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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群一顿不是马屁的马屁拍得刘贞心花怒放。
“真有长文说的那么好么?”刘贞哈哈大笑。
“臣不说假话,句句属实,为臣之肺腑之言!不过臣刚才所言,皆为好的一面!”陈群正色答道。
“哦,坏的一面又当如何?”刘贞真正要听的就是坏的一面,好的方面,他自己也知道,不足之处,他也了解,他今天叫陈群过来,为的就是这样,看看如何解决这坏的一面。
“这坏的一面是为将来计,若主公没有匡扶汉室之志,这坏的一面也可以忽略。”
陈群说话太多,口舌发干,他端起茶碗又抿了一口,茶碗不大,茶水渐被他饮干了。刘贞见状连忙起身,亲自为他又泡一壶。口中说道:“正要请教!”
“黄巾刚过,朝廷表面因此事而趋稳定,实则回光返照而已。不出数年,必天下大乱!这是好事,大乱之后方有大治,如今天下,民不聊生,其惨况前所未有,上天有好生之德,是时候出一明主了!”陈群先是感慨了一番,接着正色道:“如今各地诸侯,招兵买马,实力猛增。百姓造反尚可以力压,如黄巾之流,皆为贫苦百姓。但若有一方诸侯造反,其余势力必将群起,帝室将亡,到时必是群雄割据之时。”
“主公以为,这般局面何时才会到来?”陈群将问题抛向了刘贞。
“灵帝一死,天下必乱!”刘贞坦言。
陈群一听欣然点头笑道:“主公所言正是!灵帝身体欠安,时日无多,而太子之位,尚未安排,自古以来,立储皆为国家大事,储位之争,从来都没有停歇过,如今宦官外戚专权,灵帝两子,长子刘协,次子刘辩,各有所持。古来立长,又有董太后背后支持,看似刘协胜面较大,但如今刘辩为何皇后所生,何皇后为当今大将军何进之妹,掌有实权。十常侍与何进素来不和,但与何后却关系密切,听说常有贿赂之事。争储之事一发,错综复杂,到底何人胜出,很难说定。”
“长文说得不错,两方相争,必有战事,何进身为大将军,掌全国兵马,实力强劲,然各地群雄俱有野心,若何进敢引诸侯而入京城,祸至无日矣。”刘贞知道董卓进京的事,是以说出这番话来。
“此却难说,以何进之实力对抗十常侍,何须引外兵入洛阳,光以洛阳之兵足够。但听说何进生性寡断,做事常犹豫不决,十常侍若对其亲属大加贿赂,事情难说,况且何进为屠夫出身,天子士子大多瞧不起他。这事实在难说!但天下必因此事而乱!”
“听说灵帝有意组建新军,不知消息是否确实!”灵帝组建西园八校尉的事情,有些风声。
“不管确不确实,都不能左右时局。不过为一方加些砝码罢了!京城一乱,则四方必起,听说与主公共战巨鹿的曹操如今仍在京城,朝廷封给他的济南相之职,他嫌官职太小没去上任,反将官位转与了好友鲍信,对于此人,主公有何看法。”济南相就相当于济南太守,国相与太守职位相当,只是官名不同而已,刘备就是以平原相起家。
“曹操世之枭雄也!许邵的月旦评,长文不会没有听说过吧。”刘贞平时在众人面前经常提起曹操。
“岂会不知,许邵观人甚有眼光,加上平时主公对曹操的评价,此人堪为劲敌!除此之外,主公以为还有何人将是强劲对手?”陈群想得甚远。
“西凉董卓,汝南袁氏兄弟,荆州刘表,长沙孙坚。”刘贞呵呵一笑。
“董卓兵强马壮,袁氏家世显赫,荆州地广民富,孙坚个人魅力很强。此皆为难得对手,然主公可忘了,辽西公孙瓒,徐州陶公祖,并州丁建阳,另有巴蜀刘焉,汉中张鲁。不可小觑!”陈群所举皆为当世强人。
刘贞呵呵一笑,这些人他都没放在眼里,当然若论实力,公孙瓒之强,刘贞不及。他笑了笑说道:“若是群雄并起,我该以何当之?”
