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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歌淡淡地斜睨过去,他胆敢承认试试!
墨离迎上她的目光,一笑,“不知道。”
这样的回答令两人都不满意,墨迹还待再看,宁天歌已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墨统领不是说那是死狐狸么,我这只是活的,怎么可能是同一只呢?”
墨迹两眼一瞪,当场就被她这话给噎着了。
她笑了笑,抚了抚四喜的皮毛,“墨统领,开玩笑的。天底下的狐狸多得数都数不清,墨统领看错了也正常,再说这狐狸自小就跟在我身边,哪儿都没去过,又怎可能被墨侍卫看到。”
四喜许是被她摸得舒服了,哼哼了两声,那垂下来的大尾巴便不自觉地甩了几下。
挠着头的墨迹正悻悻然地想要走开,见到这尾巴一下子来了感觉,叫道:“就是它,你们看这尾巴,跟那只一模一样!”
“墨统领,相似的狐狸遍地都是,相似的狐狸尾巴那就更象狐狸毛那么多了。”宁天歌实在佩服他的执着,也暗道这大老粗细心起来也不可小视,好心道,“宁统领今晚一定是累着吧,快些去休息吧。”
“我不累。”墨迹只是一心扑在四喜身上,对这建议根本不作理会。
半晌,他突然出手抓住四喜的尾巴将它从宁天歌怀里倒提了起来,宁天歌未想他会来这手,竟来不及躲开。
“嗷”四喜猛地惊醒过来,扭头看了一眼,抬起身子就冲着墨迹的手咬下一口。
墨迹痛呼一声,随手一甩就把它甩了出去,四喜灵活地在空中来了个七百二十度旋身再加三百六十度后空翻,轻盈盈地落了地。
“你这该死的狐狸,敢咬我!”墨迹甩着被咬出血的手,怒视着四喜骂道。
四喜昂起头,挺着胸踏着悠闲的步子来到宁天歌脚边,正眼都不看他,流露出无比的蔑视,那姿态,竟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墨迹呆立在那里,指着四喜憋出一个字,却不知该怎么说它,“你……”
“噗……”宁天歌忍俊不住,将四喜抱起来,想了想,又将它放在墨离手中,想看看它的反应。
出人意料的是,四喜非但不排斥与墨离亲近,更是将脑袋拱到他手心里寻找爱抚,在他腿上蹭来蹭去,极尽撒娇之能事。
“哈哈……”宁天歌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此刻墨迹脸上的表情只能用臭鸡蛋来形容。
墨离的弧唇高高扬起,便是连阿雪素来清冷的眼睛也流露出一丝笑意。
“你这个死东西,竟敢看不起我。”墨迹自尊心大为受挫,他竟被一只狐狸给鄙视了,他竟再一次被狐狸给鄙视了,这叫他情何以堪!
心里一下子发了狠,他冲过去就要抓它,本窝在墨离腿上的四喜狐狸眼一斜,转身便毫不留情地给了一爪子。
“嗷”这次嚎叫的不是四喜,而是墨迹。
手背上火辣辣的疼,上面血淋淋的四条爪痕往外渗着血,他一张俊脸气得满脸通红,两眼怒瞪着那只势利的狐狸,四喜也用一种极度不屑的眼神瞟着他,这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场面便有些好笑。
“得了,墨统领,你也别跟一只狐狸计较,免得失了你的身份。”宁天歌笑着将四喜抱回怀里,梳理着它的皮毛,“它并非看不起你,而是除了我之外不让别人沾身……咳,当然,现在殿下也可以例外。”
“阿雪,你说,它是不是就是那只死狐狸。”墨迹不死心,不能指望主子,只能寻求同僚的支持。
“主子都说了不知道,我能知道么?”阿雪抓起地上那个活口,转身走了出去,“还不快走,难不成你想留下来替主子处理伤口?”
