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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旧影(24)
“你确定此人就是张景绕?”白坤蹭一下站了起来, 看着四爷问道。
四爷点点头:“应该是错不了的。”
白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要真是此人,那就难怪郑皆民出现了。这个人死有余辜。”他说着, 就见林雨桐的眼神还透着迷蒙,这才低声解释道,“去年,他与板垣勾结, 参加伪国政府, 拟任伪直沽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密谋在直沽进行暴动, 策应关东军进占直沽。如今秘密前来京城, 那么,使命应该差不多。”
林雨桐明白了, 这是要策划暴动啊,“可谁响应呢?”
“有钱就有人响应, 地痞流氓土匪, 收买当地驻军。”白坤看向四爷, “既然郑皆民盯上了张景绕, 那么这个人估摸着是逃不出去了。锄奸救国会肯定会对他下手的。这个人该杀, 但轻易被他收买的人也该死。当局抓大鱼,这些小虾米也不能放过。所以……”他说着,看向四爷的眼神有些犹豫。
四爷摆摆手:“没事,偶尔送一次消息也不要紧。”之前说好了是只负责这边的安全,但现在有了新的情报也不能叫这么浪费了。
白坤点头应下来:“我会谨慎的。”
等白坤走了,四爷才将简报拿出来, 最近上面的内容都是关于华北的局势的,“姜打算在华北跟倭协商停战事宜。”所以,当局采用了刺杀的手段,而不是正面冲突。
六国饭店看起来平静无波,其实早已经暗潮汹涌。这个时间点出现的人,尤其是四爷和林雨桐这种被监视的人,偶尔出现一下不会引人注目,出现的多了,或者住在里面不出来了,这就不合情理了。知道要发生什么这就足够了,两人住了一晚就利索的回来了。之后在外面也绝口不提六国饭店的事情。
几天后的凌晨,一阵枪声从六国饭店里传了出来,据说是几个黑衣人闯入了张景绕的房间,将其击毙,之后快速从饭店里撤了出来,外面有汽车接应,而与其同时,扮作南洋富商的郑皆民与同一时间消失在六国饭店。
槐子跟在郑东的身后,看着仰面倒在血泊里的人,长方脸,鼻端高翘,两腮瘦削,留着浓黑的两撮小胡子,下巴底下还有一撮长毛。郑东眯着眼看了看,总觉得这人脸熟,好似前些天在什么地方还见过。可是这么利索的被击毙,那么这个人的身份就很不简单。这事不能往深了查。
他扭头对槐子道:“查下这人的身份。”
“问过了,没什么不寻常的。就是个商人,叫常世谷。”槐子没露出一点知道这人是谁的样子来。他进屋将床边属于‘常世谷’的箱子打开,见里面几十根金条,便将箱子合上,“想来是谋财害命。出门做生意,不可能不带钱。如今身边却不见一个铜子。”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但包括郑东在内的所有出现在这里的警察,都没有言语,那负责做记录的还在上面记录了不见钱财的话。这也是规矩。有钱大家一起赚嘛。就算是上面吃肉下面也能喝口汤吧。
郑东呵呵一笑:“槐子不错。”
这事到这里就算是处理完了。看着将尸首连同所有的行礼都带走,田芳站在芳子身后脸都气白了。
无耻!
芳子一个冷眼过去,田芳赶紧低下头。
“回房间再说。”芳子低声吩咐道。
一进房间,田芳就迫不及待的道:“消息怎么会走漏呢?”
“是那个蠢货太招摇了。”芳子抿了抿嘴,“警告了多少次了,要小心些。结果呢,夜夜笙歌。真当华夏的特务机关是吃白饭的?”