“纳贤才,练精兵,广屯粮!趁势而起,占地盘!”陈群短短几个字与刘贞不谋而合。
“此事说来容易,做来很难,不知长文何以教我?”这才是刘贞想要问的。也是他今天叫陈群过来的主要目的。
“除了占地盘现在还不是时候之外,其余皆可早做准备,如今以长文观之,主公正在着手进行,可谓未雨绸缪。为此臣常暗自欢喜,也常暗自琢磨,想出一点,此一点非常重要,若有了这一点,将来做起事来,名正言顺,会方便很多,主公可猜到此为何事?”陈群卖了个关子。
“哦?何事?”刘贞隐隐猜到。
“做事不可师出无名,凡事若有了个名份,就好办事,主公何不将自己汉室之胄的名号打出去?”陈群嘿然一笑。
刘贞暗自点头,自己虽灭黄巾有功,但毕竟名号不显,自己广下招贤令,而无一贤才来投,八成是这个原因,想通此处,他也是心中高兴,但要
将名号打出去也有难度,如今各地刘姓群雄数之不尽,例如幽州刘虞,荆州刘表,巴蜀刘焉俱为名正言顺的汉室宗亲,且不像自己一样相隔久远,无史可查。论血统关系他们比自己要强得多。想到这里刘贞皱眉,史上刘备曾得了个皇叔的名号,但那也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那时的天下早已乱了。
“如何将名号打出去?”刘贞皱眉问道。
“主公可往洛阳一行,看能否见一见灵帝这个皇兄?又或者却见一见许邵,也得个响亮的名号!”陈群呵呵一笑。
刘贞了然,若要证实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从灵帝那里着手,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见一见许邵也是他多年的夙愿。但是如今河间事情繁多,自己能离得开身吗?
“此事可待年后再说!”陈郡看出刘贞的疑虑说了一句,紧接着说道:“如果主公能够成功,那么纳贤才一事,就好办许多,这也是如今河间首重之事,如今天下尚且太平,河间可勉强应付,若是将来战事一起,就有些为难,关键是我河间有将才,有帅才,而无军师之才!臣愚钝,不知军事!”
说到这里刘贞将先前一直想问的事情问了出来,只听他说道:“长文可有相识之人,可以推荐么?”
陈群皱眉摇头。
“长文可识得郭嘉之名,戏忠之名,又或是徐庶之名?”郭嘉,戏志才,徐庶等人都不是大家族的世家子弟,此时并没有什么名声。但这几人都是南方人,不是江南也是黄河之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北地多山,南地多水,仁者爱山,智者乐水,所以中原地区多宽厚长者,南方多军师谋士,燕地多草原,也出豪杰。
“戏忠之名在家乡倒也听过,他与荀氏子弟荀彧荀攸多有望来,我也见过几次,他好酒好赌,常出异言,其才如何,臣却不太了解。至于郭嘉、徐庶,臣不曾听说!”陈群如实相告。
郭嘉,徐庶可能年岁尚小,陈群不知实是正常。况且徐庶小时侯向往当个游侠剑客,只怕还未读书。但是有戏志才也算不错,想到这里刘贞呵呵一笑道:“长文能否请得动这戏忠呢?”
陈群皱眉,半晌后说道:“以臣对主公的了解,主公似乎从未去过河南,最南没出冀州,主公从何处听说过这些名字,况且这戏忠跟臣也算同乡,臣对他尚不了解,主公又从何处得知此人?”陈群心中疑惑,记得自己之前刚到河间时,刘贞曾一言叫破他的表字,他不认为自己的名号有那么响亮,当时刘贞曾说为梦中得之,他不太相信,虽然这时期常有鬼神之说。
刘贞摸了摸鼻子,不好怎么解释,只好哈哈一笑,想要带过去。不想陈群又说道:“主公莫非又从梦中得之!臣可不信!”
“长文当真想知道此中原因?”刘贞颜色一正。想把自己穿越之事说出来,但又怕陈群不信,有些犹豫。这事说出来有些天方夜谭,但说出来也无伤大雅,至于陈群信不信倒无所谓了。
“当真!”陈群斩钉截铁。
“呵呵!”刘贞起身望着陈群笑了笑,一时不知从何处说起。过了半晌之后刘贞才说道:“长文有否想过,再过二千年这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陈群闻言一愣,心想怎么说起这个了,但既然刘贞问起,他直言答道:“当今之世,臣尚思索不及,何况后世。”
“既如此,长文不仿现在就想一想!”早上的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从后面照在刘贞身上,让人看不清面目,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陈群眯眼看了半天,只觉心跳加速,一股莫名其妙的想法爬上心头,他不敢再想,低头沉思。半晌后答道:“臣不敢想!也不知两千年后,是何朝何帝!想来汉室只怕没了!”
刘贞哈哈大笑,突然一收,凑近陈群正色道:“若我说我是来自二千年后,不知长文信也不信!”