“呃,不不,主子都说了不需要我。”墨迹使劲抓了几把头发,怀疑地看了眼宁天歌,又不甘不愿地瞪了四喜一眼,总算跟着走了,嘴里还嘀咕着,“就这么个见血都要晕的没用书生,还能包扎伤口?主子是不是头昏了……”
随着门吱呀一声关上,屋里顿时陷入寂静,宁天歌一拍四喜的屁股,“去,自己找个地方睡。”
四喜清楚她的脾气,也不敢拖泥带水的,利索地跳了下去。
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个箱子,她走到墨离身边,淡淡说道:“脱衣服吧。”
墨离动了动,眉心微微一拧,转而抬头道:“天歌……”
“殿下,请叫微臣宁主簿。”她将箱子放在桌几上,“若不然,殿下便自行处理吧。”
他垂眸一笑,“好,宁主簿。”
“殿下刚才想说什么?”她打开箱子,将里面的酒精,金创药,干净棉布,剪子之类的物品拿出来放到桌几上,随口问道。
他看着她忙碌的双手,轻笑道:“我是想说,宁主簿已经替我脱过一回衣服,不如这回也帮我代劳了吧。”
“你想让我帮你脱?”宁天歌手中一顿,看他一眼,又低头忙自己的,“殿下,请不要忘了微臣的身份,公务上的事微臣可以帮你,甚至这本不该是微臣份内的处理伤口之事也勉强可以代劳,但这种脱衣服的事,微臣没有这个义务。”
墨离淡淡地笑着,微垂的眼眸掩去眸底暗光,笑叹道:“宁主簿真是心狠,本来还想再享受一回,宁主簿却拒绝得这般干脆,只好我自己动手了。”
这话听着玩笑意味十足,宁天歌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自嘲之意,侧眸望去,见他用没受伤的左手解着腰带,颇为费力,想到他右手受伤已久,想必已抬不起来,心头一软,叹了口气,“还是我来吧。”
她半蹲着身子解去他的腰带,又去解开外袍的扣子,感觉到男人的眸光似乎亮了亮,笑意延展至眉梢,不由得恨自己心太软。
这个男人这么狡猾,想必此刻已将她的这一弱点记在心里,保不准什么时候拿出来利用一下,她又得被吃得死死的。
可即使心里明白,她还是狠不下心置之不理,见不得他这种行动不便的样子。
极为小心地脱去他的外袍,在见到原本雪白的中衣尽被血迹染得红红绿绿时,还是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能把人的血变成绿色,这种毒她闻所未闻,如今墨离已经不再流血,只是不知这毒去干净了没有。
“脱吧。”墨离的声音清淡地响在耳际。
她不敢耽搁,迅速脱去他的中衣,然而在脱里衣之时还是迟疑了一下,右臂上与背部的伤口已与衣服粘连在一起,这要脱的话,势必会扯动伤口。
“宁主簿杀人都可以不眨眼,这会儿怎么反倒婆婆妈妈起来。”墨离轻阖起双眸,笔挺的鼻梁下唇弧一角勾起,“快些吧,我还等着与宁主簿同寝呢。”
“谁杀人不眨眼了,殿下说的是自己吧。”宁天歌讥嘲了一句,手里却异常轻柔,用剪子将大部分衣料剪去,随着肌肤渐渐失去衣服的遮挡,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他胸口。
那里,距离心口不足半寸的位置,赫然有一处发白的旧伤痕,看上去应该是剑伤,而且是从正面直刺而入。
手指不自觉地抚了上去,剑锋若是再偏一点,这人就没命了吧。
“宁主簿是心疼了么?”墨离低低地笑,“过去很多年了,已经不疼了。”
她倏地收手,忍了忍还是问道:“多久以前的事?”
“多久……”他淡若清风地说道,“十年了吧。”
十年?
她闭了闭眼,那不是当年兰妃去世的那一年?那个时候,他应该才只有十岁。
“那是我第一次经历暗杀,若非我乳母拼死护我,父皇又及时赶到,这个世上已不存在安王这个人了。”他说得轻描淡写,颇为自嘲,“可惜我的命太大,虽然总有人想杀我,可我一直活到了现在,想必很令人失望。”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无觅阁的情报来看,墨离确实经历过几次暗杀,但也只止于此,具体消息她并未让人细细打探,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并不想与皇家之人有过多交集,对他们的事知道个大概就好,没必要追根究底,今日与他共同经历此事是她以前万万没想到的。
“宁主簿是在同情我么?”他的眸掩在长长的羽睫下,无从究其现在心境,“完全不必,还是快些将我的伤处理好吧,我可觉得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