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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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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 尤涟脸色巨变, 整张脸都拧巴起来。

    他紧咬住唇, 腰部弓起, 上半身宛如一张绷起的弦,从宫鹤的角度能看到那线条完美的下巴,还有冒着点点汗珠的细白脖颈。

    他像是疼狠了,嘴唇煞白。

    宫鹤蹙起眉, 赶紧安慰地吻他:“对不起,还好吗?”

    刚才听到尤涟的话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结果就这么一下,牙齿不小心把尤涟给碰了。

    即使只是轻轻一下,也是难以承受的痛。

    尤涟实在忍不住了地嘶出了声:“疼。”

    “喂喂喂, 你们能不能收敛点?别在我这个神圣的检查室里进行什么奇怪的play好吗?而且——我、还、在、呢。”傅森单手托腮, 白要翻到天上去。

    “检查完了吗?”帘子里传出宫鹤的声音。

    傅森挑了挑眉,声音倒是挺正经的。

    要不是电脑上什么都有,他还真以为帘子里和谐得很呢。

    “差不多了,我出个检查报告就行。”

    他看着电脑,啪啪敲字, 试图用键盘声盖过那细微的水声,“他除了发育慢了点,总体来说还是很健康的, 数据也都正常。不过我得给你提个醒,他的孕囊很脆弱,可以进去点, 但是成熟前囊交还是免了,你也得注意卫生,把自己洗洗干净。”

    “知道了,还有别的要检查的吗?”

    傅森:“能做的检查多了,看你们想不想做吧,hpv、tct检测等等都有,目前来说可做可不做,我建议是先别做,等孕囊长成熟了再说。”

    “他需不需要吃药?”

    “不用,回去多补充补充营养就好,毕竟……”

    话音一转,傅森的语气里带着点调笑,“还是挺费力的。你也得一起补,小小年纪还是得注意点,万一肾亏可就不好了。”

    宫鹤轻嗤一声:“还有吗?”

    “还有什么?”

    宫鹤耐着性子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傅森摸了摸下巴:“以后少吃辛辣刺激的。”

    “还有呢?”

    傅森困惑道:“你还想听什么?”

    “我记得这样的检查室不止一个是吧?”虽然尤涟只负责出钱,具体的都是在傅森在负责,但傅森发过来的所有文件宫鹤都会过目,所以医院里的大致布局和规划他还是有点数的。

    “是,还有三个,怎么了?”

    宫鹤不答,继续问:“这个房间里有监控吗?”

    傅森眉头一动:“当然有。”

    “关掉,然后你可以出去了。”

    傅森愣了愣。

    傅森沉默。

    傅森愤然离开。

    才走出门,他就听到里面传来上锁的声音。

    傅森:“……”过分了啊喂!

    检查八点半就结束了,但一直到近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宫鹤和尤涟才从里面出来。

    宫鹤是想抱尤涟出来的,但尤涟不肯,他也只好作罢,让尤涟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去傅森的办公室拿检查报告。

    尤涟抱着肚子,脸色通红地坐在走廊上。

    他以为见到傅森会尴尬,所以不进去就好了,但没想到坐在外面反而更尴尬,不时会有路过的医生或者护士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给他检查一下。

    特、别、热、心。

    可能也和这个医院的性质有关。

    这个医院是私立医院,收费昂贵,服务的群体主要是有钱人,因此不像公立医院那么人挤人,医生和护士也没那么忙碌,比较容易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你没事吧?”

    这不,又有个护士过来了。

    尤涟在心里叹了口气,宫鹤怎么还不出来?

    他抬起头,冲对方笑了笑:“我没事,谢谢。”

    小护士的声音听起来年轻:“可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只是有点拉肚子。”他用这个理由搪塞了起码三个人。

    “好吧,如果非常不舒服的话记得叫医生。”

    “谢谢,我会的。”

    目送护士离开,尤涟松了口气。

    他在想要不直接进办公室找宫鹤算了,结果才站起来就看到宫鹤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多了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装满了瓶瓶罐罐像是药的东西。

    尤涟忍不住抱怨:“你怎么那么慢?袋子里都是什么?”

