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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勋的辫子军则气势汹汹,刚到北京就要求黎元洪解散国会,黎元洪没想到张勋居然带着这么多军队来调停,而且还要他解散国会,顿时察觉是引狼入室,派人多次谈判无果后,黎元洪被迫解散国会,他本人也逃到了天津的日本租界。
而张勋在北京站稳脚跟后,立刻着手准备起了复辟的事务来,他先是面见废帝溥仪,然后又召集了诸如康有为、辜鸿铭、陈宝琛等守旧派大臣,商议举办复辟的事项。在七月一日凌晨,在一众守旧派的主持下,张勋正式在紫禁城皇宫举行复辟大典,溥仪重新穿上龙袍坐在大殿上,似乎表明复辟已经成功了。
当天晚上,正义党总部大楼,狄雄召开正义党高层开会,随着正义党规模越来越大,出于保密的需要,不再与北海公司合用一座大楼,而是建了单独的大楼。在高层会议上,狄雄让情报处长田梦雪通报了国内和沙俄方面的最新情况,然后讨论下一步的应对方法。
李飞有些吃惊道:“这张勋当上了十三省总盟主,那么他出面操纵溥仪当皇帝,岂不是有十三个省军队的支持?”
吴春风道:“狗屁十三个省,那都是徐树铮等人说服这些督军欺骗张勋的,他们当面叫他总盟主,背地叫他张傻子,张勋进入故宫后,承诺派兵支援他的十二个省督军,没有派一个兵来,反而纷纷发通电反对帝制。”
狄雄道:“这不过是段合肥借刀杀人的诡计罢了,他借张勋这把刀把黎元洪赶下台,然后再召集旧部消灭张勋,张勋很快就会完蛋,不用我们动手,我们只要在《正义日报》上,以蒙西镇守使的名义,发文反对帝制就行。现在的关键是引水工程资金问题和收复北方失地问题。”
经过半年的努力,引水工程完成了大半,北海湖的水道离北唐城只剩下不到一百公里了,但资金快没有了,北海集团公司虽然利润丰厚,但从南面引进的难民数量已经超过一百万人,难民的各项安置费用开销巨大,北面的引水工程开销更是天文数字,狄雄他们又到了勒紧裤腰带的时候,为了筹集资金,吴春风提出开办赌场、青楼和大烟馆,理由是世界上经济最发达的美国、英国、法国都有这些暴利行业,为政府收取了大量的税收。亚洲经济最强大的日本国,卖春业和赌博业的税收占了政府税收的大头。北唐这边既然已经开办了彩票和赛马,不如把赌博业彻底放开。
吴春风道:“北海湖引水工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总不能因为缺资金就半途而废,虽然开办这些行业名声不好,但为了完成这项大业,个人名声臭一点算什么?”
白秀灵坚决反对:“这是名声臭一点的事吗?赌场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青楼对女人的残害令人发指,对你们男人来说,当然是很爽的事,大烟馆更是摧残了中国上亿人的身体,绝对不能办。”
田梦雪也不同意,她说:“当年满清的总督林则徐为了禁绝大烟,不惜得罪英国人,被道光皇帝免去一切职务,我们难道连满清朝廷的官员也不如吗?开大烟馆是丧尽天良的事,如果连大烟馆都开,那我们还有脸叫正义党吗?正义党的宗旨是申张正义、铲除邪恶,我们身为正义党高层,难道要变成应当铲除的邪恶之人吗?”
吴春风道:“要不这样,由我出面开办这些行业,先把钱赚到手再说,等到民愤太大的时候,你们为了平息民愤,再把我抓起来,关进大牢,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这样就不会损害正义党的名声了。”
狄雄道:“胡说八道,你以为这种小把戏能骗得了别人吗?没有我的同意,你能随随便便把这些行业开起来?”
吴忠道:“如果不开这三个行业,资金 怎么办?还有收复北方失地,同样需要大量的军费,没有钱,怎么收复北方失地?”
