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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之音,伴随着琵琶琴声,同奏出了一曲让人闻之悲伤的琴音。
道寒一步踏上小船,并未惊动那弹琴之女。
那青年含笑的看着道寒,手中酒水一口喝尽,随后一佛衣袖,将杯底对着道寒,说明了他的意思。
而道寒看到如此,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随后同样坐下,将对方木桌上的酒杯拿起,仰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不过在喝着酒的同时,道寒还近距离的听着琴音,目光平静的望着那船尾弹琴女子的背影。
而在除了道寒和青年之外,那个摆渡之人只是看了看道寒,随后就将船推离岸边,向着已经开始散雾的江中划去。
三人始终都没有说话,就连那划桨的声音,都好像被什么无形之物隔离开来,竟然丝毫没有一丝杂音传出。
青年邀请道寒上船后,始终是含笑不语,至于道寒也同样,没有说话的念头,甚至连对方姓甚名谁,都没有问出。都因为这琴音,此刻在这琴音与江水之音合奏的情况下,任何言语的出现都是一种杂音!
淡雾渐渐散去,绵绵江水之中波光粼粼,一轮银月悬挂高阁,让天地间显得更为空灵。
道寒的心从未这么平静过,自从进入主神空间后他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会担忧被那无名之物拉进意识界,担心从此一梦不起,丧失意志。
说来奇怪,原本道寒为人极为谨慎,自从从那狱蛇道出来后,不知是不是因为所遇之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他心灵上的漏洞,都被极大的修复了起来。
就算是与他毫无相干的剧情人物,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稍微对他泄漏杀意,表现的不好一些,马上就杀。
因为从小性格扭曲的缘故,道寒对不熟悉的人都会抱有一丝戒心,如今虽然他仍旧对外人抱有这种戒心,但是却不会显现出来了,就好象是,他从一个浮躁狂傲,有了一些力量就到处炫耀的毛头小子,变得成熟了起来,变得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隐忍,什么是低调。
有人说,人想要变得成熟,需要经历磨练,经历心酸,他才可以真正的成长起来。但是道寒却是非常奇异,他在这蜀山传中,经历的一切,让他在短短数十天内变得成熟起来,真正的稳重了起来。就好象他所见到的人,他所认识的人,每一个人都会把身上的优点送给道寒,让他快速的了解一切,快速的成熟起来。
不过,成熟,不代表善良,更不代表不会发怒。
道寒的成熟毕竟是时间太短,成熟也仅仅就是建立在理性之上,如果有人真的想要动手杀他,那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更会在发怒的时候大杀四方。成熟,是使人性变得更加委婉,不再像以前那样易怒,或者是不近人情,反而他会更加谨慎,将这种谨慎深深的隐藏起来。
道寒的力量成长的过于快速,他虽然经历了许多,不过他的心性依然不成熟,心境也不够平稳,所以才多次导致被梦境牵引,甚至走火入魔。
琴声断,小船停。
道寒在这船上一坐便是个把小时,而那青年也没有在给道寒斟酒,反而也是放下手中酒杯,与他一样一直欣赏着这悲伤的琴声,不曾有过任何言语。
天色昏暗,虽又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更有无数星辰陪伴,可是依然不能代替白日之光,照耀天地。
道寒也曾奇怪过。在这【蜀山传】中,白天永远是三个黑漆漆的魔日,和十一个巨大的太阳挂在天空,也没有日升日落,就是那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而夜幕降临以后,这月亮才会缓缓升起。
奇怪归奇怪,对于这种诡异的空间,本身就够奇怪的,所以道寒也就没有去细细猜想。
小船渡过江水,来到彼岸。
道寒轻柔的将手中银白色的酒杯放在木桌上,随后起身向着那青年微微点头,一拂袖,一个装满了金子的袋子就出现在了桌上,随后就要向刚刚那样,踏河而上。
而就在此时,那始终没有说话的男子忽然开口,轻声说道:“兄台听此琴音,好似别有一番感触啊。”
道寒听到那青年平淡而又清冷的声音,脚步一顿,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是啊,想起了一些曾经的故人与往事。”说到此处,他的双眸还露出了些许惆怅之意。
而那青年摇了摇头,随后隔空摄取桌上的酒杯,随后一口把手中之酒喝下,淡然的说道“难怪,若是无心之人,是不会被着琴音所动,看来兄台也是一个有心人啊。”
“有心人么?”道寒摇摇头,喃喃自语了几下,随后就准备一个抱拳,随后告辞。
二人谈之话语,让那弹琴的黄衫女子听到,却是身形一颤,就连放在琴弦之上的玉手,也是微微一颤,拨弄出了琴音的低颤之音。
青年听到此音,脸上微微一笑,倒满酒杯,随后慢慢的说道“兄台前往这蜀山灵地,可是为了避世?”
