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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殿
“爷爷”人刚落定,彩霓娇甜柔软的声音早已在凌霄殿内响了起来。
玉玡帝一见她到来,高兴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丫头,你终于睡醒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谁说的?”彩霓朝他扮了个鬼脸,一脸戒慎地看着他,刻意压低嗓音,沉着声说:“爷爷,你该不会想要赖吧?”
“谁像你,一天到晚就只会算计你爷爷我。”
“才怪。”彩霓出口抗议。
突然间,她觉得体力有些儿不济,于是走上前去,在玉玡帝刚刚起身的龙椅前,毫无规矩肆无忌惮地坐了下来。
奇怪了,怎么这次用移行幻术居然会觉得累,她奇怪地想着。
“怎么了?昨儿没睡好?”玉玡帝看了她一眼,明知故问。
“没有。”彩霓也觉得奇怪。不过,这疑惑并没有在她心中存留太久,因为她满脑子只想到爷爷要给她的宝贝和让她下凡去玩。“爷,你不是说有宝贝给我?”
看着彩霓越来越弱的灵气和法术,玉玡帝心里乐不可支,只消再等一会儿,彩霓就会因为身上灵气尽失而昏倒,届时他就可以将她送下凡,再加上芜儿那封故意捏造的信函,他就不相信整不到土小子。
“来人呀,将宝物呈上来。”玉玡帝随即招来一旁候着的宫女。“丫头,你看看这些宝物如何?”他掀开盘上的黄巾。
“哇!仙塔、玉玡罗、紫玲拢!”彩霓眼睛为之一亮,黑瞳在宝物的辉映下闪闪发光。
“爷爷,这些全部都要!”她话才刚说到一半,突然一阵晕眩袭上脑门,彩霓不舒服地甩甩头,想甩去这股不适,不过显然没什么用。
“丫头,你怎么了?要不要先回彩虹仙境休息?”五帝假装关心地询问着。看着彩霓越来越虚脱的模样,他几乎忍不住要大声欢呼。“不,不用了”话声刚落,彩霓已经承受不了身上灵气迅速消失而昏倒了。
看到彩霓昏倒,玉玡帝终于忍不住满心喜悦地大笑起来。
“来人呀!将琅玡将军找来。”高兴归高兴,计划还是得进行才有用,他随即招来琅玡。
须臾,琅玡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大殿。
“臣琅玡,参见王帝。”琅玡恭敬地屈膝颔首。
玉玡帝敛下顽童个性,摆出威仪气势朝他挥挥手,示意要他一旁随意坐下。
琅玡边朝着椅子走去,疑惑地看着瘫卧在龙椅上的彩霓,眉心微微一蹙,蓦然从眼尾扫视到玉玡帝炯然的眼神,赶忙收敛心神,正襟危坐。
对他的表情玉玡帝尽收眼底,他假意地清清喉咙,并没有立即说出他的计划,反而沉默地端详了他好一会儿,才沉声地说:“琅玡,你不问朕传你进殿,所为何事?”
任务终于来了。唉,看来他是劫数难逃呀!琅玡内心暗叹一声。
他认命地笑了笑“玉玡帝有事差遣微臣,是臣的荣幸。”
呵!冲着他这忠心耿耿的言辞,让玉玡帝笑咧了嘴。
“好,朕就喜欢你这坦荡荡的个性,众神官中,就属卿最得朕的欢快,联果然没有选错人,没有选错人。”
多冠冕堂皇的称赞,听在琅玡耳中,不由自主地打了冷颤,心中的不安更是升到最高点,额头的冷汗早已冒了出来。
天啊!谁来告诉他,他该怎么做?琅玡心里不停地哀嚎着。
这五帝甚少当众称赞人的,这次居然能让他开金口大肆称颂,看来任务铁定不轻松,要不然就是很艰巨棘手。
“臣不敢当。”他答得心虚。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不要这份殊荣与美誉。唉!难怪有人说,平凡未尝不是一种幸福,现在他终于了解了。
“你就别谦虚了。现在朕有项任务要交给你,由于事关重大,能担此重任的,除了你,朕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比你更适合的。”想半路脱逃,门儿都没有。琅玡看了彩霓一眼,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这次任务千万不要与她有关,他和轩赵粕是八拜之交的好兄弟,他怎能对不起他?
