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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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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式已经完成了。

    在所有人的期盼下, 以利亚、克劳斯、切尼、新奥尔良女巫群体,以及以梵森特为代表的教会。

    除了事件的主角丝黛拉.斯图亚特还没有醒过来, 她完全地陷入了沉睡,比任何一次的沉睡都要深沉。

    丝黛拉已经回到了克劳斯的房子, 她自己的房间里,可克劳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哪怕是克莱尔也不在此次的允许范围内,他变得有些神经质,生怕出现任何异常情况。

    以利亚在门外守候了很久,在这两天时间里,这几乎成为了他的习惯。整整两天时间, 没有任何异样的声音从丝黛拉的房间传出来, 除了她规律的呼吸声……

    不得不说,整间屋子的人都沉浸在了一种无法言语的紧张中。克莱尔、切尼、以利亚、克劳斯,一个个都用更多的时间安静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丝黛拉一动不动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除了呼吸——

    最后的记忆——

    最后的记忆对丝黛拉来说是无比混乱的, 脑子里如同塞满了各种尖叫声, 还有那些浮现在眼前的一张张被焦灼腐烂的面孔,他们无一不在尖叫。

    那种感觉让她无法正常的思维和呼吸,她只知道安娜塔西雅来了,那个漂亮的杰西也来了,那是克劳斯的老情人,这些天来,这个女人占领了克劳斯那张原本属于她的另一半床位。而另她意外的是艾米丽雅居然也出现在了以利亚为她准备好的洞穴里, 这个可怕的女巫,她看起来依然是慈祥的,还试图伸手触摸她。

    她对她说,“你会得到救赎的,孩子。”

    这话如同那张始终都带着温和面具的丑陋的脸一般让人嗤之以鼻,丝黛拉没有和她们任何一个人说话,她厌恶透了,只想着快点结束,在喝下另一瓶黑紫色的液体时,比任何一次都爽快。克劳斯看着她喝下去的,然后看着她倒下去。

    虽然,对于整个过程多多少少有些困惑,不过克劳斯认为那并不能影响什么。那些被献祭的人类都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只知道,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任何人都是可以牺牲的。

    当安娜塔西雅站在原本应该是切尼的位置上时,那女人平淡的神情里看不到任何的情绪,只是淡淡地说,“你们一定想不到,我找回了我的力量。”

    这真是极为讽刺的事情,以利亚在告诉他安娜塔西雅将替代切尼完成仪式时还引发了他们兄弟俩的争论,不管安娜塔西雅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至少克劳斯确实忌惮安娜塔西雅,她是多么容易就能引起他们俩兄弟矛盾的一个人啊!想也不用想就能猜到那只是她无数诡计中的其中一个!但是,以利亚的智商在此时却突然像是失灵了,他认为那再好不过,在仪式本身有斯图亚特作为媒介的情况下是天赐的良机。真是活见鬼!

    最终,克劳斯还是做出了退让,最好别发生任何意外,他在内心不服气的嘀咕。

    这三个女人分别站立在了三个角度上,把丝黛拉围绕在中间,她们分别念着复杂的咒语,一遍又一遍。可以感受到来自各个地方的风,那些风和气流如同是从周围的石壁中钻进来的……这让克劳斯兴奋不已,对于安娜塔西雅为什么可以找回魔法的疑问立即被抛到了脑后。

    他抬起眼去看以利亚的神情,以利亚是平静的,他的哥哥更多时候都是这样,别指望在正常情况下看到以利亚脸上有不一样的情绪。

    “这是我们成为一家人之后,你没有过于反对的事之一,以利亚。”真该佩服他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

    “是的,尼克劳斯。”以利亚只是公式化又古板地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向了仪式,“因为我知道,很多事反对无效。”

    不管如何,克劳斯现在的好心情没必要让他太过较真,换一句话说,所以人不乐意的情况下,他更有理由拍手大笑,“我猜你一定想做点什么……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嗯哼。我只希望我的弟弟在任何事中都能得到他想要的乐趣,而不是总是表现出极不成熟的表现一味的强取豪夺。”

    这话让克劳斯感觉自己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有没有对以利亚坦言过自己非常厌恶他的这种正统又古板的说教方式?如同他不是以利亚的弟弟,而更像是他的儿子!

    现在更好的办法是完全不去理会,在克劳斯眼里,他这位亲爱的哥哥虽然苏醒在这个时代,但完全与社会脱节了,不论是从衣着或者是谈吐上还有思想。没错,就是这样!克劳斯顺利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仪式上。

    仪式已经接近到了尾声,当克劳斯明确自己确实看到先前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丝黛拉的身体动了一下时,离她最近的杰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而几乎同时的,安娜塔西雅冲向了艾米丽雅,她冲着艾米丽雅吡牙,同时她的眼睛变成了吸血鬼特有的深红色。

    艾米丽雅吃惊极了,肥胖的身体快速往后退去,一边大叫道,“你利用我找回了你的魔法,而你却要杀我!”

    “你的贪婪让我终于明白当初是谁偷窃了我的魔法,艾米丽雅,承认吧,承认你在我背后做的那些无耻勾当!”安娜塔西雅一步步地靠近,面对事实真相,她更想听到这个可恶的女巫自己认罪,“我曾经那么的相信你,我们曾经有着同样的目标!”

    艾米丽雅的反映却是冷笑,她一点都不放松也同样不吃安娜塔西雅那一套,“你有吗?”她质问道,“雷吉诺德是怎么死的?你不会已经忘了吧。雷吉诺德,我最亲爱的哥哥,而你,为了永远保存着这副漂亮皮囊的光鲜亮丽,你做了什么?”

