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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集团的重心一直在海外,几年前,宁氏的少东才渐渐将市场开发到国内。而在今年宁氏的负责人正式归来。
所谓落叶归根,宁清远的爷爷去世后,宁父将老爷子的骨灰送回国内,此事由宁清远全权负责。宁清远在安葬了老爷子之后,回到美国,就开始开发国内市场。
简墨作为宁氏的主力军很多事自然要亲力亲为,好在这几年,她跟着宁清远学到很多东西,否则今天她处的这个位置,她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坐在这里。
“钟局长,我代表宁远敬你一杯,感谢您这段时间的指点。”以前的她那会说这样的冠冕的话呢。
钟昱看着她手里摇曳的白酒,微滞若有所思,她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喝酒了?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短,有次他喝醉了回去,就听着她念着,“喝酒伤身,还是少喝一点吧。”
后来她走了,他倒是把她的话给听见去了,应酬着能少喝尽量少喝。他端起来酒,二两白酒一饮而尽,简墨亦是。
有人叫好,“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简总,我敬你。”
一圈下来,简墨的胃火辣辣的,脸上却依旧带着恰到好处的浅笑,钟昱只觉得刺眼。他的视线又落在她的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在水晶灯光熠熠生辉。
简墨觉得这顿饭吃的太累了,其实出席这个饭局可能会遇上他,她还报了一丝侥幸,或许钟昱不会来的。
当年的事怎么说呢?错肯定是他造成的。但是仔细想想,简墨又何尝对自己负责过。
时间让她慢慢的清醒,生活才是最真实的。
她现在很好,真的,孩子,母亲,都在身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席间,简墨去了洗手间。她捧了一手水,冰冷的水打在脸上,才稍稍清醒,到底是酒量浅。她扯着嘴角,当初宁清远不肯让她出来,简墨偏偏要踏上这行,期间的辛苦也只有她知道。灰暗的灯光下,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长发井井有条的盘在脑后,现在的她哪还有几年的样子的了。
她呼了一口气,慢慢的从里面走出来。
软软的地毯踩在上面似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没走几步,就看到前方迎面走来的身影。她下意识的脚步一顿,只是一瞬,又重新迈起步子,她有什么好躲的。
钟昱径直的走过来,两个人擦身的时候,他那清冷的声音突然飘到她的耳边,“简墨,好久不见。”
熟悉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酒香随着空气拂过她□□在外的肌肤,简墨微微瑟缩了一下。他的西装敞着,她扫到他精致的袖口,就像猫眼一样。
“后来,你去哪里了?”他看着她的侧脸,壁灯太暗,他根本看不清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后来……
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后来,她一个人去了另一座城市,她不想让她舅舅舅妈知道,怕他们难受……
后来,她挺着肚子,依旧穿梭在两三个培训机构,因为她要存钱……
后来,宁清远找到了她……
简墨渐渐的握着自己的手,强迫自己抽回记忆,睫毛颤动,她慢慢的抬起头,与他对视着,“毕业,工作。”双眼清澈,很简洁的回答,明显的疏离。她白皙的脸颊在灯光照耀下异常的潮红。
钟昱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简墨勾了勾嘴角,“钟局,我先进去了。”
“你结婚了?”他站在那儿突然问道。
简墨僵在那儿,她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戒指,来来回回,好像在确定什么。
“你女儿很可爱。”他抚了抚额头喃喃的说道。
“谢谢。”
钟昱不露声色的扯了扯嘴角,“不过柠檬似乎不是太像你,我听说女儿像父亲多些。”
简墨怔了下,“基因这东西很难解释的。”
***
回到包厢后,众人依旧。不过貌似钟昱一离开里面的气氛都放开了许多。饭局结束后,简墨望着众人离去,她呼了一大口气。
助理走过来,“简部长,你喝了酒,我去叫车。”
简墨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忙了一晚上,你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简墨莞尔,“放心吧,我想静静。”
助理犹豫了一下,才离去。
她走到大厅的沙发一角,刚喝的太急,这会儿头疼胃疼,冷汗涔涔。大厅里的冷气打得很低,她穿着套装,双腿有些冷。她刚坐下没多久,突然感觉到前方一片阴影,抬头一看,钟昱衣冠楚楚的站在那儿,那熟悉清隽的面孔落入她的眼帘,她霎时的晃神。
“真是巧啊,钟局您还没有走啊?”