田芳嘴角动了动,犹豫了一瞬才道:“您说巧不巧,前不几天金思烨和林玉彤还来这里住过。”
“这么要紧的事你怎么没汇报?”芳子眼睛一瞪,脸上一派冷凝。
“这事是欧阳是知道的。”田芳小心的看了芳子的脸色,低声道,“我想着她既然知道,应该是没有大碍吧。可偏巧,这边就出事了。”
芳子上下打量了一眼田芳,冷冷的一笑:“你那点心眼给我收起来。欧阳如何,我比你心里清楚。怎么?这是给她上眼药呢?还是你觉得我跟你一样愚蠢,认为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枪杀张景绕的能力?你这是侮辱我的智商你知道吗?我再警告你一次,我最厌烦窝里斗,所以你给我记牢了,别再整什么幺蛾子。”
田芳头上的冷汗直往下冒:“是!小姐,我记住了。”
“先回去吧。”芳子摆摆手,打发了田芳。等田芳走了一个小时,她才收拾东西,带上墨镜,手里拿着遮阳伞,准备出门。
林雨桐坐在铜锤拉的黄包车上,先是看着田芳离开,等了不短的时间,又看到一个打着伞的女人站在门口。这个女人一出饭店的大门就将伞撑开了,伞打的很低,几乎就看不清楚她的脸。但紧跟着,一辆汽车开了过来,刚好停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她先上车,等整个人都上去了,才合上伞,关上车门。
看着离开的车子,铜锤问道:“还跟吗?”
“不跟了。”林雨桐记住了车牌号码,“回吧。”两条腿难道还能跑过四个轮子。
铜锤马上了然:“我会叫人注意那辆车的。”
地方可以经常换,人也可以做伪装,可是车辆,这是大件,可没那么多车替换。即便有,两三辆也是极限。只要盯住一辆,总能找出蛛丝马迹的。
林雨桐没有回学校,而是直接回了林家。刚到家门口,就见刘福已经到了。
“这么早?”林雨桐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笑着问道。
刘福呵呵一笑,带着几分憨厚:“我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您有什么吩咐。咱家有车,麻烦别人多不好。”
自己当然是有不想叫别人知道的事情,所有才不叫刘福的。他反倒是问到了脸上。
林雨桐就笑:“原本没想着出门,不过临时有点事。这个……”她指着铜锤,“不是外人,是自家兄弟。”说着又对铜锤道,“有空家里来,老太太可念叨你不少时间了。”
铜锤笑着应了,“你赶紧进去吧。不用管我。”
等林雨桐进去了,铜锤递给刘福一根烟,“兄弟,你这差事挺清闲啊。”
刘福抽了一口烟,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是两位先生待人宽厚。他们都是好人。”
铜锤看了看刘福被熏黄的手指,再看他咳嗽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什么,转眼就笑了笑,拍了拍刘福的肩膀,“你在这里候着,我进去讨点好吃的。出来就分给你点。”
刘福点着头,憨憨的笑,也不说应,也不说不应。
林雨桐将馒头装好,正要出门,就见铜锤走了进来,“大姐,您得小心刘福那小子。”
“怎么了?”林雨桐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现刘福有什么问题。
“他是个老烟枪,你看他的手就知道了。”铜锤低声道,“我刚才递了一跟烟过去,他抽了一口,就咳嗽上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抽烟咳嗽?要么是以前不会抽烟,要么是抽的这种烟不是平常抽的。而只有质量次的烟才会又呛又辣。
“你是说,他常抽的都是好烟。”林雨桐问道。
铜锤点头:“**不离十吧。”
林雨桐想了想,又低声问道:“你抽的什么烟?”
铜锤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是买的最便宜的烟丝,用纸卷了,然后塞在烟盒子里出门带的。”
是这样啊!“那一点我看看。”林雨桐从铜锤要了一点,好好的收起来。
她心里带着事回了学校,逮了个机会问白元:“你没发现刘福抽烟?”
