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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想,比起其他的高门子弟,他已经好很多了。不能要求他十全十美,只要他重视她,重视圆玉。她也为他,为圆玉妥协一些吧。
苑苑打开了心结,夫妻两相依偎着往宛园赶去,才到宛园门口就被人拦下。骆启霖和苑苑感情好,并没有自己的院子,他一直和苑苑同住在一起。
白嬷嬷这个点过世面的人都被吓到,乳娘花氏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她们害怕归害怕,却不知道她们怎么得罪了这位侯爷。
还是白氏脑子转得快,俯身给苑苑行了一礼:“给夫人请安。”
花氏这才反应过来,跟着:下拜:“给夫人请安。”
骆启霖得脸色这才好一些:“起来吧,有什么事。”
白嬷嬷偷偷抹了把汗,这侯爷明显就是护着妻子的,杨沁姑娘那样大的野心,往后在府里先不说这位夫人如何。若是敢放肆只怕这位侯爷这关就过不去。她突然就觉得心里没底。
可她心里再没底,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侯爷,今日是杨沁姑娘进府第一日,也是她的新婚之夜。太后特地吩咐,一定要要侯爷与她圆房了,不然明日宫中来人取元帕,奴婢不好交待。”
何止她不好交代,骆启霖也不好交代。这一次不是上次面对琳琅郡主了,上次有李晟熠护着,苑苑又是占理的一方,自然可以横。
这一次却是一大家子呢,她不能再明面和太后对上了。
思及此,苑苑自动松开了他的手,骆启霖颇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眼里很是复杂。
“去吧,我和圆玉等着你呢!”
苑苑这话是在提醒他不要冲动,她们娘两的命都拴在他身上呢。
骆启霖低垂了头,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走吧!”
骆启霖一走,苑苑整个都垮下来,手指都不想抬一下。不近不远跟着的两个丫鬟冲上来扶住了她:“夫人……”
杨沁来得突然,侯府也没收拾出院子里,只是被安置在客房里,她却似乎不在意一般,东西都没怎么收拾,只是在床上下了功夫,让人把床上一应换成了大红色,撒上了花生,红枣,栗子这些有好意头的东西。
床头点了两只龙凤呈祥的红烛,这些东西毅王妃自然不会帮她准备,这些都是她自己为自己准备的。
女人一生只有一次,就算她进门仓促这种事情也不能仓促了。
骆启霖到的时候,她穿着一身红衣坐在床前,头上盖了盖头。
小丫鬟端着一个托盘在一边:“请新郎拿起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骆启霖没有照着丫鬟说的去做,他成过两次亲,每次挑盖头的时候他都是激动的,甚至有些急切。可面对这个女人他没有去掀盖头的欲望。
冲丫鬟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啊?”
“下去吧!”
丫鬟一头雾水,却还是不好违逆骆启霖的意思,退出了房间。
杨沁两只手紧紧的揪在一起,握得关节泛白。
这厢的苑苑,也是坐在床上发呆,无法合眼。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她都没想通,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她怎么会被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丫鬟逼到这种境地。
由于内间的一直亮着,小喜不放心进来看看,就看到苑苑坐在床上发呆。
“苑苑,怎么会不睡。”
“我睡不着,你能陪我聊聊天吗?”
小喜没有犹豫的进了里间,“为了绿萼不值得生气,你心里若是不痛快,我随时都可以解决了她。”
“这倒不是,我有些想不通,生自己的气。我知道这种情况在门阀世家很常见,可我偏偏见识过其他的,如今却不能接受了。”
苑苑没说她见识的是什么,小喜认为的是江湖。江湖中人向来性格豪爽,不兴世家中这种狗屁规矩,对人的定义也仅凭实力,从不分男女。
在江湖中让人钦佩的从来都只能是某某女侠,而不是某某大侠的夫人。
若是有女人敢这样登堂入室的羞辱自己,只怕早就一剑劈过去了。哪像京城这么麻烦,还要忍让,否则就是善妒。
小喜陪她聊到子时末,两人说起从前她们在天山的日子,苑苑虽然年纪小,可她是嫡支的弟子,又有习武天赋,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有几年干脆横行霸道,打遍了天山的弟子。
越聊越起劲,后面也渐渐忘了烦心事,最后是真的困了才睡下。
睡下不久,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就感觉床一险,有人上了床。接着苑苑就被拉进了一个暖暖的怀抱,一双手在她身上游走。
出于本能的,她擒住了这双手,人也彻底清醒过来。却碰上骆启霖含笑的眼眸。
苑苑的眼眸有些湿意,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你不是要留在那边吗?”
