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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压别了老君向北飞去,欲到河洛汇合少昊等人。一路上,云气拂面吹过,丝毫带不走他沉重的心情,几日来的种种际遇和老君的话让他不得不思考自己将要走的路,这是他从前没有担心过的事,难道仅仅因为身份的变化就要与师门为敌吗?好像没有任何理由,但共工说自己是被师尊迫死者精血所化的言语,却总是浮上心头,陆压努力的摒弃这可笑的结论,而老君的印证又让他不得不审视自己的由来,更何况,“谎言”和“强制”这两个词又时时扣击着他的心理,一个个不敢想象的念头让他心惊胆战,天空下向后飞逝的大地令他更觉烦躁。
既然少昊和象无恙,那么时间并不紧迫,不如下去走走,平静一下心情,陆压想到此处,猛的降下云头,落到地面上。此地正是湘水中游,河湖纵横遍布,青山绿野座落其间,天气虽然晴朗,但空气中总有些湿热的味道。陆压缓步于绿野上,收拾着纷乱的心情,他突然发觉自己有些可笑,师门十年教育,师父对自己也是十分器重关心,自己早已是不折不扣的昆仑中人,难道因为别人的一席话,便去追求泯灭恩仇、自由自在的世界,便去阻止强加于人的行为吗?也许弱肉强食正是这世间的真理,自己本是强者集体中的一员,不如也去做那高高在上、颐气指使的人,岂不自在?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便让陆压感到一阵烦恶,仿佛看到自己坐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仍旧洋洋自得的丑样子,恍惚间,那张洋洋自得的脸变成了昆仑山的神使们,变成了师兄弟们,最后变成了自己的师尊伏羲。陆压一阵心悸,猛然间又想到,自己即使甘做强制者,那么自己就是主人了吗?就能脱离被强制的命运吗?自己可以成为一群奴隶的主人,同时不也是更高级主人的奴隶吗?
“唉……”,陆压长叹一口气,做一个高级奴隶又有何不妥呢?权力、地位、享受都可以得到,但是那些东西对自己来说又有什么用?和大哥还有娘在地底十几年的生活是回忆中最快乐的时光,昆仑中的十年,自己作为师尊的亲传弟子,身份不可谓不高,兼且自己生来就是四维体,力量不可谓不强,但是生活中的孤寂、寒冷却远多于幸福。还有生活在人书中的娘,虽然自己可以常去看她,师父也从未阻止,但总是有那么一堵墙仿佛永远横在它们之间,娘的眼中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言之隐,陆压几次想请求伏羲让太昊离开人书生活,但都被太昊主动阻止了,陆压不明白她在担心什么。陆压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但那种生活却正因为师门的存在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陆压只觉得自己被一层无形的网牢牢捆住,自己却无法对这网挥刀,因为组成这网的一部分正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喂!你踩到我家的谷子啦!”一声清亮的喝呼打断了陆压的思绪。陆压定神一看,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一片农田中,已然踏坏了几棵秧苗,而身旁两丈外,一名头裹麻巾,身着月白麻衣,脚穿草鞋的少女正一边喝止他,一边急急跑来。
“哦,抱歉!抱歉!”陆压急忙道歉,跳出田垄。
那少女跑到陆压面前,停下脚步,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上上下下将陆压仔细打量了一番,开口问道:“你……你是神人吗?”声音清脆甜美。
“呃……我……是!”陆压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但言语间却有些迟疑。世间的人类将蛇身大神们的弟子,以及大神们制造的同是人首蛇身的神使统称为神人,陆压是昆仑伏羲的弟子,自然也在此列。
“你踏坏了我的秧苗,快赔我!”少女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眼中闪烁着充满希望的光彩。
“……好,你要什么呢?我这就给你。”陆压没想到区区几株秧苗也会让自己负上债务,但理亏在先,只好答应。
“我要……我要一百棵千年灵芝!快赔来!”少女思索了一下,喊道。
“一百棵千年灵芝?!”陆压张口结舌,心道自己虽然踏坏了几株秧苗,但这些秧苗都是些凡品,本打算抓头野牛,或者拿些金银什么的赔她,却不料这少女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就是一百棵千年灵芝!要千年的哦!我家的谷子就是这个价钱!怎么着?你想赖帐不成?你们神人都是这么无赖!”女孩儿唇红齿白的小嘴中倒出一连串的抗议与质问,说到最后,眼圈一红,小嘴儿一抿,眼看就要大哭起来。
陆压顿时慌了手脚,忙解释道:“不,不,你别着急,我不是想赖帐,我一定赔你,你别哭呀,听我说好不好?”
“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支支吾吾的,分明是想赖帐!”女孩儿噘嘴说道,一滴清泪已然溢出眼角,流下腮边。
陆压不敢犹豫,忙道:“好,好,千年灵芝也行,可是我现在只有几株,一百棵很难找的,要不……你先收下几棵,我以后慢慢还你,或者,你再要点别的什么,我一定答应你!”
