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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采用了李儒的计策,果然得用。袁绍彷徨不敢乱动,错失良机。只到第四日华雄再引二千骑军,另加三千兵卒进驻洛阳时,袁绍才幡然醒悟,后悔不迭。
华雄入洛阳的第二日,也就是公元189年,正月十五日,董卓信心满满,招摇过市,他令手下招降原何进兄弟手下兵将,又得勇夫二千余人。至此他再无忌惮,出入宫廷,剑履上殿,百官畏惧不敢相阻。
连续几日之后,董卓越发胆大,朝廷议事,天子不敢言,百官不敢论,一律由董卓摆布,济北相鲍信不满,相约曹操一同找寻袁绍商议。袁绍此前错过良机,此时仍是十分懊悔,他一边痛恨董卓奸诈,一边羡慕董卓弄权。鲍信曹操前来商议,欲除董卓,他却畏首畏尾,只以朝廷新定,不可妄动为由拒绝了。
鲍信一怒之下,领属下千余兵将远走泰山。对于鲍信的出走,董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尽快建立自己的威信。但此事却不好办,他采用李儒的计策,那就封官。李儒的这一条计策不可谓不好,封官的好处数之不尽,当然也是能令董卓确立威性的上好法宝。除此之外,还能拉拢士族。打击异已。
董卓自封自己为太尉,以皇上年幼为名,监督国事。另外他又封自己的弟弟董旻为左将军,大肆加封亲族,同时暗中培植瓜牙,拉拢士族。他手段多样,先以利诱之,诱之不得,再以武力相逼,因此很快的在洛阳站住了根脚。他又命杨彪为司空,王允为司徒,打击袁氏。家族利益受损,袁绍到了此时不得奋起反抗,他挺身而出,大骂董卓,董卓一怒,持剑上前喝道:“黄毛小儿,欺吾剑不利乎?”
“我之宝剑亦未尝不利!”袁绍面红耳赤,伸手就要拔剑,却没拔出来,此时他又相当后悔,怪自己太过冲动,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梗着脖子上了。表面上看,他英勇无伦,实际上却是心中害怕,手中无力,连剑也没拔出来。
好在此时正在大殿之上,百官劝阻,袁绍再勉强得脱,他不敢停留,直接回府,收拾行礼,远赴渤海。
此时的丁原也赶到了洛阳,但他没想到,董卓势力发展的如此之快,他所带来的五千精税,连城都没进得去,只得驻兵与洛阳城外,与刘贞相隔不远。而此时的刘贞却开始慢慢的撤出洛阳,赶回河间,早在鲍信走的时候,刘贞就想走,但是曹操连夜前来规劝,希望刘贞能多等一段时间看看能否再有转机,刘贞不好拒绝,等了几天过后,又见袁绍走了,董卓地位越来越稳固,刘贞才又以此为借口,回复曹操,曹操也知大事难成,没做留难。
不说刘贞,只说丁原,他的五千精锐没能进入洛阳城,让他大为恼火,但是洛阳城坚,董卓兵力与他相比只多不少,为此他也无可奈何。他令高顺张辽看守大营,自与吕布进城去见皇上。
丁原到来的消息,让董卓有些收敛,但听说丁原只带些许护卫进城之后,他心中大喜,于第二日就宴请百官。待
百官到后,董卓缓缓而入,带剑入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董卓停酒止乐,大声说道:“吾有一言,诸位静听。”
百官侧耳。
“议郎彭伯,身无才学,而忝居高位,尸位素餐,且妄议朝政,罪该至死!”彭伯其人素来不服董卓,董卓多次拉拢,使尽办法,终不能使其屈首。今日,他借此机会,要杀鸡警猴。
丁原闻言大怒起身,他一脚踢翻身前案几,来此堂前,戟指骂道:“你是何人,敢妄杀朝廷命官!”
董卓怒叱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同时持剑而出,要来刺杀丁原。
丁原身后吕布怒目而视,李儒见状连忙拉住董卓,笑道:“今日饮宴,不谈国事,此事待来日朝堂再议!”
丁原怒哼一声,转身就走。司徒王允又出来说了些好话,董卓脾气渐消。众官见状纷纷告辞。董卓郁闷,喝了几口闷酒之后,只得与李儒打倒回府。他宴请群臣的这个园子正是洛阳最有名的翠园。他按剑园门,心中感叹,忽见一人持戟跃马,于园门外来回驰骋,他举目细看,正是刚才站于丁原之后的那人,他连忙问向李儒:“此何人也!竟如此威风!”
