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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上赶着巴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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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媳妇这才彻底明白了:“即便是咱们从家有一天落败了,也是架子还在,底蕴还在,骨子里的尊贵还在”

    说完又自觉地不妥:“呸呸呸说的什么话。”

    “咳咳。”何家贤轻咳两声提醒,再也忍不住走了出来:“这位嬷嬷,不知道花厅可怎么走。”

    “方二奶奶客气。”那嬷嬷笑着,行了个半礼,从容平稳,并不觉得刚才的话被人听去有什么不妥或者心虚,指着媳妇:“你带方二奶奶和玉珠小姐过去。”

    何家贤一愣,片刻后知道这位老嬷嬷已然是个人精了,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早就已经深深沁入了从家世族的家风,即便是让她低头,她也不会认为她有错。

    她依仗的,便是从家这棵百年大树。

    那媳妇却明显有些心虚,忙端正了姿态:“二奶奶请。”

    何家贤和方玉珠跟着她走了一段路,远远瞧着方玉露和一们在亭子里传花令玩,饶有兴致的停下脚步,看着那一群风华正茂,青春貌美的姑娘们,脚步就不由得走了过去。

    那媳妇也不提醒,只抬脚跟在后面伺候。

    就听见从七小姐笑着去咯吱方玉露:“你个滑头精,不会作便不会作,偏胡乱抄我的干什么呢。”

    “姐姐的好,我才抄姐姐的说,姐姐可见我抄别人的了呢?一个字之差,也是差,就是不一样啊。”方玉露满脸带笑,躲着她的咯吱,笑呵呵的,两个人闹作一团。

    原来,刚才作飞花令,便有方七小姐作了一句:“桃花细逐柳枝落。”

    轮到方玉露时,她虽认得字,到底不如世家小姐们,都是琴棋书画当作日常功课,每日不曾落下的用功,因此便借着从七小姐的那句,改编了一下:“海棠细逐柳枝落。”

    许小姐当下便不干了,指责她抄袭,眼里赤裸裸的轻蔑。

    方玉露也不理她的挑衅,只对着从七小姐道:“这是姐姐的诗句,姐姐说我抄我便抄,她若是愿意放过我呢。毕竟,我传唱出去,扩了她的名气了”

    从七小姐便过来与她打笑。

    许小姐怒道:“这样的马屁精,本小姐不跟你玩。”说着跟几个要好的姐妹搂在一处了要走。

    从七小姐是主,自然不会让宾客们就这样散开,若是传出去难听的紧,急忙笼络人心:“不然就罚方妹妹一口气说三句”

    “我哪里说得出,算了,我认罚便是。”方玉露笑着,“从袖口里掏出一小锭金子,扔在桌子上中间的青底红花瓷盘里:“请姐姐妹妹们吃茶。”

    “谁爱吃你的茶。”许小姐一直看她不顺眼,怒道:“作了这般日的令,一句都做不出来,凭着银子打诨。你瞧那盘子里,几乎全都是你的银子。你若是不爱玩,便别参和,光拿银子算什么本事,谁有稀罕你家的那些臭银子了?”

    方玉露饶是再伶俐,此刻面对许小姐直言不讳的辱骂,也是沉不住气了。

    她攸地往前一步:“你再说一遍?”

    “我说了又怎么?跟你一起玩,本就辱没了我的身份。若不是看在你侍郎夫人是你二姐的面子上”许小姐咄咄逼人,并不惧怕。

    方玉珠在何家贤耳边道:“这位许小姐,便是上次在侯府为难大伯母的许夫人的女儿。”

    难怪这样针锋相对,看来真的是有备而来啊。

    说起二姐,方玉露本就气得咬牙切齿,上次若不是她在侯府故意诬陷母亲想要把自己“高嫁”,自己怎么会成为闺女儿中的笑柄?心中一怒,正想要扑上去抓住许小姐的头发,撕烂她的嘴之际,却又陡然明白,或许这就是方玉婷的圈套。

    让这位许小姐来羞辱自己,激得自己出手,再次辱没家风,成为更大的笑柄。

    眉头一皱,便计上心来,笑着道:“多谢姐姐看得起我二姐”

    许小姐被她话这么一堵,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冷哼一声:“你二姐又不是你,你往身上揽什么?又有什么资格道谢?我才不要你的谢!”

