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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霞居内,云飞扬刚收到一份来自蜀国皇后的密函,说贵妃陈氏在朝中结党营私,趁云飞扬在外多年,不断怂恿蜀君废除他太子之位,改立其子云震霆,蜀君经不起朝臣及宠妃的不断进言,开始怀疑云飞扬心存异志,对改立太子之事也有所动摇,云飞扬若再不回国,只怕地位不保。
云飞扬怒不可遏,一把揉拦信签,狠狠扔在地上,一个沁莲不听调派擅自做主坏我大事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后院起火,自己在外筹谋开疆拓土,他们竟想坐享其成,岂有此理?实在可恶!
董卿拾起地上信签一看,忧心忡忡说道:“公子,皇后娘娘在朝中势力不如陈贵妃,咱们再不回去,只怕陛下听了那些谗言......”
“母后孤掌难鸣,又备受父皇多年冷落,能撑到今时今日已经难为她了,可是镇阗局势已到关键时刻,这个时候抽身离去,多年心血岂不白费?若让镇阗国君收回大权,以后想要回来撬动这只大老虎可就难于上青天了。”云飞扬不甘心多年心血就此付诸东流。
“那究竟该如何是好呢?”董卿十分忧虑,两边都是刻不容缓的情况,两难抉择,也不知公子会做何打算?
“去!把沁莲那丫头给我叫回来!”云飞扬冷冷丢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去。
午后,一架青色小车缓缓停在烟霞居大门前,沁莲满心欢喜跳下车来。难得公子召唤,自打入宫,便难得见上一面,她心中思念得紧。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此处的空气都比宫里清新一些。
迎面碰上董卿,但见他面色沉凝,沁莲不免忐忑起来,暗想以公子的能力,只怕已经知道广平王暴毙的缘由,这番急匆匆叫自己过来?难道要责罚于我?
董卿领着沁莲匆匆来到后花园的鱼池旁,远远就看着云飞扬在向池子里投放肉块,稀里哗啦的水声听的他头皮发麻。
“你去吧!公子今日心情不好,他问什么你最好如实回答,切莫心存侥幸欺瞒于他!”
董卿沉重忠告,印证了沁莲心中所想,突然之间,她开始后悔自己擅作主张毒死广平王,也不知道公子会怎么责罚自己?然而事情做都已经做了,还能如何?沁莲硬着头皮走到云飞扬身后,恭敬地叩拜行礼。
“莲儿来了,起来吧,到我身边来。”云飞扬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怒气,偏偏这样令沁莲更加惶恐不安,她战战兢兢走到池塘边,那鬼鱼凶猛夺食的画面顿时让她倒抽了口冷气。
“莲儿不愧是本公子亲自调教出来的,见到鬼鱼也能如此镇定,要知道,我这池子里自从养了鬼鱼,夫人们便再也不敢来池塘玩耍了,她们几乎是谈鱼色变,更有甚者,吓得几天起不来床呢!哈哈哈......”
“公子兴致真是越来越特别了......”沁莲强装镇定,尴尬地恭维了一句。
“是吗?就连董卿也不喜欢这些鱼,还是莲儿最懂我心。”云飞扬意味深长转头看着沁莲,眼神里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深邃。
“公子今日召唤奴婢......可是有事吩咐?”沁莲怯怯问道。
“吩咐?莲儿如今早已能够独当一面,做事还用得着本公子吩咐吗?今日唤你来不过想让你见识一下这稀罕的鬼鱼罢了。”云飞扬说着又拿起肉块扔进池子继续道:“这些小畜生嘴巴还真刁,刚开始的时候喂豕肉,它们吃的很欢,吃过一次羊肉之后,便不再争抢豕肉,后来又喂了一次牛肉,至此它们便只爱牛肉,对豕羊根本不屑一顾。本公子一直在想,若是哪天有谁不小心掉进池子里,让鬼鱼得以尝到人肉的滋味儿,你说它们以后会不会只吃人肉了呢?”
云飞扬看似玩笑的话,让沁莲心惊胆战,赶紧跪倒在地颤声请罪:“公子息怒,莲儿知错了,莲儿并无忤逆公子之意,只想今生能常伴公子左右,不想侍奉他人,求公子体谅莲儿一番心意,饶了莲儿这次吧!饶了莲儿这次吧!”
“你跟随本公子多年,应该深知我的脾气,对任性妄为的部下,本公子向来不会手软,不过聪慧如你,杀了确是有些可惜。今日母后传来密函,说父皇意欲废除我太子之位,这背后都是陈贵妃在捣鬼,镇阗的事你就不用再管了,速速回蜀国去侍奉我父皇,拿出你所有的本事,务必扳倒那陈贵妃!”
沁莲惊愕地抬头看着云飞扬,他这话的意思是要自己去做老蜀王的后妃吗?他为何总是要把自己送给别的男人?先是广平王,现在是老蜀王,难道他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对他的一番心意吗?
几欲开口,沁莲又把话给吞了回去,此时此刻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心凉如水?也终于认清了自己,这个男人从来只把自己当棋子使用,在他心里,自己恐怕还不如那些在烟霞居的姬妾们,可笑我一门心思爱慕于他,还一直心存侥幸,真是傻得可笑又可怜啊。
含泪领命而去,从此一切爱恋化为云烟,剩下的只有你的凉薄跟我的恨,云飞扬,你今日如何待我,他日我必定十倍奉还!我要你知道,女人,绝不只是你的棋子玩物而已。
宫里失踪了一个女官本不是件小事,可孝纯太后根本顾不得去查找陈沁莲下落,因为她这会儿自顾不暇,良妃柳媛媛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冒牌货送到雍楚泽跟前,说是当年庄妃身边的奶娘,还一并牵扯出那桩通奸的案子。
虽然宫里有很多老人可以证明此人并非奶娘徐青,周淑妃甚至提议让这些老人描述徐青容貌,再由画工画出画像两相对比,对比结果当然是孝纯太后所期望的,可皇上似乎并不相信,还是下令彻查到底!
皇帝的态度不仅让孝纯太后十分难堪,还将最近的君臣矛盾成功转化到了何氏身上,令她颇为震怒。
“太后娘娘,顾美人求见!”王志见孝纯太后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禀报着。
孝纯太后微微抬起眼皮,没好气问道:“她来做甚?撵出去!”
“娘娘!那顾美人说,她是来替太后娘娘解困的!”
闻言,孝纯太后半信半疑看了看王志:“她一个小小美人,能有什么法子?”
“娘娘要不暂且见上一见,若真有法子何乐不为?如若她信口开河,娘娘再罚她也不迟。”
孝纯太后微微点头,暗想道理的确如此,便吩咐顾兰轩入殿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