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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三正在抚摸服务器, 看不见正常内容的话, 就过段时间再来吧! 或许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认知,娜塔莎从小就坚定的认为自己是个纯爷们,任凭莫洛文侯爵及其夫人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扭过来, 好在这种事不说穿也并不怎么妨碍生活,在双方的妥协下,娜塔莎答应了在人前穿女装,侯爵夫妻也认了女儿的特立独行, 竟然就这么隐瞒了好多年,连经常跟小姐姐一起玩耍的辛西娅也毫不知情。
然而纸里是包不住火的, 虚假的平顺在娜塔莎成年礼过后就爆发了出来。
跨过了十五岁这道坎的娜塔莎猛然拔高了很多,一下子比原来窜了一个头不说,身体也渐渐有了女性柔美的曲线, 配上那张艳光四射的脸,谁也无法再拿看小孩子的目光去瞧她,踏入社交圈后更是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美人,获得了一大批爱慕者。
娜塔莎对此感到非常烦恼, 作为一个武艺高强的铁血真汉子, 她更愿意跟他们一起去骑马打猎,而不是穿着碍手碍脚的裙子伴着音乐跳舞。如果非要委屈自己打扮成一个女孩的话,还是让她跟辛西娅这样的小可爱共度夜晚吧。
男孩子们在青春期总是格外躁动,喜欢为了异性争风吃醋, 娜塔莎也不例外。她四肢修长有力, 是个天生的进攻者, 在武技方面格外的有天赋,被称赞为假若是男子一定会大有作为,不过从她这些年为辛西娅打的架来看,不是男子也会有大作为的。
事情是发生在一场中规中矩的宴会上,中规中矩的音乐、中规中矩的食物、中规中矩的觥筹交错,还有中规中矩的男才女貌。
是的,这是一场以“相亲”为主题的宴会。
假如莫洛文侯爵知道将会发生什么的话,大概打死他也不会逼着小女儿盛装出席的,哪怕他是个老顽固呢。
那场惨痛的相亲宴已经成为了很多同龄人不愿记起的惨痛回忆,起因是侯爵的大公子克里斯钦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筋,非要把妹妹介绍给一众狐朋狗友,在场的当事人都对中间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言,只知道最后是娜塔莎揍趴了与会的所有男宾,在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的同时,还得到了女宾们众星捧月似得的环绕和倾慕,那架势宛如帝王率领嫔妃出巡,看过的人都觉得辣眼睛。
于此一役,莫洛文侯爵的小女儿一站成名,伴随着她凶残武力值在上流圈子里流传的还有他们隐瞒了多年的真相。
据说得知了流言的侯爵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晕了过去,引得辛西娅拍手称快。
被戳穿了心理性别的娜塔莎也很是破罐子破摔,当即封存了自己所有的裙子,自此以男装示人,彻底坐实了流言的真实性。
“我很想你,辛西娅。”娜塔莎的音质不似平常少女般清脆悦耳,反而带着点金属质的沙哑,压低声音时别有一番魅力。
美人总是赏心悦目的,男装打扮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位雌雄莫辨的美青年,对女子而言过于锋利的眉眼也随着主人愉悦的心情变得柔和,看的辛西娅心脏砰砰直跳,怀疑自己哪天把持不住就要弯了。
想起自家表哥比娜塔莎还要出色的长相和娴熟的撩妹手段,公主殿下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挺直腰杆的。
虽然没什么感情基础,但都约定好要一起生孩子了,她要是敢中途弯成一枚回形针,估计就可以收拾收拾去陪玛丽姑妈了。
可在接收到好闺蜜温柔的眼神后,在直与弯之间稍微摇摆了一下,坚定了笔直笔直路线的辛西娅又怂了。
“我也很想你。”她甜甜的回答。
这句话哄的娜塔莎心花怒放,男装美人转眼就要化成绕指柔,只是那笑容初初绽放,就让一个声音给打碎成了冰渣。
“娜塔莎,原来你在这里啊,可让我好找。”
来人的语调非常轻浮,阴阳顿挫之间却又应和着优雅的节奏,属于那种光听声音就会被烙上“花花公子”印章的声线。
他也确实是个花花公子。
风流名声远在外的侯爵长男克里斯钦*莫洛文双手插兜,迈着惯常的松散步伐走了过来,他穿着传统的西装三件套,领带却系的松松垮垮,辛西娅甚至能从敞开的领口中看到半个红唇印。
“公主殿下,您的光临真是让鄙舍蓬荜生辉,”他轻佻的冲辛西娅抛了个媚眼,转头又看向了自己的妹妹,“真是的,娜塔莎你又穿成了这样,你可是今天的主角,开场舞可怎么办?”