    “反正我不跟你玩了,没文化的草包!”许小姐气冲冲的。

    “二嫂”方玉露瞧见何家贤,冲她挥挥手,笑着:“我看是你见我二嫂来了,怕了要走吧。她可是有名的才女”

    许小姐也瞧见了何家贤,并不认识,见大着个肚子,就冷笑着:“才女?哈哈,你叫她过来,我跟她比比。”

    何家贤已嫁为人妇,虽然年纪与她相差不大,但是身份已经是媳妇。闺女子这样对她呼来喝去实在很不礼貌。

    不过在许小姐眼里,何家贤就算变成了一个老太太,也是平头百姓,跟她不一样,理应被她使唤。

    方玉露便过来叫何家贤。

    何家贤自然不会沾染她们之间的纷争,不住的推脱,许小姐等人又嘲笑起方玉露来。

    方玉露就拉着何家贤不放,纠缠着叫她去。

    方玉珠推她的手:“二嫂怀着身孕呢,若是冲撞了可怎么办?”

    方玉露就恼火:“那看着我被人欺负?她们笑话我呢,你没听见?怎么也得叫二嫂给我把面子扳回来。”

    那媳妇瞧见何家贤难为的模样,想到自己婆婆说的“可惜”,便笑着道:“四小姐先放手罢,方才我们奶奶传方二奶奶呢,只瞧着这边热闹,就过来看看,这会子便要过去了”

    她随口说了个奶奶,却没说是哪位奶奶。

    方玉露不疑有诈,不情不愿的放了手。

    何家贤和方玉珠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和方玉露的嘤嘤哭泣,还有从七小姐小声的劝解。

    吃过午饭,便告辞。

    方玉婷领着她们出了从府的大门,状若无意的笑笑:“你姐夫不乐意我一个人呢,来接我了。”

    何家贤她们无法,只得又前去给肖金安见礼。

    虽没发觉身后的目光,灼热的盯着她许久。

    到了马车上,方玉珠才笑着道:“真是一出好戏。”

    何家贤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明摆着方玉婷今日算计的一手好买卖。

    拿她去给从四奶奶解闷儿,拍了个马屁。

    拿方玉露去给那些世家小姐们消遣,出了她这些年被陈氏压制的恶气。

    方玉婷虽然跟陈氏不对付,可手段心思如出一辙,到底是在陈氏手底下教养出来的姑娘。

    何家贤笑笑,瞧着方玉珠:“未必能如她的意。”

    方玉珠捏一把何家贤因为吃得多有些丰腴的脸颊,很是没大没小:“你居然不问我说的什么意思了,看来是有长进了。”

    什么长进,无非是上次整治了沈姨娘,又意外从她口中得知了陈氏对她确切的心思加上周氏无意识露出的陈氏的把柄,让她成功要挟了陈氏一次这才发觉,她一向觉得高高在上,手握重拳,威严狠厉,深不可测的婆婆,不过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她会怕,会痛,会恐惧,会让步

    她的筹谋,她的算计,她的阻扰,她的自私,她的毒辣,全都是建立在那些不堪一击的私心上面。黄嬷嬷说的没有错,方家虽富,没有底蕴,不堪一击。

    陈氏也如此,她的权力是方老爷赋予她的,她的地位是她的儿女们捧起来的,她的话语权是方家的银子堆起来的。

    可她年纪老了,思维僵化,又爱子心切,连沈姨娘都能推测出她的心思。那日后只要留心,去一一细数她的目的,便能避开。更何况,她总会死在她前头。

    何家贤要的不多,只一个安稳太平。

    侯府,方玉婷给肖金安捶着肩膀,笑着说道:“二爷瞧我那二嫂,胖了许多呢。”

    “没留意。”肖金安冷面以对:“你今日专程叫我去从府接你,是什么意思。我瞧着,不止是让那些夫人们眼馋,以为我宠爱你这么简单罢。”