    宫鹤走到尤涟身旁,给尤涟看了眼袋子:“是各类维生素还有鱼油之类的东西。”

    尤涟:“……”这就开始想着补身体了么。

    “我们回去吧。”

    “好。”

    尤涟抓住宫鹤的胳膊:“你搀我一把。”

    “我抱你吧。”

    “不要。”

    尤涟看了眼周围来来去去的医生和病人,小声嘟哝,“那多丢人。”

    他们是开车来的,车停在地下车库,电梯下去后还要走一段路。

    一坐上车,尤涟就整个人窝进座椅里,仿佛没骨头似的。他仰起头,长长地松了口气,紧绷许久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可一放松,他便明显感觉到座椅上的湿濡感越来越重。

    像座椅上有水,而水被他的裤子全部吸收。

    脸上好不容易褪了点的红又重新涌了上来,尤涟抿住唇没有吭声,侧头看向窗户。窗户上倒映着他的脸,他能看到自己脸颊上酡红的两团。

    汽车发动。

    宫鹤目视前方,空着的一只手放到尤涟身上:“我给你揉揉肚子。”

    尤涟推开他的手:“不要。”

    就这么坐着他都忍不住了,一按那还得了。

    宫鹤侧头看了他一眼:“累了?我看你好像没什么力气。”

    说着又伸手去摸尤涟的额头,“没发烧。”

    “你不觉得累吗?”

    宫鹤回道:“我还好。”

    尤涟鼓了鼓脸颊。

    每次都是这样,完事后自己总是手软脚软,没什么力气,宫鹤却跟没事人一样,精神抖擞。

    宫鹤道:“累的话可以睡个午觉。”

    他目视前方,“或者下午的活动不要去了,等下回方便了再出去。”

    “那不行,下午的比赛我一定要去,都说好了的。”说着尤涟就打了个哈欠。

    成结和不成结是有区别的。

    进孕囊与不进孕囊也是有区别的。

    尤涟昨天休息得很好,今天早上起来后精神也挺不错,但才一个上午过去,他就觉得自己快累瘫了,连手指都不想动。

    “我睡一会。”尤涟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换做往常他一定会跟宫鹤闹一闹,毕竟在检查室里做那种事,还美名其曰帮助适应、遵照遗嘱,但是哪个正常人会在检查台上遵照医嘱啊?!

    而且还把人医生给赶出去了,生怕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吗?!

    但他现在没空跟宫鹤闹,因为他实在太累了。

    脑子里也是乱哄哄的一团,闭上眼放空的那一刻舒服得他几乎能立刻睡过去。

    见尤涟闭上眼,宫鹤没再说什么,一路安静地开车回家。

    回到家后,宫鹤把尤涟抱上了楼,连饭都没吃尤涟就卷着被子睡熟了。

    宫鹤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头静静看着尤涟的睡颜。

    视线在饱满的嘴唇上逡巡,好一会后,他忽然伸手圈住尤涟放在被外的手。指腹顺着皮肤缓缓游走,然后稍稍用力,感受着掩藏在皮肤下的肌肉和骨骼。

    尤涟的肌肉很薄,骨架也很小。

    明明一米七九的个头,还算高,但因为骨架小的关系,看上去总显得比同样身高的人还要小一号。

    omega体质是比alpha差,力气也比alpha小,但尤涟体质似乎太差了点。

    只一次成结,就这么受不了。

    要知道omega虽然体质差,但发/情期都是三天。

    在这三天里,发/情的omega和alpha大部分时间都在欢爱,只用一小部分时间睡觉和吃饭,补充体力。

    而且在这期间,成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因为发情期会导致孕囊内部的粘膜和细胞都格外活跃,而它们一活跃就极易勾起alpha的成结欲,这种生理上的欲/望是理智都无法克制的。

    所以,这个一次都受不了的小家伙,真发/情了可怎么办?

    宫鹤单手托腮,眉宇隆起弧度。

    “唔。”睡梦中的尤涟蹙了蹙眉,翻了个身把手收回了被子里。

    掌心里的软玉跑了,宫鹤也收回了手。

    但他没有离开,依旧盯着尤涟看,目光沉沉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中酝酿。

    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半,尤涟才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肚子,感觉舒服了很多,人也没那么累了。他起身下床,然后回头看床单,深黑色的床单上湿了一块,看起来就跟尿床了一样。

    尤涟:“……”

    他在原地站了会,然后扭头进入浴室。

    热水兜头浇下,尤涟闭着眼,任由水流冲刷身体,带走身上的污渍。

    有什么黏腻的东西混在水中,顺着肌肤滑落在地,又打着旋地流进地漏。

    尤涟抿紧唇,鼻尖若有若无地飘着股旖旎的气味。

    他知道,那是宫鹤的味道。

    说曹操,曹操到。

    尤涟不过脑子里想了一下,结果下一瞬宫鹤就出现在了浴室门口。

    宫鹤估摸着尤涟该醒了,所以把饭端了上来,结果床上没看到人,倒是听到了浴室里有水声。

    他放下餐盘,缓缓推开浴室门。

    湿热的雾气扑面而来,等雾散开,入眼便是尤涟光洁的脊背,漂亮的肩胛骨凸起,上面缀着一朵朵樱花般的红痕。

    “洗澡怎么不跟我说?”

