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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缠在陆压灵魂上的丝线越收越紧,一点点的切割腐蚀着陆压的灵魂,陆压的意识开始离散,他想不起来自己一刻钟前在作什么,他完全被囚困在眼前的痛苦中。
陆压的身体此时已经脱离岩壁,摔落在地面上,一动不动。英招狞笑着看着陆压的身体,额上两抹印纹金光闪烁,透射出眩亮的光华,那些光线丝丝盘绕,最后诡异的没入陆压体内。对面的月衡老人神态紧张,额心的蓝玉上一道细细的裂纹渐渐蔓延,他现在已经完全无法反抗,生命也走到尽头,只能无助的看着最后的希望渐渐逝去。英招额上印纹的金光越来越盛,片刻后,他嘴角微微一扬,对陆压的灵魂最后一绞……
“刷——!”一道极亮的银光突然从陆压的腰部喷出,电掣至英招头顶,向下一卷一绕,鲜血飞溅,眨眼间,英招已被切割成一堆寸许的碎块,原本自英招额上印纹中释放的金色光华突然间没有了依托,在空中轻荡两周后,猛地全数没入陆压体内。那道银光正是被共工附入的金精,斩杀英招后,也随金光没入陆压的身体。
陆压的灵魂已经不再有意识,它只是机械的重复过往的、它所能接触到的记忆片段,一遍一遍的回忆着……,突然间,回忆的世界里金光大放,截断的记忆片段重新贯通起来,前前后后、是是非非,生来二十多年的事情飞速在陆压的意识中过了一遍,记忆前进到灵魂被金丝缠绕的时候,陆压的意识醒了过来,他“看”到自己浑身**的悬浮在一个七彩斑斓的奇异空间中,一大蓬纷乱的金线漂浮在自己头顶,而金精则静静的停在自己面前。
“小子……,醒了没有?”共工的声音空旷的飘荡开。
“啊?这里是……”
“醒了?好,这里是真正的灵魂世界,和你过去用意识看到的本体世界不同,这里是真正的基础世界,看到那些七彩的光团了吗?”
“……看到了,好像一颗颗七彩的太阳,很漂亮……”
“嗯,那是我们这个层面上最小的微粒,这一颗颗‘太阳’其实相距很远,你的灵魂能够看到这里的景象……,我也很意外……”共工语气中透出一种庆幸。
“意外?是啊……我也很意外,那英招真是厉害,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制住了……,说起来,是你救了我吧?”
“哼~,那个英招啊……,倒是挺阴狠的,只不过太容易得意忘形了,正傻笑的时候被我斩了,呵呵,倒是便宜你了……”
“便宜我?嗯,死里逃生,真的是很便宜,多谢你!”
“……你误会了,我不是说的这个,看到这团金线了吗?那是英招多年炼就的魂杀利器,英招已死,这东西失去控制和依托,现在是归你了!”
“哦?”陆压细细观察漂浮的金线,它约有指头粗细,绵长无际,周围隐隐护着一层金朦朦的光华,让人眼花缭乱,理不出头绪。“就是它束缚了我的灵魂吗?这么粗的东西……”
“粗?哈哈哈哈……,世间恐怕没有比这更细的武器了!你清楚自己眼下的状态吗?”
“嗯?”共工的话问的陆压一愣,“现在?不是我的灵魂在看吗?”
“是!也不是!你的灵魂未经锻炼,比常人强不了多少,本不可能看到如此细微之处,只因为英招未死时,这些金丝紧缠着你的灵魂,英招肉身一毁,他本想以此丝寄托灵魂,我怎会让他如愿?若论魂魄的功候,哈,英招还不入我的法眼,嗯……这金丝失去控制和依托,自然就选择你的灵魂作为新的依托了,你现在并非灵魂进入这个细微的世界,而是通过金丝把你的视角带进来罢了,你那灵魂狼犺的能把你现在所能看到的地方全都装下,哈哈……”
“是这样……,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金精……恐怕比我的灵魂要大的多吧?……”
“我并不能进来,我只是将金精与金丝相连,通过它传递影像声音罢了,在你现在看来,金丝粗如手指,实际上……光有多细,它就有多细,它实际上更像是一蓬光芒……,你现在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它映射的东西,有了它……你以后的修行会容易许多,好啦,收起来吧……”
陆压听得一愣,“收起来?怎么收?”
