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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将她强行绑到东陵去,她已经该表示感谢了。
许是睡了太久,尽管极为虚弱倦怠,但宁天歌再未能睡着,想起之前出现在梦中的那名男子,不免心中一痛。
“好好爱他,权当……爱我。姑且让我认为,你是爱我的吧,虽然你爱他更甚于我。”
原来他也知道。
他在她心中的位置极为重要,从未有什么可以撼动,她也曾一度认为自己心里不可能再有别人。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墨离占据了越来越多的位置,分量也越来越重,这一次,竟为了与他共赴生死而来找简晏报仇,差点付出性命。
宿命,宿缘,难道果真如此。
不多时,殿外就进来一众宫女,端来各色清淡小粥与药膳,还有洗漱用品。
其他人也都走了进来,见到宁天歌无不湿了眼眶,便是连司徒景那般张扬的人,此时也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简晏站在比较远的地方,并不靠近,深沉的眼眸定在她脸上,看不出是何情绪。
紫翎想要帮她擦脸,一只手已横了过来将她挡住,墨离挽起衣袖拧湿了棉巾,坐到床沿上仔细地擦拭着她的脸上,似乎是无意地说道:“从今日起,天歌所有的起居都由我照顾……紫翎姑娘,你可不能与我抢。”
紫翎呆了一呆,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敢情这位安王还怕有人跟他抢着干。
“殿下放心,紫翎绝不与你抢,只是你到时候别喊累,可没人来帮你。”
“绝不会有这么一天。”墨离擦完了脸,又拿起宁天歌的手细细擦过去,就象多年的夫妻般自然,“我要赖着天歌一辈子,这点小事算什么。”
司徒景眉梢一挑,与苏屿楼非白使了个眼色,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说安王,在七妹还未醒的时候,我可是发过誓的。只要七妹醒过来,我就让七妹跟我回去,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把全天下最好的都拿来给她,只对她一个人好。现在你一来就说要赖着七妹一辈子,我可没想把你一道带回北昭去。”
“天歌要跟谁在一起,我尊重她的意见,希望各位也一样。”苏屿朝宁天歌温文微笑道,“天歌若是想去桑月,我也希望你们不要阻碍她。师兄,你说是不是?”
楼非白本一直含笑不语,这下被苏屿直接点了名,便道:“论相识的久远,以我与阿七最久,算来至今已有十一年。阿七若跟着我,我定带她游历天下,过神仙般的逍遥日子。”
墨离脸色有些发沉,司徒景还嫌不够,转而对简晏说道:“哎,简晏,你不是说只要你想留,别人便阻挡不了么?这会儿怎么没声音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简晏,他深邃的眸光只看着宁天歌,许久,淡淡说道:“我说过的话,不会忘。”
殿内一静,无人能知道这话的真假,连宁天歌唇边隐隐的笑意也隐去。
墨离停了擦拭的动作,眸光悠悠一转,站起身来将手中棉帕扔回盆中,自刚才说话的那几个男人身上一一看过去,袍袖往身后一负,唇角一勾,“各位想要跟我抢她?”
众俊男点头。
他傲然一笑,姿态雍容闲雅,掷地有声,“可以,拿命来换!”
茉香幽幽,殿内镂金香炉轻烟袅袅,炭盆遍及各个角落,整座大殿温暖如春,烛光晕暖。
随着殿门“吱嘎”一声轻响,所有宫婢都已退出大殿,墨离掀开织锦纱帘,望着床上合眸入眠的女子,微微一笑。
“天歌,天歌?”他走到床前倾下身子轻唤,女子依旧在睡眠中未醒。
修长的手指掀开被子,忽然想到什么,又将被子盖上,直起身来褪去身上所有衣物,这才重新打开被子,将她身上的衣服轻轻除去。
“唔……”睡梦中的女子觉得身上一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转瞬间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这样一折腾,她便彻底醒了过来,一睁眸,入眼处便是一个如玉光洁的胸膛,一声呼喝险些出口,抬眼间已看清那人是谁。
“墨离,你在做什么?”意识到两人都未着一物,她下意识里便想缩回被子里,奈何手脚无法动弹一毫。
“天歌,自你醒来至今已有数日,你一直未曾沐浴。”墨离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帘外那个宽大的浴桶,“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去天祈,这路上未必能找到称心的地方沐浴,今晚我便帮你洗一洗。”
“你,你要帮我洗澡?”宁天歌大窘,“你叫紫翎进来帮我就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他见她脸上难得地露出羞赧之色,不由起了调笑之心,眸子更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身子,“娘子,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还如此害羞?”
