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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送走父亲,告别母亲,梁昉去三楼自己的房间。
走上旋梯,是一个宽敞的厅,厅的一边开着两扇门,一扇是书房门,一扇是含卫主卧门。这也算是她被宠溺的证据了。哥哥和弟弟在四楼,两人分用一层。
梁昉将自己丢在沙包上,随手抱着猫,开心地亲了又亲。哼,虽然那小子还没有打来任何电话,但父亲的信息必然是准的。一向习惯恐惧被劈腿的她,看在他移情的对象是工作而非小三的情况上,她倒是可以原谅他一次的。
被父母认可的爱情,原来是这么踏实!
梁昉换了一个姿势,蹭来蹭去,给自己蹭出一个窝儿。她像婴儿一样蜷在沙包上,表情安静又满足。
阳光透过窗户撒进来。纯白纱窗微微吹动,梁昉在这安详与静谧中,竟然睡着了。
梦中打妖怪打得正起劲,生生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眼睛都懒得睁,摸出电话凭着习惯准确挂断!
来人似乎不屈不挠。这边才挂断,那边就又打过来。
“谁这么没眼色!”
梁昉怒目圆睁。一看是“小狗子”,马上就喜不自禁笑起来。这“小狗子”不是别人,正是许文衡。
“还算你有良心!”
梁昉压一压自己的笑容。账还没算了,可不能太容易就便宜他。不然非惯出毛病来。
“”梁昉接通电话,故意不说话。
“昉儿。”许文衡的声音传过来,明显压低了声音。
“”梁昉仍旧不说话。就是要故意急急他。
“我知道你在听,我知道你生气了。我昨天离开前想跟你说,怕你阻拦,所以想今早告诉你。没想到时间太赶,完全没机会儿。这会儿还是借着去洗手间趁机给你打个电话。回头补偿你,算是我的道歉。昉儿,等我这边结束就给你打电话。再见。”
“哎”梁昉叫起来。可是晚了,只剩忙音。
“知道,知道,你们都知道!就我什么都不知道!”梁昉对着电话大喊。“等你电话?你以为你是谁啊?皇上陛下吗?你以为我是谁呀?我等就等吧,反正也没别的事。”
梁昉从沙包上起身,伸个懒腰。推门去主卫,心情大好趴阳台俯瞰花园。金毛小虎子在绿草地上玩球,浓密的毛发随着奔跑而拨动。这个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奔放热情的小虎子最得三弟的心。
才想到三弟,就看到三弟从连廊冲出来,抱上金毛就在地上打滚。
梁昉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了。如果三弟还是少年郎,也就算了。可明明大学都毕业了,还这么“憨态可掬”,让她这个旁观者如何看得下去。
她悄悄退出阳台。打电话给保姆房,喊阿姨过来帮她点上熏香,放上泡澡水。她要来个花瓣浴。
家政保姆做好这一切,轻轻敲主卧的门,低声说一切都好了。
“谢谢。你忙去吧。”梁昉对着门说道。
停了两分钟,估计家政保姆已经离场。梁昉起身去盥洗间。
推门进盥洗室,梁昉打量一二,觉得颇为满意。
她电话吩咐过的,保姆都做了,甚至没有吩咐的,也做了。窗纱拉了两层,浴缸撒了一层花瓣,水上枕头若隐若现,浴缸脚边,备用一般还放了半篮花瓣。冰桶里多了一瓶香槟,甚至开启倒了半杯。浴缸上置桌上,连p都已经卡好,调整好供仰视的角度。
梁昉随手关上盥洗室的门,开始一件件脱衣服。
穿衣镜前,她看到了最真实的自己。
虽然闭上眼睛都能想象每一寸的线条,她还是看得爱不释眼。
好美。不是吗?
梁昉不禁笑容浮现,这时候,她想起了许文衡。他的每一寸夏天露出来的胳膊和手的线条,她都记得清楚。
她面对他,不知是出于傲慢,还是因爱而娇羞,竟然破天荒由他主导。他们之间爱情的进度,则实诚地暴露了一个没有恋爱过的人却对女性有敬畏之心。他的探索,明显设了禁区。
所以,这是一躯对许文衡充满焦灼等待的身体。
看着完美无瑕的镜中人,梁昉深感满意。陶醉了一会儿,缓步滑进浴缸。
温润的水漫过肌肤。她爱这般享受。
泡完澡,换上居家服。梁昉带上手机和一杯香槟,去卧室。浴室自然不用她收拾,一个电话即可。
她趴在床上,随手翻着时尚杂志的大片。偶尔看看姐妹淘里在微信里热闹。自从搭上许文衡,她在微信群里日渐少发言,被她们围攻时,她只说上班抓得紧。她们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她不松口,她们也奈她不得。
闺蜜们深信,时间久了,她就会旧态复发。如果还没有复发,那是因为时间还不够久。
而梁昉深信,时间久了,她们就会习惯她的缺席。她们的生活那么热闹,自然不会抓住她不放。
姐妹淘里爆出一张小鲜肉的照片,连梁昉都忍不住眼前一亮,很想评头论足一番。可是不能前功尽弃啊。
为了许文衡,梁昉忍住了。
看看时间,已经近中午。梁家的规矩,在家就要下楼和家人一起吃饭。
梁昉换衣服,准备下楼。
手机突然响了。梁昉捂着还没有拉上拉链的裙子,第一时间抓起电话,果然是“小狗子”。
“喂。”梁昉喂完觉得自己语气过于轻快,马上又咳咳两声,压低声音。
许文衡很宽容地笑了。
“你笑什么?”说这话的梁昉也笑意难掩。
“对不起,今天让你生气了。”许文衡开门见山,直接道歉。
“你凭什么知道我去了?也许我根本就没有去医院看你呢?”梁昉一脸傲娇。
“是呀!这么说你根本就没有生气喽?”许文衡笑得不动声色。
“”梁昉顿时哑口无言。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
“我来实现承诺了!说吧,你想要一个什么礼物?”
“既然没有生气,又何来赔礼道歉?”梁昉才不稀罕什么礼物呢,她只要保持警觉,不能再一次把自己绕进去。哼哼,如果她说了要什么礼物,岂不是等于承认接受他的道歉,岂不是也间接承认她去了医院扑了空?
“有福同享!我拿下了那笔单子!这次你可以狮子大开口!”许文衡说得轻描淡写。
“真的?”梁昉尖叫起来。真的拿下了那笔大单?那笔上司断言必黄的大单?“怎么做到的?”梁昉惊喜追问。
许文衡一派风轻云淡,道:“想知道?见面告诉你。”
“你敢不敢到我家里来见我?”梁昉反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