女孩儿仰首盯着陆压,眼中泪光却已不见,说道:“一定答应我,你说的哦!你把我哥哥的病治好,我们的帐就一笔勾销!”
陆压恍然,原来是为了这事,这女孩儿太是精明,套定了我的话,转念一想,虽然自己没研究过医学,但凡人之疾,以自己的神通治愈也不是难事,便应道:“好,我会治好他的病,你带我去看看他吧。”
“真的?好哦!”女孩儿破涕为笑,情绪变换之快让陆压目不暇接,欢跳着转身向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跑去,陆压忙紧跟而去。
看着前面娇俏少女快乐的奔跑,陆压发觉自己似乎不知不觉间对人类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自己是如此的喜爱这些生灵,以至于不忍看到他们的伤心与苦难,看来自己和大哥还真像那……
二人跑进村庄,来到一间破旧的茅屋中,屋内甚是简陋,只有一张几团稻草铺就的长榻,墙角堆着几只破罐和农具,其余一无所有。一个身着粗麻衣,盖着破草席的青年男子躺在榻上,想来就是女孩儿的哥哥。
陆压坐到榻边,将草席掀至年轻人腰腹之间,只见那年轻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干裂发黑,只剩一口游气,身上的麻衣血迹斑斑,左臂齐肘以下已然不见,伤口用麻布包扎起来,虽然包扎的很细致,但血已经渗出麻布,形成一片红晕。
“哥哥爬回来时,手就已经没有了……,躺下后就再也起不来,没几天就变成了这样,我出去采的草药……都没有用……”女孩儿在一旁嘤嘤泣道。
陆压凝视着病榻上的年轻人,本体却拂出一条能量带细细扫过他的身体,发觉年轻人体内充满了血毒,生命的气息已然极微弱,不少地方已经坏死,只是靠一股顽强的意志支撑着生命,或许有什么放不下的事。陆压沉思了一阵,先控制一团能量融入年轻人的心脏,维持其跳动,又输出数道活跃的能量浸入他的骨髓之中,说也神奇,病人的身体一接到陆压的能量,顿时变得生机勃勃,一丝丝的新血自骨髓中产生,进入血管,心脏跳动的越发有力,全身血流的速度逐渐加快。
陆压自本体中观察着病人的身体变化,可以看到病人身体里里外外每一角落,就如观看白纸上的图画一般,他将能量聚集成一粒粒极小的点,一点点的将病人体内病变之处和血毒尽数焚灭,却不伤及周围任何健康的地方。那些能量点与病变相比,就如一只寸许长的利刃切削房间大的一块腐肉,自然是游刃有余。渐渐的,病人体内所有病变有毒之处都被烧灼干净,年轻人的呼吸开始粗壮有力起来。
陆压解开年轻人左臂上包扎的麻布,断口上敷着一层轻灰,那是原来化脓的地方被陆压焚毁形成。陆压细细的看着臂上的断面,回想起师尊用人书分析生灵结构的方法:每种生灵的身体都是由很多微粒,以某种复杂的结构和作用组成,而这些微粒中有一部分以特殊的方式排列起来,记载着这种生灵身体结构的全部信息,生灵的身体从出生起便按照这种信息生长,这种记载信息的排列存在于生灵身体每一个最小的生命单位中,师尊将这些生命单位称为“胞体”,而将那种记录信息的排列称为“命序”。人书可以解析生灵的命序,并记载它以便控制和研究。
陆压便是在寻找分析年轻人的命序。凡人的三维身体在高维的视野下一览无遗,陆压用能量改变了年轻人伤口断面上那些胞体的结构,使之回到人体在**中孕育的状态,并小心的控制着,使它们开始重新发育成一条新的手臂。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年轻人断臂的伤口飞快生长着,一丝丝肉芽向外钻出,然后相互扭结在一起,形成一个鲜嫩的肉瘤,将断面包裹起来,而肉瘤逐渐伸长,变粗,又从末端分出五只肉芽,肉芽也在伸展,化作手指,接着肉瘤开始分节,形成手掌和小臂,皮肤也自肉瘤的表层分化出来,与上臂连接在一起。
当陆压收回促进生长的能量,并在年轻人体内留下一颗结构最简单的四维核心,抬头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黎明。年轻人已经长出一条新的手臂,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基本康复,只是因虚弱而沉睡着。陆压松了口气,起身走出茅屋,朝阳温暖的光芒照到他的脸上。陆压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伸了一个懒腰,心中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当初在大河成功护堤后,被欢乐的人群抛举时的那种幸福感又回到了心间,虽然这次无人喝彩,但那满足却一般无二。
“谢谢你……”少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虽然有一丝疲惫,但浓浓的感激充盈其中。
陆压回过身来,看到那女孩儿眼圈发黑,眼角含泪,嘴角微微抽搐,正待让她再休息一下,却见那女孩儿猛地跪下,慌的陆压一把将她瘦小的身子扶起,但用力过大,竟将女孩儿举了起来,双脚离地。
陆压顿感尴尬,老脸一红,忙将少女放下,说道:“不需谢的,这是我们的约定嘛,医你哥哥是应该的,你可不要再这样,会把我吓跑的……”
女孩儿脸上微红,颤声说道:“哥哥是我最后的亲人了……,阿爹、阿伯、阿叔、娘还有姨娘都死了,我不能再失去他,我好害怕,谢谢你……”
陆压心下凄然,又感到有些奇怪,只因昨日进村之时,便觉得这村庄冷冷清清,鸡鸣狗吠之声全无,竟不见人烟,又听少女如此说,便问道:“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我看这里田野之中生气昂然,不像瘟疫流行的样子,怎么村子里会没有人呢?”
