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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世事皆有相对相却的两面性,光明对应着的是黑暗,而一旦有月影的光明,人间就势必要留些黑暗的角落,你无法逃避,无法填埋。
就拿迷信来说,较多人都保持着不迷而不信,敬而远之的态度。然而,人心就是个复杂的深谷,多心生暗鬼,有人的地方就必定滋生出阴暗与妖孽。
在科学无法触及的土壤里有着被埋没的久远文明,它们历经风沙传承衍生再走到这个二十一世纪文明的国度。
而我的故事就和这些有关,也许你是本着试看的无聊心态进入我的世界的。但不管你信不信,对于我所要说的,只请保持你的看客心态,尽量把它当做一个打花时间的故事,而不需要你去做任何改变。
那么,就先简单地说一下我吧!我呢,叫作梅有谦。乍一听这名字好像挺歪曲的,叫什么不好,要叫“没有钱”,可是,你不知道那个谦字还可以谐成“歉”来发音,至于含义么,说实话我自个儿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我老爸说过他一直心怀歉疚,至于对谁、为什么,他就没有更多的深入,结果没经过本人同意就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
但相当有趣的是,我的名字却不止一个,当然,这是后话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第二个名字就是我老爸的名字,他叫梅鹤,一位三十八的帅渣大叔,至于为什么我会用他的名字,就得从那个秋天的黄石村说起了。
一些介绍的话就先说到这哽住了,别说我不厚道,我也不想把自己脆弱的舌根都嚼烂,然后把所有唾沫子喷干才算完,再说你们也会腻烦不是?所以还是你们自己慢慢看吧!
我的故事要开始说的话,就得从黄石村开始说起。
黄石村,位于福建省极为偏僻的一个小山村,也许你并非亲眼所见就不太相信,这个村子偏僻得很,夸张点说就是“打着GPS都没地儿找去。”
我们爷俩一路前来,毫无人迹,通村的也就只有我们脚下的这条裸露着基石的黄土路了。至于此行的目的,如果我说,我们来抓鬼,确切地说,来找鬼,你信么?
老大梅鹤,不光名字响亮,本事也不是差盖的。我们靠本事吃饭,但这个饭可不容易吃,因为我们吃的是“阴间饭”。
我一直寻思着,就不明白了,老大的模样,帅到没朋友的,怎么会干上阴阳先生,当然,不是说这职业那啥了,但毕竟这行可不好干,规矩多着呢!不像电影里边演的那样,穿上件道袍,挥几下剑就收鬼捉妖那么简单。不光是风险,关键是这社会,讲科学,咱儿这工作一直被人瞧不起,说我们是骗神骗鬼的神棍。
本来我们也不大乐意做这个买卖,没事尽来这种掉一万块钱都没人捡上的地方。这山路十八弯的,破得就像五十岁女人的脸一样——满是褶子。但老大挺乐意,而且这趟也是故人所邀,所以也就赶三差五的忙活来了。
“老大,我走得两条腿都快要报销了?”我抱怨道。我没有直称他老爸,而是叫他老大。这是他要我这么做的。一来生意上看着挺过得去像回事,二来我们根本是两个模子里出来。他剑眉丹眼,目如朗星,外加下巴的那撮山羊小胡须。而我呢,面圆头大,身胖体宽,而一双眼睛根本就没有睁开眼这么一说。
衰哉啊!这是要多屁的狗运才能遗传成这样啊!
而我对老大这么一抱怨,他却终究对我不做什么反应。我敢打包票,要是现在突然地震把我给陷了下去,对着他大声呼救,我估摸着他得摸着山羊胡子观察个十几秒钟然后幽幽地说一句:先把包给我。
对于这点他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我也早已习以为常了。
他冷冷地扯了下身上那件风衣,从单肩包里拿出烟来夹了一支放在了耳沟子里,他总是这样,一不想说话就摆弄起烟来。
但没过多久,山路转弯处由近及远地响起了一阵发动机的声音,从右山沟里开出一辆拖拉机。怪哉,车子上坐着的可都是十八来岁的姑娘。这阵势,好像怡红楼搬家或者鬼子进村来扫荡似的。
车子抖搂几下就缓缓地停在了我们身边,开口的是一位大叔模样的司机。
“两位哪来的呀?”边说还边朝我们身上打量。
老大一改对我冷冷地态度,咧开嘴递过一根烟:“那啥,老乡,我们是来旅游的,请问离黄石村还有多远啊?”
原本老大此举意在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谁知道老司机将老大递过去的香烟挡了回去,再次将我们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眯着老花眼略带厌烦地说:“你们去那干什么?”
