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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面无表情地问道:我想知道这病的来源。苏卿云解释道:你年轻时的口腹之欲太强,长期的胡吃海喝导致身体超负荷运行,所以才得了这病。男子若有所思地问道:可还有治?糖尿病放在现代都没有根治的方案,也只能通过严控饮食和注射胰岛素来缓解病情。
苏卿云回道:这病的名字叫糖尿病,顾名思义就是体内的血糖值太高。后期会引起各种并发症,最开始是失明,再者就是下肢腐烂,直至最后心力衰竭而亡。倘若是普通的医师,此病的确没有根治的法子。但是我有独门的内功,可以为你消化掉身体多余的血糖。
男子起身行礼道:劳烦小神医出手相助,事成之后,我再奉上千金。苏卿云一听还有千两黄金,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还是犹豫地说道:可是,师父他老人家,不让我救凶神恶煞的人。男子又冷眼地望了过来,苏卿云便连连点头,身子往后退了退说道:对,就像你这样的人!
男子隐忍着脾气,柔和了声音说道:有些人生来就是无法自主选择的,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也从来不曾烧杀抢掠,滥杀无辜。平生唯一的爱好也只是寻觅各种美食。
青黛趁机上前来跟苏卿云咬耳朵:云师兄,一千两黄金是好多银子呢!我们可以用这笔钱,去吃喝玩乐。师父他老人家远在天边,你不说,我不说,他肯定不会知道的。
苏卿云仿佛下定决心,便说道:其实在给你诊脉的时候,我发现你的体内还有一个慢性毒。男子本来正准备端起桌上的茶水饮用,闻言却一时无法控制情绪把杯子捏碎了。两人惊得纷纷往后退了一下。
青黛紧紧地拉住了苏卿云的衣袖,苏卿云结结巴巴地说道:要不……我还是……不治了。我不曾问过您的姓名,就当我们没听见过吧!我绝对……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我们见过面的。
男子不顾手上的血迹,抬起衣袖把桌面的茶水擦拭干净,说道:非常抱歉,我刚才并非故意。既然小神医能看到我体内隐藏的毒,请问是否可有解毒的方法?
苏卿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立马摇头说:刚才肯定是我误诊了,我并不会解这个毒。男子干脆利落地说道:再加千金。苏卿云与青黛对视了一眼,苏卿云便笑着说:可以解毒,只是药材难寻,需要时间。
见男子的手还是源源不断地流血,苏卿云便说道:你的糖尿病已经很严重了,如果有伤口会很难愈合。我给你先包扎吧!说完,苏卿云从药箱拿出酒精和棉花开始清理他手上的伤口。青黛则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又给他重新倒了一杯热茶。
包扎之后,苏卿云解释道:因为你的病情比较严重,所以需要连续治疗几个疗程。我每天还要完成师傅交代的义诊任务,你每日中午来这里找我即可。今日你的衣物不合适治疗,明日你再穿空松吸汗的细棉的打底衣裤过来。
另外,鉴于你的病情,尽量少吃各种主粮,例如大米饭、粥、馒头和面条。同时,需要戒掉甜味的食品,例如糕点和水果,尽可能多吃一些新鲜的鱼类、牛肉和蔬菜。男子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拱手行礼道:谢谢小神医,那我明日中午再来拜访。苏卿云便回礼道:慢走。
见男子走了许久,青黛想说什么时,苏卿云轻微地摇了摇头。两人把药箱收拾好,便又去了底下的茶水摊出诊了。还没走近,就看着苏卿云包好的桌子上和地上都堆满了礼品。见苏卿云疑惑,茶水摊主连忙解释道:大伙们都知道小神医不收银钱,就送了一些吃的聊表心意。但又怕公子不收,所以放下就走了。
苏卿云便笑着说:谢谢大家的心意了!我和师弟常年在外云游,也不方便携带太多的东西。这次的礼物我暂且收下,以后就别送了。众人更是纷纷赞扬起苏卿云的医者仁心。
而在一旁暗处的各大医馆派来的卧底小厮们,闻言也是放下心来,纷纷回去奉命。至于之前的那名男子,住的客栈就在苏卿云义诊的斜对面,开窗就能看到苏卿云所有的举动。
苏卿云早就知晓众人的监视,只要不以赚钱为目的,就不会引起同行的打击报复。只要坚持所有人一视同仁,就不会有权贵富人强取豪夺。对于队伍里那些代主人排队的小厮和丫鬟,苏卿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考虑到病人的隐私,苏卿云便借茶水棚的一角,简单搭一张病床,拉了一圈厚重的布帘。
次日午饭之后,高大的男子如约而至,苏卿云就用少许灵火给他治疗。原本苏卿云昨日是在第一杯茶水里面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想着以毒药来控制男子。但不小心被他把茶杯捏碎了,后面就没来得及下药。深入接触之后,苏卿云觉得也许可以换个方式来获取情报。
毕竟严刑逼供的证词不一定是正确的,而且还可能有引起人质自杀的风险。好不容易才摸到千歃盟的一个高层,苏卿云并不想浪费这个难得机会。于是,每次苏卿云治疗前后都会跟他闲扯,假装好奇他的生活。但作为千歃盟的人,是半点不透露组织里的事情。
不过也没关系,至少确认这个杀手,的确是个少有正义感的人。久攻不下之后,苏卿云便开始邀请他共进中餐,借用酒楼的小厨房,每天费尽心思折腾新菜式。虽然依旧没有套取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但也获得对方一些信任。
于是,治疗到第五日,苏卿云便宣布糖尿病已经治好了。男子如约奉上一千两黄金,苏卿云看到满匣子的黄金两眼放光,毕竟谁都不会嫌钱多。苏卿云很爽快地立马当面为男子写下解毒药方,让他自己去找齐药材,再来找苏卿云解毒。
男子仔细查看药方,发现有几味极其难寻的药材,便问道:那我找到药材之后,去何处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