“食君俸禄,臣本对玉玡帝效命,有何重要任务,请玉玡帝但说无妨。”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横竖都躲不过,还不如硬着头皮,早死早超生。总之,希望不要与彩霓有关才好。
“爽快。”玉玡帝马上指着瘫在龙椅上的彩霓“朕要你痹篇职守的神宫,将彩霓仙子的仙灵悄悄送下凡,安置在这户人家里头。”
果然与彩霓有关!天啊!他死定了。
哀嚎声虽然微弱,不过耳尖的玉玡帝依然听得一清二楚。
“有问题?”锐利如刀的眼神轻扫过琅玡的脸上。
头皮一阵刺麻,脸上就像被刀锋剐掉一层皮似的,琅玡不禁打了个哆嗦,他赶忙放起心中的忐忑,僵着脸以冷硬语调回答:“没有。”
玉玡帝这才收回锐如刀芒的眼神,手轻轻一挥,地板上马上出现一面像镜子似的画面,画面上出现的是一户富裕人家,宽敞的庭院里假山奇石林立,花园内百花盛开,好不热闹。
突然,画面上出现了一位妙龄少女,她正优闲地坐在秋千上,在丫环的服侍下兴高彩烈地荡着秋千,白色的裙摆随风舞动着,那快乐的气氛令人陶醉。
蓦然,琅玡发现不对劲,他指着那名少女惊呼一声“她?”两眼诧异几乎夺眶而出。
天啊!画面中的女子竟然与彩霓仙子长得如此相似,尤其是她那银铃似的笑声,简直就是彩霓仙子的翻版,若不仔细看,还真让人无法分辨。
玉玡帝知道他看出端倪了“别惊慌,她不是丫头,不过她就快要来到这儿了。”
来天界?
琅玡睁大眼珠子望着玉玡帝,见他炯炯目光犀锐无比,马上敛下眼睑低头沉思。
须臾,他心中已经有了谱,大略猜到玉玡帝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原本俊逸的脸庞随及垮下来,心中的哀嚎声更是一声比一声来得大。
玉玡帝眼神中闪过一抹狡猾,笑得好阴森。他缓缓地说:“没错,我要你将彩霓的仙灵送到人界,并将人界中的那名女子魂魄带到彩虹仙境。”
偷龙转凤?
琅玡不敢置信地看着玉玡帝,睁大的眼珠子几乎要夺眶爆了出来。
两名长相相似的女子互换身分!完了,看来天界要刮起大风浪了。
他困难地咽了口口水,沉声问:“这件事土星君知道吗?”
“插什么嘴2”对他的问题五帝没有回答,反而招来一阵怒叱。“一切等听我把话说完再说也不迟。”
“是。”琅玡赶忙噤了声。
玉玡帝接着又说:“接着我要你去勾引她。”
贝引!
琅玡当场双脚打滑,整个人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不会吧?这他如果有办事不力之处,玉玡帝大可直接贬他下凡算了,不要如此惩罚他啦!
“玉玡帝,臣最近的表现是否让你感到不满意?”琅玡战战兢兢地间着,生恐一个不小心惹恼他了。
“没有。”玉玡帝摇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该不是最近做了冒犯天规的事吧?”
“臣不敢。”琅玡跪了下来,一张脸皱得比苦瓜还要难看“只是臣以为”
他话还没说完,玉玡帝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他。“要你办此事,是因为朕要考验土星君对彩霓仙子是否是真心真意,而那名女子则是朕嘉赏你的礼物。”
“可不可以不要?”他的声音几近哀求。
“不可以。”玉玡帝的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
这下他真的要死定了。把真正的彩霓仙子送下凡,然后将假的彩霓仙子带上天界,天啊!虽然知道她不是真的彩霓仙子,他纵使有九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她,更惶论说是什么礼物不礼物的。
“玉玡玉玡帝,你这是在开臣的玩笑吧?”琅玡苦着一张脸,语调凄惨且颤抖。
“你难道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朕?”
小忙?这可是一件被剁成肉酱都不足为奇的大事,说在玉玡帝嘴里竟成了小事?