司机的行为挺怪的,我们只是问个路,他好像挺防着我们,而且不止是他,车上的人也是,总感觉眼神怪怪的。
老大依旧还是堆着笑,一口一口老乡亲切地叫:“那个,老乡,听说黄石村民风纯朴,想去散散心,舒懒舒懒。”
“你们最好不要去!”司机语气严肃起来,气氛也紧张了起来。
“你还记得十八年前的崔哥么?”老大淡淡地回了句。
然而,司机听到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顿时大瞪着略显浑浊的老眼,就好像一种久违的至为重要的东西顷刻间从脑海里一蹦而出。惊喜地定格了几秒然后激动地蹦出:“崔哥?崔先生!一辈子都忘不了啊!他可还好么?”
“他还好吧。这次是他委托我来的。”
“难为他还想着,其他的先不说了,刚刚有些失礼了,先生!”
“先生”,自然是对我们这行人的称谓,我们虽未被世人理解或熟知,但略在乡下呆过的就知道,我们被称之为“阴阳先生”,简称:先生。而至于让他惊诧的崔哥,一定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至于我搜索枯肠,终究也没想起有这个人存在。
一改刚才,那个司机突然变得热情或者说敬畏起来起来,送过一支烟不算,还拱上手道上歉。老大就问他村子怎么回事,随即他竟然“十八转大变脸”变得消沉愁容,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
原来,他是黄石村的村长,他说村子发生了奇怪命案。这个黄石村地处山远,但人口倒是不少,尤其是妙龄的黄花闺女。
可是,就在一个月前,村子不断有姑娘在自己家中死亡,无血无痕,唯一的症状就是“守宫痧”不见了。这个落后的村子一直保持着这种习俗,在十四岁就为姑娘点“守宫痧”,就是《神雕侠侣》中小龙女被色道士尹志平给那啥了之后会消失不见的红豆点。
当然,出了这事村子也开始紧张起来,自家闺女绝不敢任意出门。而就算村里人紧闭房门,日防夜防,可惜每过一阵子,公鸡唱晓之时,就一定会有姑娘无声无息地死去。虽然说去城里报了案,可是公安局的人一路风尘而来,又总是一路绝尘而去。毕竟这种没有任何线索的案子,怎么查也是没结果,在这个和谐的科学社会最多定个“自然性死亡”。
而就是在昨晚,有人看到了两条碗口那么粗的黑蛇游荡在村口。他还指给我们看就是车上扎两条分辫的姑娘。
我一看就觉不妙,衰哉啊!这姑娘头上除了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外,还有一团黑气聚而成团。我们管他叫做“惊煞”,一般的,常人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之后就大多会这样。而这姑娘,在惊煞之后,略显愣怔。所以,为避免村里姑娘再遭毒手,村里决定将她们转移到邻镇去避上一避。
听了这么个怪事,我把目光移向了老大,只见他紧锁眉头捏紧胡须。
“泉水加龙须根,每日清早一碗,那姑娘就会好的。”其他的也没多问多说就辞行了他们。司机就再道谢了几句,摇动拖拉机,一车的姑娘就消失在了延进山路的尽头了。
“小子,能看出点什么门道吗?”老大拍了拍风衣,除了在这方面他不冷淡外,我还真和他的话茬连不上嘴。
为讨他老人家的欢心,显示他的知识渊博,我就故意嘎巴了下嘴,貌似大圆脑袋不灵光似的左右晃了晃。
果然,他老人家哈哈大笑,即使原本脸颊没多少肉也被他笑得颤抖起来。笑得汗毛飞扬,肾上腺素狂飚,谁不知道他们那是撞了邪,有人在背后“搞黑”么,但是如果不让他硌应自爽一下的话,不就显得我很不懂得体面人吗?
只见老大爽笑完毕,风衣被秋风扯得飘飘荡荡的,他得意地捋了捋小山羊胡:“呐,小子,记好了!这种案例我曾听说过,古代有邪心妄动的人用勾魂一类的旁门左道来勾人魂魄,当然了,勾魂分很多种,没看到受害者,我还分析不出来,但我估摸着有可能是邪教一类的术士将处女之魂给勾引了去,然后把她们给那什么了?”
“那什么了?”我抢了个白,眼前一亮地问道。
只听见咚的一声响,老大一个吃痛的麻栗子敲在了我的大西瓜脑袋上:“什么,什么!不该问的别问!”
呃,这老色鬼,敲得我脑袋一懵一震的,结果竟然跳出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些被勾魂的人天亮就死了呢?我记得在《太平广记》中有一个女人,由于思郎心切,每夜魂魄离体而出,不过她天亮之后不是魂归本体就安然无恙了嘛?我把这个疑惑丢给了老大,可是他牛掰哄哄地装了下深沉,说什么可能施术者激情过度,把魂魄熬干了……
看我跟蓝猫淘气三千问似的问个没完,老大突然笑着指向前面的山路:“小子,真相就在这一条漫长曲折的道路上,让我们一起去求索吧!”
我四下观望了一下,得亏当时没人,不然又要无辜受白眼了。我习惯性地从包里拿出了墨镜给他老人家戴上,他一声洪亮透彻的走起,我们迎向了那条漫长的驱魔之路,只留下老大一个个深沉的背影与这个宁静的山野显得格格不入。
(新书不易,但故事一定要你好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