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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用爱烘干我这颗潮湿的心,给我一声问候噢噢,一点温存嗯嗯,谁能用爱……”瑞兴酒店监控室,老齐头翘着二郎腿仰在沙发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满脸坏笑看着监控录像。屏幕上高小娟两眼放光,正直勾勾盯着黑衣帅哥,魂已经被人勾走了。
“哎呦,我的齐大爷,您老人家怎么还唱上啦?”一个穿保安服的小伙站在老齐头后面,急得抓耳挠腮:“您赶紧回吧,万一被主管看见,非把我开除不可。”
“催什么催,淡定点。”老齐头白了小伙一眼:“亏六点还整天跟我说皮蛋是他最好的哥们,找他帮忙准没错。”
皮蛋苦着一张脸:“齐大爷,哥们归哥们,我这可是冒着丢饭碗的危险呢。”
老齐头顺手从茶几上摸起一包烟,皮蛋吓得连忙去抢:“我的亲爷爷,这可是主管的烟,你别……”
话音没落,老齐头已经抽出一根就点上了。
“啧啧,软中三,还是没我那老旱烟带劲。”老齐头使劲嘬一口,吐出个大烟圈:“你放心,我早就给六点算好了,这小子以后肯定飞黄腾达,你帮他的忙,他还能亏待你么?再说你骗他的事儿……”
“行行行,齐大爷您别说了,您尽管看,我给您拿被褥,今晚上咱就住这人行不?”皮蛋干脆把门反锁上,坐回自己的位置唉声叹气。
作为土生土长的青石镇人,对老齐头远播十里八村的臭名从小就如雷贯耳。原来一直以为这厮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老头,直到高考后的一天,老齐头突然找到他,告诉他朱六点会在三天后拿到港城体育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皮蛋当然不信,填志愿时他跟六点在一块,眼睁睁看着六点填的都是烹饪和营养相关专业,再说他连高中的体育会考都是勉强通过,怎么能被体育大学录取呢?
老齐头警告他说,如果朱六点问他高考填的什么志愿,他得骗六点报的是体校,不然就是逆天而行,他跟六点都会有劫难。
皮蛋本来嗤之以鼻,可是事情居然真如老齐头预言的一样,连日子时间都一点不差。当时皮蛋就吓蒙逼了,虽然觉得对不起朋友,还是按老齐头的要求骗了六点。
这事儿变成一个疙瘩,一直埋在皮蛋心里,连六点开学走的时候都没敢去送。没想到老齐头今天找上门,说六点求他帮忙,他本来就心有愧疚,听说是六点的事儿,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这几个人有啥特别的地方吗?”老齐头看着监控录像,三个魔族两天前入住,每天早上八点出门,下午三点回来,比上班打卡还准点。
“这三个客人是有点奇怪,办入住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一般住宾馆都得先问问价格,含不含早餐,有没有WIFI啥的,他们啥也没问,直接要了三个连排的房间。”皮蛋凑过来,边回忆边说:“我还想有钱人就是任性,豪华标间每间两张床,三个老爷们要两间不就够了?”
“他们都几点出来吃饭?”老齐头看似不经意的问道。想让他们意识模糊,然后伺机洗脑,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下药,三个魔族的行动很有规律,找机会下药应该不难。
“他们啊,从来不在餐厅吃饭。”皮蛋挠挠头:“我听保洁部的人说,
每天打扫他们的房间都能打扫出矿泉水瓶子和方便面袋,你说这城里人就是能装,好像咱瑞兴的饭菜不能吃似得,宁可在房里方便面就矿泉水。”
自带食品,这可怎么下药啊?老齐头皱着眉头起身,顺手把那包中华揣进兜里,可能觉得自己不太地道,抽出一根回头递给皮蛋:“你小子给我盯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通知我,这事儿办好了,朱六点承你个天大的人情。”
朱六点全然不知道自己的人情被老齐头随便许出去了,还在仔仔细细的收拾行李。天罡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朱达,只好回家里等着,何琼还在看没完没了的韩剧。朱六点只好招呼天罡帮他,俩人没多一会儿就把屋里的东西搬个精光。
“祖师爷爷,我觉得我三天内赢回赌债应该问题不大。”天罡看看收拾的空空荡荡的客厅,除了家具家电搬不动,朱六点连牙签盒都打包了。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以防万一,而且那些人可都是黑社会,未必能按常理出牌。”朱六点把最后一个包裹放好,心中感叹:什么叫家徒四壁,这就叫家徒四壁,家里所有能搬走的东西加起来只装满三个包裹,最占地方的居然是几床被子。