按道理,这烟瘾是藏不住的。
白元愣了愣:“抽啊!抽烟。”
“抽什么烟?”林雨桐又问了一声。
“抽烟丝呗。”白元笑了笑,“抽的时候用纸筒子卷起来。上次还跟我要大家写完用的草稿纸呢。”说道这里,他面色一变,“难道……我当时没多想,只以为他是简朴惯了,觉得反正是扔,所以想废物利用……”
“你给了?”林雨桐问道。
白元摇头:“我没怀疑他有问题,但是这草稿纸我当然不敢给他。为了不叫他不愉快,我从书架子上取了点白纸给他。也跟他说了,那墨汁什么的,吸到嘴里怕是有毒。所以不能给他。”
林雨桐点点头:“那就没事。你要是有机会,拿点烟丝我看看。别打草惊蛇。”
白元应了,这才低声问:“咱们三双眼睛都没看出来这人有问题,是谁看出来的?”这人的眼睛可真毒。
林雨桐笑了一下,这是因为咱们三个都不抽烟。要不然大概光是凭着烟味,都能察觉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知道有人盯的越发的紧了,林雨桐也更加的想挖出这伙子人的老巢来。
两人正说话,就见四爷回来了。
“怎么这个点回来了?”林雨桐急忙问道。这才过了半晌,远没到下课的时间。
四爷将报纸递过去:“今天的号外。”
“《唐古协定》!”林雨桐看了看,就将报纸递给一边的白元。
白元拿着报纸看了看,气的拿着报纸挥舞着:“丧权辱国!丧权辱国!这不是承认了倭国对于辽东的占领是合法的吗?岂有此理!应该抗议!不能任由当局如此行事。”
林雨桐看着白元的反应,就知道四爷为什么早回来了。学生只怕是都在自愿的组织□□活动吧。
随后,整个京城的街道上,都是举着彩旗,打着横幅在市政府门口示威□□的学生。
除了四爷的小课堂正常在开课意外,其他学生都走上了街道。
办公室里,青云先生的反应十分激烈:“我看不光学生要走上街头,就是咱们这些教员,也该走上街头,也该去市政府坐坐。这国家不是某个人的国家,也不是某个党派的国家。他们无权替四万万同袍做这样的决定。”
辛甜皱眉直接道:“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您这态度,其实还是太偏激了。要相信领袖,要相信党国。他们比咱们考虑的多的多,一时的退让这也没什么……”
“没什么?怎么会没什么?”青云先生将桌子拍的啪啪响:“这是气节!这个脊梁!若是这个时候没有了气节,没有脊梁,如果这时候膝盖一弯,这可就永远都站不起来了。我提议,咱们联名上书政府,提出抗议。”说着,仿佛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主意,“就这么办,我这就写……”
“青云先生!”辛甜一把按住青云先生抓着笔的手:“您可想仔细了。如今这个关头,还是不要再惹麻烦的好。我如今听着先生的言论,倒像是有些工党嫌疑。这般煽动闹事,对先生有什么好处?”
“工党?”青云先生抽回手,冷笑道:“谁坚决抗倭,我就拥护谁?谁管你是什么党。”
辛甜看了看青云先生,却没有再说话。
林雨桐看看两人,就低下了头,这个辛甜也很有意思。
当天晚上,青云先生叫敲响了门,来找四爷和林雨桐联名的。老先生平时穿的十分简朴,洗的发白的袍子,每天都是同一件。白天穿着晚上洗,晾干了第二天借着穿,就是这么一位老先生。
四爷和林雨桐没有犹豫,紧跟着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老先生也不多呆,马上就出门,联络其他人去了。
两人关了门,林雨桐正打算弄点热水叫四爷梳洗,就听见外面连着两声的枪响。
“坏了!”四爷正解衣服扣子,听见枪声,就赶紧往出跑。林雨桐紧跟在后面,追出楼道,就见老先生倒在地上。
林雨桐扑过去,想看看青云先生怎么样了,紧跟着,就听见四爷喊了一声小心,林雨桐身子一挪,但胳膊还是猛的一疼,枪声响了,胳膊中枪了。
妈|的!
林雨桐爬下,枪声不绝于耳,都是冲着自己和四爷而来的。
四爷趴在林雨桐的背上,“别动,等这一阵枪过去。”
刘福追出来,一看这架势,就往楼道内侧一躲。四爷轻声道:“给我枪。”
林雨桐右臂受伤了,根本无法开枪。她只能将枪递给四爷。这把枪是当初从沪上离开时,许波送给自己防身用的。四爷先是朝对方开了几枪,确定对方中枪之后,才起身往过走。
“小心!”林雨桐低声提醒道。
四爷点点头,朝前走去,树的背后,躺着一个人。眉心和胸口各中了一枪。这人确实已经死亡,他这才低头,从对方的手里将枪给拿起来,然后猛的转身,朝躲在暗处观察的刘福瞄准,一枪——正中眉心。
这次的事情应该跟倭国人无关。他们的目标不会是自己,要不然就不会费心的给自己身边安插这么多人了。这些人刺杀了青云先生,只能是国众党在清除亲工份子。而自己和桐桐应该榜上有名。如今自己杀了这个刺客,而刘福却目睹了一切。他间接的讨要草稿纸,经济条件相当不错,抽的起两三块钱的烟丝,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家伙就是倭国人的眼线,正好趁机也一并清理了。
完事之后,他将刺客的枪原模原样的放在对方的手里,又把桐桐给的枪塞到了刘福的手里,做出了两人互相开枪的假象。
那边林雨桐满手是血的坐在青云先生身边:“没有呼吸了。一枪正中喉咙……”
枪声停歇了,学生和住在学校了老师陆陆续续的涌了过来,不少女孩子看见自己的先生就这么浑身是血的躺在冰冷的地上,都不由的哭出了声。
警察来的很快。槐子今儿值班,知道是师院出了事,就亲自过来了。拨开人群,就看见自家妹子胳膊上还在往下滴血。
“先去医院。”槐子喊道,“我叫车送你去。”又问四爷,“你没事吧。”
四爷摇头:“没事。”说着,就朝刺客的方向看。
槐子咬牙:“你放心,我不把他的老底刨出来都不算完。”
田芳在人群里,皱眉咬牙,突然喊道:“反对白色恐怖!”