陈群闻言巨震。直接从椅上跳了起来。瞪着双目,狠狠的看着刘贞。半天没有一句话语。
“不管长文信也不信,我就是来自二千年后。”刘贞起身回坐,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陈群深呼了一口气,重新坐在椅子上,也学刘贞样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只听刘贞继续说道:“此次一乱,群雄割据,到最后三国鼎立,持续近百年,而后统一于晋,晋之后又是乱世,北边胡马南下,占我江山,你来我往轮流做庄。只到公元589年杨坚建立隋朝,才重新恢复我中原衣冠。大隋与秦一般两世而亡,然后进入盛唐,唐与我大汉一般,连绵几百年,是我华夏儿女的最光辉的时刻,直至两千前后,世界各国仍以汉人和唐人来称呼我华夏儿女。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唐之后又有宋元明清各朝。到两千后年归入中华,也就是我的那个时代。二千年科技日新月异,人类文明甚至发展到了太空。飞机轮船驰骋天空和大海。从我河间至洛阳只需片刻。”
陈群紧皱眉头,默默无语。
“此事你知我知,你信与不信都无关紧要,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避免乱世到来,或者说如何早日终结乱世,重振我华夏雄风,不要再出现胡马南下轮流做庄的局面。”刘贞之前一直注视着窗外的太阳,现在他收回目光,将目光停留在陈群脸上。
陈群此刻思绪有些混乱,他勉强振作精神,但看刘贞的眼色已有些不同,细声说道:“既然主公早已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一一应对就是,又何必多问。”
“长文之言差矣,自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已因我而改变,例如收服黄巾主功在皇甫将军,例如之后三国鼎立的一方霸主乃我已逝的兄长刘备。如今的世界已不是二千年后我看到的世界,所以要一一应对,就变成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我也不知何事因我到来改变了,何事又没有,若一一应对,反而不美。但有一点不会错,那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才有哪些,我知道!”刘贞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陈群似乎有些神不守舍,想要集聚精神,又有些力不从心,刚才刘贞的一番话对他冲击实在太大。
刘贞见状笑道:“长文不必多虑,只当我刚才所说全是梦话。如今之计还要长文大力协助,挽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还请主公再为臣下沏一壶茶来,要浓些!”陈群将茶水一饮而尽。
刘贞点头微笑,随即又为陈群泡了一壶浓茶!
陈群一边吹着热气,一边思索,茶水中传出的苦涩滋味,让他渐渐的静下心来,他抬头看了刘贞一眼笑道:“若主公所说是真,那么主公真乃天降明主也!或是上天怜我大汉百姓,为我等送来一明主!”
刘贞洒然一笑,没想到陈群想的是些东西。但这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主公刚才所言,尽知我大汉能臣。不知微臣可有在历史上留下名号?”陈群注目刘贞,眼中闪着光。
“那是自然,不然我如何能一口叫出你的表字。长文之才,影响深远!”刘贞实话实说,也有鼓励的意思。
陈群哈哈大笑。“想那戏忠必也青史留名!”
“正是,戏忠之才可谓奇才,尤擅军事。只是他身体不好,中年早逝。若我能将他请过来,或许可以改变这一切,据我所知,戏忠出身寒门,一直抑郁而不得志,心郁成疾,常以酒浇愁,身体垮得厉害,若我能将戏忠招于帐下,尽展其才,那么他就不会心郁成疾,也不会以酒浇愁,若再教之太极之法,或能长命百岁,也未可知。”刘贞说的这些大部份是猜的,不过想来也八九不离十。
“既如此,我马上写信回家,让家人传信与戏忠,劝其来助主公。”陈群也是兴高采烈。
“如此正好,可传言太丘公,看能否将郭嘉、徐庶等人也找来。”刘贞打蛇上棍。
“还有何能人,主公可一一说来,看为臣能否帮得上忙!”
“能人数之不尽,例如江东周瑜,鲁肃,南阳诸葛亮,庞统,颍川最多,荀氏叔侄最为厉害,此等皆为能臣、谋士。武将多为北地之人,如我帐下关张赵,于武恒遇的颜良,文丑,并州吕布,高顺,张辽。武威马氏。”刘贞一口气说了很多名字,陈群有失形象的摸了把脸,这些人中有些他听过,有些没听过,但他也知道要将这些人找过来,只怕难度很大。
“这些人能招最好,不能招也没事,如今河间急需的是一名谋士,南地太远,不如就近取材,长文可知韩刺史帐下有一个叫做沮授的人?”刘贞不是那么贪心,他所求不多,他也有自知之名,以自己现在的名望要招他们过来很难。
“沮授?”陈群点了点头,他听过沮授的名字,但没想过他也能名留青史。
“正是,此人外表不扬,常引人小视,若得此人,可解吾忧!”
“此人比之荀氏叔侄如何?”陈群问道。
“略有不如!”其实刘贞只是这样感觉,沮授之才未能尽显,而荀氏不同,若真要比其优劣,刘贞也不敢肯定。
“既如此,何不将荀氏叔侄招至帐下?”陈群反问。
刘贞一愣,荀氏,颍川名门。他只怕有心无力,况且这荀氏只怕早有官身。为此他说道:“荀氏叔侄恐不愿来我帐下,况且他两人只怕早有官身!”
“不试如何能知,荀文若虽有官职,但其侄子荀攸如今仍是白身,我与他二人有些交情,文若不敢说,但公达我却有些把握,且让我也写封信过去,试一试他!”
“如此正好!”刘贞没想到,今天能有这么多收获,心中大喜。若能有戏忠,荀攸其中一人到他河间,他就无忧了。
“即如此,臣请告退,争取为主公早日寻来助力!”陈群将茶放到一边,起身告退。
“慢着,今天事还未说完,长文且等一等,不必急于一时!”刘贞连忙起身,将来留下。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