“我会邀请辛西娅一起跳的。”娜塔莎一向不喜欢这个太过放荡的哥哥,因此回答的分外冷淡。
自打莫洛文侯爵的小女儿患有性别错乱症这件事宣扬开来,无论是对邀请人本人,还是对处于被邀请立场的贵族少爷们来说,开场舞就变得不那么美妙了,想想看吧,你拥着一个美人在舞池里旋转,本该是众人艳羡的对象,可实际上,这跟你抱着隔壁老王家的欠揍臭小子没两样,别说暧昧了,稍微调个情都要承受着对方看变态的眼神,真是想想都蛋碎。
等到娜塔莎顺应本性穿了男装以后,能够承受“变态”之痛的男性更是几乎绝迹,秉持着低调做人准则的辛西娅则在一干抢破头的贵族小姐中凭借着优秀的条件脱颖而出。
她出身高贵,是女王的亲侄女,有着公主的尊荣,又处于孩子与少女的过渡期,尚在跟在谁身边都不会引起过度猜测的黄金年龄。莫洛文侯爵在经历了女儿性别认知丑闻被爆出的大起大落之后对娜塔莎颇有些放任自流,对于自家女儿把公主殿下当成固定舞伴的行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放在往常确实如此。
“你在说什么啊,娜塔莎,”克里斯钦的笑容不变,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你的舞伴是洛克子爵,你忘了吗?”
娜塔莎闻言脸上更是挂了一层霜,一旁的辛西娅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往日里你胡闹也就算了,今天是多么重要的日子啊,你可不要辜负了父亲的一片苦心。”
说完一段意味深长的话,克里斯钦又笑容可掬的将目标转向了辛西娅,语调殷勤的不得了:“我记得上次与公主见面的时候,您还是个小姑娘,如今一看,已经亭亭玉立了。”
回想起距离上次见面还没过两个月,辛西娅摆出了一副死鱼眼听他胡扯。
“我这里有一个人想要引见给您。”
他向一旁撤了一步,辛西娅才发现有一名青年一直跟在克里斯钦的身后。
“公主殿下。”
青年上前一步,微微垂首,辛西娅僵硬的递出自己的右手,被对方用右手捧住指尖,膝盖一曲作半跪式,低头轻轻吻了一下。
“罗瑟尔家的爱德华向您致敬,愿您一切安好。”
青年俊朗的脸上挂着堪比朝阳的灿烂笑容,却让辛西娅的心如坠冰窟。
瓦伦丁那个混蛋!不是说好了他刚刚启程吗!
“公主殿下,您还记得爱德华吗?小时候我们可是经常一起玩闹呢。”克里斯钦在一旁帮腔。
“我不记得了。”辛西娅垂下了眼眸。
“公主当时还年幼,记不得也是常事,”爱德华不以为杵,“承蒙侯爵大人不弃,邀请我来参加娜塔莎小姐的生日宴会,能在这里碰见公主真是意外之喜。”
骗人,他们明明都是计划好的。
看着青年酷似自己父亲的举止和表情,辛西娅的胃里一阵翻涌,或许刚才不应该吃那么多东西。
罗瑟尔是亲王和玛丽女王的母族,可就算是有血缘关系,事前也做过心理准备,相像到这个程度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真是太恶心了。
“我刚想起来,爱德华算起来还是殿下的远方表兄呢,”克里斯钦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有缘,我倒是有个提议,一会的舞会殿下不如赏光与他共舞一曲,互相也促进促进兄妹感情。”
辛西娅的手死死的抓着裙摆,过于用力以至于让指骨泛出青白,拒绝的话就在舌尖,却被她关在了死死咬住的牙关内,在这些父亲的旧部面前,她就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丝半点的尊重,偏偏她一个徒有虚名的公主又反抗不能。
“爱德华伯爵既然是来给我庆贺的,难道不应该跟我一起跳舞吗?”
