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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傅景睿的别墅,差不多就是半夜三更了,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要睡觉而已。
想要让自己快速地进入深睡眠状态,将这一切都化作一场梦,可是并不能如愿,总觉得林昊宇好像会一直追着那辆车?
虽然我内心里更认为他不会穷追不舍,他自己不愿意,也可能是他的条件不允许。
人生来为了什么?利益二字对于谁都很重要的。
他总不会为了我这么一个人而放弃他用婚姻换来的一切吧,他跟他老婆之间彼此相憎那么多年,就好像一个赌徒,在赌场上输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会轻易收手呢?
好不容易在半睡半醒里挨到了天亮,一切都是正常的。
佣人早起做早饭,星星也起来洗漱,准备去学校,我会亲自送她过去,关注一段时间,觉得没有大问题再回来。
而且我还在想是不是可以让她住宿的,学校里都是与她一样的孩子,时间久了,她总是会与同学们沟通的,总是这样如同上班般的早出晚归,她没有什么特殊的需求让她一定要与同学们沟通的?
何况,未来我要做的事情,也不知道会如何发展?我不希望她与傅景睿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她终究还是要学会自己独立生活的,比起那些手脚不全,需要拐杖或者轮椅的人,比起眼睛看不见,只能在黑暗里摸索的人,比起脑子发育不全,智力不够需要人随身照顾的人,星星的情况也算是好的。
如果给她足够的钱,让她学会自己生活,没有我,她也是可以生活得下去的。
傅景睿有些话也是对,现在只是疼一下子,若是总舍不得她疼这么一下子,可能以后就疼一辈子了。
我与她商量让她住宿,因为从前就打过防御针,她倒也没有太大的反感,只是不大愿意。
我提议说:“要不试一试,学校里的环境,姐姐都是考察过的,房间也很大,里面住着四个小朋友,会有一个专门的生活老师为你们打理生活的。”
她们因为天生缺陷,学习起来比一般人要难一些,但是,他们学习的东西并不少,从文化课到课外知识,舞蹈、画画、手法、围棋,还有一些贴近生活的手工等等,都涉猎到了。
“我想与你在一起……”
她没有过多的话,只是表达着这个愿望。
“想要每天看到你……”
“我每天都会去看你的。”
她摇头,做手语说:“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的世界只需要你……”
她这么说,我总是会莫名地心疼,我要是过分地游说,她会觉得我特意地将她退给别人的,从前她还有勇气去试试接纳外面的世界,但是经历了林昊宇与小米粒的事情,她已经不再那么相信外面的世界了。
即便她去上学了,可是她依旧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不愿意走进别人的世界,更加害怕别人走进自己的世界。
只有我,只有我是爱她,永远不会伤害她的人。
我搂着她的小肩膀说:“你放心,我会永远与你在一起的,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会离开你。”
她好奇地问我:“你为什么会死?”
“打个比方嘛……”
她朝我笑。
傅景睿不知道在隽州忙什么,一直都没回来,我的职业素养就是他不找我,我是不会主动找他的,故此,他不跟我交代,我是不会去问的,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我要明白自己的位置。
元月初六那天,我在家里看书,听见外面脚步匆匆,有个佣人跑过来说:“颜小姐,夫人过来了。”
我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在家比较随意的,我穿着家居服,没有化妆也没有梳头发,把双脚放在沙发上,半躺着看的……
故此,我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传说中的傅夫人已经进来了,瞧见我这幅样子,上下仔细看了几眼说:“不愧是一品红楼的台柱子,果然有几分姿色,这个妖艳的样子,别说我儿子这么年轻气壮的男人,就连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都瞧着心动的。”
她不怒而威,站在我的面前……
富贵逼人?华贵?优雅?
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
我不是第一次见傅夫人了,那年夏天,她就来过我的家里。
她是个女人,我妈妈也是女人。
我妈妈是个漂亮的女人,她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
这是我对于她的第一印象,举手抬足之间与众不同,我只知道她跟我妈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女人,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她。
我的妈妈很和气,笑起来脸上会有小漩涡,她也会笑,但是笑时,两眼里是狡黠。
十年前的她,还穿得比较素雅,我记得是白色的裙子,戴着珍珠的首饰,鞋是一字带的高跟鞋。
她走近了我跟姐姐的卧室,我家是两室一厅,我很小的时候跟爸爸妈妈一起睡,到了七八岁的时候,开始跟我姐姐一起睡,我姐姐到繁城一中读高中的时候,那个房间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只是里面依旧是以姐姐的东西为主,因为我的东西少。
“朱太太,大家都是女人,我想我能够理会你的心情,你也是可以理会我的心情的,除了这种事情,单纯怪我们家儿子,也是没得道理的,整个繁城一中的人都知道你家女儿喜欢我们家儿子,还公开写过情书……
这事儿要判定为强奸,似乎也没有那么容易,何必多此一举,毁了两个孩子的名誉呢?不如我们家赔钱,你们家息事宁人,彼此相安无事的,我认为是更好的。”
我妈妈指着躺在床上的姐姐说:“我女儿都快要死了,你说这不是强奸?”
“是不是强奸,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法庭上的法官说了算,但是,一旦上了法庭,你女儿的人生可就真的毁了,以后她怎么做人?将后怎么嫁人?”