我得什么时候才能抱美女享美食,实现人生理想,走上人生巅峰啊。六点看看何琼、天罡、哮天犬,这一个屋子里三个神仙,就没一个顶事的,人家遇到神仙,不说升官发财,最不济也能落个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他可倒好,这三个饭桶除了把少的可怜的人均GDP变成原来的四分之一,实在是没别的用处。
天擦黑时,朱达推门进屋,一进门发现家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六点愁容满面的靠在包裹上,有个姑娘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眼圈通红哭的稀里哗啦的。
这咋回事儿?老头愣了:“儿子,咋了?你欺负人家姑娘了?你可得负责任啊,你看高小娟怀着个孩子没有爹,多可怜。”
这都哪跟哪啊,你就这么着急当爷爷?六点有种喷血的冲动,指着何琼介绍道:“这是老齐头家亲戚,老齐头记得不?以前咱家邻居,在咱们家借住两天。”
“哦,记得,住吧。”没等六点详细解释,朱达已经把家里又多出两个人的事儿放下,拉过天罡埋怨道:“你小子怎么跑回来了,我等你半天你也不去。”
电视里男女主角各种生离死别,把何琼感动的一塌糊涂,好不容易看到这段揪心的情节结束,她抽搭着鼻子回过神来,发现屋里多出个中年大叔。
这位应该就是师兄的父亲。何琼心头一惊,连忙伸手在脸上抹乎两把,胡乱理了理头发。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双目低垂微微屈膝,施了个标准的万福,用嗲嗲的声音问好:“伯父好。”
朱达揪着天罡兴师问罪,根本没听到何琼打招呼。反倒是把六点吓了一跳。
这师承老齐头的非主流打扮加上天庭仙女的站姿,最后还糅合了从高晓娟那偷师来的音调,实在是违和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朱六点摆手示意她不用客气,何琼吐了吐舌头坐回沙发,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韩剧上。
“伯父,对不起……”天罡连忙道歉。
“说过叫干爹。”朱达打断道。
“呃……”天罡
为难的看着六点。
“让你叫你就叫呗。”六点翻了个白眼。
“干爹,对不起,我回来有点儿急事儿,等我再回去找你时你已经走了。”天罡解释道。
“我没等到你,琢磨着今天手气好,不抓紧时间赢两把实在浪费。”
天罡一听差点没跳起来:“您自己玩去了?输了多少?”
“没输没赢。”朱达有点尴尬。
还好,起码上午的成果还在。天罡刚把心放进肚子里,朱达又补了一句:“从早上算。”
“一万多都输了?”天罡目瞪口呆,他是靠着看破天赋作弊,才能半天赢一万,怎么可能一下午就输光呢?
朱达支支吾吾的说道:“手气好嘛,就玩的有点儿大。”
“合着这一天白玩了?”天罡不好意思说什么,朱六点可不客气:“啥也别说啦,拎包准备跑路吧。”
朱达撇撇嘴,拉过天罡:“没事儿,明天让小田陪我去玩两把大的,输得快,赢得也快嘛,怕什么?”
朱达拉着天罡去研究赌术,六点只好继续充当厨师,香椿炒鸡蛋,栗子焖黄鸡,蒸上一大锅米饭又热了几个馒头。以他对何琼天罡饭量的掌握情况,这点儿东西得勒着裤腰带吃。
“大孙子,亏你爷爷我为了你的事儿东奔西走,吃饭都不等我。” 菜刚上桌,老齐头进屋了,他大咧咧坐下来,抢过六点的碗筷,边吃边招呼朱达:“有酒没?咱爷俩喝两盅。”
“你跟谁爷俩?有酒也不给你喝。”朱达不待见老齐头,这老东西在青石镇住了十多年,到处混吃混喝,人见人躲狗见狗吠。
“哦,不对,哥俩,哥俩。”老齐头嬉皮笑脸,搂过朱达的肩膀:“咱哥俩也有段时间没见了,正好小酌两杯,叙叙旧嘛。”
朱达拨开老齐头的鸡爪子:“我和你有什么旧不旧的,没酒!”
老齐头不急不恼,嘿嘿一乐:“朱老弟,我可不是来混吃喝的,我大孙子朱六点有难,我念在咱们邻居一场,特来搭救,你不说请我吃山珍海味,给二两散白酒总是应该的吧。”
这都什么辈分啊。六点在旁边直翻白眼,真想拿桌上那半只榴莲壳把死老头的嘴堵上。
“再满嘴喷粪把你打出去!”朱达骂道。这老东西是真缺德,明明来人家混饭吃,还不说好话。
“哎,老弟别急,我且问你,是不是最近财运破败,入不敷出?”老齐头问道。
“是手气不大好,又怎么了,玩牌不就有输有赢么?我有什么办法。”朱达想到那一屁股赌债,心里难免郁闷。
老齐头继续加料:“虽有外力相助,但难止颓势,再努力也是无用功。”
“我……是又怎么样,可这和六点有什么关系?”今天上午刚赢了点钱,下午又输回去……朱达不由信了三分,语气有些迟疑。
老齐头嘴角翘起,得意洋洋道:“这你就不懂了,你跟六点是父子,血脉相连,气运也就相通,正是由于六点有劫难,才影响到你的气运……”
合着赌钱输了还是我妨的?死老头又坑我。六点桌子底下伸出一脚去踩老齐头,老齐头好像脚趾头上长了眼睛,一抬腿轻松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