女孩儿像是抵不住疲倦,在门口小草垛上坐下,双手抱膝,幽幽的说:“村里的男人都被湘君大神征去打仗了,很少有人回来,回来的人不久也死去了,后来年长的女人也都叫走了,只剩下我和几个半大的丫头、小子。”
“咦?”陆压奇道:“湘君大人是同伏羲圣者同辈的大神,他没有必要役使你们人类打仗啊?”
“我也不清楚,”少女回忆道:“前些年,几位神使来到村子,说南方的越人不信奉大神,却崇拜邪灵,让我们这些神最忠实的信徒去征伐他们,使他们皈依到大神的羽翼下,村里的男人就一批批的去了……”
陆压还是想不明白,南方并没有可以和湘君大神抗衡的生灵呀,自己在昆仑也没听说湘君这边出了什么魔头之类,便问道:“以湘君大神的威能,越人根本无力抗衡,为什么伤亡会这么大?”
“他跟本就不管!”女孩儿的声音中充满被欺骗的愤怒,“哥哥刚回来的时候,还能说话,他说在战场上,湘君大神架着云辇,就浮在战场中央的天空中,他们在地面上厮杀,但大神从来就不帮助他们,就……就那么冷冷的看着……”
陆压愕然,这时,一个虚弱的男声从屋内传来,“她说的没错,”那病倒的年轻男子已经来到门旁,倚着门框说道:“湘君从来就是在旁观,小人阿豹,这是我妹妹阿萝,多谢神人救命之恩!”说着,作势欲跪,陆压急忙扶住。
陆压安慰道:“你的病已不打紧,再休息一阵子就好了,你也不必谢我,这是我赔你妹妹的约定……”
“好啦!人家只是看你是个好人,装作索帐央你来嘛……不要总提好不好……”阿萝打断了陆压的话,轻轻扯动陆压的衣襟,楚楚可怜的嗔道。
“这……阿萝从小就精灵古怪,请神人宽宏,别责怪她……”阿豹甚是疼爱妹妹,唯恐陆压怪罪于阿萝。
“我怎会怪她呢?阿萝聪明可爱,你有个好妹妹呀……”陆压口上说着,心中却道,这阿萝运气倒是真的好,遇见自己时正赶在刚从老君处出来,心中纷繁,若在过去,今日之事便是另一个样子了,心中如此想,口中却未停,“我也算不上什么神人,不过是个有些修为的人类罢了,呃……豹兄,叫我陆压就可以了,只是……豹兄可知湘君大神为何旁观战局呢?”
阿豹听得陆压说自己并非神人,顿时少了几分拘谨,感激之情未变,但多了几分敬佩和亲切,而阿萝却悄悄的含笑瞪了陆压一眼,会说话的大眼睛好像在说“原来你也骗我呀……”
阿豹沉声言道:“恩公折杀小人了,恩公只消叫我阿豹就好,湘君大神的行为……是个我至今不敢相信的事实,当日,我被越人一刀砍倒在地上,昏死过去,醒来时发现我军已败,越人正在清理战场,我装死不起,却听到了他们说话,越人语言本与我们不通,但我从前入山打猎时,曾救助过一位老猎户,老猎户后来教了我许多越人语言……那些越人说‘这群背弃了湘君大神的罪人,要让他们曝尸荒野,让野狗啃食!’”
陆压和阿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晌,陆压问道:“那越人说你们是‘背弃湘君大神的罪人’?”
阿豹深陷的眼睛中萌动着愤恨的光芒,答道:“是!”
陆压哑然,半晌,又问道:“湘君遣使征召你们的时候,说是要你们征伐不信湘君的越人?”