“此丁原之义儿,姓吕名布,字奉先。小婿听闻此人武艺强横,可称并州军中第一,但那丁原不能识人,不用之带军,却将此人带在身边,只为主薄。”李儒摇头叹息。
“哈哈,丁原用之护身也!何来不能识人之说,此正是丁原识人之处!”董卓哈哈大笑,讽刺意味十足。
“此人勇武,主公且避之!”李儒呵呵一笑,要引董卓走小门。
董卓点头,随之而去。
第二日,董卓还未起床,就听门外有人报告,说丁原引军于城门外搦战。董卓大怒,披衣而起,亲自引军出迎。拿眼看时,只见那吕布,头顶束发金冠,身着百花战袍,持戟纵马跟在丁原身后。
丁原指卓大骂,董卓还未来得及还口,就见那吕布飞马直杀过来,董卓身后华雄正要迎战,却见董卓自己掉头跑了,只得又回身护住董卓。董卓一跑军中大乱,丁原趁机率军掩杀,只一战,就大败董卓。
董卓逃回洛阳城后感叹连连,他一边感叹自己纵横战场多年,今日竟被吕布吓退,一边又感叹吕布勇武。
此后丁原不断搦战,董卓皆闭门不出。常日里忧思重重,这一日丁原又来搦战,董卓见军中士气渐落,只得召集众将,共商军议,场中众人无一计可出,董卓叹曰:“我若得吕布,何虑天下!”
他这一句话,引出末尾一人心思,这人叫做李肃,他麻着胆子挺身而出,说道:“主公勿忧,我与吕布乃为同乡,深知其人。或可说而归之!”
“哦,此事可真?吕布为人如何?”董卓大喜。
“吕布此人,勇武自不必说,且少有大志,为人忠义。只是看不清局势,这里有些问题!”李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
“嗯?”董卓皱眉,他
观吕布并非蠢人,不知为何李肃这样说话,还说吕布为人忠义,为人忠义,如何可说?
“吕布有勇无谋。他在并州军中威性甚高,并州大将高顺、张辽,俱皆畏服。如今他在丁建阳手下却不得重用,早已心生不满。他虽有忠义之心,其忠却非丁建阳,而在朝廷也。其义不在丁原,而在高、张也。若主公以朝廷大义说之,又送其宝马金珠,许以高位。某愿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其来归!”李肃越说越起劲,胆子也大了几分,他在董卓手下也不是心腹,正要借此机会立功。
“嗯。主公可将赤兔相送,另付宝甲一副,金银珠宝若干,再往皇上处讨一圣旨,言称丁原叛逆,围攻京师,令吕布斩其来归!此计若能成功,不但丁原可除,并州军亦可得也!”李儒摸须赞叹,似乎看到了吕布来归的景像。
圣旨云云,唾手可得,宝甲金珠,董卓也不在乎,唯独对那赤兔宝马,有些不舍,他皱眉说道:“我遍行西域才得一赤兔,如今举手相送,未免可惜。可否另换一匹?”
“主公欲得天下,何惜一马?”
董卓闻言大喜,当即着人领了赤兔,又备了金银、铠甲及珠宝若干,于皇上处讨得圣旨,悉皆交于李肃。
当夜李肃就牵了赤兔带了几个随从,捧了珠宝等物,赶往吕布处,于途被丁原探马围住,李肃不慌不忙说道:“可速报吕将军,就说故人来见!”
等不多久,吕布召见,李肃一见吕布就笑道:“贤弟别来无恙乎?”肃比布年长,吕布见了连忙作揖行礼笑道:“久不见兄,如今在何处高就?”
“现居虎贲中郎将一职,闻贤弟有匡扶社稷之志,不胜之喜,今得良马一匹,日行千里,爬山涉水,如履平地,号曰‘赤兔’,特献与贤弟,以助虎威!”李肃说完,令随从牵出一马,此马全身赤红,无一丝杂色,长一丈,高八尺,威风凛凛,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吕布一见大喜,连连相谢又说道:“布得兄大礼,只恨无以为报!”
“吾为义气而来,岂望报乎?”李肃哈哈一笑。
吕布连忙置酒相待,酒至半酣,李肃笑道:“兄知贤弟素来忠义,今何屯兵而围京师?”
吕布闻言皱眉停杯,叹道:“此非吾所愿也!义父有命,不敢不从!”
“如今新皇登基,阉宦之乱已平,朝局渐稳,正是中兴大汉之时,可叹丁建阳,又于此时兴兵,来犯京师,要搅得我大汉无宁日乎?”李肃满脸忧色,摇头轻叹,好一个大汉之臣!
吕布答道:“丁原乃我义父,若不从其命,怎可称忠义?”
李肃见状接着又道:“忠义亦有大小之分,贤弟英明,岂能不知?忠于丁原是为小忠,忠于朝廷方为大忠,与丁原之义为小义,救我大汉于水火,是大义于朝廷。忠义亦有公私之分,贤弟怎能因私而废公?围攻京师,可视为叛逆,公然对抗朝廷,岂是贤弟之愿?望贤弟仔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