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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猛地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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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天歌扯了扯嘴角,这司徒景什么时候能不如此sao包?

    “平阳王对我笑了……”

    “你看错了吧,他是在对我笑……”

    “对我笑……”

    “对我……”

    无数女子争先恐后地朝墨离抛出了绣帕,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将矜持守礼统统抛之脑后。

    这就是司徒景的魅力所在,一旦他成心想要让女人芳心所系,没有女人有抵挡的余地,当然,不包括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比如她,宁天歌,又比如认定了受到安王青睐的宁采诗,还有将司徒景视为仇敌的晗月。

    她忽然回过头,有意无意地睇了墨离一眼,若他亦如司徒景那般将特有的魅力尽数施展,又将会是怎样一副局面?

    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么?”在众多倾慕的低呼声中,一个带着些冷意的声音格格不入地窜了进来,音量不大,但多数人还是听了个清楚。

    谁这么大胆?

    众人忙将视线往司徒景身后移了移,便见一名女子正走至司徒景两步开外,身着裁剪简单样式大方的藕荷色长裙,袖口却不是通常女子的宽大长袖,而是方便行动的窄袖,一张素颜粉黛未施,整个人站在那里挺拔如松,有着关外风沙磨砺出来的凌厉与锐气。

    阮清!

    宁天歌顿时眸显赞赏,好一个不让须眉的女子!

    司徒景正在兴头上,被人这般不留情面地打断,自然心里升起了火苗。

    “小爷招人喜欢,关你什么事了?”他缓缓转身,秀俊的眉紧拧在一起,待看清来人,略一思索便嗤了一声,“原来是你这个男人婆,是不是没人喜欢你,看着小爷受美人们的欢迎,你嫉妒?”

    男人婆一词吐出,那些名门千金们顿时用帕子掩了嘴吃吃笑了起来,她们并不认识阮清,对于装束简单的她已存了轻视之心,眼下为了讨好司徒景,更是不遗余力地全力配合。

    然而知晓阮清身份的皇子众臣们却神情各异,别人倒还好,那些千金们当官的爹却因为自己女儿的不懂事而变了脸色。

    他们都很清楚阮清之父阮烈在朝中的重要性,作为镇守东陵与北昭边界线上重要关隘的统兵大都督兼主帅,在皇帝心中的份量可想而知。

    而作为阮烈唯一的女儿,阮清自幼便随父在军中长大,据说她如今的副帅之职皆是她从最底层的普通兵士做起实打实地得来的,如今官拜将军,在军中威望不逊于其父,就连现在之所以晚到,也是因为皇帝特意单独召见所致,这样的一名女子,岂是可以随意污辱与嘲笑的?

    “我是男人婆,那你是什么?”阮清冷笑一声,“一个男人穿得这么花花绿绿的,身上的香气比女人还浓,你还是个男人么?”

    “说你嫉妒真是一点都没说错。”司徒景唇边讥意浮起,“小爷爱怎么打扮那是小爷的事,还由不得你来置喙,你不喜欢只能说你没品味,至于是不是男人……哼,小爷长得如此英俊倜傥,身边女人无数,这种问题也就你这么没眼光的人问得出来。”

    宁天歌默默扶额,司徒景小爷的自我感觉能不能不要这么良好。

    那边休息处的女子们已争着附和:“平阳王是不是男人,那不是一目了然的事么?竟然还质疑,有没有脑子。”

    “就是,这是谁家的女子如此不懂礼数,竟对平阳王这般无礼。”

    阮清眼眸一抬,缓缓从说话的那些女子脸上扫过,淡淡地眸光有着凌厉之气,只是那么一眼,那些女子便如同被冰水兜头浇下,顿时噤若寒蝉,再不敢多嘴。

    “英俊倜傥么?”见再也没人发出聒噪之声,她这才将司徒景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冷声道,“都说闻名不如见面,今日见了久闻大名的平阳王,猛地一看觉得不怎么样,仔细一看……”

    “是不是让你开眼了?”司徒景斜斜地看她一眼。

    阮清牵起嘴角,“。”

    “噗……”宁天歌一口茶水未及咽下,悉数喷了出来。

    “小心呛着。”身边男人立即体贴地递了帕巾过来。

    她怕推来推去的反倒引人注意,便想接过来算数,不经意间却发现宁采诗与晗月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这边,伸出去一半的手就缩了回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最怕与女人夹缠不清,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墨离倒也没坚持,笑了笑,将帕子收了回去。

    “至于平阳王引以为傲的女人无数,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阮清全然不顾司徒景的脸色,继续说道,“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不是得到多少个女人,而是不论贫贱富贵与否,丑陋英俊与否,都能得到那个女人的真心。如果平阳王没有这样的身份,没有这样的容貌,你,能保证身边还有这么多女人么?”

