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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东西,花容第二天便浑身虚软得起不来。
但没有大夫能查出她的病因,也没有药方能让她好起来,所有人不能在这里干耗着,江云骓刚下令让人把花容扶上马车。
穆苍便亲自找到江云骓说:“我女儿受伤需要休养,不能赶路。”
穆苍的神情不善。
他年轻时也是征战沙场,虽败在忠勇伯手上,一身威压依然雄浑霸道。
他没有直接怪罪江云骓伤了穆珂,却也对江云骓的行为不满。
江云骓丝毫不惧,迎着穆苍的目光说:“使臣团在远峰郡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陛下的意思是让下官带着使臣团尽快入京,以免再生什么变故,下官看公主并不是矫情的人,这点儿小伤应该能坚持,我朝的郡主身体十分不适,不也一直在和大家一起赶路吗?”
江云骓自己动的手,自然清楚穆珂的伤并不严重,只是让穆珂吃点儿苦头罢了。
穆苍对江云骓的回答不满意,板着脸说:“既然她们都不舒服,就应该停下来好好休养一下,若是她们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下官奉旨护送使臣团入京,自然要对所有人负责,若她们出了事,王上见到陛下,想怎么参奏下官都是可以的,但王上在昭陵境内滞留,迟迟不肯入京,难保不会叫人怀疑王上此行是否另有企图,若是引起两国误会,王上又不在越西坐镇,局面恐怕会对王上不利。”
江云骓话里满满的都是威胁。 首发网址https://
就像昨晚江云骓对穆珂说的。
使臣团现在毕竟已经到了昭陵境内,便是越西王上,也不得不低头。
穆苍定定的看了江云骓一眼,终究还是妥协。
一行人很快从驿站出发,途中军医给花容扎过一次针又喂了一些药,花容的情况却没有丝毫好转。
第二天众人没有按时赶到县里驿站,只能在路上扎营休息。
晚饭后,江云骓和往常一样在营地四周巡视,突然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循声赶去,江云骓看到花容趴在车辕干呕不止,一张脸惨白如纸,难受得直落泪。
“军医呢?”
江云骓一边问一边解下腰间的水囊递给花容漱口。
旁边的士兵说:“军医好像去给越西公主换药了,一会儿就过来。”
花容没接住,水囊掉到地上。阅宝书屋
江云骓以为花容是病得没有力气,捡起水囊拧开喂到花容嘴边,花容却别开脑袋,哑声说:“拿走,我不喝你喝过的水。”
江云骓眸子微沉,冲旁边的士兵递了个眼神,那人忙解下自己的水囊递给花容。
花容喝了两口勉强止了呕,脸色还是苍白得可怕。
“早上吃东西了吗?”
知道花容可能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江云骓直接问的旁边的士兵。
“回大人,郡主这一路精神很不好,连药都快喝不下了,什么都没吃。”
那人说完见江云骓一直盯着自己,忙摸出半块饼子递给花容,花容摇摇头,说:“我吃不下,给我也是浪费。”
江云骓眉心微皱,问:“我不是让你们准备些山楂和蜜饯吗?东西呢?”
军医说这些东西都是开胃的,离开驿站的时候,江云骓吩咐人去准备了一些。
那人不敢看江云骓的眼睛,底气不足的说:“世子说不用准备,小的……小的就没准备。”
李屹对花容意见大得很,巴不得花容自己病死,免得再祸害江云骓。
江云骓的表情立刻冷下来,花容有气无力的说:“我只是这几天没有胃口,不用中郎将操心,当初在郴州那么难我都活下来了,还不至于被这点儿小病打垮。”
花容说完爬回马车里。
她对江云骓的敌意越来越深了,刚刚说话的时候,甚至有种想扑上去咬断他脖子的冲动。
她不想吃东西,却很渴望喝他的血。
花容感觉她不像是病了,更像是变成了怪物。
可她谁也不相信,谁也不想说。
军医帮穆珂包扎完便来看花容,听说花容没吃晚饭,又吐了一通,忍不住劝说:“郡主,你不吃东西不行啊,再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了的,离开之前郡守大人一直叮嘱我要照顾好郡主,我从来没有见郡守大人这样关心过别人,郡主便是为了大人也要坚持住啊。”
江云骓拿了几个野果过来,刚到马车外面,便听到军医的话,步子停了下来。
马车里安静了很久,然后他听到花容沙哑的回答:“好,我会坚持住的。”
她不愿意喝江云骓的水,只愿意为自己喜欢的人坚持下去。
江云骓让士兵把果子转交给花容,悄无声息的离开。
许是军医的话让花容找到信念,接下来几天她勉强吃了些东西,虽然不多,至少比不吃东西要好很多。
如此赶了半个月的路,一行人终于抵达郴州。
因安王遇刺,郴州州府尹昉被问责,新的州府还没上任,郴州大小事务暂由江云扬代劳,江云扬亲自带人到城外迎接使臣团,城中更是早就准备好了酒菜接风。
江云扬能说会道,去酒楼的路上便和使臣团的人打成一片,几杯酒下肚,穆苍更是相识恨晚,恨不能和江云扬拜把子做兄弟。
接风宴直到深夜才散,江云扬把穆苍送到驿站房间,出来便看到站在阴影处的江云骓。
他走过去,不客气的在江云骓眉骨处弹了一下:“你这功夫不是精进不少么,怎么还叫人毁容了?”
伤口结痂还没好,这会儿看着正难看。
江云骓没接这话,只叮嘱江云扬:“以后少喝点儿,别掉以轻心,这事儿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江云扬打了个酒嗝儿,仍是没有正形,问:“你那心头好交代墨晋舟的行踪了吗?”
江云扬对花容的失踪是持怀疑态度的,听到花容失忆,江云扬明显不信:“我还没听说过有什么药这么神奇能改变人的记忆,军医想不到法子,大哥不可能想不到,是不是你小子又犯浑故意拦着大哥?”
江云飞在军中这么多年,审讯手段比大理寺的刑官还多,只要花容的脑子没被换掉,总有办法能刺激她想起来。
江云扬说完把江云骓掼到墙上。
江云骓这才意识到。
大哥的原则早就为花容一让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