“仔细看着那团金丝,全神贯注的看着它,全神贯注!……”
陆压听话的将所有注意力转向金丝,丝线外边那层金朦朦的光影仿佛感应到陆压的精神,竟然缓缓散去,显露出金丝那细致复杂的表面,陆压被涌入眼底的繁复线路冲的有些眩晕,猛然间,他感到自己旋转着落进一个金色的甬道,打着旋儿向甬道的尽头飞驰……
河洛城南方千里之处,乃是一块荒草高过人头的河滩,再向南一里多地,便是大江。河滩上遍布道道沟壑,仿佛被人深深犁过一遍,那些沟壑深达十丈,黑漆漆的,河风卷过,气流鼓荡,发生鬼哭似的声音。此地正是数天前句芒截杀鲧之处,当日湘君成为最后的黄雀,但转眼间却不见了原本的猎物——鲧,之后又搜地十丈也没有发现鲧的踪迹和气息,无奈之下,只好离去,但湘君和句芒曾经想到但又难以相信的是,鲧仍然就在这里。
那一天,鲧被句芒摄住后,全身已经无法动弹,而后来各方强手连串互袭,更让他明白,自己命运已经落入别人手中,自己就是一个战利品!这让鲧无法忍受,舜挑选鲧来窃取息壤,本是看中鲧忠诚坚毅,但他却并不真正了解鲧,鲧最厌恶的,就是被外来的力量控制命运,他与洪水搏斗,坚定的站在人王一边,无不为此。鲧蜷缩在地面上,他艰难的、缓缓的将凝结的息壤从怀中取出,移到嘴边,吞了下去……
鲧的修为连四维都没有达到,息壤进入他的身体,便仿若炭火扔进雪堆,鲧的肉身瞬间萎缩,抽缩成一个包在息壤之外的肉团,接着,这肉团带着息壤开始诡异的下沉,下沉……,当沉入地下千余丈深处,肉团静止下来,再无动静,只有肉团表面微微鼓动,仿佛里面正孕育着什么东西……
“你!你还能干成什么事!!”东皇的怒吼声响彻神殿,所有的弟子侍卫都远远的退开,河洛城中心的神殿四周,此时竟空无一人。
湘君站在神殿中,右手抓着后脑勺,脸色尴尬,但神情中却并不十分在意,他讪讪说道:“唉……,我也没想到……”
“你,你能想到什么?!每天就知道变着花样的玩!一天比一天愚蠢!让你协助句芒,结果把息壤丢了,让你把舜擒回来,追问息壤下落,你……你给我装个死人回来!”东皇指着地上舜的尸体疯狂的大吼。
“大哥,这不能全怪我吧!我怎么知道他牙缝里面塞了毒药?我还能扒开他的嘴看吗?大哥,换你也不行吧,大哥,这个人早存了死志,即便防了这次也防不住下一次,更何况,他也未必知道息壤在哪里,我们拷问他的消息要是传开……,恐怕那些裸猿要闹事呀……”
“哼!……”东皇转念一想,知道湘君所说有理,闷闷的坐下,不再吭声。
半晌,湘君用两指按了按额心,轻声问道:“大哥……,你就那么想回到玄河星域?”
“你不想回去?”东皇反问道,声音里却充满了疲乏与无奈。
“不想!为什么一定要回去?!驱赶一群羊来攻击虎穴吗?!大哥,你知道的,在玄河,即使是你全盛之时,也算不上一流的强者,七维的结构,只不过是个伍长,我九维的结构,勉强就是个千夫长,这些裸猿呢?有几个能够达到七维?大哥!即使你融合了这个空间的核心,你就敢说能够胜过那些老头子?你就敢说带着这群羊羔就能击败帝国的军队?!醒醒吧!大哥!!收起尾巴,消除区别,永远做他们的神不好吗?”