四个月前,沙俄爆发了二月革命,俄国社会党、孟党、穷党组成联军攻入了莫斯科,沙皇被迫退位,社会党的李沃夫当上临时政府总理,克伦司机当了外交部长,内阁成员大多是社会党和孟党成员,引起了穷党不满,双方出现了分裂和冲突,莫斯科下面的很多省长和军区司令官根本不承认这个临时政府,纷纷各自为政,在本地当起了老大,省与省之间,为了各种利益冲突不断,这本来是正义军收复失地的好机会,但同样因为缺少军费,无法出动。
冷寒冰道:“如果我能弄到足够的军费,能不能先把工程停下来?先收复外东北,然后再重新开工,反正北海湖那边水道已经通到外蒙境内的达尔汗县了,随时可以开工。”
蓝锦屏道:“你有什么办法弄到军费?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外东北有一百多万平方公里土地,驻扎了几十万俄军,军费至少要一千万大洋。”
冷寒冰道:“以前我们在绥远缺少资金时,刘振东旅长曾经带行动队袭击了庆亲王府别院,得了几百万大洋,现在我们有运输机,可以进行远程攻击,我想故技重演。”
狄雄摇头道:“晚了,你能想到的方法,你以为别人想不到吗?袁世凯死后,庆亲王府失去了靠山,立即成了各路军阀眼中的大肥肉,各种巧取豪夺纷沓而来,很快把庆亲王死后留下的家产瓜分一空。”
冷寒冰一听非常失望,他说:“北京城那么多富人,难道没有其他目标吗?”
狄雄道:“直隶督军曹锟财产很多,因为当年北京兵变时他抢了一把,发了横财,可他手下有好几万军队,还吴佩孚这种阴险狠辣的名将,根本啃不动,另外张作霖、阎锡山也是大富豪,可他们军队更多,都有十几万军队。”
冷寒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狄雄道:“就算军费够了,暂时也不能出兵,因为我们兵力太少,目前我们野战部队只有三个师,加上二线部队一个警备师,总共不过四万多人,去攻打几十万俄军那是送死,至少要有十万野战军才行。可是扩充军队需要钱,只能在难民青壮中选兵,引水工程正需要这些难民青壮,工程没结束,不能抽人啊!”
从苏武城战役之后,正义军开始扩军,苏武城的第一旅扩编为第一师,下面暂时只有两个旅,张振扬任师长,蒋鸿遇任师参谋长,刘振东为副师长,北唐城的两个旅扩编为第二师,下设三个旅,吴春雷任师长,张树声为副师长。狄雄本来打算让蒋鸿遇做师长的,但蒋鸿遇坚决不肯,说他只适合做参谋长,只好把张振扬调过去做师长。由大部分蒙古人组成的正义军独立骑兵旅也升级为独立骑兵师,苏布达担任师长,刘汝明担任副师长。
蓝锦屏道:“说了半天还是钱的事,所以赌场和青楼还是要开的,大烟馆恶名太大,就算了,我以前在北京开蓝记大酒店的时候,酒店里面也有青楼和赌场的服务,没觉得有多大危害啊!这也是民国法律允许的,北京、天津这些大城市青楼赌场到处都是,当然青楼不得逼良为娼,赌场不能放高利贷。”
狄雄道:“这样吧!北海集团公司先搞个试点,由吴总经理负责,在北唐市开一个赌场和青楼,同时允许其他公司和私人开办,但要交暴利税,因为这两个行业是暴利,就算老板是尖刀会会员,也要交暴利税,正如蓝行长说的,青楼不得逼良为娼,必须是自愿吃这碗饭的人才能营业,同时卫生部门要按时强制检查身体,不得脏病营业,赌场不能放高利贷,这样最大限度避免赌客借债赌博,越陷越深。违反这两个规定的,由警察局查封,抓捕老板,没收资金。大烟馆坚决禁止,发现一家,查封一家。”
吴忠苦笑道:“又让我来背黑锅啊!罢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背锅了。”
