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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海待要说话，武鸿轩从外面回来, 他身后还跟了个人。
叶文轩对这人有些印象, 这位是武部长的秘书，叫做祁韫, 刚才也是他领着两人进的公安部大门。
祁韫与人打了个招呼, 将桌上投影仪打开, 连上自己的电脑。
“三个一线城市, 五个二线城市和两个三线城市的情况趋于稳定, 另外, 我们接到Ｃ市和Ｘ市公安局的电话, 那里在半小时前陆续出现生化兽。”武鸿轩黑着脸道：“对方用了隐形战机, 路过Ｃ市时恰好被附近军区雷达拍到, 我们的歼击机一直追到了南海，娘的, 最后还是被这群兔崽子给跑了。”
他转头对祁韫道：“小祁, 把那边发来的照片放一放吧。”
祁韫没说话, 不一会儿, 对面的投影幕上有了画面。
叶文轩凝神去看, 发现很多照片都非常模糊，显然是在深夜行军中抓拍的。
其中有几张，准确捕捉到了生化动物的身影。
邢渊在他旁边低声道：“看着很像仓鸮, 不过这几只个头太大了。”
叶文轩咳了一声：“这……丑得也太渗人了……”
照片里的大鸟体长目测最少有１５０厘米, 它的头既大且圆, 面盘呈心脏形, 两只眼睛正对着镜头，兽瞳是生化兽特有的猩红色，鸟喙在夜色下泛着钢铁般的光泽，即使只是照片，也另观者莫名觉得背脊发寒。
照片是正对着它拍摄的，那鸟双翅展开，以至于满屏都是它巨大的羽翼，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一般。
叶文轩指了指照片：“拍照片的人没事吧？”
祁韫轻轻道：“他的战友，将相机辗转带到了附近的公安局。”
叶文轩抿了抿唇，突然感觉心情异样的沉重。
邢渊于桌下牵起他的手，微不可查地摸了摸手背。
一旁的冯高义此时也放下电话：“西部战区的总指挥刚与我致电，他也说到了这个事情。”
罗文：“情况怎么样。”
冯高义：“派了特种部队，但Ｘ市海拔太高，林区和野生动物保护区面积很大，我担心有生化兽成为漏网之鱼，避过部队的搜索躲进无人区去。”
武鸿轩：“如此，只能加强兵力，先保附近居民。”
冯高义眯起眼睛：“不忙。老罗，老方那边还没动静？”
罗文将手机丢过去：“自己看。”
叶文轩眼巴巴看着他们，邢渊拿起手机，点开，与叶文轩一起偷偷看。
邢渊的手机屏幕上是刚刚发布的新闻，醒目的标题写着【华国外交部部长方亦城与美国国务卿致电，对外宣布近日将出访美国。】
叶文轩嘴唇不动，小声道：“有猫腻。”
邢渊不动声色滑动手指，将那网页关了。他刚动作完，有人敲响会议室大门，武鸿轩扬声道：“进来。”
进门的是Ｂ市特警一队队长，他身上还穿着作战服，身后跟着两名队员，满头满脸都是土，进来后直接奔着会议桌前面一站：“部长，我有要事汇报！”
他身后两位立正站好，一边慢慢缓和呼吸，看来是一路跑上来的。
武鸿轩没那么多讲究，直接道：“说。”
特警队长道：“北海公园里出现的十三只生化兽全部击毙，但……它们之前咬伤的几个市民，在送医途中出现了病变。”
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拉了过来。
武鸿轩沉声道：“病变？”
特警队长嗯了一声：“您的电话之前一直占线，我就直接过来了。是这样，生化兽出现时一共咬伤了十五人，其中六人当场死亡，两人重伤，七人不同程度轻伤。”
“之后我们与生化兽对峙，受伤群众就经由医疗小队带去武警医院治疗，重伤的两位被抬上急救车时已经死亡，剩下的七位当时情况良好。”他下巴绷得很紧，面上表情不太好：“我和队员处理了生化兽没多久，医疗队打来电话，向我说明了这个情况。目前七名伤者已经被秘密送到医院，并且被隔离了起来。”
冯高义道：“生化兽的尸体还在吗？”
“还在北海公园，科学院的研究员也在。”特警队长飞快地说：“五十名特警队员封锁了现场，出事后我们就立刻驱赶人群，除了最开始那十五个人，没有其他人员伤亡。”
罗文：“有记者过去吗。”
特警队长：“赶走了。事发地路灯都被打坏了，照明不行，他们没拍到有用的照片。”
四位领导靠近了小声交谈，不一会儿，方海起身同那特警队长道：“你跟着罗部长回北海公园。”后又对他身后两名特警队员道：“走吧，咱们上医院走一趟。”
罗文这时也起身，对着叶文轩和邢渊道：“你们俩，随我一起去北海公园看一看吧。”
叶文轩抓抓脑后的马尾辫：“啊，好的。”
罗文走前点了点邢渊放在桌上的水瓶：“老冯，这个交给你了。”
冯高义摆摆手：“忙去吧，我和老武再谈谈。”
