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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玄门清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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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正骨唯长白,玄数天下难向淮。

    “长白....”

    溱月独自一人站在长门门下,只见那红檀木的大门紧闭着,安静的超出了想象之外,难得这么久没有回长白了,其中内乱溱月早有定数,只是这是否来的太过巧合,明知道是陷阱,却又无能为力,暖阳之意长白之上依旧冰霜寒冻,空气却是唯有暖风,清泉之水掺杂薄冰,却又温意甘甜,上仙之位悬于九天,清苒之气正道为之,长白门,一个位于长白之上的玄门派别,孤傲自立与高耸云端之上,不问世事不曾沾染红尘,师门弟子素衣白净,恰如雪意纯净,七层云梯筑之而上,遥遥望去似如人间仙境,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却永远都在暗斗之中,溱月拍了拍衣袖的灰尘,蕖早已与之告别而去,她的路她坚持自己走,而溱月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解决所谓的内乱,在与之回合与尸谷,溱月深吸了一口气,空气还是依旧纯粹,却有一股暗藏私心的味道,发丝散乱肩膀,冰棱刻角的面容收起了以往的温风暖阳笑意,取而代之的只是冷静和严肃的神情,眉目傲立上仙之气,天山泉水的眸子此时凝目严谨,八尺身段白布绵绸衣襟,手持玉箫自立其中,丝缎发带却束不住墨丝三千,溱月不想再拖拉此事,只是低头无奈一笑,是时候,该有个了解了。

    长白潍凌殿前

    独自前往的溱月推开珊瑚长门,门外自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知是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秋初,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院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溱月还未站稳,就能感觉到那熟悉的却难以形容的气息。

    “哟,这是谁啊,我还以为师兄不知道去哪儿寻欢了。”

    溱月侧目,只见大殿之上早已不知道站着多少人了,看来长白的长辈大多也都在此恭候他了,只见那金銮殿面之上,镀金悬银的掌教之位空出冷静毅然,而那座椅旁边站着一位白衣裹青霜色的男子,笑意勾勒半张侧目面容,不曾抬起头看见殿下之人,男子身段伟岸却显得均匀,样貌如含霜之玉透漏着精明,发丝缠髻束已玲珑玉巧冠,上斜坠一白玉温润发簪固定,只见那男子修长的手轻抚掌教之位的边缘,话语中带着笑意和危险。

    “师弟这话就太过嘲笑于我了,身为掌门,我怎能不回长白。游玩而已。”

    溱月眉目冷静的不曾泛起涟漪,面容之上依旧清傲自如,那大殿上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溱月同门师弟,乾予门下的弟子于延晗,当然若问能耐,于延晗不输溱月半分,更是溱月私通妖女霜砚一事被囚禁后,于延晗一直认为掌门之位唾手可得,就在于延晗沾沾自喜之际谁知乾予就此飞升,掌教之位更是不顾众人反对之传授于溱月手中,溱月百年前因为过错之事掌教会对此各有议论,但是乾予如此交代,便也没有人过问,但是就是这样在于延晗的心中,为自己的师尊乾予的作为,烙下了深深的仇恨,最近得知溱月又再次下山私会女子,于延晗才心生一计,想要迫使溱月让位。

    “是么,我可听说师兄最近这游玩的好是快活啊。”

    于延晗见溱月缓步上殿前,识趣的让出位置,嘴里却依旧死死的挤兑溱月的作为,于延晗不是傻子,溱月到底去哪了,于延晗心中怎能没数。

    “快活?难道我不在长白之内,师弟过得不快活么。”

    溱月没有正眼看于延晗,独步上哪大殿之上,自然的坐在掌教的位置上,如今长白年纪稍大的早已不问玄门中事,只剩下当年与溱月同道的是师兄弟,长白自如青白,不与世间纷争,教内之事也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偏偏就是于延晗的那不服输的心,关于对溱月的质问,百年来都没有安宁过,如今溱月到要看看,这次,于延晗打算用以什么事情为由。

    “师兄说话真是别有一番意思在其中呢,我怎么敢呢。”

    于延晗微微一愣,但是随即那张爽朗面容之上又是一副笑里藏刀的神态,于延晗退到溱月的身边,可就在此时殿下数位同道突然议论纷纷,似乎是在讨论什么事,溱月淡然接过一杯茶,面容之上冷静如水,他早就想到了而已,肯定是之前于延晗不知道说了什么事情。

    “掌门,有一件事,我想请您给我们一个解释。”