道寒被人如此问,如果是以前,早就翻脸了,就算是不翻脸,也会不给予回答。可是如今他听到此话,只是微微一笑,随后摇头道:“活在此间,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避世隐居,不过是一些逃避现实之人的说辞而已。”
青年听到回答后,深邃的双目透出莫名的光彩,他深深地看了道寒一眼说道:“兄台,此地乃是巴蜀境内了,这里群山矗立,自古为天下名山之秀,蜀山一带颇多灵迹,而如今乱世之中,多少看破红尘的之人,舍弃世间的富贵荣华、爱恨喜乐,千里迢迢欲上蜀山寻仙访道,祈能超脱生老病死之苦。”
“可惜的事,这蜀山千峰万岭高耸入云,异人,散仙又避世在此地的难寻隐秘之处,岂是易寻?再者,往蜀山之路必经苗疆,汉苗自古对立恩怨难解,苗民养蛊成风,专害过路汉客,又多半精通巫术,禁忌颇多,稍有冒犯,便纠缠不放,至死方休。就算是向道心坚者,又有几人能通过层层考验,有那仙缘,得去仙术啊”
“我看兄台眉心灵动,双眸偶有精光闪过,想必兄台来此地既然不是为了避世隐居,那肯定就是为了寻那出入青冥之高人的吧?”
道寒听到对方的说话,摇摇头,又点点头,随后轻声道:“在下并非来寻那仙缘,而是另有要事而已。”
“哈哈!”这青年忽然站起身来长笑一声,随后忽然指着天空还未散去的雨云说道:“世人总是把云比喻为虚无缥缈之物,而那琴音也是一样。可是他们却不知道,飘渺虚无的并非是那看不到摸不着之物,而是人心缥缈!否则,若心不飘渺,云定心间,音存于心,自然就不会再有那虚无之事了。”
“兄台,我看你不似普通之人,故而提醒与你,蜀山之中,险恶更盛于那红尘三千,若是真的要踏进此地,定会后悔终身的。”
“后悔终身么?”道寒摇了摇头,他觉得对方说的有些太过了,【蜀山传】他看过,虽然如今已经有些模糊了,不过那蜀山无人看管的剑冢,他还是知道的,此次他前去就是为了取剑,根本就不是杀什么怪物。既然是单人任务,主神肯定就不会发什么必死的任务,再说,道寒看到此地还没有被幽泉攻破,也就是说,在最后一战的时候,幽泉会毁灭峨嵋,他就算如今无法取到剑冢之剑,也可以在那时候取。
仿佛看出来道寒执意要去的意思,青年摇了摇头,随后静静的说道:“兄台,此时进入蜀山,你根本就无法赶路,不如坐下来,与我共饮几杯,听着妙音,等到天明之时,再走不迟。”青年说着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随后又为道寒斟起了酒。
而道寒看了看那岸上乌黑,仿若一个噬人怪兽盘卧在那里一般,他嘿嘿一笑说道:“如此,甚好!”
说罢道寒再次坐了下来,二人随便交谈了几句后,便又没了话语,静静的坐在船上,感受着江面上徐徐吹过的微风,沐浴着银色的月光,聆听着琴音伴着美酒。
深夜过去,天空渐渐分成两色,露出一丝渐渐照亮了大地万物。
而那弹琴的黄衫女子早已在停下了琴音,静静的靠在船尾休息,两个男子,道寒和青年,却是一动不动,静静的欣赏着天上缓慢浮现而出烈日和魔日,耳边好像还有徐徐琴音传来,令人回味无穷。
不过,平静迟早是会被打破的。
道寒眯了眯眼睛,看着已经放明的天空,他对着青年一点头,随后就抬起脚步,准备登上岸边。
“兄台,既然执意要去,在下也就不做挽留了,若兄台未寻到那山中仙缘,还请再来此地,与在下,共同欣赏琴音,共饮酒水。”
“呵呵,好!在下道寒!不知贵兄尊姓?”道寒此刻已经站在岸边,看着江中渐起的淡雾,将小船掩盖,发出声音问道。
“道寒……,好名字,好名字,可惜……。”青年听到道寒的名字明显一愣,随后摇头感叹。
“道寒兄弟保重,在下笑轮回!”
一阵江风吹过,小船连同上面的人,就一起消失在了这清晨的一片薄雾内。
只是四周仍旧有着一声声的回音。
“笑轮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