“我知道……,但是,我宁愿在玄河死去,让他们永远记住我!让他们永远做恶梦!我不能就这样在这个地方度过无尽的岁月!”东皇大声吼完,又颓然坐倒,“算了,你走吧,我没事了,回去调动你的力量,给我找息壤,找到那些裸猿叛乱者,去吧……”
湘君也不再说话,淡淡的看了东皇一眼,目光漠然,似乎不含感情,似乎又饱含着最浓烈的感情……,微叹口气,转身走出大殿。
东皇看着湘君离去的背影,轻哼道:“你就很快乐吗?……”
陆压的神智顺着金色的甬道飞驰,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又被拉长了,渐渐的同这金色的甬道融合在一起,当陆压的神智终于从甬道的一头穿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条长蛇,灵魂的身躯和绵延的金线吻合在一起,一部分灵魂冒出金线的一端,和自己的本体交融在一起,同时控制着金线和身体,此时的金线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随意指挥、再无阻滞。陆压看着在本体中温柔旋绕、微不可察的金线,觉得那更像是一泓微微荡漾的光晕,“还很漂亮呢,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就叫‘锁魂光’吧……”
“小子!发什么愣呢?收到了?”共工的声音飘入耳中,陆压定睛一看,金精正悬浮在他的本体内,这次却是金精的本体,不再是适才通过锁魂光传输的影像了,而金精,却好像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来略显粗糙的扁柱型晶体已然化作一把金光灿灿的小刀形象,这小刀没有刀柄,应是刀柄的地方斜横出两支如翅膀般的金色印纹,那印纹与英招额上的印纹一摸一样,陆压错愕之下,忙问道:“共工?金精怎么这个样子?”
“呵呵……我长住的地方,自然不能太丑了~,适当改造了一下,以后也好用,对了,这两支金纹真是不错的东西,这金纹对于他们白江族来说,就如同我的蓝玉,但功用却不同,我那蓝玉善能凝聚能量,而这金纹……却是可以最好的压缩、使用灵魂的力量,呵呵,有了它,假以时日,我也可以孕化出和你一样的那种金丝来,说不定……更有威力!”共工语气轻松,心情甚好,陆压听得很是无奈,可是共工在金精里面盘踞着,他也没有办法,……怎么说也是亲戚,既然已经这样……就顺其自然吧……
元始走上小楼,伏羲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真切,元始心中坎坷,他一直以来都对这个师父心存畏惧,他猜不出,伏羲宽宏温和的外表下,隐藏的是怎样一个目的和心思,他唯有兢兢业业的伺候这位高高在上的大神,等待最后时机的到来。
“元始……,不在昆仑山上,还呆的惯吗?”伏羲幽幽的问道。
元始一愣,伏羲这话问的不着边际,难道……他还没有想好叫我来的目的?心中盘算着,口中却答道:“师尊在上,弟子随侍师尊,处处是昆仑!”
“好……呵呵,我很欣慰啊,手下没有赵公明那样的逆徒,你也要注意,邪恶忘恩的人随时在准备攻击神的威信和地位,……有件事交给你办,人王舜已经死了,你不必惊讶,去将死讯传出,凡人若有异动不必管制,若有东皇的人意图杀戮镇压的话,你等可阻止,护佑凡人,明白了吗?”
“……弟子谨遵师命!”
