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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龙塞附近绵延百里,群山之中都是陡峭山壁,望着群山,李牧云长叹了口气,凭着记忆中李敢那份上马技巧,轻松上了马。稍微晃悠了两下,便骑稳了。
杨奇等人则都是老手,呼喊了声,便把马力发动起来,牵着备用的马向着塞外草原行去。由于卢龙塞的缘故,这附近没有哪个部落敢放牧于次。
荒草最少的也是齐膝深,高大的骏马在草浪中行军,如大海行舟,一骑便扯开一道水痕,杨奇在马上跃跃欲试,希望有什么值得瞄准的猎物,试验下他新得的宝弓。
在行进了番后,李牧云算彻底看透,就是他不提侦查,杨奇也得找个借口,在这草原上行猎一番,否则他那心和猫挠地一般。
与鸽子体型变大数百倍相比,马并没有变大多少,但是普遍身高在2米以上,没有一吨,八九百公斤还是有的。
李牧云也抓紧时间,锻炼在动物背上的感觉,现在他才真的佩服起李敢来,在高速的飞行中,竟然能够投中同样高速飞行的敌人。
在百无聊赖中,杨奇终于胡乱地找些目标射了两箭,骂道:“今天为何如此奇怪,一点野物也没。”
李牧云朝着众人建议道:“还是去昨日交战地方瞧瞧去,或许有发现。”
血腥不再,故地重游,昨日里战死的三位叔父,音容犹在,耿叔临死前那抹笑容,让从来都淡然从容的李牧云,自退伍时流泪后,再一次湿润眼眶。
赵大同与王不二也是同样黯然,没有了尸体,显然突特人后来回来了,凌乱的马蹄印,显然还不少,赵大同从自己马上跳下,寻了一路不是很醒目的马蹄印与自己的马比较起来,他的马是昨日那个突特死鬼帅哥的。算少见中上品之马。
但那路新添蹄印至少宽了2分,步幅至少长半个身位,赵大同脸色扫去黯然凝重起来道:“此蹄印乃匈奴一日千里之神驹所留,整个草原不过三四匹,昨日八成有突特皇族成员来过此处。”
这话一落,让所有人震惊起来,杨奇也收起散漫,冷喝一声:“戒备,散开四周看看。”
四骑闻令,朝四个方向打马行去,余下众人,也将各自的弩箭提在手中,警觉看着四周。王不二冷声道:“亏得小敢提议,再来看一眼,这帮突特孙子果然隐藏在我们卢龙塞外。”谁都知道突特王族来了是何意义。
突特大汗土库伦,兄弟多人早在十多年争汗位时就被他杀个干净,膝下只有四子,二子鞠狈为单于继承人,封为自叙王,另二子翁椣与荣弧被封为左右日逐王,唯独长子不为人知,似乎多年前在草原上遇狼群失踪。
突特皇族目前只有此四人,任何一人至少都带了突特至少
四分之一的兵力,众人分析交流两句,自是一身冷汗从后背渗出。
四名侦骑,周边侦查了数里,没有任何发现而返,杨奇等到四人回来,立马下令道:“换马,速回!”
卢龙塞在面前时,依稀看到车轱辘等人的老脸,杨奇与赵大同等人才松下吊着的心,王不二的声音都变调了:“轱轳,赶紧开城门,一级战备,燃狼烟!”
一旁的杨奇与李牧云同时吼断道:“不能燃!”
赵大同与王不二等人颇为不解,询问的眼神问去,李牧云回道:“一燃狼烟,突特人知我们发觉,会立刻攻城的!”
杨奇补充道:“如果没猜错,突特人必然在等各部落兵力陆续赶来,这样一来至少还能留给我们点时间。”
赵大同也恍然悟道:“提前把我们空骑清杀光,是防止被升空的空骑士意外发现他们大兵集结。”
再一次议事,不过多了葛荣。
但李牧云稍微震惊地是,大战在即,这一群人竟然没有退缩和畏惧,反而是一种热切的渴望,仿佛金宝美女赤裸堆在面前。
“军功啊!”