    宫鹤拧起眉,大步进入浴室,“你那些擦伤还没好,怎么能洗淋浴?”他把尤涟拉到一边,低头检查尤涟的手和膝盖。

    一看,眉头就拧得更紧。

    尤涟当时右膝先着地,所以右边膝盖的擦伤比较严重,已经结了痂,痂还有点厚,脱落还要一段时间,这会被热水一泡,痂周围一圈都白了,原本硬邦邦的痂此刻摸上去也是软的。

    宫鹤立刻拉了块干毛巾,轻轻按压上去,吸掉上面的水分。

    尤涟不以为意道:“都结痂了,洗个澡有什么关系?我又没用力搓。”

    宫鹤说:“还没好透,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

    睡了个午觉,尤涟精神了许多,说话的声音都比上午高了,“你就是太紧张了,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那么娇气?”

    “要是留疤呢?”宫鹤说着打开浴缸上的水龙头。

    尤涟还挺嘚瑟:“不会,我皮肤是不留疤的那种。”

    他又把水龙头按上,“不洗了,我接点水擦一擦就好。”他推推宫鹤,“你先去换衣服,记得穿帅一点,我很快就好。”

    宫鹤没动:“等等,我有个东西给你。”

    “什么啊?”尤涟想也不想地问。

    宫鹤没有回答,而是上前一步,把尤涟拥进了怀里。

    尤涟愣了愣,不知道宫鹤突然抱自己干嘛,他下意识地以为宫鹤心情不好求安慰,所以非常顺手地揽住了宫鹤的肩膀。

    他想拍拍宫鹤的肩膀,问他怎么了,但话还没问出口,他便忽然瞪起眼,揽在宫鹤肩膀上的手也用力攥起,把衣服抓皱。

    “草你干嘛?”

    尤涟想动又不敢动,“什么东西,疼疼疼!你疯了吗?不知道我待会要出门吗?”他很快就知道宫鹤在干嘛了,正因为知道,所以更气。

    宫鹤安抚地亲了亲尤涟的耳朵:“你得学着适应。”

    尤涟脸都皱了起来:“可我要出门!”

    他感觉到了,那东西大概率是个珍珠。

    宫鹤不为所动:“你得习惯它,不然上学时候怎么办?而且——”

    他靠近尤涟,唇贴在尤涟耳朵上。

    呼出的温热气息钻进耳道,尤涟轻轻地激灵了一下。他听见宫鹤说——

    “心疼心疼老公的肾,嗯?”

    羞赧在尤涟心头轰然炸开:“什么老公?奇奇怪怪!”

    他深吸一口气,连那颗珍珠都顾不上了,直接推开宫鹤,揉了揉发烫的耳朵。这个称呼让他心跳加速,好像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骚动起来。

    宫鹤好整以暇地看着尤涟,笑道:“都要订婚了,提前喊一喊又怎么了?你要不要试试喊我一声,嗯?”

    尤涟推着他往外走:“你快点换衣服去,别影响我洗澡!”

    宫鹤没多逗他,顺势往外走,边走边说:“别把珍珠弄丢了,我会经常检查。”

    “哎呀知道了!”

    顺利把人推了出去,尤涟用力关上浴室门。

    “嘭”一声,浴室里安静下来,他把手覆上心口,明显感觉到了皮囊之下加快的心跳。

    草!

    宫鹤喊老公的声音真好听!

    尤涟回味了一下,越回味越美滋滋。

    虽然那个老公喊的不是自己,但这两个字从宫鹤嘴里说出来就够撩人的了。

    越想越美,他也懒得计较什么珍珠不珍珠的了。

    要是宫鹤多喊几声,尤涟觉得他要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本来尤涟留下来就是为了把里面洗干净,但既然这样了,他就没再磨蹭,快速冲了一遍后擦干身体走了出去。

    卧室里,宫鹤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身前。

    见尤涟出来,他站了起来:“今天穿什么?”因为天天早上帮尤涟拿衣服,所以尤涟放在这儿的衣服宫鹤全部都很熟悉。

    尤涟擦着头发道:“外面穿那件银色的大衣,里面穿白的,裤子拿黑的,有两个口袋的那条。”

    没一会,宫鹤就从衣柜里把衣服拿了出来。

    顺带还拿了内衣裤和一条薄的保暖裤,最近天气变幻很快,前两天还热得穿一条单裤就行,但昨晚一场雨落过之后今天就降了温,而且一降十几度,路上又有很多人穿上了棉袄。

    尤涟正在吹头发,宫鹤走过去解开他身上的浴巾。

    “抬脚。”他先给尤涟套上短裤。

    “再抬脚。”