唉!他是招谁惹谁了?
心思一转,突然想起他和太乙星君年前的一段对话。
天啊!难不成这一切真应了太乙星君对他说的那句话?
“琅玡,本君看过你的八字,你今年流年不利,凡事最好多加小心,谨慎为妙!”
“臣不敢。”琅玡泄气地垂下双肩,整个人虚脱而无力。
原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是这么一个死法啊!
“对了,这是件秘密,说不得的,而且也不准你泄漏半点口风。”脸上的笑容好诡异、好阴森。
果然!这才是重点,他纵使想偷偷地提醒一下轩哲都不能,玉玡帝,你好狠呀!
天啊!谁来告诉他,他该怎么做呀?
彩虹仙境
“我不要你,我只要他。”倚梦将脸埋进琅玡的怀里,如小鸟依人般地紧搂着他。
被琅玡从人界带回的倚梦,她被玉玡帝封锁旧有的记忆并重新灌人一段不属于她、被刻意捏造的记忆;在这段记忆中,琅玡被巧妙地安排进去,而她的名字也变成了彩霓仙子。
纵然明知她不是真的彩霓仙子,对于这样亲呢的动作,琅玡依然紧张得僵挺着身躯。
不过,这看在轩哲的眼里,倒成了是琅玡自己心虚。
轩哲端正脸色,走向彩霓,哪知她害怕得将身体更往琅玡怀里藏,仿佛他是毒蛇猛兽似的。
轩哲愣了一下,看着熟悉的女子,深深地看着她,迷惑袭上了脑门。
“呵,呵,轩哲!”琅玡不知该怎么办,想扒开如水蛭般紧贴着他的倚梦,惹来她一阵轻声低泣,他只能一脸尴尬地看着轩哲。
看着他们两人亲密得不能再亲密的肢体接触,轩哲震惊地踉跄倒退数步,久久说不出话来,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受伤害的神情。
“轩哲,你听我说!”琅玡第一次看到好友如此失神与悲伤的表情,他忍不住要将实情脱口说出,无奈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轩哲打断了,好不容易萌起的勇气也在瞬间消失了。
“告诉我,你和她这是多久前的事?”两道浓眉紧紧交织成一线,他的心在滴血。
“这”琅玡思索着该怎么回答,他的迟疑让轩哲更加深了误解。
“算了,你不用回答。”轩哲摇摇头,苦笑着。
完了!轩哲真的误会他和身旁的这个假彩霓仙子有暧昧关系。这这该如何?玉玡帝啊!琅玡真会被你害死呀!
琅玡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是碍于玉玡帝的旨令,他又不能将真相说出。唉;轩哲,为什么不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她根本就不是你那个彩霓仙子呀!
“轩哲,我”
轩赵拼了琅玡和彩霓一眼,轻声一笑。风清云淡的笑声里有着浓烈的惆怅。“你不用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没有错。”
“不是的。”琅玡赶忙推开怀中的彩霓,面色阴惨,凄风飒飒。
“啊!”一声轻呼,倚梦整个人跌坐在地,脸上泪水潸潸,委屈地撇着嘴看着将她推开的琅玡。
轩哲眉心一拧,扶起摔在地上的彩霓,将她送到琅玡的怀抱,看似平淡的语调,蕴含着深浓的责备。“别做个不知怜香惜玉玡的粗鲁人。”随及转头离去。
琅玡愣了一下,看着转身离去的轩哲,从他的眼神中。他知道他对他的误会真的很深、很深
和彩霓多年的感情岂是说放就能放得开的,在经过一夜的沉思后,轩哲还是忍不住又来找她。
“你怎么又来了?”