“好,去吧……”
“弟子告辞!”元始退出小楼,他非常的意外,但大神之间的矛盾,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吗?只是想不出伏羲到底是什么布置罢了,元始也无暇多想,叫过清虚,命他化作凡人,暗中传播舜王死讯。
云梦大泽已过,下方是连绵无际的深山野岭,“云中居”孤寂的飞行在云雾中,似乎已经失去了前行的方向。云中居内,女英面对一野五颜六色的鲜花静静的坐着,眼神空洞,象悄悄的走到她的身后,静立一侧,默然不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象轻轻的说道:“大嫂,大哥他只是被捉去,四位先王一定可以救他回来的,你不要太担心了,休息一会儿吧……”
女英仍旧默然。
半晌,象默默抽出舜托付给他的山河社稷图,递到女英面前。
女英双肩微微抽搐,轻轻的接过图轴,紧紧的抱在怀中。象没有走开,依旧在女英身后无言默立。
“舜王家眷可在?老君顿首……”一个苍老而嘹亮的声音传入云中居中,象顿时一怔,而女英却全无知觉,象看了一眼女英,暗叹口气,迎了出去。云中居在象的控制下静止下来,象飞出花篮,正看到老君浮在云中,拦在花篮前,象忙上前见礼,“老君前辈!晚辈人王大舜族弟——象,拜见前辈,家嫂正在花篮内……家嫂担心家兄过度,精神不好,请老君见谅……”
“无妨……,我正是为了你二人而来,唉……舜王……已经亡故了……”老君唏嘘说道。
一阵可怕的寂静过后,象凄然说道:“这个消息……先不要告知大嫂吧……”
“……唉……”老君一声长叹,“女英是非常聪慧的女子,她和你大哥相依百年,恐怕已经猜知这个结果,罢了……先不要明说好了,我来是为了带你们去玉都山,那里比较安全,我也可以慢慢开导与她……”
“好……好吧……,老君请进……”
云中居里,女英仍在凝望着花草发呆,象轻轻走到她身后,柔声说道:“大嫂,老君前辈来接我们去玉都山……”女英全无反应,象等候片刻,又接着说道:“大嫂,你以后要多保重,象很想很想照顾你,可是,我不能龟缩在那里,我要去为大哥报仇……,大嫂,再见……”
象说完,回身走到远处的老君身前,躬身行礼道:“老君前辈,大嫂就托付给您了,象要去修行,请您多费心了……”
老君目光深邃的看了象半晌,叹道:“也好……也好,你去吧,舜王的家眷你可放心,只是……不可鲁莽行事,积蓄足够的力量,才能对敌人进行致命的打击!”
象听完,向老君深深一礼,飞身穿出云中居,向东方群山飞去……
陆压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英招的残躯支离破碎散堆一旁,对面月衡老人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然而老人额心蓝玉中却流出一股蓝色的液体,顺着老人苍白的面颊流下两腮,陆压知道他已经是灯枯油尽,只凭心中的担忧苦苦支撑。陆压走到老人面前,半跪下,轻声对老人说:“您不必敌视与我,我叫陆压,与贵族有甚大渊源,不会伤害你……”说到这,陆压顿了顿,看到老人仍然死盯着他,决定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否则无法取信于老人,“老人家……,我是昆仑山的弟子,上面那根飞来的金棍乃是镇压东海海底火山之用,若无它镇压,海底火山喷发之时,东海之滨数万人类,海中百万生灵必遭罹难,请老人家让我带它回去……好吗?”
老人目光稍微柔和了一些,他颤抖着双手将藏在身后的金猴搂进怀中,缓缓说道:“我感觉到,你是和我一样的人,没有父母……,我产于这天地不久之后,就与这金猴相伴,不觉已经数千年了,后来,白江族来抢夺,为了它,不知死去了多少孩子……,我不行了,让孩子们陷在无穷无尽的争斗中是我的罪过,唉……我相信你的话,不管你的真实目的如何,带走它和上面的金棍,孩子就会安宁的生活下去吧……”老人说完,将金猴递到陆压面前,陆压双手接过,小猴子死死抓住老人的衣襟,不愿放开,老人对着“小”猴子温柔的一笑,说道:“老朋友,要永别了,我也累了,你也很孤单……,我们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陆压心下黯然,一手抱着小猴,另一手抱起老人,唤出金精开路,从山腹中直穿云间。山外,白江族与月衡的族人仍在对峙,猛见山中窜出一道金光,双方都紧张起来。陆压出山后,在空中一个转折,向月族方向落去,月族众人此时已经看到月衡老人,纷纷迎出,将陆压护入他们的阵地。老人已经昏沉,周围人们谁都不敢说话,好半晌,老人强打起精神,微睁双目,断续说道:“不要……不要再打了,没有……没有什么……圣物……,唯一……值得保护的……就是你们自己!”说完,老人头一歪,死去了。
人群陷入一种可怕的静默中,陆压暗叹口气,闪身走出人群,飞向白江族一边。对面白江族人见陆压抱金猴而来,百余道敌视的目光顿时将他笼罩,其中走出一个与英招长相相似的中年人,对陆压沉声问道:“我大哥在哪里?”