出了公安部大门，外面停了一辆警车，想来就是这位特警队长开过来的。
方海和两位特警队员另找了辆警车，门口这辆显然是给罗文几位留着的，特警队长拉开后排车门，请罗文先进。
叶文轩看了看，索性与邢渊分开，自己坐在副驾的位置，让邢渊去和罗文坐后排。
那队长坐进驾驶座，顺手启动引擎，调转车头猛地窜了出去。
路上，三个年轻人互相交换姓名，这位特警一队的队长名叫卢浩波，遇见生化兽之前也在带队巡逻，不过同叶文轩他们在特事部和公安部门口遇见的搜查人员不是同一个部队。
“你们遇见的应该是二队，他们今天负责那一片的区域。”卢浩波边开车，边道：“之前我们只接到了首都全城戒严的命令，生化兽的事儿大家都有所耳闻，只是没料到会在今晚，不然……至少那几个市民不会死。”
叶文轩侧头望向窗外，想起刚在会议室看的那些照片：“我想不通，有些人为什么可以为了利益，这么草菅人命。”
邢渊：“不是这个国家，这个党派，也会有其他势力挑起战争。ＳＰ研究所里有一半的研究成果，都是为战争服务的，得到它的人除非是慈善家，否则一定会制造战乱，并从中获益。”
罗文也道：“其实从知道有这么个研究所，我们就已经隐隐猜到，在不算遥远的将来，必定会爆发战争。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我想你们心里肯定也有数。”
叶文轩把头砸在车窗上：“我没数。”
几人失笑，罗文叹息道：“死亡不可避免，怎样将伤亡降到最低，才是我们目前迫切需要考虑的事情。”
到了北海公园外面，叶文轩渐渐看到前方马路边站着一些被武警拦住的记者，有几位正同警察交谈，神色颇为激动，似乎是在骂拦着他们的警察。
“戒严了还有记者？”他指了指前面。
卢浩波脸上表情不好，哼道：“前几天晚上就有他们，不过都不在公园附近，八成是看特警总是晚上执勤，闻出味儿来了，这几天一直在关注我们的动向。”
邢渊也看到了，随口道：“这几位竟然没被关局子里？”
卢浩波：“是有靠山，我和二队三队都汇报过，结果这丫还这么嚣张。”
叶文轩转头看看罗文，后者睨他一眼：“行了，就你鬼点子多。”
这就是默许的意思了，叶文轩嘿嘿一笑，对着那边扇了扇手。
路边正对着警察叫嚣的几个记者突觉膝盖一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那警官五体投地行了个大礼。
记者：“……”
警官：“……”
卢浩波：“？？？”
叶文轩再一扇，记者们大叫一声，浑身抽搐着仿佛犯了羊癫疯，没一会儿，几个人被电得连发型都变了。
那警官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爆炸头，目瞪口呆。
卢浩波正巧将车开过去，叶文轩降下车窗，指着地上的人惊道：“哎我去，组团碰瓷啊这是？警察同志你别担心，他们要是敢讹你，我们一车人给你作证，哎现在的小年轻真是太不要脸啦！”
邢渊也配合地拿起手机：“我看着他们像是发病了，哪家医院跑出来的？这儿附近好像离三院挺近，等我给他们院长打个电话，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Ｂ市的三院专治精神病。
那警察嘴角抽了抽，对着驾驶座的卢浩波敬了个礼：“队长，您回来了啊？”
卢浩波道：“里面怎么样，没人进去吧。”
警察：“没有，就一堆记者，这不被我们拦这儿了。”
卢浩波看了看他身后不远处，那儿还站了两名警察，连带着还有几个记者。
“他们什么情况？”他指了指那几位没跪着的：“看着面生，之前几次好像没见过。”
警察如实道：“嗐，都是被地上这几个怂恿过来的，好像是什么娱乐报刊的小记者，见着警察就萎了，刚还蹲那儿向我们认错呢。”
卢浩波又指指地上：“都带走，先关一晚上。”
警察：“是。”
卢浩波说完就开车进了公园，在里面弯弯绕绕行驶了五分钟。
公园里的彩色装饰灯都没开，只有道旁的几盏路灯亮着，显得四周越发阴森恐怖。
借着路灯的光亮，叶文轩能看见沿途倒塌的建筑和树木，公园里一片狼藉，有些碎石以及树枝甚至横在路中间，卢浩波要避开这些障碍，所以车速一直不太快。
终于，他将车停在路边：“就在前面林子里，咱们走进去吧，离得不远。”
叶文轩朝他指的地方看去，那处的树木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仅存的几棵小树苗上拉着七八道警戒条，看着还挺凄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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