“你!”她躲无可躲,别过脸去,那双眼眸却仍然火辣辣地盯着她胸前看,让她耳根都熟了起来,“反正你叫紫翎进来就是。”
“那可不行。”他笑吟吟地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娘子的身子只能给为夫看,怎可叫别人看了去。”
“紫翎是女人……”
“女人也不行。”他霸道地咬了下近在唇边的耳珠,如期听到她不稳的气息,满意地道,“我说过,从此以后你的起居都由我负责,既如此,沐浴当然包括在内,你反对也没用。”
说话间,他已迈入浴桶,温中偏热的水立即便覆盖了两人,身上寒意尽去。
宁天歌舒适地吐了口气。
罢了,他愿意伺候人,就让他伺候吧,用热水洗洗澡,对身体确实有好处。
自她伤了心脉与经脉之后,虽然体内寒气基本祛除,但由此落下了体寒之症,不管殿内放了多少个火盆,手脚总是冰冷。
为此墨离每日都会给她揉搓身体促进血脉流动,并且每日睡在她身边,用他自己的身体给她当暖炉,连带着将他也冻得够呛。
“舒服吧。”墨离见她闭眼享受的模样,唇弧一扬,一手环住她,另一只手将她的头发拢在一处浸入水中。
她懒懒地嗯了一声,“以后睡觉的时候,你就在我被子里放几个暖手小炉吧,省得你也天天跟着受罪。”
“这叫享福,不叫受罪。”他拿起棉巾开始给她擦背,“我本就怕热,抱着你睡正好可以降温,一举两得。”
“你怕热?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她睁开眼眸,好笑道,“你自小体内有积毒未清,现在虽然好了,体质也是偏寒,皮肤总是温中偏凉,这几日与我同睡之后,身体更是冷得快赶上我了,哪来的怕热?”
“更何况,”她看着他胸口处的箭伤,“你身上的伤虽然经过宫中太医的调理,已恢复得差不多,但多少还是受了我的影响未能全好,若再这样天天抱着我睡,何时才能痊愈?”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墨离相当地不以为然,“我若不抱着你睡,难道还抱个枕头睡不成?有美人在侧而不知把握机会,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想要美人还不容易,我看这宫中便有不少绝色美人,你若不想错过机会,或者……”
“或者什么?”他一把掐住她腰,将她的身子扳向自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娘子,难不成你还想替为夫牵红线做月老?”
她睨着他不置可否,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他的手忽然在水下一动。
“你……”她眼睛一瞪,“你在摸哪里?”
“摸该摸的地方。”他的眸子在灯光下璀璨若琉璃,漾着点点碎金,“娘子的身子是为夫的,为夫想摸哪里便摸哪里。”
她眉头一蹙,“墨离!”
他笑得温柔,“娘子有何吩咐?”
“你再乱摸,我就叫紫翎进来帮我洗。”
“这可由不得娘子。”他双臂一圈,将她圈在怀里,不慌也不忙。
“是么?”宁天歌挑眉,扬声,“紫翎……”
一只手飞快地捂住她的嘴,墨离低下头,嘴唇若有似无地在她肩骨下游走,象是羽毛拂过,极痒。
她动了动脖子,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从未见过如此可恶之人,明知她现在动不了,还故意挑逗她的敏感部位。
感觉到她的紧绷,他低低一笑,“娘子如果想让所有人看到你我共浴的情景,为夫也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