她才刚开口,下一秒,她就被他拦腰紧紧抱住,速度之快,让倚梦根本还没意会过来,整个人被他这么一吓,吓得脑袋一片空白。
“告诉我,昨儿是我看错了,那不是真的。”轩哲深情的眼眸望着她恐惧的莹莹灿眸。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她推着他,用手臂挡在两人之间,阻隔他的亲密接触。
昨儿他离开后,她暗地里向芜儿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当然对她和他之间多年的感情,芫儿也说得很清楚。
芫儿还大肆趁机推销他的丰功伟绩和傲人才华,就连她心仪的琅玡将军,在芫几口中都远远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好,不过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对他没什么好感,宁可选择略逊于他的琅玡,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纠葛。
“霸道?”他依然和她靠得很近,甚至连呼吸吐纳的气息都与她交融在一起。“霓儿,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谁跟你开玩笑,无聊。”倚梦死命地用手臂推着他,可是力气弱小的她根本无法让轩哲移动半分。“请你放开我好吗?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会害我惹来非议。”
男女授受不亲?轩哲简直不敢相信这话会出自她的口中“股怒气倏地冲上脑门。
他陡然收紧手臂,俯身给了她一个火辣辣、炽热又缠绵的吻,强悍得仿佛就要将她肺中的空气抽干似的。
倚梦气得想破口大骂,无奈被吻住的双唇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动口不行,那么就动手。一道响亮的巴掌声突然在沉静的室内响起,一个火红的手印随即浮现在轩赵啤美无痔的脸颊上。
轩哲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击猛地打醒了,一脸呆愣和不敢相信地望着她。
倚梦睁着眼珠子怒声喝斥:“不要脸、无耻、色狼!”这男人把她当成什么人了?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侵犯她。
他允许她在他面前撒娇、耍无赖,甚至泼辣蛮横,只因为他爱她;可是他无法容忍她骂他色狼、无赖。
她的疏离让轩哲感到心痛。“彩霓,你到底在和我耍什么脾气?在你定我罪之前,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错了?”他咬着牙道。
倚梦对他的低声下气丝毫不领情“我没要定你罪,你也没做错什么,我只是不再喜欢你而已。”
“琅玡有什么好?”轩哲终于按捺不住抑郁的火气,暴喝出声。
凶什么凶?他以为声音大就有用喔!倚梦七得双手微颤,也不甘示弱地大声响应着。
“他是不比你好,没有你英俊,才华也不及你,可是我就是喜欢他!你听到了吗?我喜欢他,我爱上他了,我不爱你了,你听到了没,土星君。”
时间就像是凝滞住了,周遭的气氛也在倚梦说出这句话之后降到了冰点。半晌过后,轩哲终于放开她,俊脸微微抽搐着,凝视着她的眼眸由深沉转至黯然,他缓缓地闭上双眼;只觉无语问苍天。
最后,一声狂然大笑后。他转身离去。
紫轩宫
这一天,天界中百花盛开、万鸟齐鸣,左着又看。横看竖看都是个好日子,但在紫轩宫内,弥漫着一股沉窒的气氛。
此时,紫轩宫的主人黎轩哲一个人独坐在凉亭中,石桌上摆满了一壶壶陈年烈酒,地上则散落一地早已唱空的酒瓶,在微风的吹拂下打着圈圈,而他手上执着一壶烈酒,像不要命似的往肚里灌。
“二哥,大哥这样喝下去真的不要紧吗?”与凉亭遥遥相对的书房内,袭依蹙着眉心询问伫立在一旁的炽焰。
炽焰眉头弓起。“没有痛过,是不知道‘情’这一字有多奥妙,它能救人于无形,但也能伤人于无形。”他的眼神中布满忧虑,却爱莫能助。
“啊?”袭依一脸茫然地摇摇头“这么厉害呀,不知与我们所学的法力哪个厉害?”
炽焰闻言为之莞尔,他笑了笑.宠爱地戳戳袭依的头“它们之间是没办法比的,等你哪一天遇上了就知道。”
匆匆结束了与袭依的对话,炽焰随即招来一旁伺候的宫女“去帮你们主人准备一些下酒好菜,否则再让他这样喝下去,不醉死也会先饿死。”
袭依仰起头看看他,知道自己是无法从他口中再问出什么,于是转而求助于木婉清。
“姐姐”她才刚要开口,却已经被不想谈这个问题的木婉清打断。
“袭依,这事不是我们能管的。如果你有心,何不去帮我铸造一把神兵利器,让我去将彩霓仙子和琅玡将军的心挖出来。一看看他们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木婉清柳眉怒飞,深邃的黑瞳冈过一道杀意。
“啊!”一个比一个犀利尖锐的言辞,让袭依瞠目咋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虽然早知道本婉清的个性很冷,可是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她有杀人之意;只是她也很难相信,彩霓仙子居然会变心爱上大哥最好的朋友琅玡将军,难怪大哥会受不不了,终日借酒消愁。
就在这时候,从宫外由远而近地传来一声声的呼出.焦急得令人惊心动魄。
“大哥!轩哲大哥!”