紧跟着学生激昂的高喊了起来。
等林雨桐坐上警局的车的时候,就听见辛甜在安抚学生:“大家不了解情况,就不要盲从。这是倭国特务的活动,怎么会是当局政府呢?还请大家冷静冷静……”
林雨桐和四爷坐在车的后座上,随着车的远去,那些呼喊正也随之慢慢远去了。
到了医院,像是这样的枪伤是要备案的。医生没急着处理伤口,而是做好备案,这才能医院的药房里领出药剂来。对这一块管理的相当严格。
本来应该住院的,林雨桐说什么也不住。只取出子弹,包扎之后,就要跟四爷回去。
槐子刚好赶过来,“宿舍还是别回去了。哪里也不如家里安全。”在林家,出入个陌生人,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根本就出不了事。跟着又跟四爷道,“你白天上课,晚上可以叫学生去家里,咱们林家的小学堂也可以空出来嘛。就是腾出几间旧屋子,叫学生留宿都不是问题。反正,还是不要在宿舍住了。”
也不至于这么草木皆兵。
黄涛飞跟自己说的事,这是高度机密。估计这些下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可能跟他们合作的这个身份,否则也不会这么贸然行事。
今晚出了事,宋校长会第一时间通知黄涛飞的,那么这背后的人就会知道他们究竟干了一件多愚蠢的事。
但桐桐这样子,肯定是得先回家了。
今晚上,对林雨桐的冲击格外的大。以前看到那些暗杀刺杀,都觉得是书本上的东西。没想到这都是真的。真是说杀人就杀人。青云先生只是联络几个教授联名而已,就这么本杀了。
岂有此理。
看着站在医院门口的白元丁福保等人,四爷叮嘱:“青云先生的追悼会时间定下以后,你们跟我说一声,我要去参加。”
白元应了一声。今晚可真是凶险,听见枪声他就想出来,可是被刘福抢先了,这孙子出去也就出去了,还将门从外面给锁上了,他是困在里面死活都出不去。差一点就出事了。
文海路三十八号,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齐恒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接起来,直接问道:“处理干净了?”
“什么干净了?”对方的语气不好,并不是自己派出去的人,齐恒皱眉,正想要说话,就听对方炮轰一样的道,“齐恒你个胆子肥了。只叫你清理闹的凶的,谁叫你扩散的?你知道你给老子捅了多大的篓子吗?你他娘的差点错杀了人!你知道刚才是谁给老子打电话的,侍从室!是侍从室的电话。这事捅破天了!你赶紧给老子收拾烂摊子去。要是真人家揪着不放,你头上的脑袋还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他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
齐恒愣愣的听着,然后还不等他辩解,就听见‘哐当’一声,对方挂电话了。他拿着话筒愣愣的,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错杀了?”他慢慢将电话放下,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小毛刚才正给对方斟茶,隔着电话将那声音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会子小心问道:“是局长……”
“你说呢?”齐恒瞪眼,“怎么就错杀了?错杀的还少吗?一两个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你说着些人也真是,你跟侍从室能扯上关系,这都通了天了,你怎么窝在那么一个破学校里挣那三瓜两枣的。这能怪咱们吗?如今这下可折子了。”
小毛将茶递过去:“您刚才也听见了,局长那不是说差点错杀了吗?这就是说人没死。只要人没死,这事就好办了不是。顶多破费点,上门去装个孙子……”
“你傻啊!”齐恒瞪眼,“那这不是承认这是咱们干的吗?”