阿豹声音发颤,答道:“是!湘君他……湘君他好像只是喜欢看我们征战厮杀,他每次都浮在战场中央的上空,我们还以为……”
阿豹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再说不下去,或许他想起了为这场荒谬的战争死去的父老,心中充满了空虚与痛苦。
陆压也是默然,他回想起在昆仑的时候,伏羲总是因为湘君而动气,甚至大骂他耽于玩乐,不务正事。可是……这是“玩乐”吗?陆压想着湘君的行为,手足发凉,一股怒意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个嚣张的声音从云中传来,“哈哈,我还以为这个村子死绝了,不想还真有几个活人在,喂!湘君大神神旨在此,下方信民速速跪下领旨!”
陆压三人却谁也没动。陆压面色阴沉,似对所谓“神旨”不屑一顾,而阿豹手足发抖,但眼中的怒火和恨色使他站直了身躯,阿萝两腮鼓鼓,大眼睛瞪的圆圆的,戟指对空中的神使喝道:“湘君又传屎(旨)啦?有屎(旨)你先嘬嘬(说说)吧!”
那神使也是个人首蛇身的模样,闻言愕然,他从没想到会有人这样对手持神旨的他说话,勃然大怒道:“你们……你们作死么!你们可知道诽谤神灵的下场?!”
阿萝应言道:“嘻嘻,不知道!我们哪里有诽谤神呀?你不就是个传屎(旨)的家伙吗?那神屎(旨)你到底嘬不嘬(说不说)?不说我们玩儿去了!”
“好……好!”那神使却忍了怒气,说道:“你个无知女童!我待会儿在好好收拾你!兀那两个男子!湘君大神有令,即刻准备兵甲,征伐南方不服神教的越人!收拾收拾,去东方三百里处沙场集合,你们报答神恩的时候到了!”
“神恩?神恩……神有何恩于我?!”阿豹此时已经放开胸怀,恨声喊道:“我等祖辈世居于此,安居乐业,湘君以其威能制造神迹,使我等皈依,皈依了又如何?一如往日的生活,湘君他何功之有?只是日子长了,我们这些后辈忘记了从前的日子,竟以为那幸福安乐是湘君之功!如今,他又为了自己的乐趣驱使我们打生打死,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湘君之恩何在?!”
神使听言却冷笑连连,说道:“原来,你们已经背弃神了,罪恶的蚁民,本来,我是想待你们应征走后,再来好好拾掇这小丫头……嘿嘿,既然如此,就索性把你们一起解决吧!”说罢,擎出身后背着的巨型长柄镰刀,从空中向阿豹疾劈而下。
“铛——!”一声脆响,刀刃没有劈在阿豹的头上,却被一道浮在两丈空中的银芒架住,那银芒四面毫无凭借,却让神使无法撼动分毫。
只听陆压冷冷说道:“你是湘君的神使,我不杀你,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不要太过分!”
话音刚落,一丝金光自虚空浮现,正撞在那神使的胸口上,“砰!”的一声,半空中血肉纷飞,镰刀的长柄化作木屑纷纷坠地,刀身“哐啷”一声跌落尘埃,那神使被炸飞出去数十丈,惨叫连连,头也不回的向南放飞窜而去。
陆压心知这神使只是大神造出的工具,体内只有一个简单的四维内核供应能量,容易对付,但下次来的恐怕就不是易与之人了,便对阿豹兄妹说道:“我们虽退了神使,但湘君必不肯善罢甘休,再来的家伙就不容易对付了,我看……我看你们也没什么可牵挂的,离开这里吧。”
阿豹也知家乡不可久留,便问道:“我们可以到哪里去?”
陆压心中感慨,自己昨天的时候还不知要到哪里去,今天却要为别人指点路途了,他想了想,说:“向北走,到人王大舜的地界去,那里比这里要好的多。”说着,自怀中掏出几枚玉符,递给阿豹说道:“这是我平日里做的一些小玩意儿,你带着护身用。”又将玉符的用法细细教给阿豹,在为阿豹治伤时,陆压已经将一颗四维核心留在阿豹体内,有它供应能量,阿豹倒也用得玉符。
那厢阿萝听得要离开村子,趁陆压教阿豹使用玉符的时候,跑去将村中所余的几个半大孩子叫到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出发,那些孩子父母皆亡,适才又被神使的声音吓得发抖,听说要走,自然赞成。
阿豹学完玉符的用法,便在村中收集余粮,准备路上食用,阿萝便趁着机会来到陆压身边,低声细语的问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我还要在这里等一些人,问一些事情。”
“那……那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陆压见女孩儿脸上红晕浮起,清澈的大眼睛躲躲闪闪的看自己,神态扭捏可爱,不禁心中一荡,柔声说道:“会的,一定会的,我的事情一了,就去找你们……”
“说话算数儿哦!”女孩儿娇俏一笑,转身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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