车轱辘惆怅地说。
“等了十二年,到今日才能博一博这封妻荫子。”张石头随即补道。
葛荣闷了半响没说话,临了狠狠打量了赵大同一番,道:“没想到赵扈从,还有这一手绝活。”
赵大同不吭声,一如他往常在这卢龙塞的表现,王不二接过话头道:“我大哥,在嫖姚校尉手下,曾是斥候队长。”
葛荣脸色大变,惊讶道:“李嫖姚?”
王不二看了眼李牧云,轻哼了声:“恩。”
杨奇却如发现稀世之宝一般神情,略有些激动道:“小敢父亲是李嫖姚?”
李牧云搜索了番脑海记忆,似乎那天李敢记忆中的父亲的确是嫖姚校尉,不过这种杂牌材官校尉在北周多如牛毛,不能和那些炙手可热的空骑校尉相比。
杨奇却是神情愧疚,喃喃道:“我早该问清楚,嫖姚校尉是我等步卒楷模,我仰慕已久,当年校尉拒绝吴王姬德家亲事,在校尉职上蹉跎十年最终因为吴王姬德系的空骑营见死不救,死战长白。”
话音刚落,赵大同与王不二也是一脸悲愤,显然,李敢并没有从这些扈从骑士嘴里,得知自己父亲多少情况。
二十多年前,材官嫖姚校尉李长坤、空骑鹰扬校尉厉若弼、水师沧澜校尉方秋海,都二十岁不到因为军功被封为校尉,当时的老太尉楚潍惊叹为军中三杰,道:“有此三杰天下何愁不平!”
只可惜是三杰中有两杰,因为拒绝了吴王姬德家的亲事,一直蹉跎,李长坤更因为
吴王姬德系的空骑营见死不救,血战而死。
李牧云听着众人追忆往昔,难怪李敢带着几个扈从骑士在这边塞之地隐姓埋名,原来在军中有如斯对头,没被人斩草除根算福气了。
杨奇叹道:“现在军中吴王姬德系的力量实在太大了,自从楚太尉仙去后,几乎无人无制,吴王姬德七婿,哪个不是军中猛将,为首的厉若弼俨然军中后起第一人,今年已升任为兵部侍郎。”
葛荣打断道:“还是莫论国事吧,想想如何对付眼前这危机。”
赵大同凝神道:“只要有民壮征集令,我可以带着一校人马回来,都是我们当年袍泽子侄,都是从小训练的只要见见血,便可成为一支精兵。”
杨奇回道:“这个还是需要麻烦葛司马了。”一般的军事重镇,都会设一步卒一空骑两个军事长官,但葛从周名震海内,又兼任着右北平郡守,所以大权独揽,杨奇的老上司步卒中郎将薛颠郁郁不得志下,年前的时候自己退隐了。
现在的右北平郡一切军政大事,都得看葛从周的。
葛荣回道:“这没问题,我还可向中郎将大人建议,给卢龙塞增编一屯人马,当然你们得自己找人。”
“小敢,这次立下不少军功,这个屯长我看从周大人多半会任命你,还望你和杨大人并力携手共抗突特人,这次大战只要打得好,葛大人保举你们二人为军侯或者校尉都有可能。”
杨奇拍了下李牧云的肩膀,道:“恭喜了小敢,才十五岁就成了屯长,如果战功立下,成为校尉都有可能。
李牧云却是一阵飘忽,这角色变化太快了,又是原来身躯的父亲一些事,又是自己成为屯长,一切很快,但李牧云心中隐隐约约的却是:“这卢龙塞一下子出了两个头,他和杨奇到底谁领导谁呢?”
但看着杨奇热切的眼神,李牧云只能感叹声:“粉丝的威力果然强大无比。”
果然下一句,杨奇便跟着就是:“小敢,对这卢龙塞军防有什么建议没?”李牧云大叫一声头痛,李敢的老爹是军事奇才,不代表他也是啊。
不过以一个现代军人的资质,在这古代行军之事上做些文章,但不见得输于那些名臣猛将,所谓吴王姬德一派,怕也是拥兵自重之人,这种人要上得了皇帝宝座还好,上不了满门也会落得凄凉下场。
就看皇帝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了。
不过眼前的难关是李牧云必需渡过的,建功立业成为不世不将固然好之,但古今多少人折翼在成为名将之前,又多少名将折在后期之人手里。
李牧云将众人一个个扫视过来,非常诚恳道:“那我就真的建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