冬阳不解。用斧头砸开冰层,然后等鱼自己跳上来那不叫钓鱼吧?

    易云卿捧着茶杯笑的意义不明:“对,就是钓鱼。”

    在离洞府两个山头有一片湖泊。湖泊大且深,每到冬季下雪后便会结成让人望而却步的厚厚冰层。

    “小心点。”午后两人来到这湖泊的一角,厚厚的棉衣笨重的冬靴踩在冰上有种极为笨重的感觉,稍一不甚可能就会脚滑下摔个底朝天。

    两人小心翼翼相互扶着手来到选好的位置。砸冰面的位置一定要选好,不然有可能废老大劲砸开冰却没一只鱼跳上来,那叫吃力不讨好白废力气。

    来到选好的位置,冬阳从袋子里掏出斧头放到一边,用刀子围着自己圈出个圆圈,顺着圆圈凿开点点痕迹,尔后往凿开的痕迹里灌上开水,趁开水没冻住拿斧头顺着水痕砸,砸松动了离远些用石头丢来砸来松动的冰面。这么做是怕冰层意外裂开站在旁边的人掉入水中。

    砸了四五下,圆圈中心的冰层裂开,冬阳小心探过旁边冰层没问题这才快速把碎冰收拾掉,尔后,便是等。

    易云卿是第一次跟冬阳这么捕鱼,感觉非常有趣味。在旁边津津有味的看着,让不出声就不出声,待到盏茶功夫真的有三三两两的鱼儿从那破开的圆洞内跳出来后,瞪圆了他那双清俊的眼眸。

    三三两两的鱼跃出水面,有的再次幸运的跃回水中,有的则不幸的跃到了冰层上,一些蠢的垂死挣扎啪啪的蹦不回水里,便力竭的只能留在冰层上。而冬阳的目地,就是这些蠢的鱼儿。冬阳小心走去把这些捡回竹娄里,两条草鱼,三条鲫鱼,六鱼鲤鱼,因为水面被冻住鱼儿没办法进食,看起来不是很肥,可就是这样有阵子没进食的鱼的肚内是最干净且鱼肉最味美。

    破了两个冰洞收获一大娄子鲜鱼,易云卿的钓鱼活动却才开始。只见他从包裹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鱼线鱼钩,用路边捡的两根树枝缠了,鱼钩上挂点面馅垂放至水中。从包裹里掏出两把折叠帆布椅往冰洞边一放,示意冬阳坐,给根鱼杆笑道:“古有寒江垂钓,今天呀我们冰湖垂钓。”

    冬阳颇为哭笑不得,可不想逆了他的兴致,只得裹着大毛披风坐在旁边陪他。

    “冬阳。”易云卿握了冬阳手放到腿上紧了紧。看着旁边的人心里暖暖的,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冬阳偏头看下,笑笑。

    这一笑,易云卿觉着什么都不要说了,因为旁边这人,懂他。

    “大少爷!有鱼!”冬阳偏头眼神清亮。

    手下意识一抬,一尾活蹦乱跳的鲤鱼便挂在易云卿的鱼钩上,笑:“我决定了,今晚我们就拿这条鱼活烧!”

    冬阳笑下,感觉手上一沉灵敏抬手,一尾三指宽的鲤鱼挂在他鱼钩上挣扎摆尾。

    易云卿看鲫鱼笑道:“鲫鱼虽然刺多不过清蒸了可是很美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