小毛还要说话,电话又响了。齐恒这回不敢接电话,只得看向小毛,然后下巴扬了扬点了点电话:“你接。”
小毛这才接起来:“你好,这里三十八号。请问你是哪位?”
“哎呦我说,你们这三十八号真是会捅篓子。”那边的声音不高,“你们齐站长呢?”
“请问您是哪位?”小毛看向齐恒,又问了一句。
齐恒已经听出是谁了,一把接过电话,哈哈就笑:“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郑署长啊。这么晚了,还没休息?真是辛苦了。”
郑东见对方打哈哈,就冷哼一声:“少给我在这里装,今晚上那枪|击案,真跟你们没关系?”
“什么枪|击案?”齐恒一副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的架势,“你可别冤枉我,别找不着凶手就往我身上推。我可不认啊。”
郑东一愣:“齐站长,咱们是兄弟,你可别给兄弟玩这一手里格楞啊。行!你不认是吧。不认好办啊。死了的这家伙这张脸,可不是不少人都见过的……”
死了?
“我的人死了?”齐恒皱眉,神色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了,“怎么死的?”
“你不是不认吗?”郑东哼笑一声,“那我就挂了。”
“别!别!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齐恒哈哈就笑,“郑老弟,我的苦处你是知道的。干什么不干什么,那都是上面一句话的事。当初叫干的时候是他们,如今捅到侍从室了,上面就一推六二五,屎盆子全都扣在兄弟我头上了。你说我冤不冤。哎呦,我也就纳闷了,到底这是动了什么人了?”
郑东只知道金思烨和林雨桐的来历,正是槐子的妹妹妹夫。可槐子的出身,这根本就不用打听,四九城谁不知道。可这如今呢,却说着两人还有更深的背景,他就觉得,是不是跟槐子之间这关系还得拉进一点。心里这么打算着,嘴上却跟齐恒应付:“你们的人怎么处理,总得给句话。”
“怎么死的?”齐恒严肃了下来,“要是对方能轻易把我的人给杀了,那这可就不简单了。”
“不是人家杀的。”郑东透露:“是宋校长安排的一个车夫救了主子。打死了你的人,也被你的人打死了。”
“车夫还带着枪,干着保镖的活?”齐恒有点不信这个结论。
郑东呵呵一笑:“你老兄是不相信兄弟这双招子啊!”
“哪里?哪里?”齐恒又笑容满面,“你老弟那双眼睛什么时候出过差错?这么着吧,事情呢,老弟你忙哥哥处理干净了,回头咱们仙乐楼见。不会叫兄弟你吃亏的。”
“得咧!”郑东哈哈一笑,“知道老兄是个体面人。就这么办!”
电话一挂,小毛就问:“彪子死了?”
齐恒点点头:“这事透着邪门。宋校长给车夫配枪,这正常吗?”
小毛往上指了指:“许是上面安排的人呢?”
齐恒没有说话,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而另一边,郑东的办公室外,一个穿着制服的秀气的姑娘从座位上起来,拿起包直接出门,叫了黄包车直接去了林家。
“你怎么来了?”槐子从大门里出来,看着阴影里的姑娘。
这姑娘抿嘴一笑:“我跟你说个事。”说着,就将听到的郑东打电话时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跟槐子说了一遍,“听说伤的人是你妹妹,我想你大概想知道是谁下的手。不过,如今也不用你出头,上面有人护着呢。说不得以后你还会高升几步。”
槐子笑了笑,没接话,只招手叫了车,“走,我送你回去。”
这姑娘拍了拍腰里的王八壳子:“带着家伙呢,谁敢把我怎么样。不用你送,赶紧回去吧。想来家里也正乱着呢。”
家里倒也不至于就乱了,林雨桐向来就不是个娇气的性子,这点伤实在是不算什么。只是有点受不了林母的唠叨罢了。
杨子有颜色,三两下的赶紧把林母劝回去了,“这里有我二姐呢。您还回去吧。锅里不是还炖着肉呢吗?”