    尤涟抬起脚,觉得触感不对,低头看了眼:“不要保暖裤,太土了。”

    尤涟也穿保暖裤,尤其凛冬的时候别人穿一条,他得穿两条。

    不过他瘦,再厚的保暖裤穿在他身上也不显胖,外套一批,裤子一套,更是看不出什么,但他跟朋友出去玩的时候就不会穿。

    因为他那个玩伴圈里以抗冻为潮流。

    ——谁穿得少,谁就赢了。

    女生们大冬天穿超短裙、露背裙,男生们单衣单裤加外套,即使冻得鼻子通红,也绝不穿棉裤,好像谁穿了谁就low了,不酷了。

    “现在外面就十度,感冒怎么办?”

    尤涟抬脚把穿到脚踝的棉裤踩掉:“没事的,顶多在外面待一两个小时就进屋吃晚饭了,不会感冒的。”

    宫鹤抓住尤涟动来动去的脚:“你体质差,别冒险。”

    “谁体质差?我都好久没感冒过了。”

    宫鹤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尤涟。

    尤涟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呸呸呸。”

    宫鹤这才缓和了神色:“你要不想穿保暖裤也可以。”

    尤涟:“不穿。”

    宫鹤慢条斯理地抛出后面一句:“但是得在短裤上垫一块卫生棉。”

    今时不同往日,因为越来越向omega分化的关系,所以尤涟现在比往常更容易情动,“你忘了检查台吗?还有汽车坐垫和床单,如果不套一条厚的在里面,把别人椅子弄脏了怎么办?”

    尤涟:“……”

    他把腿主动伸进了保暖裤里,“我穿。”

    宫鹤笑了笑:“乖。”

    集合时间是下午三点半,赛车比赛正式开始的时间是四点半,所以只要四点半之前到场就行。尤涟和宫鹤三点半出发,到的时候将近四点。

    一路上,宫鹤开车,尤涟坐在副驾驶上聊天,跟宫鹤聊,也跟群里人聊。

    ——车子换了一辆,是尤涟要求的。

    宫鹤觉得是垫子的原因,尤涟不承认,说是觉得小两百万的车开不出去,要宫鹤换个拉风的,所以宫鹤才顺着他换了辆布加迪威龙。

    这两车全球限量八台,价格上亿,开出去绝对拉风。

    尤涟表示很满意。

    看尤涟虚荣又嘚瑟的模样,宫鹤觉得又好笑又可爱。

    “我给你也买一台吧,不过这个款停产了,我给你买辆别的。”

    尤涟摇头:“不要,这车在国内又飞不起来,太浪费了,还不如买房子。”

    他看着宫鹤,“你钱也省着点,车不保值,以后万一我的钱也花光了,卖房子不亏还能赚,车就只能亏。”他还记得昨天宫鹤的内心剖白呢。

    宫鹤嘴角微扬:“知道了。”

    尤涟“嗯”了声,又刷起了群:“这回去的人还挺多,零零总总算起来有一百多个,不光我们群里的,还有他们的朋友和对象,国内外都有,你待会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啊,别走远。”

    宫鹤心情还不错:“好。”

    “赛车结束了就是赛车主题的派对,你千万别喝酒。”

    “好。”

    之后尤涟又说了很多,宫鹤也每次都说好。

    因为是周末,所以不管什么时候路上车都很多。

    即使是一亿的跑车也只能跟在一辆小奥拓后面慢悠悠地开着,尤涟单手托腮,也不急,就慢悠悠地讲以前的事情,宫鹤就在旁边静静地听。

    说了一堆后,尤涟又顺带着讲起了自己之前在一中国际班发生的事情。

    因为国际班比较轻松,观念也比较开放,所以发生的趣事不少,比如有一个叫alex的男生跟他们语文老师告白,原因是他们语文老师会说绕口令。

    又比如他太受欢迎了,国际班的人又特别大胆,所以他高一的时候被表白弄得特别烦,所以就跟人假装了情侣。

    车子忽然急刹了一下,连带着尤涟也往前冲了冲。

    他奇怪地看着宫鹤:“怎么了吗?”又看了眼窗外,顿时急道,“你别突然停车啊!快点开快点开!天,幸亏后面人离得远,不然刚才就撞了!”

    宫鹤抿了抿唇,重新把车往前开。

    尤涟松了口气:“你刚怎么了?”

    宫鹤道:“你跟人假装情侣?”

