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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运起缠,那淡淡缭绕的气映衬着洁白的绷带,居然带出了一抹隐隐的黑色,一股熟悉的异样感自后颈处开始蔓延。
“你在干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回来的金奇怪的望着我,我赶忙放下手,状似不经意的抬头,“没什么,找到出口没?”
“没……,你刚刚在看什么?手怎么了?”拽着披风坐下,他似乎不打算继续去敲打墙壁,反而把注意放在我身上。
“没什么,只是想丢了那么多血,我该向你收多少钱?”
“……!”
他脸上的笑意隐去,带着淡淡的认真的凝视,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样看着,我有一种莫名的心慌,心虚的吞了吞口水,“怎么了?”
见他似乎不打算回答,随即我眼珠子一转,用一种十分□□裸的目光打量着他,还未收回的利爪轻轻勾起他有些邋遢却线条流畅的下颌,“怎么?爱上我了?我很爱钱的,你养不起哟~,你……。”
这样说着,我本是想让他因纯情而害羞,因害羞而遁走或者转移话题,可是,没想到他这次居然完全不为所动,黑亮的双眸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掩去了平时的光芒,透着少有的认真带着一抹不知名的情绪,平稳却暗潮汹涌着,“如果我说爱上你了,你会对我坦白吗?”
“开什么玩笑,我才十岁。”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出口反驳,我立刻反应过来,之前的调戏白演了,只一句话就漏了底,没想到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更具杀伤力,吓得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我也才十四而已。”
“咳咳……,”顺了顺呼吸,我狼狈的望着他,“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回答我的问题,你会对我坦白吗?”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看见他身后出现库洛洛式的黑暗,随后便为自己的错觉而哑然失笑,他们根本就是处于对立极端的两个人,一个阳光、一个黑暗,一个单纯认真,一个心机深沉,除了同样的黑发黑眸几乎没有其他任何类似之处。
“坦……坦白什么?”
“……!”他望着我明显疑惑不解的眼神,紧抿着唇一言不发,那一刻我几乎以为他要暴走,可是下一刻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在我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撩起了我的衣袖。
漆黑的瞳孔瞬间微缩,紧压到颤抖,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带着心惊的颤动,这是一个人隐忍、生气、心痛到极致的普遍外在表现。
无奈的闭上眼睛又睁开,我轻轻按住他的手,想要拉下衣袖,不想让他继续看下去。
原本洁白细嫩的手臂上粗壮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以一种难以言语的频率在不断的扭曲着,干净透亮的皮肤下甚至能看见一缕一缕的血丝从血管中钻出,晕染着皮下组织,密密麻麻的出血点混着参杂着黑色的念气,说不出的惊悚。
“这……,”深吸一口气,他颤抖的声线终于平稳了些,“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尸毒对你没用吗?你不是说……。”
“冷静冷静,你冷静一点。”我用力拍拍他僵硬的脸颊,总算让他激动的情绪缓和了一些,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我小心措辞,“这个……怎么说呢,不关尸毒的事,只是……只是我以前被人下过念毒,不小心发作了而已。”
从脖子上那熟悉的疼痛开始蔓延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当初兹乌卡塞残留在我身体里的念毒又发作了,只是受过了揍敌客的刑讯,现在这样的痛苦已经不能让我哪怕皱一下眉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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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乌卡塞的念毒是腐蚀血管、溶解血液的,原本一直很沉寂,但大概是因为这次短时间内大量血液过度流逝,使得这该死的念毒又活跃起来,真是……人倒霉连喝水都塞牙。
“念毒?你为什么会中念毒?”他轻轻托着我的手臂,不敢有丝毫用力,面对这种可怕的情况,绕是他再如何的见多识广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怎么说呢,就是一个叫兹乌卡塞的混蛋……。”
“兹乌卡塞?你去过流星街?”惊讶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毕竟,流星街对于一般的人来说代表着禁忌的存在,即使是猎人协会也不敢在那里有太大的动作。
既然他知道流星街就好办多了,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决定坦白,“不是‘去过’,而是‘来自’,我来自流星街。”
“什……。”他惊异的合不拢嘴,两黑珍珠似的眼睛瞠得老大,一副看见骷髅集体跳踢踏舞的见鬼表情。
“我来自流星街,念毒就是兹乌卡塞下的,后来他死了,我体内的念毒就被保留了下来,本来早就已经沉寂,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开始发作……,不过不用担心,很快就没事了。”
“他……他为什么要给你下毒?”