    “二爷聪明。”方玉婷手上加重力道:“不过是成全你罢了,让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人啊。若不是我牵线搭桥,你连看到她的机会都没有”方玉婷在他身后冷笑:“都说怀了身子的人,面容会更美,更光彩照人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肖金安将方玉婷的手按住:“爷还有事”

    “二爷忘记了,我可没忘。那日晚您喝了酒,回来口中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妾身听得真切,是叫的贤。妾身想了一宿,才想到我二嫂的闺名里带了一个贤字”方玉婷笑笑:“于是我又想啊想,想到脑袋都破了,才想起来,那日我落水你到后院,是找我二嫂说话吧。”

    “然后今日便请二爷到从府门口一见,瞧着您的眼神我便彻底明白了。”方玉婷想到肖金安看何家贤的眼神,妒火中烧:“您瞧着她,既温柔又克制,内心无限渴望,可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可惜啊,我那二嫂偏不识抬举,一心喜欢我那不成器的二哥呢,还要为他生儿育女,为我们方家开枝散叶”方玉婷冷嘲热讽。

    “滚!”肖金安一推方玉婷,将她掼在地上:“自作聪明的蠢货!”

    “我蠢?”方玉婷指着自己的鼻尖,冷笑:“二爷大概是忘了怎么当上兵部总防左侍郎的吧。”

    “若不是我让那个老虔婆拿银子出来跟我三弟做买卖,你能轻而易举的派人拦路抢劫?”方玉婷气得不怒反笑:“刚吃上水没几天,这就忘了我这个挖井的人了!”

    肖金安瞧着她:“疯子!”甩手要走。

    方玉婷扑过去拉住他的腿,紧紧抱住:“二爷我胡言乱语,我胡说八道”

    “滚。”肖金安一脚将她踢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腌臜事,你好自为之。”

    留下方玉婷一个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门外颖儿探头探脑。

    方玉婷擦了一把眼泪,冲她道:“滚进来。”

    颖儿忙进来:“那个西婆子抓到了。奴婢派的人在闹市寻了她两天了。”

    “可说了什么没有?”方玉婷一惊。

    “开始咬死了不肯说,奴婢找了个人打了她几棍子,一下子就老实了。”说着附耳告诉方玉婷。

    方玉婷恨得咬牙切齿,一方刚擦过眼泪的丝帕在手中几乎被揉烂:“果然是她,那个老虔婆,心肠真是毒辣”

    “那西婆子怎么办?”颖儿道:“放回去吗?”

    “十两银子就敢下手害人,这样歹毒的人还活着干吗?”方玉婷咬着牙从齿间挤出几个字:“狠狠地打,打死了算!”

    颖儿犹豫了一下:“那西婆子是良民,家里有人的,万一来寻。”

    “我自然会有办法的。”方玉婷冷笑:“就让他们去乱葬岗,寻那恶婆子的尸首罢。”

    颖儿听到“乱葬岗”几个字,瞧着方玉婷美丽的大眼睛里闪出怨毒的光,忍不住打了两个寒颤。

    方玉露在从府受了气,回家倒是什么都没跟陈氏说。

    陈氏问时,只说从家七小姐挺喜欢她。

    陈氏夸她做得好,越发存了方玉露一定要嫁得好才行的心思,绝不能像方玉荷那样,明里高攀实际上吃了暗亏,以为是富丽堂皇的奢华宫殿,却不料进了飘摇衰败的漏水破船。

    何家贤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过,只是从家百年世族的庞大气势,带给她的震撼在心中挥散不去。而之前去侯府,虽然知道尊贵,却没有这种感觉。

    可能侯府人丁稀薄,侯爷是独子,只他一个人有爵位,肖金平是空有世子之位,无实权,空领一份俸禄。加上翰哥儿又小,上下不过三代人,显得萧条了些。

    可从家从嫡到庶,五代同堂,从太老爷到几位少爷,各个都有官职。十来位夫人娘家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又因为是簪缨世家,享受皇恩浩荡,因此也没有分家的打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关系网盘根错节,枝繁叶茂。

    连奴仆都是一家几代人的传承。

    何家贤想到了“红楼梦”。

    自己,则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个时代,读书人考取功名后,给家人带来的尊贵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