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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军爷慢走!”侯珺夫挥了挥手。
要是昨天,说不定还有些小麻烦,但是今天嘛,有青衣道人在,他才不怕呢。
“也就吓唬吓唬三岁小孩”,侯珺夫会心一笑,记下了这笔订单。
晚上,侯珺夫做好台账,打烊关门。
“三十个聚气法阵,够死老头喝一壶了!死老头,让你不教我阵法,累死你,活该!”侯珺夫在心里想着。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侯珺夫一直惦记青衣道人的法阵,如果能把法阵学到手,那可是金山银山,一本万利呀。
“得得得,我还是去研究我的阵法残篇吧!”侯珺夫曾经花了大力气,在市集上淘到了一本阵法残篇,主要记载了阵法概述与阵法原理,谈不上多高深,但他奉之若宝,喜欢没事自个琢磨。
翻开阵法残篇,他看了一眼鹊巢鸠占的秦血。
“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侯珺夫摇了摇头,干脆搬来被褥,打起了地铺。
迷迷糊糊中,阵法残篇掉到了地上,人也又累又困,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侯珺夫从睡梦中苏醒,以他蜕凡境五重的修为,隐隐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窥伺自己。
侯珺夫赶紧爬了起来,只见一双清澈的眼睛,正在盯着他看。
“哎呀,我去,原来是你呀,吓死我了!”侯珺夫拍了拍胸膛,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侯珺夫叫了起来:“你你醒了?”
“你是?”那双眼睛,经历最初的惊讶,便不再变化,而是低头翻起了一本书籍。眼放星光,一目十行。
那是,侯珺夫的阵法残篇。
“你可以叫我,侯爷!”侯珺夫将胸膛拍的啪啪响。
“侯爷?”那双眼睛停顿了一下,但手上动作,只快不慢,不过片刻,阵法残篇便被翻到了最后一页。
“没了?”那双眼睛意犹未尽。
“好你个秦血,竟敢偷看我的天书,不用解释了,两百晶石,快拿钱来!”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侯珺夫把他的商人本色,发挥的淋漓尽致。
“切,一本破书,还要两百晶石。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那双眼睛的主人,秦血,断然拒绝。
“那我不管,看书给钱,天经地义,就算闹到死老头那里,我也不怕。考虑到你初来乍到,身无分文。这样吧,你给我打两年帮手,算是还债,如何?”侯珺夫一计不成,又施一计。
这与青衣道人的提议,也相吻合,而且因为秦血是心甘情愿,
配合起来,必定事半功倍。
“这个嘛”,秦血想了一想,最后道:“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那就这样说定了!”侯珺夫不动声色,抽回了阵法残篇。
秦血看过阵法残篇,便觉过目不忘,深深印在脑海,对侯珺夫拿回阵法残篇的举动,倒不是很在意。
如果说,上一次在三木草堂,只凭一眼便记住了三才法阵的阵图,是一种巧合。那么这一次,看一遍就记住了阵法残篇,又作何解释呢?
难道也是一种巧合吗?
显然不是!不过这种精神层面的变化,很有可能与黑魂石有某种关系,也未可知。
此事揭过不提,且说侯珺夫与秦血达成初步共识。两人漱洗罢,一同去见青衣道人。
“比我想象中要早!嗯,血液澎湃,如大江大河,很好,很好!”青衣道人对秦血表现,十分满意。
秦血低头不语,那一夜,九雷灌体,险死还生,让他看透了青衣道人面目,要说不恨?
那是假的!
但这恨,要么忍,要么狠。
秦血选择了前者,等。
人,一旦开启宿慧,明事理,知善恶,拥有独立思想,就会思考,对自身所处的困境,寻求改变。
因此,反抗,是必然的!
自秦血得到黑魂石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其实已经命中注定,注定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安于现状。换而言之,他的命运,只能捏在自己手里,不许外人操纵。
“这里是落星谷,以后你就跟着小猴子,给他打打帮手!”青衣道人给秦血安排了任务。
“是!”秦血颔首。
“老神仙,昨天有个大户,订了三十个聚气法阵,一个月内要提货。因为怕打扰您静修,所以今早特来禀报,您看?”侯珺夫说明来意。
“三十个?一月之内?”青衣道人眼神闪烁,后道:“制作聚气法阵,半个月足矣,但老夫离开这么久,培育的星魂草都死了……你赶紧去百草园采购三百棵星魂草!”
“没问题,我马上去办。”侯珺夫转身,正要离开。
青衣道人却道:“带上秦血,他力大无穷,能帮你运回来。”
“好呀好呀!”侯珺夫带上秦血,去百草园购买星魂草。
两人离开不久,青衣道人眯着眼睛,沉吟起来:“态度跟以前有点不一样,应该是心怀怨愤……听话便好,若是不听话,到时候,直接毁了,取血!”
尽管秦血竭力表现与往常一样,但还是被青衣道人,瞧出了一丝端倪。
老奸巨滑,老谋
深算,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毕竟,青衣道人吃的盐,比秦血吃的饭,都多!这点小心思,又如何能瞒过青衣道人那双法眼?
青衣轩外,晨光熹微。
秦血抬头一看,青衣轩三个古篆,龙飞凤舞。
“青衣轩,落星谷!”秦血记下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路上,侯珺夫给秦血介绍起了落星谷的布局:“整个落星谷一分为五,靠北是北军驻地,东边乃权贵富人,南面以商业为主,西方最为贫穷落后,界限分明,如众星拱月,拱卫中心城主府。”
秦血大概知晓了落星谷的势力划分。
“其中,又以古家与侯家实力为尊。古家之主古树魂,通玄境强者,膝下有一子一女,古剑灵与古剑萍,出类拔萃,天之骄子;至于侯家嘛,你侯爷我就不说了,以后会知道的。”
“不要用这种眼神盯着我,你侯爷我就是一个庶子,庶子,庶子。”侯珺夫情绪激动,仿佛受了莫大冤屈,忿忿难平。
“庶子是什么意思?”秦血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侯珺夫被揭到痛处,涨红着脸,再三确认,秦血没有说谎,这才怒道:“庶子,就是后娘养的,没人亲,没人问。凡事,都要看别人脸色行事,就连说话,也不能大声,因为,别人会嫌你烦!”
“吃的,用的,都是别人捡剩下的,明明在自己家里,却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保护不了。”
侯珺夫眼中,涌起泪花,多少岁月,不堪回首。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情绪失控?许是有感而发,也许是对眼前这个青冥族家奴,同病相怜。
“看不出来,像你这种奸商,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秦血这名听客,很不称职,不会安慰人倒也算了,净往伤口上撒盐。
“奸商?呵呵,奸商就奸商吧!”侯珺夫悄悄把脸撇到一边,不让秦血发现他的失态:“有时候想想,一个人其实也挺好!”
侯珺夫这般感慨。
如果可以顺天安命,谁愿离经叛道,孑然一身?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的,一辈子当一名奸商?”秦血有个疑问。
侯珺夫摇了摇头,等到一处无人的地,才道:“你以为我愿意呀?要不是缺少修炼资源,鬼才愿意给死老头当下人使唤呢!耽误修炼不说,赚再多的晶石,也跟你无关了。”
其时尚早,路上行人稀少,但侯珺夫还是非常小心,他的这番言论,若是被外人听见,指不定会引起什么幺蛾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