一直旁观的娜塔莎将手搭到了辛西娅的肩膀上,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服渗透进了冰冷的身体。
“你的舞伴是洛克子爵。”克里斯钦皱起了眉头,声音也变得严厉。
“区区子爵,难道能跟西北的荣耀相提媲美?”男装丽人跟自己的哥哥针锋相对,“洛克子爵如此深明大义,若是知道了爱德华伯爵在场,会非常理解我的决定的。还是说,伯爵大人是看不上我的?”
爱德华没有接话,反而是克里斯钦上前了一步,满脸厌恶的看向妹妹。
“你是疯了吗?全王国谁不知道你的那点恶心毛病?难得洛克子爵不嫌弃,难道还要惹父亲和母亲生气伤心吗?”
面对恶语相向的兄长,娜塔莎露出了一丝冷笑:“那也比你这个废物强。”
若不是亲耳所听,很难相信这会是一对亲生兄妹的对话。
“哎呀呀,何必生气呢,”爱德华为这对剑拔弩张的兄妹打了个圆场,只是他的语气远远没有笑容和善,“娜塔莎小姐只是一时气话而已,我相信公主是很愿意的跟我共舞的,殿下,我说的可对?”
明智的选择当然是顺着爱德华的台阶下,乖乖听话才是明哲保身的前提,可辛西娅就是不愿意开口,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竭力阻止她屈服,大概是残留在灵魂深处的倔强。
“你别太过分。”
娜塔莎把辛西娅护在身后,锐利的眼神毫不胆怯的对上伯爵,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想想你的父亲,侯爵小姐。”爱德华脸上的笑容也褪去,看娜塔莎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是啊,想想你的父亲,伯爵先生。”
饱含讥讽的声音插了进来,瓦伦丁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看到爱德华回头,他扯出了一个假笑,声音里的恶意简直能析出来。
“他要是看到了你的尸体,那该是多么令人愉悦的画面啊。”
比起进宫,她此刻或许更适合去逃难。
不幸中的大幸是不会有任何人对她的着装发出责难,这大概是她体验到的第一项帝王特权。
假如这就是瓦伦丁的审美,那他内在真是深不可测。
望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她不禁在心里腹诽。
遗憾的是,答案是否。
在三个男人的护送下,辛西娅顺利的来到了属于帝王的寝宫前,瓦伦丁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她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
在几小时前还布满了紫丁香香气的房间已经被收拾的干净净,昏黄的烛台被明亮的魔法灯替代,古铜色的大床上也没有了女王腐朽的身躯,只有侍女长还维持着低眉顺眼的姿态站在一旁。
瓦伦丁毫不客气的把辛西娅扔到了柔软的床铺上,可爱风的绒帽从她的头上滚落了下来。
美貌的青年一点也不在乎小表妹被自己粗暴对待,反而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根,没有点火就刁在了嘴里。
对于这种教会里的修士用来麻痹自己的玩意儿,他很少会抽,但心情烦躁的时候就会放在嘴里干咬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三个月就十五岁了?”
虽然没有点名,但对话的对象显而易见,为了自己不会进一步惹恼明显心情不佳的表哥,辛西娅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倒是跟她进门的方法相得益彰起来。
可女孩的萌态丝毫没有缓和青年的焦躁。
“只有三个月时间吗,”他双手抱胸,脸上满是不耐烦,“一切都得加紧了。”
鉴于半精灵的生理特征,十五岁就被赋予了特殊意义,每一位拥有精灵血统的人都可以在那天获得一项血脉的恩赐,因此在卡斯蒂利亚,十五岁也意味着成年。
实际上,若不是女王突然驾崩,辛西娅本该在举行了成年礼后回到封地继承爵位,可眼下她有了更大的爵位继承,自然不能像以前计划的那样轻松了。
“伊恩!”他喊着高壮男人的名字,“你去写一封给教皇的请求信,让那个老不死的在三个月后来给小鬼加冕,就用我的送信通道!”
“这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啊,头儿,”壮汉耸了耸肩,“你的职位更高不是吗,由你来写更好吧?”
“我的笔只会写裁决布告,不负责给那个死老头歌功颂德。”青年如是回应。
“哎呀呀,伊恩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吧,”安迪撩了撩自己的额发,“首领可是异端审判局的裁决长哦,让他执笔为小辛西娅请封的话,到底是要加冕还要审判她呀?”