“是水灵,她怎么回来了?”
袭依赶忙迎上去,碰巧与冲进来的水灵撞成一团,若不是炽焰眼明手快地将她们两人拉开,只怕这会儿她们身上少不了要烙上一片片的瘀青了。“二哥,谢谢。”水灵娇俏的脸上漾起一抹笑容,但随即注意力又转向她原本的目标黎轩哲。炽焰一见她眼神闪烁着泪光.无奈地摇摇头回道:“不客气。”但他的手并没有因此而松开。水灵瞅着炽焰,老半天见他没有放开手,忍不住嚷嚷起来。“二哥,可以放开我了,我要去安慰大哥。”地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桎梏。
“不行。”炽焰早知她有此举动,抓在她肩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啊!好痛,好痛。”水灵的黑瞳带着怒气,一脸委屈地噘嘴抗议。“人家又不是来找你的。”
叶下让你痛一痛清醒一下,难不成要让你去吵大哥,把这儿闹得鸡飞狗跳的?”炽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二哥,讨厌,就会欺负人。”水灵一脸委屈地红了眼眶,莹莹泪水如蓄满的池水,随时有溃堤而出的可能。
“好了,二哥你就别逗她了。”木婉清将水灵拉到身边,揪揪她的小鼻子。“你喔,就是改不了毛躁的个性。”略带责备的话里,掩不住浓浓的疼惜意味。
无可否认。水灵只能不甘心地噤口不语。
木婉清接着问:“对了,水灵,你不是和紫微星君在人间吗?怎么有空回来?”
“寒生有事回来找朱雀星君,而我在梓域等他的时候,碰巧听到有人在谈论此事,所以”水灵轻锁蛾眉。“木姐姐,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呀?大哥真的被彩霓仙子甩了?失恋了?琅玡真的抢走她了?”
木婉清沉重地叹着气。“看来此事已经传遍整个天界。”
“木姐姐。”见木婉清不回答,水灵的心更紧张了。“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嘛?”
木婉清望了不远处的黎轩哲一眼,无奈的点点头。叫尔自己看不就知道了,何况你刚刚不是都听说了,才会赶过来吗?”
水灵点点头“说的也是。”
这时,被水灵撞得一阵昏头的袭依终于恢复精神.她焦急地抓着木婉清“姐姐,如果大哥非得在酒精中才能寻得解脱,那能不能请你配置一些养身补气的仙丹,否则我还真担心他的身子会受不了。”“哼!这种不要命的喝法,纵使是法力高强的玉玡帝爷爷也会受不了,何况是大哥。”对袭依单纯的想法,
清嗤之以鼻地冷哼。“不过,你认为大哥会肯吃我调制的仙丹?”
失恋和背叛的痛苦不仅会让人丧失斗志,就连清醒片刻,对失恋者而言都是一种折磨,与其承受揪心蚀骨之痛,还不如生活在虚无缥缈的幻境中,让酒精麻痹自己苦涩的心。
捺不住担忧之心的水灵也忍不住跳了出来,说道:“死马当活马医,他不吃也得吃。”
“说的对。”袭依点头如捣蒜。
木婉清眉梢一扬,娇媚巧笑。“好吧。葯我来配,那负责让大哥吃下去这件差事,就由你们两个人来负责罗。”对没把握的事情她宁可不做。
接着,三个女人又吱吱喳喳地热闹讨论着,炽焰冷眼看着眼前这三小妮子,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兴味,看来又有好戏要上场了。
唉!可怜的大哥,内外夹攻,不知他可忍受得了?
女人呀2果真是一种不可小觑的东西,伤人不用刀,医人则是不择手段,恐怖呀!
黎轩哲一口饮尽壶中的余酒,满口溢出的琥珀色液体,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闪亮动人。
爱是谎言,情是穿肠毒葯,多贴切的一句名言!