听到他这个单纯的问题,我忍不住笑出来,却带着连自己都无法忽略的苦涩,“既然你知道兹乌卡塞,就应该知道他的喜好吧?”
我想以金这么爱冒险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流星街那么神秘又充满危险的地方,果然,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发青,“咯~咯~”作响的腮帮子上似乎还有黑气缭绕。
“其实……,”想着下面要坦白的话,我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莫名的狂跳着,在这寂静的空间里甚至震痛了耳膜,可是我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只是一个劲的慢慢说着,“其实在流星街的时候,我是兹乌卡塞豢养的……娈童,他提供给我食物和保护,我……我供他玩乐,他……。”
“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金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话,我能感觉到他那一瞬间涌起的烦躁和杀气,“你……对不起,我不该问。”
“呵~,没有什么该不该的,这些都是事实,不是吗?”
话音刚落,忽然眼前一黑,我莫名的眨眨眼睛,纤细的睫毛滑过温热颤抖的掌心,他轻轻捂着我的眼睛,声音清晰坚定,“不要笑,不要用这种表情笑,这不像你。”
“呵~”我再度笑了起来,却轻松了许多,“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的?”
“开朗、乐观、腹黑、聪明、爱挠人,最重要的,爱财、钱迷。”他一个个例举着,如数家珍,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认真单纯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真的笑起来。
“知道你自己在我眼中的样子么?”
“什么?”他手指一紧,立刻警惕起来。
“唔~,单纯、可爱、认真、热情、执着,最重要的,纯情、害羞。”
“胡……胡说,我哪有……哪有纯情……哪有害羞。”他立刻像炸了毛的兔子般跳起来,狠狠的瞪着我,脸却烧得像碳,在我这夜视能力数一数二的高手眼皮下无所遁形。
“你看,你看,又脸红了,还说不纯情。”我揶揄的大笑起来,之前沉重的气息倒是淡去了不少。
“你……你……,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撂下一句貌似很有风度的狠话,他一转身,再度开始沿着墙壁寻找出口,只是那堆积成山的骷髅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阻碍。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我身上的痉挛性疼痛终于慢慢的淡下去,活动活动僵硬的关节,我挣扎着站起来,“还是没找到吗?”
“嗯……,你没事了?”他停下敲墙的动作惊讶的望着走近的我,我点点头,他则示意我看着面前的墙壁,“虽然听起来像实心的,但我总感觉不对劲,直觉这后面应该有路。”
“嗯~”摩挲着下颌,我抬头望着这一整面斑驳的黑墙,即使离它还有一段距离,也能闻到那若有似无的腥臭味,我点点头,后退了些,“你不是力气很大吗,把它砸开。”
“你相信我?”他惊讶的回头,璀璨的黑眸中闪过一阵惊喜,一阵雀跃。
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我决定不给他骄傲的机会,纯情的男人就该有纯情的样子,“没,我只是相信你野兽的直觉。”
“……,你才是野兽,你们全家都是野兽。”
听着他类似于小孩子吵架撒泼时才能听到的话时我有点愣神,真难以想象他已经十四岁了,怎么感觉比伊尔谜还幼稚?
不过,随即想起揍敌客家的那些家人们——狮子般的席巴爸爸,海豚音高亢的基裘妈妈,大猫咪般的伊尔迷,还有青蛙祖爷爷,唯一一个正常一点的桀诺爷爷在如此多的不正常家人中就变得更加诡异。
于是,我辶耍叩哪t话崖车暮谙撸训迷尥牡愕阃罚澳闼档亩裕颐侨叶际且笆蓿沂歉咝阅芨咧巧痰某兑笆蕖!
“……!”~⊙□⊙~——此为逵猩竦慕·富力士。
耸耸肩,我无视了他那极具悲剧色彩的眼神,指指墙面,示意他开工。
噎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的金抹一把额头不知道是黑线还是冷汗的玩意儿,一手握拳,一手搭着拳头下的手腕,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满含着劲道的拳头狠狠的轰向墙面,那肆意狂暴的念压甚至把我硬生生的逼退到墙角。
真是……你简直比我们家的野兽还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