瓦伦丁丝毫没有被属下的闲聊影响,依然发布着命令:“安迪,你去找小鬼的家庭教师要一份详尽的学习进度,要精确到不同学科的理解速度,再安排一份新的学习计划,明天一早就带来给我。”
“没~问~题~!”红发公子拖着唱腔回答,“但是啊首领,要不要给我们的小女王陛下多做几套衣服?你看她穿的未免也太可怜了吧?”
“对,你提醒我了。”瓦伦丁揉了揉太阳穴。
“那个……”辛西娅怯生生的举起手,“我有衣服,只要去家里拿……”
“扔掉。”青年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
“会给你全部重做,所以把以前的衣服全部扔掉,不,保险起见还是烧掉吧,我会派人通知凯瑟琳夫人的,”瓦伦丁边说边用手捏着辛西娅的下巴仔细端详她,靠近了还能嗅到淡淡罗勒叶的味道,“找一个好裁缝,怎么说都是未来的女王陛下。”
“好嘞!我看审判局的艾伯特就不错,他做的衣服总是能让我满意,肯定不会委屈陛下那张可爱的脸蛋。”安迪兴致勃勃的回答。
伊恩看了看自己身上遍布线头的修道服,一脸吃惊:“你是认真的吗?”
“没有审美的蠢货只配穿线头装,艾伯特和我都非常赞同这个观点。”
被好友和裁缝的双重恶意糊了满脸,男人也只好露出了好脾气的笑容。
斗嘴虽斗嘴,得到了任务的二人很快就离开了寝宫,只留下一脸懵逼的辛西娅与心情恶劣的瓦伦丁、一言不发的侍女长独处。
气氛很尴尬。
“瓦伦丁,这是怎么回事?”
从尴尬的氛围里解救了辛西娅的是侍女长,只是她抬起头后看向辛西娅的目光一点也不像是在看未来的主人,反而带着锐利和敌意。
“显而易见,我把未来的女王陛下带过来了,爱丽。”
前一刻还在对着辛西娅咋舌的男人面对侍女长就变得和颜悦色。
“玛丽陛下今天才刚走!”侍女长的声音猛然尖利,“你就把这个小丫头带上了她的床?”
辛西娅被她这一声拔高吓了一跳,不由得警惕的打量着这位曾经以温柔稳重示人的女官。
“抱歉,我伤害到你的感情了吗?”瓦伦丁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可是这是玛丽殿下临终前的嘱托……”
“你根本是迫不及待的想掌控这个女孩了吧!”爱丽的眼神里充满辛西娅无法解读的情绪,“从学习到衣饰都做出了安排,你甚至清楚地记得她的生日!”
爱丽原来对玛丽姑妈这么忠心吗?
辛西娅惊疑不定的想到。
与她不同,瓦伦丁反倒是轻松了起来:“什么啊,爱丽你是嫉妒了吗?”
“我关心辛西娅让你吃醋了吗,亲爱的?”
脸上挂着轻浮的微笑,他走近责难的侍女长,压低了声线对她轻声细语,还用手抚摸着她及腰的长发,整个人都发散着难以言喻的魅力。
辛西娅这才发现这位总是一丝不苟的女官此刻并没有挽起长发,不仅如此,还穿着有些不合时宜的束腰裙,以一个刚刚丧主的仆人而言,她的胸口实在是露的太多了。
“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女子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悲鸣。
瓦伦丁的笑意更深了,把头凑到了她的耳边:“我爱你。”
“啊……”爱丽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告白融化了。
“只有你才是我深爱的人,我爱过的只有你一个。”他继续说道。
女子的脸色变得红润,愤怒地神态也消失不见,非要辛西娅形容的话,大概只有“容光焕发”这一个词了吧,少女摆出一张面瘫脸来应对侍女长抛来的得意眼波。
“好了,爱丽,你今天也累了吧,先去休息吧,”瓦伦丁甜蜜的语言继续灌入女子的耳朵,“今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呢。”
已经恢复了常态的侍女长红着脸点了点头,看都没看一旁晾着的未来女王就走出了房门。
“呼。”
确认了爱丽已经离去,瓦伦丁伸手推了一把额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那个阿姨是更年期了吗,越来越歇斯底里了。”
“你是有恋母情节吗?”
少女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抱怨,那双漂亮的血红色大眼里满满都是……被刷新的三观。
“胸部都没发育的小鬼也知道恋母情结这个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教坏小朋友的瓦伦丁把嘴里的烟卷换了个位置。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