我妈妈问道:“什么叫做我女儿怎么做人?我女儿不是自愿的,我女儿是被强奸的……你儿子已经成年了,他要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鬼知道是不是你女儿碰瓷我儿子,闹出这么一出来?”
我妈妈气得不行,问道:“你女儿会用这种事情碰瓷?”
“这谁知道呢?你们这么坚持,不外乎就是让我们多赔一些钱而已,你说数,说得出,我们傅家给得起。”
我到现在都记得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妈妈说:“谁要你们家的钱,再多的钱能够让我女儿回到从前的样子吗?你们的孩子是孩子,难道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
“这话你说得对,你保护你的孩子,我保护我的孩子,看谁最后赢?我从来不怕事儿大……”
这是她给我们家放的狠话。
这些年,我也稍微留意过傅夫人的事情,极少出现在公众场所里,一般就是陪着傅先生出席在慈善晚会上,然后有些新闻报道她捐助希望小学,帮助贫困生等等善举。
我急忙站了起来,恭敬地喊道:“傅夫人……”
她朝我笑说:“颜如玉,你还是挺有名气的,我一打听,都认识你这号人物?”
佣人断了茶过来,我急忙接过递给她说:“您喝茶……”
她反手就给我打翻了,问我说:“你给我端茶?你凭什么给我端茶?茶是端给谁喝的?茶是端给客人喝的,我是客吗?我是这里的主人……”
我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群佣人整整齐齐地站着,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副等着轮流挨骂的样子?
傅夫人也不客气,指着她们一个个地说:“好哇,你们,啊,这么大的事儿,竟然给我瞒得踏踏实实的?”
一个佣人出来说:“夫人,不是我们要瞒着您,只是,这对于少爷而言,不都是寻常事儿吗?总之,这里从来都不缺女人的,哪位小姐过来伺候少爷,我们也就伺候谁,都成了惯例了。”
另一个说:“是啊,往常也没得什么不寻常的事儿,故此也就没跟您说。”
傅夫人喝道:“这次寻常了?这个女人是谁?你们知道吗?”
“只知道姓颜,少爷喊她如玉……还有个聋哑的妹妹,她与其他几位少爷关系都是挺好的。”
傅夫人问道:“颜如玉,知道颜如玉是什么人吗?”
佣人们摇了摇头,傅夫人指着我说:“来,你自己说,你是什么人?”
她们知道傅少身边的女人不是什么明星就是富家小姐,即便是最低层次的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的模特。
傅景睿不曾将这些放在眼睛里过,自然他们也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睛里的。
她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只知道,无论是谁,都一样,都是她们家少爷的一个女人或者一件衣服而已,买回来,偶尔穿一穿,不喜欢了,扔掉了。
此时,听傅夫人这么说,故此各自猜测起来我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朝前走了两步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颜如玉是说容貌出众的女子,我恰好是……”
傅夫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住我这样的傲慢,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给打过来了,问道:“你读了多少书?就凭你敢说这句话?”
我也没做什么,只是说:“我初中还没有毕业。”
她朝我进了一步说:“多少研究生博士后到追着我的女儿,你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女人,敢让我儿子背着父母带你去领结婚证?你是活腻了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他们终究还是知道了。
我说:“我并没有要求傅少跟我结婚?是傅少说要跟我结婚的。”
她喝道:“你还敢顶嘴?”
她还想要来打我,不过我急忙退两步,巧妙的躲开了,她说:“他身边有多少女人,我都不会管,但是婚姻是终身大事儿,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吗?”
我说:“我也是这么劝他的,可他偏偏不听啊……不过,夫人也不要太担心,我们还没有领结婚证的,我也知道傅家是什么人家,也不敢轻易攀的。”
听我这么说,傅夫人的脾气也稍微收了收,说:“算你有自知之明,收拾东西,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我有点无辜地说:“这怕是不行的。”
她轻蔑地问道:“要多少钱?说……”
“傅夫人您可能不大知道,傅少为了得到我,暗中做了多少事情?假设我离开他的话,他的损失会很大的。”
她狐疑地瞧着我,我说:“我的上一个客人,叫林昊宇,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过?”
“林总?”
“看来您是知道这位林老板的,傅少为了把我从他身边抢回来了,与隽州的方家似乎也联系上了,傅少要我,可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这其中多少事儿,您还是亲自问傅少比较好,我也是说不清楚的,只是,我要是在傅少不在家的时候,从这里走了,他到时候要找我,又找不到,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狠狠地瞧着我说:“你敢威胁我?”
我说:“我不敢,夫人您不就是担心傅少会跟我结婚嘛?假设,我只是傅少的一个床伴也就没得太大的关系吧,故此,源头不在我这里,在傅少那里。”
她三番五次地被我噎着,自然对我更加没得什么好天色了?
“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告诉你,关系大了,你们这些妖艳货,生来就是祸害人的,秦家的儿子不就是沾惹了妓女,得了病死了?李家的儿子不就是沾惹了妓女,进了监狱?我怎么会让我的儿子来沾染你这种脏女人呢?”
她说:“我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儿,总之,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我儿子的面前。”
她命令道:“给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