“谁说我要留在那边了,我只是过去告诉她我不会留在那里,房间里还有妻子在等,我怎好彻夜不归。”
“你这个混蛋……”
苑苑轻打了骆启霖的胸口,骆启霖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嘴边吻着:“是,我是混蛋。”
满室绮妮。
其实骆启霖去杨沁那边,远没有那般轻松。
杨沁像是知道他不会同她圆房,特地做了几手准备。合亟酒里放了足量的春药不说,就连蜡烛里也添了料。
他没掀盖头,杨沁就自己扯了盖头。
“侯爷,时间不早了,快些休息吧!”
他依旧没动,杨沁倒也不恼,亲自动手斟了一杯酒:“就算侯爷今日不睡,可合亟酒你总要喝吧。”
骆启霖仍是没动。
杨沁咬了咬唇:“你不喝我也不逼你,可今日是我们新婚之夜,你就打算这样枯坐一夜吗?”
骆启霖接过酒一饮而尽:“我早就告诉过你,不会纳你,可你这样费尽心思的进侯府到底图什么!”
“我心悦你。”
“可我对你无意,而且毅王府与骆家是政敌,你与毅王府扯上关系,也就是与骆家为敌了。”
宛园的丫鬟没一个去叫苑苑起身,她一直睡到了自然醒。这时候,杨沁已经等了一个时辰,喝了两盏茶,吃了一盘点心。苑苑才珊珊来迟。
“哟,夫人的规矩真是顶好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是沁姨娘啊,你怎么来得这么早,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昨夜睡得玩了些。”
苑苑说的是实话,听在杨沁耳里就是炫耀了。“夫人你真是不拘小节。”
这时候,饶是苑苑再迟钝呢感受到了杨沁敌意。索性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沁姨娘不是要敬茶吗?快些吧,都让你等了这么久,不好再让你饿着了。”
主要是她睡了这么久也饿了。
杨沁面色不虞,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夫人睡了这么久,早就过了敬茶的时间了。”
“杨沁姑娘可要想好了,你若不敬茶给我这个主母,身份得不到承认,你就只能是不明不白的,你若是愿意一辈子以客人的身份客居骆家,那就请便。”
这个威胁可算是打中了杨沁的七寸,她费尽心思,为的不就是有个身份。若一直客居骆家,那她岂不是白费心思。
杨沁咬牙,不情不愿的接了丫鬟递过来的茶。
“给夫人请安。”
苑苑伸手接过,泯了一口,从桌上拿起一对手镯递给她:“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是,夫人。”
“小喜关门。”
小喜依言把屋子里的丫鬟都带了出去,关上了门。
苑苑继续换了个姿势,郑重其势的开口:“绿萼,这里没有外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问你一句,我待你不薄,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让你狠心对我和圆玉下手。”
事已至此,杨沁也不再藏藏掖掖:“是,你是对我不错,可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施舍。我也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大小姐,可一朝落魄,只能受人施舍仰人鼻息生活。”
“可你家道中落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对你好,带你见世面却成了你口中的施舍。绿萼,你当时卖身为奴,要不是我,你现在早就陪了小厮,草草一生,可你却恩将仇报。绿萼啊绿萼,若你父母还在,也会被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气死。”
“你少说这种悲天悯人的话,我最见不得的就是你自以为的对我好。你带我见世面,见过侯爷这么好的男人,往后我怎么可能在容下其他人。
可就你矫情,不许纳妾,若不是善妒,将我抬了姨娘,我也不用绕这么一大圈。”
绿萼越说越激动,表情都扭曲起来,苑苑被她气笑了。
“果然是白眼狼,你走吧,往后大家都不要顾念什么情谊。往后恩是恩仇是仇,你对我做的事,对圆玉做的事,我都是十倍百倍的还给你,你好自为之。”
“小喜,送沁姨娘。”
绿萼刚刚发了一阵疯,可等丫鬟们进来的时候,又恢复成矜娇的样子。
“妾身告退。”
苑苑冷笑连连,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夜莺,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夫人,都准备好了!”
“苑苑,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这可是你的心血,就这样公布出去,来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越是珍贵的东西就越要传承,而这种传承不能仅仅靠着家族父子。命运无常,万一某位大师没有儿子,那这门技岂岂不是要失传了。”
“可是千百年来,一直都是这样传承的啊,并无不妥,而且,生意之精就在于独一无二,若是配方流出去,还怎么做生意。”
夜莺虽然觉得苑苑说得有些道理,但她还是倾向于家族相传,她觉得那些配方是苑苑钻研出来的,就该好好的保留着。
“可是家家都保留着所谓的配方,一代传一代。因着是秘方就高枕无忧,那便没有竞争了。”
反正蛋糕又不是她发明的,她只是拾人牙慧。
“好吧,夫人你说的都对。”
“那还不去做,磨磨蹭蹭的干嘛!”
“哦,是,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