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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发现陆岱望背着他自己偷偷修炼时, 叶齐才重拾起了回到虫王所在的那处凡界的想法。
“嗷呜。”
陆岱望软软绵绵地叫了一声, 它伸出爪子试探性地想要搭在他的手上,看没有得到他的拒绝之后, 方才仰起头用着清澈的眼眸定定望向他, 然后又绵软地叫了一声。
“嗷。”
——叶齐, 不要生气。
——岱望也是想要帮叶齐。
看着它的头微歪着定定望向他的样子, 他哪里还能生得气来?怪只是怪在他一味将陆岱望当成不懂事的孩子,没有真正考虑着它的意愿。
“岱望真的很想修炼吗?不要说是为了我,只是纯粹地想为自己修炼?”
他定定地望着陆岱望, 手下异兽有规律的呼吸透着温暖软白的皮毛传到他的手上, 而幼兽的长尾不知何时便不知不觉缠上他的手腕。
陆岱望仰头长长地叫了一声, 甚至还露出了嘴里光洁的小白牙。
“嗷呜。”
——想。
将着手上的幼兽掂了掂, 更紧地抱在怀中,陆岱望能感觉自己爪子下胸膛中青年的震动清晰地透了过来, 那声音一如以往地沉静清透,带着让它无比安心的力量。
“好, 这一次等我拿到一件东西,我就让岱望修炼, 好不好?”
陆岱望磨蹭着钻进他的怀中,闷闷的声音从他怀中拖得绵长地响起。
“嗷。”
——好。
这一次揉了揉手下幼兽绵软的耳朵和毛绒绒的细软皮毛后,叶齐心中再没有一丝犹疑。
……
“你这人真不识趣。奴家这般好言好语地和你说了,你竟然还舍得这般冷言冷语地拒绝人家。”
万里的不见丝毫光线的深海之下,穿着一身几乎透明的红紧纱袍的女子,几乎近距离地靠近一个男人呵气如兰地说道。
纱袍几乎将她前凸后翘, 火辣至极的身材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她那双透明有如明亮火焰的火红瞳眸望向人时更是媚眼如丝,额头微微有着金黄鳞片的纹路遮映着,宛如精美再不过的金黄额帘,耳朵和肩后透明如蝉翼的淡黄如鱼鳍似的部位微微摇动着,更是显得女子那张艳丽不过的面容在这暗不见底的深海之中宛如最夺目不过的明珠。
然而这足以让世间万千男人神魂神魂颠倒的美色,却没有引得此时僵硬的几乎没有法力能再动的鹤合欢一点的动摇。
而看着那女子凑近的面庞,鹤合欢向来总是扬着一抹轻浮笑意的面色,此时更是变得冷如霜铁。
此时他望着那张靠近的面上几乎见不到一处瑕疵的女子,面上更是森冷不过的寒意,毕竟他现在被困在这处龙宫之中不得自由,可全是面前这看似美貌无害的女子造成的。
而在察觉到男人身体里几乎立刻要爆裂开的元婴动静之后,那终于要靠在男人身上的娇软身躯忍不住微微一颤着挺直身板,女子娇笑着以手掩唇,眼中流转的媚意丝毫不变地说道。
“好嘛好嘛,你这个冤家,生什么气呢,奴家不碰你就是了。”
不过话虽是这般说着,女子媚意流动的眼中还是仍不住带上丝丝埋怨地说道。
“奴家这处身子可是天天以着灵植珍宝养护的,与郎君春风一度也不算得上是亏待了郎君,郎君的性子怎么就这么执拗呢?”