心想着,他已经甩开手中的空壶,抓起桌上另一壶陈年佳酿往口中倒。
在过去,这些色泽瑰丽、香味迷人的瓶中物,或许是一杯杯甘甜的好东西,可是在今天。他喝到嘴里却苦在心里,那苦涩的滋味比未成熟的青果子更甚几分。
谁说藉酒消愁?无奈是愁更愁呀!一声苦笑,黎轩赵啤美无痔的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在轩哲旁敲侧击之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彩霓会投人琅玡的怀抱,可笑的是伊人要分手的理由竟然是他优秀,他长得太帅了。如果他早知道相貌和才能是他感情的绊脚石,他愿敛去一身亮丽的光芒,归于平凡,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对于彩霓看上琅玡现,轩哲除了震愕与惊讶之外,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祝福他们?他实在无法做到心口合一;诅咒他们?这种卑鄙小人的行径,他又做不出来,所以只能藉酒消愁,无奈愁上加愁!
自以为洒脱的他,心想能够将这份感情轻易地割舍,没想到时间分秒地过去了,那份椎心刺骨的痛却有增无减,让他终于明白,自己对这份感情放得如此深、如此重!
“为一个已经变了心的女人酗酒,值得吗?”炽焰终于忍不住跳出来劝他。
轩哲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漾起一抹苦笑,径自又朝嘴里猛灌了一壶酒,没有回答他。
“大哥!”炽焰生气地拿开他手中的酒瓶,将它往一旁甩去。“你这样喝下去,难道是想醉死自己不成?”
“醉得死吗?”轩哲自我解嘲地笑了笑,伸手想拿另一壶酒。
炽焰在他之前将酒先抢了过来,怒吼着:“明知道醉不死,那你还喝?”
轩赵拼了他一眼,神情黯然地笑了笑。“我只是想麻醉自己,让自己忘掉这一切。”
炽焰义愤填膺地说:“干脆我替你去宰了琅玡那小子。”说着,他便转身要离去。
“不要。”轩哲一把抓住了他.苦笑地摇摇头。“你这一去,不是摆明着我输不起吗?”
“可是我们都不忍见大哥如此痛苦。”炽焰指了指书房内的另外三个人。
“会过去的,相信我,给我一段时间,我会熬过去的。”他这句话是说给炽焰听,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
“多久?”他要个时间表。
他摇摇头。“别逼我。”
“不逼你,难不成要我们等着你死了,才来替你收尸?”炽焰憋不住体内澎湃的怒火,手一挥,桌上的酒瓶掉落一地,铿锵作响。
望着地上打转的瓶子,轩哲喃喃地说:“你没痛过,不知道个中滋味。”
炽焰马上接口“幸好我有自知之明,知道爱情这事是碰不得的,所以早早学会清心寡欲这句话。”
轩哲没好气地望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但愿你真能继续清心寡欲下去。”
对这事儿,炽焰显得很自信“行的,行的,因为我才不像大哥你深情且多情。”
接着,炽焰张开手,掌心马上出现一只白玉玡瓶子,他将它送到轩哲面前。
“这是什么?”他蹙起眉心。
“王母娘娘的忘魂丹。”炽焰将丹葯全倒出来,把它放到他的手中。
忘魂丹,天界中用来洗去犯下天规、而被打下凡尘的子民记忆所特制的仙丹。
“她们很担心你,原本打算熬些滋补的东西来给你补身子,不过我倒觉得这东西比那些来得有用,所以向王母娘娘要了几颗。我觉得,如果大哥认为需要用到它才能忘掉一切,那你就吃吧,我会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话虽如此说,可是谁都听得出他多希望轩哲不要去吃下它。
轩赵拼着他手中的葯丸子,眉丘缓缓地蹩了起来。
蓦然,他推开他的手。“我不需要。”
“大哥。”炽焰看着他神情激动得微微颤抖着,他就知道,大哥不会这么懦弱的。
将炽焰手中的葯丸重新放人瓶内,轩哲拿起桌上的酒瓶,一瓶放到他手上,一瓶拿在自己手中。“陪大哥好好喝个酒,就当作是庆祝大哥脱离感情的魔障。”
“好。”炽焰举起手中的酒瓶与他的敲击“祝福你,大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