狄雄叹了口气道:“这是没有办法的权宜之计,等有了足够的钱财,立即停办这两个行业,一切罪名由我承担吧。”
狄雄的提议得到了大部分高层的支持,白秀灵和田梦雪见事至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她们也想不出什么挣大钱的办法。
会议结束之后第二天,北京情报站传来一个消息,称病隐居在京西天台山的冯基善准备出兵讨伐张勋,因为混成十六旅欠饷多时,没有军费,他一着急把房契抵押给当铺,筹集了五千大洋,作为军费,同时还要先联系旧部赶走现任旅长杨桂堂。
狄雄道:“怎么能让冯大哥把房契抵押呢?没了房子全家人住哪?通知北京的阴全,给冯大哥送五千大洋,把房子赎回来。”
冯基善被免去混成十六旅旅长之后,调到天津第六巡防旅当旅长,虽然同样是旅长,但巡防旅只有几百个大烟鬼和老兵油子,没法训练,冯基善多次向上面打报告,要求调回十六旅或调到其他部队,但都被上面拒绝,一气之下,称病弃职,隐居天台山,每天读书。看见北京城龙旗又挂了起来,十分奇怪,一打听才知道张勋复辟的事,十分气愤,立即联系旧部,混成十六旅副营长以上的冯基善旧部都被杨桂堂清洗出去了,只有连长以下的军官还是他的旧部,结果以孙连仲为首的十二名连长发动兵变,赶走了杨桂堂及亲信们,迎接冯基善回归,张之江、李鸣钟等高级军官闻讯也回来了,段祺瑞的亲信段芝贵、傅良佐也主动联系冯基善,承诺只要打败张勋,就恢复他混成十六旅的旅长职务。因为张勋进了北京之后,自封忠勇亲王,又封了一大堆郡王、公爵、侯爵,导致北京的很多旅长、团长成了他的部下,段祺瑞担心手军队无法打败实力变强的张勋,便想让实力最强的冯基善旅打头阵。
冯基善在廊坊的混成十六旅驻地发表简单演讲之后,就率领军队向辩子军驻守的万庄镇发动了进攻,此时段祺瑞刚刚在马厂镇就任讨逆军总司令,正在布置任务,就听到部下来报,万庄镇战役已经结束,张勋在万庄镇的三个营被冯基善打得惨败,几乎全军覆灭。依附张勋的张锡元旅、陈文运旅见状立即宣布倒戈反张。
段祺瑞感叹道:“三家店猛虎,果然名不虚传,半个小时就灭了张勋三个嫡系营,逼降了两个旅,又铮当初罢免了冯基善是一步臭棋。”
又铮是徐树铮的字,徐树铮听了,冷哼一声,并不说话。段祺瑞立即命令部下李长泰第八师和曹锟的直隶军第三师赶紧进攻,告诉他们,冯基善已经拿下万庄镇,直奔丰台了,再迟讨逆战就被冯基善打完了。
冯基善部队进攻黄村时,黄村守军一个团,是陈文运旧部,不战而降,混成十六旅攻到丰台镇附近,与李长泰师汇合,合力攻击丰台镇守军,驻丰台镇的李奎元旅、刘佩兰旅向张勋求援,这两个旅长都不是张勋嫡系,被公爵名位所诱才依附他的。
张勋接到丰台告急,急忙派吴长植旅和田有望团增援,因为这两个人也不是嫡系,他就派自己的侄子张本能率两营辩子军督战,在半路上,张本能嫌他们走得太慢而破口大骂,吴长植被骂急了,拔枪击毙了张本能,宣布倒张,指挥部下与两营辩子军火并起来,田有望也加入了攻击两营辩子军的行列,两营辩子军迅速被消灭了。
驻丰台镇的李奎元旅、刘佩兰旅见援军不到,又被混成十六旅的凶猛攻势吓倒了,两人一合计,举白旗投降了。
张勋派另一个侄子张本雄率剩下的五个营驻守天坛,准备与讨逆军决一死战,谁知讨逆军派出两架轰炸机对准天坛投了几枚炸弹,炸过之后,被吓昏的张本雄立即下令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