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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师资格考核过后,时间匆匆已过了一个月,这段时间内,夜月除了维持每日前往乌北峰的藏经阁参读识海里的传承外,入夜偶而接待一下来访的人,比如说她的三哥,又比如说与人相处总是畏缩的仇天,其余的时间,她不是随着小白、獂兽四处走走,熟悉新学会的术法,就是窝在她那洞府内炼炼灵兽们收集回来的药材,当然灵兽阶位尚低,所能寻回的药材种类有限,可让她拿来练练手,为灵兽们提供一些福利还是足够的。
日子算得上是过得很惬意,而修为这惬意的小日子里,还是有些微的长进。
这一日,她随着小白、獂兽来到乌北峰以北数十里地的一座山谷,在这里附近,獂兽找到了一个巢穴。
巢穴就在山谷里的一面岩璧中,附近尽是人高的草丛,稀疏几棵树木站在山壁上,在夕阳西落的时分里,显得有些苍凉。
"你说,你是在这里发现的?"夜月低头询问獂兽。
只见獂兽抬起头,双眼里尽是渴望地看了看夜月,以及牠的老大小白。
小白睨了牠一眼,一副意兴阑姗地打了个哈欠,好似在说,这种小事就别吵我了,打完哈欠便再次窝进夜月的怀里,闭目养神。
就到老大小白不理会自己渴望的眼神,獂兽顿时蔫头耷脑,万分委屈地看着夜月。
瞧到獂兽这副模样,夜月气笑了,"怎么,你这是不相信我?还是瞧不起你的主人我?小白不理你,就一定不成吗?不试试,又怎知道不行呢?"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修为尚弱,真要相较,自己的修为、反应、能力都比獂兽低上一大阶还多上许多,可是有机会让她熟练一下术法,她还是不愿轻易放弃。
况且,真的不行,以小白平日对自己的温顺与腻人,夜月很有信心,在危险的关头的时候小白不会弃自己而去。
再说,獂兽与自己虽不如小白与自己那么亲密,可是这么一段时间下来,獂兽就算没有大功,苦劳也不少,那些个放养的灵兽们,全是獂兽平时独自一个外出巡视,并将灵兽所寻回的灵草、灵药集中收回,如此多功能的灵兽,獂兽是第一个。
就算,这一切有很大一部份的原因,是獂兽屈服于小白的淫威,但享受好处的人,最后还是她,如此一来,长相不如小白讨喜的獂兽,却还是让夜月渐渐视为自己的自己人。
獂兽自从被自己带出阴鬼族遗地后,因为少了遗地的空间规则限制,修为日渐提升,加上自己有余出的资源,也给了牠不少,修为便慢慢地来到突破的临界点,只是一直缺少契机与机缘,以至于迟迟无法突破,一直到这两天,牠发现了这个巢穴。
虽然,与獂兽在意念上的沟通上,并不如小白与自己间的那么清楚,却还是能从獂兽所传来的意念得知,巢**那只妖兽身上,有某样东西是牠现在迫切需要的,只要能获得那东西,獂兽便能顺利突破进阶。
夜月皱了皱小鼻子,"气味很难闻啊……"
踏进山谷后,便一直闻到一股腥臭味,那是像沼泽瘴气里夹杂着浓厚的腐臭味,然而,任她目光如何搜寻,入眼的除了人高的草丛,山壁上几棵树木外,什么都没有,压根就找不出这难闻的气味究竟从何而来。
鼻腔充斥的气味,让夜月忍不住想,若今时今日她不是一名修士的话,是不是会被这里的空气给熏到窒息?还是直接中毒身亡呢?
夜月随着獂兽小心羿羿地接近岩壁上的巢穴。
也不知,是不是巢**的妖兽,刚好到了活动的时间,抑是发现有人入侵牠的领地,巢**突然传来"沙沙……"的声响。
这时,窝在夜月怀里的小白,双耳抖了抖,睁眼望向十丈外的洞穴。
察觉小白的动作,夜月低头与小白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双手放开,小白身形优雅,无声无息走进若不注意观察便很难察觉的角落里,一双眼则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那个洞口。
见到小白不再是慵懒,连瞧一眼都懒的模样,原本蔫头耷脑的獂兽顿时来了精神。有老大在一旁掠阵,獂兽这会儿可就信心倍增数倍,精神奕奕。
獂兽从一副无精打彩,准备受死的委屈样,转变成精气十足,大有等会儿只要见到点子出现,便直接扑上去撕咬一番的干劲,看得夜月没好气地瞪了牠一眼。
若是小灵没跑出去溜哒,跟来这里看到这一幕,肯定又会大肆取笑她这个主人逊到被灵兽瞧不起。
夜月压低身子,静静地躲在草丛里,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发出声响,反而让可能还未注意到她的猎物发现自己的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西落的余光尽数落日地平线下,天空拉上了夜幕,月儿开始展露出它皎白的光芒。
"嘶嘶……哳哳……"
随着诡异的声音传出,一道黑色的长影自洞**游了出来。
之所以会说游,主要是因为那长影移动的方式,就与蛇类移动的方式如出一辙。只见黑色长影几个游动,已经来到洞穴外的一颗巨石上,牠的身躯与蛇一样盘成一圈又一圈,头颅微仰地望着夜空,就好像正在等候着什么。
獂兽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条……蛇?
当月光照到了那颗巨石,夜月终于看清了獂兽所选择的猎物对象!
那是一只,全身布满了鳞片妖兽,有着蛇类的身形,蛇身上生了双长着倒刺的手,更长了一颗生着杂乱毛发的人头,宛如老头的脸庞,浊黄的双眼里尽是无尽的贪婪,坑坑洞洞的酒槽鼻,看起来像是溃烂了的大嘴,嘴中却是……长满了尖齿,一圈又一圈地……若有猎物被其咬住,那满满一嘴,有如两片钉版的上下颚,便足以让猎物无法逃脱。
那一根根尖齿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地吓人,让夜月不由背脊泛寒。
她的脑海里浮起了牠的名字——
人面蛇神。
一只可能会选择藏身在沼泽或是深山野岭中,无法让人类收服的妖兽。同时也是普通人类族群的恶梦之一,当牠出现,随之而来的是足以令人致命的毒气,牠不只会利用毒气侵袭人类村落,将因毒气死亡的人类充当存粮,还特别喜欢追逐在毒气下逃过一劫的人类,让他们受尽了惊吓与恐怖之后,才将人活活地嘶咬吞噬。
人面蛇神,之所以会被人取名为神,便是因为普通人类对它无力抵抗的恐惧。
无怪乎,这里的气味会这么糟糕难闻。
也难怪獂兽会选上了牠,牠与獂兽两者间彼此相克,天敌的关系,人面蛇神根本就是獂兽的大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