说着说着,女子忍不住流露出笑意地以手微微掩唇。
然而在见过了眼前这处大妖真正的本体之后,鹤合欢相信任谁现在他这个处境,都不可能相信女妖所谓的春风一度,就可以放他离开所谓的蠢话。
自从那一日他和莫伶仃分别之后,他按照着自己推衍的功法完善机缘所在,来到这深海万里之下,鹤合欢本做好了应对一切危险的万全的准备,然而他却没有料到,在杀了诸多不知为何疯狂拥堵到此处的妖兽之后,他全身的神通和气血宛如陡然被凝结住一样,竟会被一个看似没有任何修为的女妖修擒住。
而那妖修天生神力,仅凭着地势和不知何处的阵法,竟让他的元婴穴窍就此封住,只能变成一个连法宝法术都不能动用,勉强只能算得上有些力气的凡人。而他这些日子,更是日日被着这妖修囚禁在深海中一处不见天日的幽洞之中,脚下踩着的是黏腻至极的苔藓水草,而鼻翼之间涌入的,便是腥烈至极,仿佛尸山尸海中涌出的腥臭血液气息。
而在这处幽洞之中,他是察觉到还有几个与他一起被囚困着的,修为应该也不低的修者存在的,然而那腥臭味道日日加剧着,人的声息却日日减弱着。鹤合欢虽然没有听到那些人发出的动静,然而以他千年经历过无数常人难以想象的经历,他不惮于在这女妖身上施与最恶意的想象。
而他虽然在玄门中性子放荡,而且所制灵傀都为绝美女子的形态,可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喜欢和人进行肌肤之亲,从小养成的洁癖让他对于美色远观或者是口头喜欢占些便宜,若是真的论及行巫山云雨之事,只怕他会比任何一位玄门的苦修者都要心无波澜。
因此不要说是这女妖这百般挑逗了,便是真的让这世间最美之人在他面前赤身裸.体,他也绝不会有任何动摇。
然而当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时,莫伶仃那阴沉不变,足以让任何心中有鬼的玄门弟子心怀惴惴的面容在他脑中闪过,想到如果此时面对这般场景的是莫伶仃,鹤合欢一声嗤笑,那人只怕早就落荒而逃,想着莫伶仃看似冷着一张脸其实内心无措得紧的样子,鹤合欢心中却不知为何放松了许多。
而在紧绷的心弦缓缓放松过后,此时的鹤合欢终于有时间冷静下来想到。
这地方固然古怪,可那女妖暂时也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她执意要与他春风一度是何意,不过妖修性格诡谲,加之又是由牲畜修炼成形,便说是吞亲子以增修为的场景也是屡见不鲜的,因此这女妖无论是何等想法,在目的达到之前,也没有害他的性命的意思。
而只要玄门及时发现他这里的异状,派来施救的来人,或者让他多了解这里的阵法和神通到底是怎样的运行效用,让他有破开束缚施展灵力的法子,他绝对有一万种方法将这折辱他的妖修斩杀在此处。
而望着鹤合欢无论如何挑逗仍是无动于衷的面容,女子面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着,她的神态仍然是巧笑盼兮,生动而又俏媚无比的,然而当她把遮挡住嘴的手放下时,那最终细密的宛如针一般密密排布在一起锐利无比的牙齿也就越发让人不寒而栗来了。
“郎君怎么就听不进奴家说的话呢?”
这一句话末,女子的声音中便渗出了深深的寒意。
……
“你们身上肩负了整个人族生死存亡的重担!若是这一次你们仍带不回来任何援兵,我们便只能永永远远困死在此处了,你们明白吗?!”
站在搭建起的塔楼高台上的壮汉声嘶力竭地吼着,高台之下一干从不同城池汇集而来的符师和御兽师们神色各异,面上共同有的却同样是郑重和再沉重不过的神情。
毕竟从那不知何时出现的怪洞在天空中出现,并且数量日益增多,面积日益增大,而那怪洞中吹出的黑风足以轻易摧毁一个城池后,本来分散的城池百姓和修者们开始聚集逃亡安全之处,而他们心中唯一的安全之处,也便是最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地方,便是所有高阶符师和御兽师汇集的天将城和天符城。
而临时扩建的天将城和天符城外的大帐更是绵延了数百里,每一日挟着一家老少跪在官道上乞求路过的马车上的贵人施舍的人不在少数,而在除了一开始的还有些修者和贵人可能有些怜悯,收下几人后,马车后来被改造得越发坚固,几乎每一辆马车前辕都安上了锋锐至极的长刺,用以逼退围拥过来的人群。
然而纵使如此,官道上的血泥也仍是一日比一日更为凝厚着,天将城和天符城中看似有条不紊下流动的暗流也越发汹涌。
而因为天将城中曾发生过的一场金丹级别的妖修对战,而这场对战几乎摧毁了天将城中的所有修者力量,更为诡异的是竟然所有城池中的人族大能都没有了影踪,伴随着聚集起来的符师和御兽师越多,得知交换消息越发便利,寻常人或许以为自己到了安全之地,然而修者面上的沉凝之色越发严重。
而在传闻那怪洞已经开始出现在了天将城外数百里后,本就数量不平衡的天将城中逃亡暂住的修者又开始向着天符城中转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