    “嘶”明显可闻的倒吸冷气声。

    司徒景脸色未变,然而狭长的眸中已是一片阴郁,随在身后的大勇连忙上前低声道:“爷,今日您是东陵的贵客,可别因这个女子失了身份。”

    这时,只听得随着“叮”的一声清响,唱礼太监已长声道:“酉时三刻已到,请各位宾客入席”

    等候在休息处的夫人小姐们纷纷起身,在太监的引领下鱼贯而入,不乏有女子悄悄给司徒景暗送秋波,期待能得到他的相邀同席而坐,怎奈司徒景兴致全无,朝阮清哼了一声,大步越过众人先行而去,徒留一地破碎了的琉璃心。

    “阮将军,请随奴才到里面入座。”专侍王侯大臣们的殿前太监抹了把汗,恭敬地上前打礼。

    数十道诧异的目光递了过来,直到此时,那些先是嘲笑后是怨恼的小姐们才明白,她们刚才得罪了什么人。

    阮清却并不在意,由太监一路引着入内,并不打算与这些女子计较。

    宁天歌眼见着司徒景在阮清那里惹了不痛快,如今见他就在自己旁边一席沉着玉面坐下,右手微一用力便从墨离手中挣脱出来,笑眯眯地拱手说道:“王爷若是能让阮将军折服,小官可就要打心眼里佩服了。”

    “小爷要你这迂腐酸儒的佩服做什么!”司徒景一脸的不耐,一副‘别惹小爷’的模样,顿了顿,又道,“就那样的女人,白送给小爷都不要。”

    宁天歌笑笑正要答话,却见宁采诗没有在规定的席位坐下,而是朝这边走了过来,心里一动,回头朝墨离别有意味一笑。

    墨离长睫轻轻一阖,再睁开时眸中潋滟流光已敛去,一双漆黑的墨眸宛若镜湖平静而深沉,一丝笑意习惯性地浮在唇边。

    眼前光影一暗,女子的脂粉香气扑入鼻息,宁天歌缓缓抬头,笑而不语。

    “殿下。”宁采诗朝墨离满怀情意地唤了一声,然后转向她,语气便淡了许多,“大哥,麻烦你换个地方坐吧。”

    宁天歌淡淡地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妹妹喜欢你这个位子,想跟你换换。”宁采诗见墨离笑吟吟地并不表态,更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优越感,抬起下巴从高处俯视着她。

    “那得问殿下的意思。”她侧头一瞥,将问题抛给事不关己的墨离。

    宁采诗抬手拂了拂头发,“这还用问么,殿下肯定是同意的。”

    “哦?”宁天歌漫不经心地看着墨离,这男人大可同意试试,她虽不在乎谁坐这个位子,但若有人要强迫,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宁主簿与宁小姐是兄妹,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你们商量着办就好。”墨离回视着她的眸光,笑容可亲。

    果然是只狐狸,够奸诈!

    宁天歌暗骂一句,随即咳了几声,略带歉意地抬头说道:“不是大哥不想跟妹妹换,实在是大哥身子未愈,体虚乏力走不动路,这换位子的事,就罢了吧。”

    “不行。”宁采诗见墨离的态度,更加确定他对自己的特别,以为他不过是碍于众人不好开口而已,气焰便涨了起来,伸手就去抓宁天歌的胳膊,“大哥若是起不来,妹妹帮你。”

    宁天歌看着她的动作,眼睛微微眯起,眸底神色好似一只即将发怒的豹子。

    宁采诗既然铁了心地不要这面子了,她不介意推波助澜一把。