“哎呦!”林母一拍大腿,险些把这给忘了。
杏子将林雨桐和四爷换下来的沾血的衣服洗了晾上,见白坤过来了,就起身告辞,“姐,我回去给你炖汤去。”
林雨桐摆手叫她去了。其实她给自己扎了针,已经不疼了。用自己的药,三五天伤口就长上了。并没有大碍。
槐子回来就跟四爷将三十八号的事情说了,“我还以为是倭国人,没想到真是自家人下的手。这回多悬啊。”
齐恒这王八蛋不能绕了他。
林雨桐和四爷不是为自己,是为了那个正直的老头——青云先生。
四爷起身,对几个人道:“你们先坐着等我。”然后扶林雨桐进去,“你该歇着了。”到底失血过多。林雨桐也没犟着,由着四爷给自己将衣服脱了,伺候自己躺好,“你安心睡着,我就外面。一会子就回来陪你。”
林雨桐打了个哈欠,如今都半夜了,也确实困了,“别说太久。”他看出来了,他是不想绕了三十八号那些人。总得给点震慑才行。动不动就□□枪,手段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至于四爷跟白坤等人是怎么商量的,林雨桐没问,因为青云先生的追悼会要开了。
到了先生的住处,这才知道,这窄小的院子,青云先生已经欠房租二十多个月了。见了青云先生的夫人,才知道这位夫人眼睛瞎了已经有六年了。老夫妻两人只有一个儿子,右腿有点残疾,走路不是很便利。一日三餐,腐乳咸鱼就是下饭的菜。清贫至此,可在被杀的前一晚,有人来做说客,只要老先生不闹什么上书事件,愿意奉送一千大洋,但是先生拒绝了。宋校长出面,不仅将房租给还清了,还出面买下小院子赠给青云先生的家人。另外,也愿意接纳青云先生的儿子去学校,图书楼建起来以后,做个图书管理员还是行的。林雨桐看了老夫人,等伤号以后给老人家用针,应该能够恢复一定的视力。这是唯一能为这位老先生做的了。
追悼会来了很多人,除了师院的学生和老师,还有其他院校的师生,更有京城迫于名望的文人。还有一些政府机关送来了花圈和挽联。
田芳站在前面,胸前佩戴着白花,第一个冲上来,将这些花圈和挽联给扔出去:“刽子手!不要你们假惺惺!”
这是不把矛盾挑起来,誓不罢休!
林雨桐喊住她:“住手!不许胡闹,叫先生走的安宁一些。”
“先生!”田芳一副委屈的样子直跺脚,“有这些东西在,先生才不会安宁。”
林雨桐的眼神十分犀利,就那么看着田芳。田芳这才低下头,慢慢的退回去。
而参加完追悼会的欧阳一一,已经从警察局将刘福手里的那把枪给弄到手了。派刘福去,就是为了叫他监视两人的,什么任务也没派,怎么可能给他配枪?如果没配枪,这把枪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将枪往前一推:“这件事有猫腻。刘福不可能杀了杀手。”
“你怀疑谁?”芳子把玩着这枪,“你是怀疑金思烨?”
欧阳一一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怀疑对方知道刘福的身份,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但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开始把目光对准我和田芳。”
芳子将枪拿起来:“这□□……倒是不出奇。查不出什么来。至于对方是不是怀疑你们,这得问你们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已经露出马脚了。我可提醒你,据说,他们上层的侍从室插手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华夏当局已经知道金思烨这个人的重要性了。再不抓紧时间,恐怕以后就更加艰难了。欧阳,我对你寄予厚望!”
欧阳一一起身,立正敬礼:“小姐,我不会叫您失望的。”
芳子笑了笑:“静候佳音!”
看着欧阳一一出去,芳子才回头,对一边坐着一直没说话的男人道:“咱们是不是也该启动另一张牌了。”
“再等等。”对方手里拿着玻璃的酒杯,摇晃着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先让欧阳去试试,看看对方到底怀疑到哪种程度了。”
芳子回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才慢慢的点点头,“听你的。但愿这两人别犯蠢。”
“要是这两人都栽进去了……”那人仰起头,“那么,金思烨夫妻就不必留着了。既然无法掌控,就干脆毁了吧。”
芳子挑眉,抿了一口酒:“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整大纲。之前准备大纲花费了很长时间,还有整理出来的资料等等东西,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很多都不敢用了。所以最近我是各种纠结。现在调整的差不多了。还是那句话,喜欢看的就看,不喜欢看的跳过去,等换地图的时候要是还感兴趣再来看就是了。至于大家提的意见,建议我这么写建议我那么写的,实在对不住,我自己想写的都没法写呢。就这样吧。明天见!</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