    “是啊。”

    尤涟点点头,“你刚才就是听到这个才刹车的?”

    宫鹤唇线平直,没有说话。

    尤涟解释道:“是假的,我跟那个男生只是一起打游戏的队友,他高二就出国了,之后我们就在没有联系过了。”

    宫鹤轻嗯了声:“那你继续说吧。”

    “说什么?”

    “你在一中的事情。”

    尤涟摆摆手:“不说了,被你一打岔我都忘了要说什么了。你也专心开车吧,我不影响你了,我觉得刚才肯定有人骂我们了。”

    他扭头又一次看向身后,忍俊不禁道,“你真的把后面车吓到了,它离我们起码三百米。”

    宫鹤也笑了笑。

    这个笑容很浅,还带着一声轻轻的叹息。

    没多久,两人来到k12赛车俱乐部门口。

    k12俱乐部位于龙城一个偏远的郊区,因为这边的地便宜,周围又有没有多少居民区,所以方便造跑道,也不用担心跑车的音浪影响周边居民休息而被投诉。

    尤涟跳下车,舒展了一下筋骨。

    超跑很炫酷,但坐在里面并不怎么舒服,为了让车跑得更快,所以车身设计矮且扁,坐在里面人几乎是窝在座椅里的,腿都伸不开,也换不了什么姿势。

    “我头发乱不乱?”尤涟问。

    刚出来的时候他头发碰到车顶了,不知道有没有被蹭乱。

    宫鹤看了眼:“没乱。”

    尤涟原地蹦了蹦:“那就好。”

    他今天又是一身潮牌,银色的宽大外套上印着数朵绚烂的彩色烟花,夜里烟花还会发光,看起来有些骚包,但很衬他。黑色的裤子不太亮眼,却也是限量款的潮牌联名,脚上是一双白底涂鸦的a锥,上面的涂鸦是尤涟自己无聊画的,跟他这身衣服非常搭。

    旁边的宫鹤就低调许多。

    黑外套,黑裤子,黑球鞋,跟尤涟完全是两个极端。

    “诶!尤涟?!”

    刚走到俱乐部门口,尤涟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他扭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宋秋雨?你回国啦?”

    宋秋雨是个omega,他是尤涟在一中时候的同桌,跟尤涟关系很好。

    不过高三上学期宋秋雨就被送出国了,因为他喜欢上了一个beta,他爸妈不同意,所以棒打鸳鸯把他给送出去了。

    他还有个哥哥,就是宋钧阳,这次活动的发起者。

    宋秋雨长得很好看,虽然鼻子嘴巴都很一般,但他有一双细长的狐狸眼,一下把他整张脸的格调都提升了,用他们圈子里的话说就是美得妖里妖气的,看着就有点坏。

    不过尤涟知道,这人不仅不坏,还有点蠢,非常感性,看个小说能为里面的人物哭得死去活来。

    宋秋雨朝尤涟走过来:“是啊,我清明前回来的。”

    走了好几步他才想起什么似的在原地站住,还不时回头看,像在等谁。没一会,开启的后备箱被人关上,刚才被挡住的人露出了面孔。

    那人抵了抵眼镜,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他抬起头冲众人笑了笑,声音温和道:“又见面了,你们好啊,尤涟,宫鹤。”

    尤涟:“……”

    怎么难得出来玩一趟都能碰到尤弋?

    他抿了下唇,点头道:“真巧。”

    又问宋秋雨,“你们俩怎么会一起过来?”

    宋秋雨挠挠头,表情有些纠结:“我待会跟你说。”

    “行。”

    尤涟朝里指了指,“我们先进去吧,外面怪冷的。”

    “好啊。”

    宋秋雨颠颠地跑到尤涟旁边,看着宫鹤问尤涟,“他是你……男朋友?”

    尤涟道:“未婚夫。”

    因为小时候反感婚约,所以尤涟没往外说过,宫鹤自然也不会说,因此知道的人并不多。

    宫鹤冲宋秋雨点了点头:“你好。”

    “你好你好。”

    宋秋雨看看宫鹤又看看尤涟,最后啧了声,“你们好酷啊。”

    尤涟笑起来:“我也觉得。”

    宋秋雨瞥了眼身后,对尤涟小声道:“你们家里都同意吗?”

    “当然。”

    宋秋雨轻轻地叹了声:“真好。”

    尤涟知道这个话题肯定跟尤弋有关,他忽地想到了一个可能,于是往宋秋雨旁边靠了靠,小声问:“你们俩这是在……相亲?”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营养液和雷呀!这章二合一,补一下之前缺的更新,还有缺的也都会补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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