陆压一怔,你大哥?谁呀?略一想,顿时明白,正容说道:“他死了,这金猴和金棍我都要带走,这里不值得你们留恋了,走吧……”
那中年人听到大哥的噩耗,却不见悲容,只是一愣随即回复一副阴狠表情,他也不废话,冷然说道:“带走?留下吧!”说完手一挥,与身后众人齐齐自额上放出金色光华,正是英招所用的金丝样武器,陆压一惊,不想这些人如此刁蛮,急忙抽身后退,一手取下腰间的葫芦,念动下,金精自葫芦中电射而出。
金精此时的样子,叫做飞刀更为妥当,嵌在刀根部的两片印纹如两片翅膀,使得这飞刀像是一只轻灵迅捷的金丝雀。飞刀出“鞘”后,并未攻向白江族人,而是在他们与陆压之间一拦一绞,所有袭来的金丝都被飞刀拦下绞在一起,接着,飞刀却直直向天空冲去,白江族众人用以操纵金丝的灵魂力量根本无法拖住飞刀,都觉得一阵撕魂剧痛,忙收回控丝的魂魄,放任辛苦炼成的金丝被全数拉出体外,那飞刀见目的达成,在空中一阵盘旋,将“缴获”的金丝全数用那两抹金色印纹收纳起来,再一头扎下,钻进葫芦去了。
共工的声音在呆呆的陆压耳边响起:“哈哈哈哈……,好!我若自炼这绞魂丝尚要费去许多功夫,不想就有人送上门来,虽然比英招炼的差了不少,嗯……我再加工加工也不错……”
陆压也松了口气,刚才情急之下,他仓惶中放出飞刀,心中却颇为后悔,不想多造杀孽,还好这共工做的漂亮,既免却了危机,又使对方失去了再行凶的能力,陆压欣喜之下又问道:“共工,那……绞魂丝?没把你怎么样吧?”
共工声音嚣张,“哈,能怎样?老子在息壤中无法聚积能量,多数功夫便修炼这魂魄之力,他们一群小辈怎敌的过我~”
陆压一笑:也是,这共工当真剽悍啊。他见危机已解,又对面前白江族人淡淡说道:“怎样?还有什么企图吗?自己走?还是我送你们走?”
白江族众人齐齐向后一缩,那中年人略一思索,上前一步,说道:“不劳相送,本族自当西行,大神可否放我族一条生路?”
陆压哈哈一笑,“你们多虑了,我非好杀之人,走吧,不要再挑衅月族!”
白江族一众向陆压微微一躬,缓缓向山下北方撤走。
陆压见两族之事已定,心下挂念昆仑,也不回月族部落和月魂告别,便抱着金猴向南方疾飞,果然不出共工所料,陆压带金猴飞出数里后,那金棍似乎感应到,“噌”的自动从山中挣出,飞速向陆压追来,陆压便引着它一驰一追的来到东海之滨。
此处海滨乃是东胜神州向东海前凸之处,一座葱郁秀丽、满山花果的大山延伸至此,没入海中,陆压将金猴放在岸边一块巨岩之上,突然间,天上金霞弥漫,原来金棍已经追到,在陆压头顶略一停顿,便直直向金猴冲来,那小金猴伸手似乎想要接住金棍,但又极其畏惧,金棍庞大的威势使金猴站立不稳,在巨岩上摇摇晃晃。陆压微叹口气,右手上托,一蓬紫金色火焰喷薄而出,在十余丈上空结成一朵火云,那金棍像是畏惧火焰,在火云上滴溜乱转,不敢落下。陆压稳住金棍,低头对金猴轻声笑道:“你现在还无法和它在一起呢,再等等吧,我相信你们终有相聚的一天,再见……”说完,陆压起身上冲,锁魂光自头顶牵出,在火云遮挡隐蔽之下,一下缠住金棍,那金棍质料比起金精来尚要粗杂许多,哪里能够挡住锁魂光,细如光线的锁魂光丝渗入金棍,找到棍中刚刚成型的精灵,紧紧锁住,使其再无法操纵金棍本体,陆压紧接着跟上,将金棍抓紧在怀中,向东海深处碧游宫所在直飞而去……
那金猴痴痴呆呆的看着陆压离去,机灵的小眼睛中此时充满了无奈与孤独,它就坐在巨岩上,静静的望着陆压飞去的方向,夕阳西下,天边的紫霞轻轻掩住大海的尽头,小猴仍不离开,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小金猴被岁月化成一座石像,蹲坐在那块千古不易的巨岩上,仍旧静静的望着大海的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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