    就在溱月还未品完口中的茶,殿下一位青衣男子先行发了话,此人同为溱月的师弟,私下与于延晗交情甚好,溱月自然知道这些猫腻,这位就是长白清教处的渊唯,管理长白之内弟子修为的,私下也是于延晗的挚友,两人没少在一起挤兑溱月的位置,溱月淡漠一笑,只是轻瞥一眼于延晗,然而于延晗的更是冷静的同为品茶,似乎这一切不关他的事。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溱月一语话落,渊唯偷偷的看了于延晗一眼,只是一瞥的时间,随即江念清便上前而来,恭敬的拱手作礼,从怀中,掏出一物,此物刚一拿出,只见这殿内上下不下三几人顿时更加议论起来,溱月定眼一看,只见那渊唯手中之物不是别的,正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东西,阕姬的簪子,只见那发簪平常却又不失色彩,细长做工精细刻花,琥珀镶边流苏垂下,虽然有些年岁了,但是还是如同当年一般的让阕姬喜欢,这件物品,正是溱月刚初识阕姬之时,每日为阕姬带回城镇的小物品中的其中一个,是溱月亲手送给阕姬的东西,阕姬依然痴情保存到今日,溱月一见其发簪,顿时整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不知为何,总感觉哪里出了差错,溱月起身急速的走到江念清面前,一把拿过了发簪,是真的没错,确实是自己亲手送给阕姬的发簪,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从哪来的。”

    溱月眉目轻皱,难道说自己被人算计了,但是没有道理,只见溱月是真的着了急,也不如之前的清高模样,现在一心只想知道这发簪从何而来。

    “师兄,着什么急啊,慢慢说嘛。”

    此言正是一旁的于延晗带着些许笑意轻淡说出的话语,溱月不知自己已然中计,还未缓过神来,只见于延晗不急不忙的摇了摇手中的碧玉杯盏,似笑非笑的那张俊俏面容中,却丝毫看不出玄门的痕迹,稍带的只有一抹嘲讽和邪魅之气。

    “于延晗,阕姬在哪!”

    溱月很显然不吃这套,此时已经着急了的溱月哪有耐心和他慢慢道来,蕖此时已经踏上尸谷之路,可是阕姬的发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溱月上前一把,一把拽起于延晗的衣领,白纱素净皱在一起,溱月的手白皙之上青色静脉微微泛起,算计溱月怎么算计都行,但是唯一不要招惹的就是蕖和阕姬,这两个女人,一个他恨不起,一个他爱不起。

    “师兄,冲动了不是。”

    于延晗丝毫不在意溱月的举动,似乎手中有着什么把柄,轻轻一笑,把溱月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拿开,看似动作轻柔无比,实侧四两拨千斤,溱月只觉得自己力不从心,一股子深厚的玄力把自己的手瞬间甩开而来,溱月稳住步伐才没有被甩开数尺之外。

    “于延晗,你要算计我随你算计,但是你最后赶紧告诉我阕姬在哪。”

    于延晗此时的作为已经招惹到了溱月,只见溱月那清澈双眸之中点点恨意正在燃烧,星火之间恨不得将于延晗变为灰飞烟灭,手中紧握阕姬发簪,为什么会这样。只见于延晗一脸还没玩够的模样,如果这大殿之上今天溱月敢动手伤了他,这掌教之位溱月就是不想交也要交出来了,更何况现在胜券在握的是于延晗,而溱月,只不过是个可怜的棋子而已。

    “师兄,这簪子的主人,可是个妖啊,难道和妖物私通,是师兄的爱好?”

    于延晗缓缓的开口,嘴唇轻碰之间说出的话却让人发指,果然这件事于延晗已经知道了阕姬的存在,于延晗的话语之中嘲讽的意味便是之前溱月与霜砚一事,当年霜砚之后被长白断定为妖,但是追踪未果,溱月最后也是被阕姬送回了长白,从此也就天地之别了,溱月也因为此事在乾予还未处置之前自愿紧闭长白的仙台之上,直到乾予将要羽化之际,溱月才得以重见天日,于延晗的话无一不戳中溱月的心中,溱月难以再忍受的怒火在那双眸子之中一览无余,大殿之上的人议论纷纷锋利之刃直指溱月,溱月顿时举得自己陷入了空白之中,数十张嘴中的争论,齐映川的面容,于延晗的笑意甚至阕姬的脸,一幕一幕的回荡在溱月的脑中,这一切都像个谜,但是溱月却始终像那个当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