钟昱眉心一蹙,坐了下来,“简墨,一定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简墨嘴角一咧,露出漂亮的贝齿,“那我该用什么语气?钟局长。”
钟昱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盯着她。“为什么要出来应酬?这些根本不适合你。”
“这是我的工作。”她冷冷的回道。
钟昱似乎是怔愣了一下,“看来你老公对你也不怎么样?”他的声音低沉似乎带着几分探究。
简墨嘴角嚅动,“与你无关。”
手机铃声划破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亲亲我的宝宝”柠檬的专属铃声,简墨刚刚的冷漠立马消退。
她按了通话键,“妈妈,你什么回来啊?我想死你了。”
简墨扑哧一笑,“晚上吃了什么?”
柠檬在那边一样一样的报着,“都是奶奶做的,妈妈,我明天要减肥了,不然我该变成胖子了。”
这丫头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她不经意的抬头,落进钟昱那双深谙的眸子,她的心咯噔一下。
“柠檬早点睡,妈妈明天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小丫头一听妈妈送她去上学,高兴的立马信誓旦旦的保证立马就睡觉。
挂了电话,简墨站起身。
钟昱同时起身,在她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突然伸手一把拉出她,“我送你。”他微微使力,不容拒绝。
简墨的身子虚晃了几下,欲甩开,奈何他一动不动,“钟局,请您放手。” 他的手劲却越来越紧。
钟昱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可是对简墨,他一而再再而三违反自己的本性。柠檬,他只是存着一点点的怀疑,可是在看到简墨无名指上的戒指时,他又犹豫了。
简墨索性放开,“那就麻烦您了。”
钟昱慢慢松开手,简墨低头一看,手腕已经红了一圈。她收回视线,快步的向门口走去。高跟鞋有节奏的敲打着大理石地砖,钟昱却莫名的觉得窒闷。
上车之后,她说了住处,“凤凰新城。”
她一直望着窗外,看着霓虹灯影。
电台的音乐倾泻而出,陈淑桦的《梦醒时分》,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每一个字都让她感到心酸不已,她的面容暗下几分,过来好久才不着痕迹的呼了一口气。
车窗慢慢打开,微风吹进来,钟昱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牛奶味道。他看了她一眼,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过他一眼。他紧握着方向盘,骨节突出。
不是不后悔,只是过往又怎么能一句话说清了。
年轻时的骄傲、自负,让他伤了眼前的人,如今隔得千山万水再难回来。
覆水难收,何况他伤她那样深。
钟昱努了努嘴角,一闪而逝的涩意。
简墨下车时,利落干脆,她只是礼貌的道谢。
钟昱很不习惯这样的她。以前的她不满时会生气,会骂人,而不像现在这样一口一个“钟局”“谢谢”。
“简墨,柠檬是9月生日吧?”钟昱一字一字的问道,云淡风轻,只是目光一瞬不瞬的锁着她,看着她渐渐泛白的脸色。
凉风习习,简墨闭了闭眼,随即转身,微微扬起下颔,“钟局,怎么想给我家闺女送礼物?”她落落的说道,“那还要等到10月了。”
那晚上,钟昱又回到了曾经那所公寓。自从简墨离开后,这五年,他鲜少去,除了偶尔喝醉了。贺峰让他把公寓卖了算了,留着估计以后也不会去住。
这几年,房价大涨,这套公寓倒是翻了好几倍。其实,贺峰不知道,当初这公寓他是准备给简墨的,都过了户。
钟昱在黑暗中独坐了半晌,才掏出一个电话,“二哥,我有个事,帮我查一个人。”
钟朗没好气的说道,“大晚上你发什么疯,这都几点了。”
钟昱一愣,听他哥那口气,就知道他打扰到人家生活了,“二哥,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