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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呓语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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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头。

    咏絮今日见袁熙心事重重回到书房之内,自身上前也是不理,神思不属,不知是何缘故。

    咏絮毕竟是身具林下风气的奇女子。

    于是,上前不解问道。

    “夫君,今日是何缘故,为何满怀心事的样子?能否说道说道,看看妾身可否为你一解忧愁。”

    见袁熙并未回答,还是双目茫然无神,神情失落之极,满口尽是呢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见故,咏絮也是无法,只好黯然退去。一会儿又进来为袁熙披上厚厚的衣被,自身就坐在旁边守候着。

    翌日清晨,咏絮醒来,见袁熙依旧如此,自言自语,问之不答。

    晚间,咏絮端着饭菜进来,看见桌上饭菜依旧,未动一筷。

    袁熙仍是,无神、呓语、不吃、不喝。此时披头散发、神情似若一疯傻之人口内乱嚷,尽是胡话。

    如此咏絮又是上前询问,过了一盏茶后,咏絮见袁熙还是呢喃不止,仿佛犯有呓语之症。对其几次上前问候都是不理不睬。

    见此,咏絮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满脸坚毅喝斥道。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袁郎如今,稍有困惑就如此呓语不止、怯弱不堪。何不勇往面对。当日那个对我说不愿卑躬屈膝求一世安稳而不得,不愿苟且偷生赖一世残存。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的豪情气概哪里去了?”

    “难道那些都是君之戏言耳?想我家中,一门叔父,则有阿大、中郎;群从兄弟,则有封、胡、遏、末。不意天壤中,乃有袁郎!”

    说完后见袁熙还是一无动静,不由又想到自己孤苦伶仃被掠至此,从一世家才女变为一贴身小婢,此中际遇可谓天地翻覆,再想到自身丈夫如今不知受到什么打击,整日失神落魄,一股悲呛之情油然而生。面满凄然道。

    遥望山上松,隆冬不能凋。

    愿想游下憩,瞻彼万仞条。

    腾跃未能升,顿足俟王乔。

    时哉不我与,大运所飘揺。

    袁熙自与孙乾离别之后,便回到书房,仔细观看气运,但是见气运不知何故,崩溃加快。

    自身只有不到半年之期运数,又想到马上便要进入异时空,要是在其中待满半年以上,自己岂不要死在其中,难道自己就想好好或者就这么难?

    不由又开始想起自身本来兵败身死,妻子被好友世交曹丕霸占,在家里不受重视,大哥敌视,三弟虚伪对待。母亲眼中只有三弟没有自己。

    手下心腹焦触和张南是叛徒。

    好友公孙康擒斩自己去讨好曹丕的凄惨命运。

    就这样越想越不甘,越想越如狂,不由自己都被绕进去,陷入呓语之症,不能自醒。其中,咏絮几次问话,都置若罔闻。

    直到此时,咏絮凄然喝到“时哉不我与,大运所飘揺。”之时,倏然如暮鼓晨钟一般,痛击心扉,自身恍然大醒。

    就算气运加快奔溃又如何,不是还有半年吗?异时空中不照样有机会找到弥补的办法。

    就算找不到,要死了又如何。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自身只要死的其所,死的有价值。便也不枉此生么!

    如此一想内心深处不由廓然开朗,心定深思,自然而然醒了过来。

    清醒后,袁熙内心不由感到一阵庆幸,要不是咏絮刚刚喝醒自己,他差点被原主灵魂溃散之后的残念所影响,犯了呓症,差点陷入原主消散前的自责愧疚之中不能自拔了。

    暗忖,这次还真是好险,看来以后一定要想个办法彻底消除夺舍的后遗症,实在太危险,这才几天,就接连因为这个问题两次陷入死境。

    随即看着满面凄然的咏絮。突然也涌出了一点感动,自己之前不过由于为了求生而强上于她,没想到她却是,如此不舍昼夜守护自己,为自己着想。

    于是,上前轻轻把其拥入怀中,猛猛的抱紧不松手。

    咏絮见此,不由颜开眼笑,满脸哭不是哭、笑不似笑的激动道。

    “袁郎,你好了!你好了!你终于好了!你要是不好,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此天此地,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说罢,便嚎嚎大哭起来。

    袁熙见此也是感触不已呵护道。

    “我当然要醒来,我说过要保护你,不让他人欺辱于你的,这是我承诺,我怎么会忘记。”

    “多谢你,咏絮,真的!多谢你……”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紧紧拥抱在一起。

    甄府,后院。

    甄宓听说袁熙又大病不起后,独自望着池塘内发呆。

    其旁,长姐甄姜见此打趣道。

    “怎么了又思念你那袁家葛陂龙袁显奕了。”

    那日,大宴后,伴随着袁绍那句,此乃我家葛陂龙也!葛陂龙便成了袁熙新的名号。随着那首郑玄钦定的惊蛰第一诗《葛陂龙》而扬名天下。

    当甄宓听到自身未来夫君,作出一首惊世佳作时,自然大喜不已。可谁知,不久便又传来其病重的消息,内心不由又化作思念与担心。

    此时,听到大姐打趣,不由,脑海内悠忽一闪,计上心头。

    暗忖。自己是其未婚妻,按制,订婚后,结婚前是不能去看望于他,但是可以写书信让大姐待自己交给他,表达自身忧思与关切。

    于是,对甄姜使出百般手段,答应了数种‘卖身’条约,才迫其答应。

    翌日,袁熙正在院内养神。

    暗忖,此次,事情还好,咏絮胸有沟壑,已久病复发作为借口,未让他人得知详情。不然,鬼上身之类,流言蜚语下来也是个不大不小麻烦。

    恰在此时,便见一小厮领着一不过三十上下,面显妩媚、身材丰腴的女子走了过来,细眼观之,不正是上次在甄府见到的甄宓姐姐甄姜。

    袁熙见此,对其到来,顿感好奇。

    眸光一望,冷不丁就憋见前面甄姜那盈盈可握的纤腰,那丰硕上翘臀儿,行进间不断在裙底挑起波波弧浪,每一种起伏都让他有些难以自持。

    看到动情之处,连忙掩饰似的,上前作揖道。

    “不知大姐,有失远迎,不知道大姐来此,所为何事?”

    甄姜见此,一时未思通透,以为是袁熙不待见自己,遂而回答道。

    “没事就不能来此么?”

    本来是生气的口吻,但是甄姜言语甚甜,他人一听,不由感觉有种打情骂俏的感觉。

    话一出口,甄姜便反应过来,于是忙掩饰道。

    “今日,我是待我家小妹来看望于你,看看你病情如何,一并带来其问候书信一封。”

    袁熙听到这里怎么总是感觉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见甄姜身手把书信递上,袁熙连忙上前去拿,可能由于刚刚说错了话,甄姜正神思不属。

    在袁熙拿信之时,甄姜没反应过来,手未松开,袁熙这一扯,便把其也一起撤了过来。

    期间,袁熙见甄姜就要被自己扯的跌倒于地,连忙上前去搀扶。

    只是,一时事情突发,反应未免慢上一分,原本搀扶肩膀的手一时错放道甄姜那丰腴的高高耸起之上。

    一时间,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皆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院外传来一声娇呼。

    “夫君,我听说甄家姐姐遣人送来书信,不知所谓何事?”

    院内,两人听到此语,仿佛意识到什么。连忙各自站好。

    顷刻,便见咏絮带着个丫鬟从院外过来。

    甄姜见此也许是感觉尴尬,把书信往袁熙怀中一丢,便匆匆忙忙的独自离去。连回信也忘记索要。

    事后,还是袁熙让人再送去回信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