    在艾米丽雅提到雷吉诺德这个名字时,安娜塔西雅的神情哀伤起来,她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就像有什么东西坚硬的东西扎进了她心脏。

    只是那一刻,紧接着的事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艾米丽雅喃喃着开始默念咒语,整个闭塞的洞穴里再次有了异样的气流,而且那股力量强劲无比,他们每个人甚至都能感觉到来自脚底下真实的震动……

    安娜塔西雅又恢复了正常,她的动作极快,几乎像是用足了力量直接扯掉了艾米丽雅的头颅……血溅在她的脸上,没有听到尖叫,也没有留给对方继续辩驳的机会,那个有着黑色头发的头颅就拽在她的手里。还在不住地滴着血……

    她颠狂地笑起来,顺势将那颗艾米丽雅的头扔到了地上,“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个答案,以利亚,我一直在寻找。”她对着眼前的空气在说话。

    之后,她的身子明显歪了歪,连同她的骨骼正发出奇怪的轻响声。克劳斯听到了,那声音是从安娜塔西雅身体里发出来的,就像一块骨头正和另一块骨头不正常的摩擦着,如同骨折。紧接着,以利亚快速上前扶住了她的身体,安娜塔西雅在此刻像极了一个无法站稳身体的老人,她原本漂亮柔顺的黑色卷发也迅速的失去了光泽。她的身子慢慢地滑落下去,一直滑坐到地上,头无力地靠在以利亚胸膛上。

    “你们谁能告诉我原因吗?”克劳斯往前走了一步,踏过横躺在他面前的西杰的尸体,“我打算永远记住这个有趣又精彩的仪式,你们了解我,我可不喜欢总是处于被动。”

    以利亚看着他不说话,他的目光都没有再分给自己边上的安娜塔西雅,但一直保持着蹲势可以让她的头靠着自己。在这之前,克劳斯还在怀疑那是不是安娜塔西雅的又一个诡计,可这是唯一一次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

    “她马上就要死了,尼克劳斯。”以利亚平淡地表示。

    这消息对克劳斯而言并不意外,可他还在等待以利亚源源不断地告诉他整个缘由经过和一些足以让他认为生动的情节。他知道他那亲爱的哥哥一定告诉他的,如果认为有必要的话。

    以利亚继续说道,“艾米丽雅窥视斯图亚特家族的力量已久,正因为她的贪婪让安娜塔西雅失去了魔力,以及差一点丢掉了性命……”以利亚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这些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包括艾米丽雅是怎么试图和他交易想要在仪式中夺取属于丝黛拉的力量,刚才的咒语就是。她完全可以悄悄的进行,而不是这么穷凶极恶。

    “一个没有忠诚的人是可悲的。”以利亚说,“而我,只有在她还有价值的时候才会允许她活着。”他的回答同样是毫无人性的。

    就像得到了某种共鸣似的,克劳斯拐了拐唇露出了笑容。

    而此时,在以利亚怀里的安娜塔西雅却吃力地哆嗦了一下,她清脆如银铃似的声音,听上去苍老了不止一点点,她吃力地抬起头想要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人,颤抖着,一边咧开了嘴尽力地笑了笑,“想听我唱歌吗?以利亚,我好久没有唱歌了。”

    她没有得到以利亚任何的回应,其实对她而言任何回应其实都不是她特别想要的。

    那首歌是她最喜爱的,还是雷吉诺德教她的,“are you goingscarborough fairparsley, sage, rosemarymeone who live once was a true lovemine……”

    整个洞穴都显得特别的安静,除了那首完全变了味的《斯卡伯勒集市》,他们相信这是他们听过的最难听的旋律,配着安娜塔西雅苍老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声音。一切都结束了,她的生命与她嚣张又真实的性格正在走向尾声……

    这就是代价——

    克劳斯的房子中,现在是深夜2点半,克莱尔正倚在阳台上发呆。这里的风很凉,可自从她成了吸血鬼后就再也感受不到这些温度了,她的体温接近零度,虽然她很想学着以利亚和克劳斯那样,多喝一些咖啡或者酒来让自己温暖一些。

    她听到切尼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他,他的脚步声,以及他惯用的香水。可这些又有什么用,克莱尔在内心嘲笑自己。

    “其实我一直在担心一个问题。”她看了一眼隔壁被拉上窗帘的房间,丝黛拉还躺在那里。她的眼神变得遥远了一些,显得心事重重,“我在想,如果丝黛拉一旦被解开封印后,会不会首先把我杀了。”

    这房子的气氛在仪式后就变得压抑异常,梵森特神父发来的讯息是‘帮助丝黛拉’,切尼默默地站在阳台上,克莱尔的身边,“别担心,谁都不确定会发生什么,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我们在一起。”

    这无疑是切尼对她最动听的话了,起码克莱尔就是这么认为的,她都能真实的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突然火辣辣的。关于那句‘我们在一起’,虽然他们之间还没有任何的承诺。

    这一刻,克莱尔突然要更靠近一些,她想着,或许切尼不会拒绝,连同他的眼神都在发出这样的信号。是什么可以让一个男人这么久久的注视一个女人呢?她们在一起,经历了许多,包括吵架和诸多分享……

    她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不过身体里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面前的切尼,而切尼同样快速接住了她。她发现自己居然都无法顺利开口,就像全神的神经都迅速麻痹住了——

    “丝黛拉,你要干什么!”切尼大叫道,他挡在克莱尔面前,警惕地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丝黛拉。她醒了。

    “嘘——”丝黛拉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边,歪着头欣赏自己带给克莱尔的痛苦,轻笑道,“看来效果还不错。好好睡吧,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